第25章 25
两个人的距离缠丝般越拉越近,眼看着就要触碰上那抹艷丽的柔软,怀里的人却突然一个低头,埋在他胸前就是一阵闷响的喷嚏。
盛放呆住,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腔火热被浇灭得彻底,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他刚才想做什么?
恍惚着心神低头看去,刚打了喷嚏的周夏正抬手揉着鼻子,无意识地微嘟着嘴巴,刚才让他情不自禁的唇瓣水润而娇嫩。
盛放喉头滞涩,他刚才,想亲周夏。
这个想法一在大脑闪现,盛放便像被人迎头闷了一棍,头晕目眩。
他没事吧?
虽然他自认为与周夏是最亲密无间,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可也不至于会对他动这样的念头。
不等他仔细消化,怀里人的轻哼声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盛放恍惚回神,低下头的动作还有些迟缓和僵硬,看到周夏又开始仓鼠附身,使劲在他怀里打洞,边钻还边哼唧:“好冷……”
盛放这才发现他衣衫单薄,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肩膀清瘦,肩胛的骨头都清晰可触,心里一疼,皱着眉头把人又抱紧一些。
肯定是刚才跑出来得太急,连件外套都来不及穿,不仅如此,脚也是光着的。
或许是嫌地上太凉了,两只脚分别踩在盛放的球鞋上,脚背雪白晃眼,脚趾头都已经被冻得通红,跟盛放的脚这样一对比,更显得纤细娇小两只。
还知道地上凉往他脚上站,也不算太傻,盛放又气又想笑。
现在可是腊月寒冬的大晚上,室外少说也是近零下十度的气温,这小孩身体本来就差,竟然还穿成这样跑出来挨冻,简直是不要命了。
盛放心里着急,也顾不得刚才那些旖旎混乱的思绪,敞开外套将周夏整个人裹在怀里,顺势抱起他朝里面走。
用脚把大门又踢开一些,抱着人闪身进去。
客厅静悄悄的,他不敢发出声音,尽量猫着脚步慢慢往楼上走。
好在他对周夏家里熟悉,虽然有段时间没来了,但大体的房间位置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尤其是周夏的房间。
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这里,虽说后来他们家因为些别的原因搬家了,两家也逐渐疏远起来,但在盛放心里,童年在这里度过的一段时间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淡忘的重要回忆。
一路做贼似的偷摸去了楼上,他足够小心,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动静,走到周夏的房间时还留心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还好,那个黑面神大哥没有背后灵似的突然出现。
小心推开房门,走到床边把怀里的人轻轻放下,周夏挨到床,却歪歪扭扭地坐不住,两条胳膊还抱着盛放的腰不愿意撒手。
盛放对他今天格外黏人爱撒娇的反常态度有些奇怪,虽然他是觉得很受用,但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周夏。
抬起他的下巴,低头看着他脸颊上仍然濃丽的潮红色,眼睛里水光迷蒙,根本没有焦点,盛放弯腰又凑近一些,贴到他脖子和领口嗅嗅,微皱起眉:“夏夏你喝酒了?”记
周夏被他嗅得有些痒,缩一下脖子,嘿嘿笑笑:“酒,酒很好喝,陪我喝酒,盛放……”
果然是喝酒了,盛放叹口气,怪不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这么反常,笑得次数比在学校里一学期都多。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周夏喝酒后的模样,平时他滴酒不沾,周围的朋友和同学没一个能在他身上劝酒成功的,就是盛放也不行。
一时也有些新奇,现在的周夏没有平日里清冷的距离感,会傻乎乎地笑,还笑得很甜,反差很大,可爱得让人受不了。
也有点像他小时候的性格。
想到这里,盛放便愈发怀念起幼儿园时期的小奶包周夏了,尤其他现在还意识不清,让他做什么他都乖乖地不反抗,盛放心里有些痒,突然想做点坏事。
大手在他的小卷毛上揉揉,轻声叫他:“夏夏。”
周夏歪歪头,蹭着他的手掌:“唔……”
盛放眉眼堆起浅笑,低沉的嗓音像是蛊惑人心的恶魔:“你看我是谁?”
周夏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看他:“盛,放?”
他刚才在外面就认出来了的。
盛放点头:“那你叫我。”
周夏乖得很:“盛放。”
盛放却摇摇头,手指在他仰起来脖颈上轻挠着:“不对,再叫,像你小时候那样,好好叫我。”
周夏眨着幼圆清亮的眼睛,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在努力思考小时候他是怎么叫的。
好一会才想起来,伸手握住盛放的手腕,仰着脸,笑得很软:“放哥哥。”
盛放的手指蓦然顿住,像是有丝丝的电流从周夏的皮肤经过他的指尖传遍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触电感,竟然有些舒爽。
真的,太上头了。
盛放心满意足,又用手指奖励性般刮刮他的喉结,看小孩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撸舒服了的小猫,心情便更好:“乖乖坐一会,我去给你弄点热水。”
低头想把他缠在自己腰间的手给掰开,谁知小酒鬼反应又大了起来,不仅不愿意松手,反而越抱越紧。
盛放一时竟挣脱不开,也不敢用蛮力怕伤到他,他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么瘦的人喝醉酒后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盛放想了想,干脆把身上的外套脱掉,这样一来周夏怀里既有东西可以抱,他也可以轻松脱身。
好在这次周夏并没有再继续闹,只是疑惑看一眼怀里的外套,凑上去闻了闻,像是确认了这上面有他想要的熟悉气味,便心满意足地把衣服抱得更紧,还时不时把脸埋进去蹭蹭。
盛放在旁边看着,心里不是滋味,突然有些嫉妒他自己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惦记着周夏刚才在外面一直受冻的双脚,盛放没有再耽搁,到浴室里取了一盆热水,又绞了条热毛巾出来。
自然在床前蹲下,握起周夏踩在地毯上的双脚,真的是冻坏了,本来白嫩的小脚丫现在红通通一片,如果不好好处理,说不定一晚上的时间就会生出红肿的冻疮。
盛放心疼得不行,先用热毛巾把记他的脚包起来,慢慢捂得热了,再小心放进热水盆里。
撩着清水给周夏洗脚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小时候曾经见到过一次父亲给母亲洗脚的画面,就是像他们现在这样。
当时他还小,也不太懂这样的行为具体代表着什么,只记得他父亲跟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小放,以后你也会找到一个愿意这样给他洗脚的人的。”
此时此刻,盛放再仔细回想这句话的意义,突然就有些疑惑。
他父亲说的那句“愿意给他洗脚的人”无疑是在说他的伴侣,现在他的确找到了“愿意给他洗脚的人”,他也可以确定,自己这辈子只愿意,也唯一只可能给这一个人洗脚,那就是周夏。
可周夏不是他的伴侣。
或者说,周夏对他来说是比伴侣还要重要许多的存在。
那他父亲对他说的这句话便是错误的论断,有些事情,谁说就只有伴侣之间才能做呢。
他和周夏明明也可以,或者换一话说,只要对象是周夏,任何事他都可以做。
盛放这样想着,握住水盆里的脚,故意在他脚心捏捏。
周夏痒得要缩脚,却被更紧地握住,他有些疑惑,低头看向下面的人,眼神委屈,好像是在控诉他为什么要欺负自己。
盛放也不知道怎么了,可喜欢看他这样委委屈屈又不能反抗自己的模样,会忍不住更想欺负他,这要是在平时,以周夏的脾气,可能早就一个无影腿扫他脸上了。
盛放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乐趣,笑得蔫坏:“夏夏,你说这辈子除了父母,还有几个人能这样帮你洗脚呢,能认识我这个连脚都可以帮你洗的好兄弟,我都忍不住替你感动得想流热泪了。”
周夏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歪歪头,只拿一双迷离懵懂的眼睛瞅着他。
盛放知道他现在喝醉了意识不清,反正他也是自娱自乐,笑了笑,把周夏的脚从水里捧起来放到自己膝盖上,用干毛巾包好蘸干上面的水滴。
撤掉毛巾后,一双粉粉嫩嫩还冒着热气的小脚丫就出现在他面前,每一瓣指甲都修得干净整洁,怎么会有人连脚都长得这么好看啊。
他的夏夏还可不可以再完美一点。
盛放与有荣焉,握住那双脚小心抬起来放到床上,把下面的水盆和毛巾都收拾好,送回浴室时顺便想在里面洗个澡,周夏的房间他虽然很久没来过了,但大体的布置摆设其实跟印象中并没有太多变化,尤其是浴室。
他以前每次在这里留宿时都会在这个浴室洗澡,周夏喜欢泡澡,所以浴室里特意装了很大的浴缸,虽然没温衍那么夸张,但周夏其实也算是个精致讲究小孩,浴缸旁边摆着一堆整整齐齐的瓶瓶罐罐。
大部分都是英文的,盛放粗粗扫一眼,有精油,沐浴油,身体乳,洗发香波,还有一些护肤用的,他看着都头晕,也不知道周夏用的时候会不会弄混。
不过更吸引他注意的还是旁边那一排小黄鸭,他数了一下,一共有七只,按照从大到小的尺寸排列,估计是鸭子家族。
盛放蹲下来,伸出手指在最大的记那只鸭子头上戳戳,橡胶凹下去一块,还发出“嘎”的一声。
好家伙,还会叫。
盛放被逗乐了,想到周夏平时在浴缸里泡澡时被这些小鸭子包围的情形,湿漉漉的小卷毛跟这些蠢萌的鸭子交相辉映,那画面一定很可爱。
他得找机会看看。
盛放边想着美事,边抬高双手掀起上身的毛衣,他常年锻炼,又是校篮球队的,长手长脚的高挑身材,身体素质格外强健,肩胛的肌肉线条很流畅,腰部劲瘦,腹肌垒块而不突兀,弓着腰背的模样像是草原上等待猎食的猛兽,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随手把掀掉的上衣扔进旁边的脏衣篓里,手放到下面解开裤子皮带上的卡扣,刚要抽开,身后浴室的门却突然“咔哒”响了一下。
盛放听到动静,回头去看。
他刚才进来时就开始放热水了,这会浴室里水烟缭绕,周夏的身影隐在白色的雾气里,正抬手揉着眼睛,软声叫他:“盛放?”
盛放把水按掉,就这么光着上半身走过去,抬起一只手按在门框上,低头看他:“怎么进来了?”
周夏放下揉眼睛的手,一抬头就看到面前光滑结实的胸膛,上面还溅了水滴,顺着肌肉滚落,一路从胸肌到腹勾,最后被露出来的一角棉布衣料吞没。
棉布衣料?
周夏醉酒的脑子懵懵的,盯着那一小块布料看,黑边的,还有熟悉的logo。
他知道这个logo,是盛放很喜欢穿的一个运动品牌。
想到这个品牌,晕沉沉的大脑就突然意识到这黑色的一角是什么了,本就滚烫的面颊更加热辣,视线像被烫到了一样立刻移开。
“你,裤子怎么不穿好。”
盛放也低头看一眼,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害羞,还有些莫名:“我要洗澡,总不能穿着裤子洗,刚脱到一半,你就进来了。”
那还是他的错了?周夏生气,醉酒后的脑子转得本来就不快,也没了往日的伶牙俐齿,只能抬头狠狠瞪他一眼。
盛放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脸,绯意未褪,眼尾也是红的,刚才挑着眼瞪他那一下让他的心脏“咚”的一震,很剧烈的一震。
又来了,又来了。
跟刚才在门外他想亲周夏的那种感觉一样,盛放觉得不理解,抬手摸着自己左胸口,用力摁摁。
周夏已经转身走开,脚步有些慌不择路。
盛放看着他一步三晃的背影,皱着眉头关上门。
洗完澡出来看到周夏已经躺在床上,盛放用手拨着半干的头发,身上只围了一件浴巾,裸着上身熟门熟路走到衣柜前。
“夏夏,我记得你这之前有我好几件衣服,还在吗?“
周夏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睛直勾勾往他光着的上半身看,睫毛飞快抖动着:“都在衣柜里,你自己找。”
盛放已经开始在找了,左右翻了一会,还真的在一个隔层里看到了几件熟悉的衣服,都是他之前留在这里&303记40;。
挑出一套睡衣拿出来,转过身拉掉腰上的浴巾,正对着床大咧咧地换衣服:“还好没被丢掉,不然我今天可就要裸睡了。”
周夏半闭着眼睛,想看却又不敢看,眼皮烧得发烫。
盛放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走到床边,伸着胳膊笑着说:“袖子短了,我今年还长个了?”
周夏没说话,翻个身背对着他。
盛放还以为他是困了,毕竟喝了酒,人晕乎乎的,是应该要提前睡觉。
怕打扰到他,就放轻了声音,小心掀开被子的一角,轻轻上了床。
头挨到柔软的枕头,身上也是轻柔的鹅绒被,盛放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心满意足:“好香啊。”
是他记忆中熟悉的味道,太久没来这个房间了,连味道都让人这么怀念。
他忍不住又连连多呼吸了好几口。
被子下的小腿突然被用力踹了一下,周夏闷闷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吵死了。”
盛放看他还没睡,立刻翻个身:“夏夏,你睡不着啊,那咱们聊聊天呗。”
周夏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没再说话。
盛放知道他在听,便自说自话:“今天不是我生日嘛,被家里人打电话叫回家了一趟,吃了顿饭,心里一直想着你的事,实在呆不住,就又出来了。”
盛放说完,又转身看着他:“夏夏,你肚子疼好了吗?医生怎么说,是吃坏肚子了吗?还是那个药的原因?”
他一直问个不停,周夏根本没法睡觉,小心转过身,两手轻轻抓着被子。
灯已经关了,黑暗里只能看得到彼此模糊的轮廓和清亮的眸光。
“你好吵啊,再吵就把你赶出去,不让你在我这睡了。”
盛放听他语气跟刚才不太一样,明显清明了许多:“夏夏你酒是不是醒一点了,那刚好,咱们聊聊天吧。”
周夏抿着唇:“大半夜不睡觉,聊什么。”
“什么都好啊,咱们一天没见了,你都不想我吗?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我可是有一肚子话想和你说呢。”
周夏沉默一会:“倒是有一句想说的。”
盛放一听,立刻竖起耳朵,就差没直接起来正襟危坐了。
黑暗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可周夏还是能从他呼吸的频率想象到他现在嬉皮笑脸的样子,呼一口气,轻声开口:“盛放,生日快乐。”
盛放愣愣,本来做好了周夏跟他开玩笑的准备,没想到却是这么郑重的一句“生日快乐”。
他突然又激动起来,身体往里面挤了挤,直到肩膀跟周夏的碰到一起,两个人枕在同一个枕头上。
周夏感受到他突然靠近的体温和呼吸,好不容易清醒的大脑好像又要被酒意麻痹。
“你干嘛。”
盛放侧头:“夏夏,你昨天第一个送我生日礼物,今天又是最后一个跟我说生日快乐,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周夏尽量放平呼吸:“意味,什么?”
盛放笑得得意,在被子下用脚碰碰周夏的小腿:“意味着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起点和终点都是你,你从始至终都在我的生活里,咱们俩是注定要从开始走到结尾,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这句半开玩笑似记的话终于还是让周夏的心尖不可控制的揪疼了一瞬,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周夏觉得现在的他好像特别感性,听多了盛放可恶的直男发言,今天这一句却格外的戳动人心。
他有些感动,更多的还是无力。
黑暗里盛放的手机又响起来,盛放点亮屏幕,是卫池给他发的微信消息。
卫池:差点忘了今天是你生日!放哥我有罪!
卫池:还好还剩下十分钟!
卫池:生日礼物是没时间准备了
卫池:转账¥20000000
卫池:小小心意不成建议
卫池:生日快乐我的哥!
盛放是把手机正对着脸举起来的,旁边的周夏也能看到手机屏幕,被那一长串零晃得眼疼,还有最后的那句生日快乐,想到了什么,轻笑着说:“这下最后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可不是我了。”
盛放对着这些消息咬牙切齿,先收掉那个20万的转账,又点开卫池的头像,进入他的个人信息界面,删除拉黑一条龙。
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又扭头去看周夏:“好了,现在最后一个还是你。”
周夏:……
你真的很幼稚哎盛直男。
有了这个小插曲,周夏的心情也略微放松一些,嘴角弯起浅笑。
盛放在黑暗里看他的轮廓,才一天没见到而已,人好像就瘦了,下巴尖尖的,惹人心疼。
被子下的手找到周夏的,轻轻握住。
周夏一愣,想要把手抽出来,盛放却握得更紧,低沉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夏夏,还有几分钟就12点了,我今年的生日就过去了,但是我愿望还没许呢,你帮我许一个吧。”
周夏哑然:“你的生日让别别人帮你许愿算怎么回事。”
盛放理所当然:“你怎么能算别人,咱们俩还要分什么彼此你我吗,夏夏,我每年的愿望都是同一个,菩萨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今年给她听个新鲜的,你帮我许。”
周夏听着他一堆的歪理,还有他说话时洒在自己耳畔的气流,被子下交叉相握的手也出了一层黏黏的汗。
这样安静又浓稠的黑暗里,也不知是不是酒精还在他身体和大脑里作祟,周夏像被蛊惑了,一种冲动在他心底喧嚣着想要破土而出。
他干脆转过身,借着黑暗放肆贪婪地将他的每一寸轮廓都收在眼底。
“盛放。”
周夏的声音沙哑而克制,让听的人不自觉郑重屏住呼吸。
“我可以许愿,但不要替你许,我要给我自己许一个愿望。”
盛放还以为是什么事,忙点头:“我的生日你的生日有什么区别,给谁许都一样。”
周夏笑笑,身体又往他那边靠近一些,仰起脸,下巴抵住他的肩膀,眼睛深深望着他。
周夏一靠近,他身上好闻的香气便又浓郁起来,盛放还来不及多吸两口,就听到周夏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
“我希望记,我暗恋了很多年的人,能够给我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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