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禅院家在咒术界的御三家之中, 跟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五条家相比，自然是比不过的。
祖传的十种影法术在总算出现了，但是传统又封建的禅院家没想到, 继承十种影法术的咒术师是禅院家平时一直被歧视禅院甚尔的孩子。
这个孩子现在还在与禅院家百年世仇的五条家里。
光是一听就容易让人想要撅过去的情况。
可收养十种影法术的人, 偏偏是五条悟。
是五条家的其他任何人, 他们都可以有办法，偏偏是五条家中拥有六眼的五条悟。
五条悟到禅院家来交涉许多次, 其中好几次都是带着觉醒术式的伏黑惠上门。
意识不过于“你们就是看得到摸不着”的炫耀。
虽然心中怨气颇多，但那个人是五条悟。
偏偏是五条悟！
这世上没人可以拿五条悟有办法！
五条悟这次带着十种影法术上门，不知为何没有戴平时一直惯用的特制墨镜，而是在眼前覆了好几圈绷带。
“墨镜在前几天坏掉了。”五条悟说。
一听就很明显的假话。
五条悟的六眼特殊，怎么可能不会在身边多备几副墨镜。
可看他现在的模样又看不出什么蹊跷, 只有十种影法术在他身边不知为何一直频频移开目光。
禅院家的老人倒是对五条悟现在的样子接受良好，毕竟五条悟以前戴墨镜的时候，给人感觉太过轻浮, 现在眼上覆绷带之后，倒看起来有几分沉稳。
这个印象在五条悟刚进门坐下之后就破碎了。
其他人在位置上都是正坐，只有五条悟是很轻佻的单腿盘地，单膝曲起, 手搭着膝盖，“今天事情早点结束，我不想和你们浪费太多时间。待会我就买不到青茶涛社的限量红豆饼了。”
就算外表如何有变化, 内里果然不会有改变。
十种影法术倒是在旁边坐得是周正。
禅院家老人满意的看了一眼黑发男孩，再次可惜他没办法在禅院家接受教导。
禅院家老人缓缓开口：“那便开始吧。”
在他们都在聊事情的时候，殊不知道, 其实这房间里还进来一个小尾巴。
康娜对托尔大人给自己加上的认知障碍很有底气,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直亦步亦趋跟在五条悟和伏黑惠的后面。
进禅院家的路特别复杂，中间还有经过几个古朴的人造花园，康娜看到有只蝴蝶飞过，忍不住就去扑蝴蝶。
还好五条悟这次一路走走停停，康娜每次东跑西跑，都还能追得上他们俩的步伐。
接着五条悟和禅院家的人好像在说什么听不懂事情的时候，康娜就坐不住了。
她先是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绕了好几圈，然后又无聊的在跟悟说话的老人前面晃晃手，老人没反应，一直在慢吞吞说话。
倒是对面的五条悟微微笑了一下，禅院家老人立即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认知障碍只是让别人对自己的认知加上障碍，把自己的存在变成路边花草一样不起眼，并不是完全隐身。
康娜不能弄出太大动静，绕了几圈之后，觉得好无聊，就坐到了五条悟身边，想和他在这里一起陪着听完。
结果对方说话，好像用语有点奇怪，康娜觉得有点听不懂，于是昏昏欲睡。
她的小脑袋开始往前一点一点，她想要往前面的小桌子上面趴着睡一会，结果身边五条悟好像是一个换手的动作，轻轻把她脑袋往怀里一带，康娜就可以靠在五条悟怀里睡。
康娜对陌生环境的新奇劲已经过去，于是倍感安心就在五条悟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但现在毕竟不是正常的睡觉时间，她只是觉得这个明明很空，但气氛上无聊压抑的房间待不下去。
康娜睡到中间的时候，耳朵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于是一下子从五条悟怀里支棱起来，她立马窜起来就想要往外面跑。
不如去看看其他地方，总之不想再在这个房间里待下去了。
康娜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回头，发现五条悟的视线刚好也在门口的位置，于是康娜跟他挥挥手。
五条悟嘴角勾起，转过头。
康娜到了外面之后，第一件事是大口吸了一口气，把凉宫说的氧气都通通吸进来！
刚刚在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康娜总觉得特别的不舒服，连呼吸都只能小口小口，不能像现在这样一大口吸进去。
感觉这里好无聊哦。
为什么惠一开始不想让她来啊，又不是有什么好东西要藏起来。
好奇怪。
康娜在里面的时候，就有听到外面隔一阵就有一声很响的“砰”的声音。
好奇声音来源，于是顺着时不时会发出的这声音走过去。
康娜走到声源处，就看到一个景园里一个竹筒在往另一个竹筒里面灌水，水灌多了，的响声，竹筒里面的水同时也被倒掉，然后重新接水。
康娜就在一边蹲着目不转睛的看。
人类为什么要做这种东西啊？
好像不是在接水，只是一直在敲石头发出声音。
康娜看了一会，她懂了。
因为禅院家太无聊，有很多的人在这里会跟她一样想要睡觉，所以要用这个敲石头的声音把他们给吵醒！
就跟老师上课的时候突然敲黑板，提醒同学们要上课认真！
拿来惊走鸟雀的鹿威，被她用十分合理的理由解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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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娜深以为然，觉得自己十分了解人类。
康娜在这里看了没一会，身边经过一个走路气急败坏的高挑少年。
他虽然有着好看的桃花眼，长得清秀，性格却不像外貌一样，一路骂骂咧咧，“凭什么把伏黑惠看得这么重，凭什么他可以做甚尔的孩子！”
康娜听到惠的名字下意识转过头。
桃花眼少年身上穿着改制的长袍广袖，像是什么电视剧出来的演职人员。
“我才是下任家主，伏黑惠就给我烂到泥头里当蚯蚓去死！”
康娜看着他。
蓝色眼睛里人类绝对不会有的竖曈，正如猛兽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另一边。
伏黑惠像是木偶一样，跟着前面几人到了一处露天训练场。
禅院家老人到训练场的禁制外围落座，发话道：“就像之前说好那样，你如果在这里能调伏下一只式神，禅院家不会对你的事不会再多过问。”
一直沉默少言的他，惊讶抬起头，“调伏式神？”
看到他脸上的惊讶，禅院家的老人瞬间看向另一边五条悟的位置。
“我之前没和你说吗？”五条悟也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他又做作的捂嘴，“可能一不小小心忘记了。”
伏黑惠：……
“反正也不是很难的事。”五条悟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赶紧一下子解决掉，我还要去买限量红豆饼！”
伏黑惠：……
他深深吐一口气。
已经对五条悟习惯了。
他做出调伏仪式的手式，与玉犬并肩等待下一只需要调伏的式神。
黑色的影子在原地忽的变换几个不定的形状，咒力裹挟着黑影破面而出，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棕色猫头鹰式神[鵺]，它展开双翅，大得足以遮盖眼中全部视野，在地面落下一道巨大的阴影，比这更值得注意的还是这只猫头鹰式神身上带有萦绕蓝白短促闪电。
五条悟对伏黑惠的咒术训练一向是实战，况且他作为五条家的人也不清楚禅院家的术式，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伏黑惠的下一只式神。
他立马看好戏一样笑道：“哎呀，跟康娜差不多呢。”
猫头鹰式神[鵺]在空中翱翔，掠过头顶，在伏黑惠眼中留下一道黑影。
伏黑惠怔怔看着它的翅膀。
随后嘴角不自觉上扬。
如果能调伏这只式神的话，那他也能有能在空中飞的能力。
至少不会差太远，不会被落下。
[鵺]是能在空中俯冲随后对地面发出进攻的空中式神，而玉犬只能在地面被动迎战。
没多久，他们就进入了劣势。
两只玉犬被[鵺]出其不意从空中叼走，再在对玉犬不利的空中将其用电麻痹，随后又在高空重重摔下。
白玉犬被抛摔后滚落地面，发出凄楚的哀嚎声。
伏黑惠看到白玉犬伤势已经到站起来都十分勉强。如果式神受伤太重，就会消失，虽然力量会被其他式神继承，但他不想这样。
在原本战况就不利的情况之下，伏黑惠温柔摸了下白玉犬的头，他轻声道：“辛苦了。”
白玉犬可怜的用鼻子拱了拱他，随后化为如同墨水一样的阴影，溶入到他的影子里面。
伏黑惠站起身，观察分析了一下战局。
黑玉犬身上伤势也很重，再消耗下去可能也要消失。而天上的[鵺]身上只有几处玉犬拼命咬下的伤口，但是并不重。如果是消耗战，他们必输无疑。
伏黑惠垂眸，很快心下有了决定。
要把自己作为诱饵，在被猫头鹰式神抓起的同时，与身后的黑玉犬的协力。
不论如何。
他都要成功。
因为，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翅膀。
“为什么要说惠的坏话？”康娜平常一贯软软的语调都冷了下来。
[认知阻碍]能降低存在感，但如果路边的花花草草突然向你搭话了的话，认知阻碍的效果就消失了。
桃花眼少年震惊看过来，没回答她的话，一脸气势嚣张的问：“你是谁？谁允许你们女人到这个院子里来的？”
康娜用自己那双拥有蓝色竖曈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你是讨厌惠的，没错吧？”
“啧。谁允许你这样看我了？”禅院直哉对她不耐烦了，挥掌就要打过去。
康娜依旧用自己如同野生动物的竖曈盯着他，像是说给别人，也是给自己开脱一样：“所以我没做错。”
她同样伸出手，手上耀眼的蓝色闪电向他攻过去。
禅院直哉如同像是被卡车撞到受害者一样，向后直接飞行几十米，最后撞在浮雕画壁上才停了下来，两眼紧闭，已经昏了过去。
同时。
碧云蓝天，一声清唳如同云鹤的叫声横贯长空。
她抬头，一对硕大的翅膀在空中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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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变成一道墨影，落入地面一点。
天才咒术师伏黑惠，惊绝面世。
康娜知道自己用认知阻碍偷偷跟着去禅院家的事肯定被发现了，因为她不是好孩子，她没有一直偷偷的什么事情都没做。
她打了人。
肯定会被发现的。
但也是那个人先说惠坏话的不对！
dragon本身就是领地意识和尊严意识极高的生物。就算是对自己家人的诋毁，也没办法专做没听到。
于是回击过去了。
虽然早就对悟说以后可以不要叫假面超人过来给好孩子送礼物，但她还是心里有点难过。她不是为了拿不到礼物难过，而是在为悟和惠对她的态度难过。
她害怕因为这件事，就不被喜欢了。
于是她跟掩耳盗铃一样，偷偷的比五条悟和伏黑惠先回到家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没多久，五条悟和伏黑惠就回来了。
五条悟以前戴着墨镜，还能偶尔从墨镜的缝隙中看出他表情。但现在他换上绷带之后，脸上就更看不出在想什么了。只不过他现在嘴角一直上扬着，应该没有在不高兴。
康娜还是有做错事的孩子，事后心中应该会有的忐忑。
伏黑惠不知道为什么，从禅院家回来之后，脑袋上也和五条悟一样有着一圈绷带。只不过他没跟悟一样遮住眼睛，就是在额头的位置包了好几圈。导致平时跟海胆一样四处乱翘的头发，现在都软塌塌的掉了下来。
康娜觉得惠是在包自己的头发，肯定是惠的头发受伤了，以后长不出新的跟海胆一样的小刺刺了。
明明自己做错了事，但是五条悟和伏黑惠两个人，现在，好像，看起来，都有点，开心？
在康娜有些迷茫的时候，伏黑惠过来，他平时一直没什么变化的脸上，此时微微有些掩饰不住的喜悦。
他的声线努力克制情绪，句尾还是稍稍有几分上扬。
“我给你看我的新式神。”
随后，他两只骨相分明的手交叠在一起。
康娜就看到一只身上带电的猫头鹰。
伏黑惠说：“是不是和你一样？”
康娜愣愣的后退一步。
这只鸟又有翅膀还带电。
怪不得悟和惠都这么高兴，一点不生她的气。
因为他们都已经找到替代品了！
伏黑惠的意思就是：这只猫头鹰和你一模一样，所以我们不需要你了。
伏黑惠本来就偏向他自己的式神，说不定这只式神以后过得还能比她好，每天吃大螃蟹，吃大章鱼，悟每天还会给它买喜久福。
他们每天给这只猫头鹰好吃好喝的。
康娜咬紧嘴唇，原本的蓝色大眼睛变成了蛋花眼。
她捏住自己的衣服，好想憋住不哭，但眼泪还是啪嗒啪嗒跟圆润的珠子滚落下来。
伏黑惠脸上的笑意僵住，“你……”
“惠是坏人！”康娜一边用手擦眼泪，一边向后躲。
最讨厌惠了！
他的头发会长长，也调伏了新的式神。
只有她，什么都没变。
就像是梦里一样，她不管怎么追也追不上兔子惠，两人之间被看不到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然后兔子惠就跳进树洞里，再也见不到了。
被远远甩在后面的她心里十分的委屈。
“惠是笨蛋，超级无敌大坏人！你不想跟我玩，我也不跟你玩了！”
她原本就含糊不清的口音，现在因为激动，听起来就像是扯开的年糕一样黏糊糊的。
康娜说完，泪眼汪汪变成龙的样子，扭头越飞越远。
直到变成一个看不见的小白点，最后消失在空中。
五条悟围观到小孩子之间吵架之后，咂舌几声，“惠，所以我说你情商低。”
只是叫出自己式神的伏黑惠：？
五条悟信誓旦旦：“都是你那天跟康娜玩《胡闹厨房》的原因！”
伏黑惠原本就不清楚康娜哭的原因，一下子被眼前的五条悟唬住，“这么久以前的事情现在……”
说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他的眉头深深锁起来，“能不要这时候开玩笑了吗？都不知道她到底去哪里了，你难道都不担心吗？”
“其实，我在康娜身上放了一只咒灵。”五条悟说。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感觉情况有点不太对，就以防万一放上去了。”
毕竟之前他和康娜闹别扭的时候，康娜也是突然变成龙转身就跑了，这次已经有先见之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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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拍伏黑惠的肩，“小朋友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他才不会帮忙的。
身为大朋友的五条悟想道。
另一边。
康娜在天上飞的时候，眼睛还是忍不住委屈巴巴的掉眼泪。
风一吹，眼睛周围就特别的疼。
她漫无目的飞了好一会，想要停下来。
结果看到地面上的人，身上一个个围着草裙，黑皮肤上面还有涂颜料。
看到天上多出一只全白挥着翅膀的生物，他们立马发出一堆意义不明的叫声，在向她膜拜下跪。
康娜有语言魔法，能听懂他们把自己错认成“神”。
她抽噎了一下。
她在五条家已经有了替代品，所以被赶了出去。如果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很受欢迎。
她一想到那只替代自己浑身有电的猫头鹰，心中的酸楚又冒了上来，眼泪又开始不停往下掉。
呜呜呜呜，她一只龙，居然被猫头鹰做替身了！
地上干旱以久的土著尤为兴奋，个个兴奋的说是在“下雨”。
康娜于是就在空中大哭了好久，地上的土著就陪着她好久。
康娜最后说“谢谢你们”，于是又扑棱自己的翅膀飞走了。
虽然在这里以后会很受欢迎，但真的在这里生活，那以后就真的见不到五条家的人了。
康娜自己也不清楚心底深处还有这个想法，她又往回头飞，感觉差不多飞回了日本停了下来。
只不过不是在东京，她好像到了日本的乡下，一个山特别多的地方，看地上没什么人，她就落地休息一会。
爪子一落地，她又把自己蜷缩成毛茸茸的一团，想要在这里独自安静一会。
康娜还没从伤心当中缓过来，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太大了，根本没地方躲。
而且现在心情不好，根本不想为了社会秩序躲起来。
她是坏孩子，有本事就到这里来抓她啊！
哦……她被丢掉了。
“呜呜呜。”
她再次意识到自己被一只猫头鹰做替身的事实，又开始忍不住悲伤的哭起来。
她是第二次被赶出去了。
被爸爸赶出去，被惠给赶出去。
惠是最大的坏人，连替身都找好了。
讨厌死他了。
说不定以后自己院子里的【五条暗炎旋风狂霸征服世界橘】也会给替身吃掉。
毕竟惠最喜欢的他自己的式神了。
猫头鹰的地位以后会比她好，她是没人要的孩子。
康娜跟树一样高的脑袋趴在地上小声啜泣，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传来的脚步声也停下来。
有一个小女孩十分害怕的说：“钉崎，我们不要再过去了！山神好像要发怒警告我们了！”
另一个小女孩声音：“怎么可能真的会有山神，是你们胆子太小，都被骗了！”
“可是明明有很可怕的声音啊！”
“……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啦。”
钉崎野蔷薇依旧壮着胆子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如果真的害怕的话，那就回去好了。”
另一边的小女孩还在犹豫的时候，听到加大的声音，吓得脸色煞白，她立马掉头，“对、对不起。快要下雨了，钉崎你也记得早点下山吧，不然真的会被骂的。”随后一人原路十分惊慌的跑下山。
钉崎野蔷薇就算自己伙伴跑了，还是捏紧自己手中的棒球棒，一人坚强的独自往前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在装神弄鬼，害得每年都要往山里送粮食。”
她说完这句给自己壮胆之后，随着断断续续好像是小孩子在哭的声音，其实心中还是有一点害怕。
但都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她还是独自往前走。
随后，她就看到一只巨大无比的白色生物，正在十分可怜的趴在地上哭。
哭的时候一抖一抖的，就像是白色的山在动。
“白色山神”一边哭还像是跟人一样，用自己的大爪子去擦眼泪。
钉崎野蔷薇直接愣在原地。
还没见过这么可怜的山神，根本不需要供奉啊？
她问这只可怜的毛茸茸山神：“你在干什么？”
康娜抽噎道：“我、我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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