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堪称是丧心病狂的过山车之旅结束之后, 康娜第一反应是——肚子饿了。
伏黑惠：“你不是吃了很多的面包和饼干了吗？”
在烘焙屋里的面包人和饼干人，几乎都是康娜干掉的。
“在解决熊猫的时候，用了很多电。”康娜低头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 就像是在摸自己肚子里仅存的粮食一样，肯定道：“所以肚子饿了。”
她的能力有两种方式获得, 一种是靠充电，一种是靠吃饭。
可现在是早上，康娜的肚子饿得快, 可没有店家能比她的肚子勤劳，现在就开店工作。
好在五条悟作为咒术师经常出任务到凌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还真的知道东京有什么现在就会开店的店家。
五条悟带着两人到了一家店面。
伏黑惠到店里之后脸上难掩惊讶, “早上，吃大阪烧？”他说话一顿一顿的，无不在提醒这不正常。
早上居然吃着这么重油重盐的东西。
五条悟可能没有常识。
五条悟就像是清楚他心里的诽谤, 突然出声：“你以为现在会开店的店很多吗？”
知道这家店，还是他们咒术高专之间的情报。
就像是普通学校里的学生会分享好吃的外卖一样, 咒术高专学生之间会分享深夜或者凌晨开店的店家，重点是清净, 味道好吃, 以及可以短暂休息一会。
既然是康娜想要吃东西，所以点菜的任务就交给了她。
他们进去后坐进最多可以容纳六人的卡座上，虽然一边位置可以坐上三个成年人, 但是康娜觉得和他们坐一起会影响自己发挥，毕竟她可是准备大干一番吃东西的。
肚子的咕噜咕噜声告诉她，如果再晚一秒吃东西就要饿死啦。
于是康娜就一个人磨蹭自己的小屁股, 一个人独占一边位置。
康娜看到菜单上面这么多的大阪烧套餐, 眼睛都看花了也没确定好到底吃什么。
五条悟帮她做决定：“闭上眼睛。”
康娜乖乖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之后, 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东西就是你想吃的。”
康娜闭上眼睛之后，脑袋深处果然有一个东西的身影越来越明显，这个东西有着圆滚滚的脑袋以及胖乎乎的肚子。
五条悟问她：“所以你想吃什么？”
康娜坚定的把脑海中的生物名报出来：“熊猫！”
“……”
她重复道：“我想吃熊猫！”
“嗯嗯。”五条悟直接转身招呼店员，“章鱼菌菇套餐一份。”
康娜纠正：“不是章鱼，我想吃……”
五条悟打断：“还有牛奶一壶。”
店员记下菜品，又提醒三人之中唯一的大人，“请问你想要喝什么吗？”
五条悟理所当然：“不是说了吗，一壶牛奶。”
店员看了眼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子，欲言又止，最终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点了下头。
店员刚好热好的牛奶端上来，门铃作响，在这个时间段，居然有第二波把大阪烧作为早餐的人类。
进来的还是五条悟的熟人。
果然只有他们咒术师才会神经病的把大阪烧做早餐。
推门进来的咒术界仅有的三名特级咒术师其中之一，九十九由基。
身材火辣的九十九看到熟人后，人还站在门口，就朝他们的位置抛了一个wink还有吹口哨。
五条悟目不斜视。
喝牛奶的伏黑惠瞥了一眼门口的女人，随后又将视线收了回去。
只有康娜，她原本是背着门口坐的，听到口哨声音，她直接转过身，将自己的膝盖压在坐垫上面，抓着卡座的边缘，整个身子面朝门口。
九十九由基看到小姑娘眼中亮闪闪的好奇眼神就忍不住好笑，她抓着自己脱下的外套，径直往这边的位置走，然后很自然的坐到了初次见面的康娜旁边。
五条悟这时候才将自己的目光分给自己的前辈。
他对本应受尊重的前辈，说的第一句话：“早上吃这个，你不怕发胖吗？”
九十九明显额角隐隐起跳，大部分女人都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胖。
九十九并不是属于在意身材这行列的人。但是对五条悟的嘴欠，她礼貌回击：“真正的美女，身材都不是控制饮食出来的。”
任谁都以为她下半句要接：是靠锻炼保持身材。
结果九十九真正的下半句：“我天生丽质，是吃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你不是一直都在国外偷懒，怎么突然回来了。”五条悟突然对她眨了下单眼皮，来了一个sweet wink，故意装娇弱恶心她，“前辈，留在国内帮我做任务吧，我真的很忙诶。”
在五条悟旁边喝牛奶的伏黑惠默默将脑袋偏到另一边，用自己稍长的头发遮挡住视线。
他就像是游乐园里的黑玉犬看白玉犬一样，只要看不见，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康娜则是第一次看到五条悟露出这种表情。
她开始在自己的位置上，想要学五条悟怎么把单只眼皮眨下来。
可惜她一点也学不到五条悟的自然，怎么看都像是眼皮在抽筋。
九十九依旧微笑面对学弟恶意的糖衣炮弹，“你是最近忙着带孩子吗？”
五条悟脸上表情僵住。
大早上，他孤身带两个小孩出来吃早餐。
这个画面就像是单亲妈妈因为早上忙不过来，所以只好出门吃早餐一样。
九十九先是意味深长看了寡言少语的伏黑惠一眼。
这孩子出身在与五条家百年世仇，是禅院家的孩子。
而另一边，九十九转头看身边依旧拼命练单边眨眼的小女孩。
是曾经差点要被咒术机构带走，五条悟力保下来的dragon。
九十九最后评价道：“你兴趣真恶劣啊。”
“虽然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可是nice guy哦，对弱小不能坐视不理，歌姬也知道的。”
“歌姬听到这句话只会更加生气吧。”
五条悟不理解：“为什么？”
九十九手托下巴：“你难道不知道你被歌姬讨厌了吗？”
“怎么可能。”五条悟说，“我可是一直对歌姬照顾有加，她受伤了我也是第一个去安慰她的。”
“……”九十九一时也没看出来五条悟是不是认真说这句话的，她决定换一个话题，“这孩子跟你长得挺像的。”
康娜回头对身边的大姐姐眨眨眼，展示自己的单边wink，实际眼皮抽筋。
九十九没忍住上手，想要摸摸她圆滚滚的脑袋，被另一边的人拿着筷子很嫌弃拍开，“谁允许你动手动脚了。”
就在这时，店家准备好的大阪烧上来了，五条悟这才把筷子收回来。
这家大阪烧可以顾客自己调味，上来的食材还没熟。
卡座里的两个大人之间气氛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好，没人管这个送上来的大阪烧。
而伏黑惠早就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在游乐园里原本体力就几乎被消耗殆尽，要不是最后在过山车看日出强行让他打起精神，他可能路上就睡着了。现在温牛奶下肚之后，人变得舒服许多，就又想睡觉。他像是刺刺球一样的脑袋支撑不住往前点了几下，随后靠在另一边眯着眼准备睡一会。
在座的顾客里，只有康娜还在意她期待许久的大阪烧。
既然两个大人都不管了，那她为了自己能早点吃到，当然是靠她自己调味了。
康娜拿着手边的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瓶瓶罐罐往里面倒，身边两个大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这么紧张干什么，又不真的是你女儿。而且她也算危险人物，你应该要担心的是我才对。”
五条悟笑容加深：“就是担心你，所以不让你碰。”
康娜其实听不大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管自己对大阪烧进行调味。
这个红红的东西好看！倒进去！
这个绿绿的东西也好看！挤进去！都挤进去！
把辣椒粉和芥末酱都挥霍一空的康娜酱，这才开始拿着小铲子，像是一名大厨一样在弄大阪烧。
蛋黄酱！海鲜酱！番茄酱！
都要都要！她全都要！
卡座上四个人，一个小朋友已经睡着了，一个小朋友在认真玩烹饪游戏。
在桌上，点燃的是特级咒术师之间的硝烟。
九十九用手撑着下巴，嘴角的笑容有加深趋势，“只不过……她现在心智还是普通小学生，你真的有照顾好吗？如果你不行的话，其实我比你合适，毕竟都是女孩子啦。”
五条悟冷淡瞥她一眼，“你连任务都不做，还想带小孩？”
语气透露“想都别想”。
怎么会有人平时能偷懒就偷懒，看到康娜就想抢小孩养了？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悟，你应该是小学养金鱼，结果第二天金鱼就死光的类型吧？”
“没有哦。”五条悟说，“我小学没养过金鱼。”
“没有饲养经验，这不是让人更加担心了嘛。”九十九看了眼身边专心鼓捣大阪烧的康娜，“你看她连对大阪烧这种东西都这么馋，肯定是你平时虐待她了。”
“你把黄豆和绿豆混在一起倒在地上，对她说不把绿豆分出来就不能吃饭。”九十九说得有模有样，仿佛亲眼看见一般。
五条悟：“……我是什么童话故事里的恶毒继姐吗？”
九十九由基可是比他还不靠谱的人。如果康娜真的交给她，那可能真的是跟第二天水缸里的金鱼一样开始翻肚皮了。
五条悟问她。
“你会帮小孩辅导作业吗？”
“这个……谁都会吧。小学生等级的作业谁不会教啊？”
五条悟一噎，他不会教。甚至到最后是家里几个小孩主动放弃他辅导了。
“你会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吗？”
“只要会说话，谁都会啊。”
五条悟啧了一声，“那你会抱小孩吗？”
“当然啦，现在就能。”九十九转头对康娜笑，“康娜，给阿姨……不对，给姐姐抱抱！愿意给我抱的话，就算做阿姨也没关系哦。”
康娜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转头，她敲了敲自己手里的小铲子，认真严肃的说，“我还在弄大阪烧。”
意思就是可以抱，要等大阪烧做完。
五条悟用“不可像话”的表情看她。
平时随便乱吃别人家的猫粮就算了，怎么别人想rua她也可以这么随便。
“我可是比你好多了。”五条悟挺起胸膛，按着脑袋里照顾小孩的良好印象开始信口胡说，“她每天都踹被子，都是我帮她盖回去的。”
康娜听到五条悟在污蔑自己，手里的小铲子瞬间停下来。她每天都睡得好好的，小被子原本在哪里就在哪里，从来没踹被子过！而且她都是和津美纪在一起睡，五条悟根本不肯和她一起睡！
“悟你……”撒谎。
康娜刚要拆台，五条悟已经知道她就是胳膊肘往外面拐。
他用更高的声音打断，继续说：“她每天书包里的课本也是我提早一天放好的。”
康娜急了，明明都是她自己努力每天看课表准备第二天要带的书！
“悟……”
这次她刚起了一个话头，五条悟继续打断，“她还喜欢吃蝌蚪！”
啊……这件事是真的。
不对啊！她只吃了一次！还是在污蔑她！
康娜已经知道自己说不过五条悟了，于是继续低头盯着在铁板上滋滋作响的大阪烧。
算了，悟没吃的重要。
五条悟说了一通虚构的记忆来展现他的细心体贴。
康娜在这期间已经嘿咻嘿咻一通把大阪烧翻了好个面，对五条悟的话，她一板一眼模仿赤司当时的回答，语气客套又透露着疏离：“能请你别说笑吗。”
五条悟不可置信：“敬语？你这时候跟我说敬语？！”
五条悟起身，伸长手臂，跨越大半个手臂对她进行制裁。
用自己的两只大手在她跟面团一样软的脸上捏啊捏，她的脸一下子被捏得变了形。
康娜眨眨眼，想让五条悟转移注意力不放在她脸上。于是拿出对自己最有用的方法。
她说：“悟，吃东西。”
因为被捏着脸，导致原本就口齿不怎么清晰的话语听起来更加含糊。
康娜就像是那天生日聚会上寿星分蛋糕一样，把大阪烧分成好几块，然后用小铲子先给了五条悟，然后又给了自己身边的大姐姐，最后又给自己拿了一大块。
好耶！终于能吃啦！
五条悟看她眼珠子已经都盯在大阪烧上面，于是就没有为难吃东西，他身体重新坐回去，夹起筷子，也打算吃一口。
好像是康娜刚刚的一通打断，九十九由基此时倒没有刚刚故意与五条悟作对的样子，“虽然知道你说的都是假的，但你能知道这些就已经很让我惊讶了。我还以为你是平常基本不怎么管小孩的类型，到现在能知道这么多属于小孩的习惯，中间应该也发生不少事吧。”
九十九说完，五条悟嚼大阪烧的动作突然缓慢下来，他好像是在出神，久久盯着一个地方，随后又小幅度低下头，微长的刘海遮盖他一大半复杂的表情，随后他又多余的用手遮掩口鼻，全身的重心都压在支撑在桌子的手上。
九十九对他这个别扭的反应逗笑了，“悟，你是在哭吗？”
五条悟沉默不言。
银白色的刘海在灯光下柔软的在他墨镜边缘打了一个圈，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失去了攻击力一样。
怎么看都是眼泪已经流下来，又在努力憋住不哭。
“虽然人都有多愁善感的时候，没想到连你也会这样。是最近任务太多，导致最近没睡好吗？”九十九不仅对他没有丝毫怜悯和避让，还在桌子上继续调侃他。
五条悟依旧不说话。
莹润的嘴唇抿紧，看来他憋得很用力。
九十九看他这样子，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五条悟居然因为带小孩会感伤到哭诶！
虽然是人之常情，但发生在五条悟身上，九十九就只是单纯觉得好笑。
在五条悟悲伤不能自已之时，九十九反而像是可以趁主人不在时对小猫咪下手一样，脸上带着“嘿嘿嘿！小猫咪！”的变态笑容，使劲rua了一把康娜。
康娜很喜欢和人类之间的接触，而且刚刚自己也答应九十九由基可以抱她。
所以任由九十九怎么对自己吸吸贴贴抱抱都不会不耐烦。
九十九总觉得康娜身上有一股香甜柔软的味道，触感和感觉都能让人联想到棉花糖。
反正好闻又好摸就对了！
九十九趁着五条悟在哭的时候，像是吸猫一样满足的rua完康娜之后，这才低头用筷子夹了一口大阪烧。
她特意夹得多一点，q弹的章鱼还有长菌菇以及清口的卷心菜，大阪烧就是要这样才好吃嘛。
九十九将康娜特制的大阪烧塞进口中。
唰——
泪，射了出来。
九十九捂着自己的嘴巴，想要吐出来，又为了形象考虑，使劲憋住努力让自己吞下去，但是呛口刺鼻的芥末味在脑袋里不停翻滚，还有一股仿佛能烧掉舌头的辣味占据口腔，不仅如此，还有其他恶心腻人的甜味咸味混在一起。
九十九浑身的力气都在用在与这个口味奇妙大阪烧的抗争上面，她就像是要生孩子一样努力，上半身就仿佛变成一只蚯蚓扭曲，还忍不住用力敲了几下桌子。
是人吃的吗！
这是人吃的吗！
九十九一边在怀疑人生，同时听到对面传来五条悟的爆笑声。
这家伙！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忍着！居然在这里嘲笑她！
九十九被大阪烧折磨的神经还不忘五条悟这个人实在是缺心眼。
伏黑惠被敲桌子的声音，以及身边的笑声吵醒，他迷糊的睁开眼睛。
看到一开始进来还对五条悟咄咄逼人的特级咒术师，此时整个人趴在桌上一直在哭。而身边的五条悟，则是一边喝牛奶，一边空闲不忘嘲笑九十九由基，也不怕自己会呛死。
这是什么人间地狱景象。
在他们两人身边的康娜，倒是一边吃着盘子里的大阪烧，一边一脸迷惑看着他们两个。
伏黑惠不理解，也不想懂。
大概是特级咒术师的脑子都奇怪吧。
于是他重新将脑袋靠在一侧，重新睡过去。
五条悟笑得肚子都要开始疼的时候，店门口门铃响动，店里迎来第三波会把大阪烧拿来做早餐的神经病。
隔着玻璃门能看到一个两米三左右的影子影影绰绰，随后又进来一名黑发少年，而之所以他的影子有两米多高，是在他的脖子上还骑着一个小女孩。
五条悟瞬间止住笑声，脸上表情恢复自然。
五条悟热情的朝门口的人招手，“杰，快点！坐我身边哦！这里有空位！”
嘴上招呼得十分热情，实际他心里十分阴险的在想：然后大家一起来吃康娜的特制大阪烧。
夏油杰对五条悟的异常热情沉默一瞬，随后笑着对身边的小女孩说：“我们换家店。”
康娜回过头，看到夏油杰的脖子上正骑着美美子，手里牵着菜菜子。
她眼睛发亮，羡慕的看着他们，随后把手甩得跟雨刷器一样，“我们一起吃饭吧！”
康娜不知道自己的大阪烧有问题，因为她自己吃的时候，除了觉得口味重一点，其他的还是很喜欢的。
坐在夏油杰脖子上的美美子，抓了抓夏油杰的头发，声音柔软：“夏油大人……”
夏油杰没说话，又看了一眼座位上笑得异常灿烂的五条悟。
肯定有鬼。
但是……
夏油杰最终朝五条悟一行人的卡座位置走。
五条悟不停使劲拍他旁边的座位，夏油杰没有坐，而是蹲下身，把自己身上的美美子放下来，随后坐到了五条悟的对面。
菜菜子和美美子则是坐到五条悟身边的位置。
毕竟这个卡座位置可以容纳三个成年人。
这样一坐，五条悟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在身边三个小孩之间极为显眼。
五条悟失望的“欸”了一声。
菜菜子和美美子和康娜则是聊了一会近况，康娜依旧对美美子刚进来的造型很羡慕。
康娜觉得自己是不是和其他普通小孩不一样。
她问：“你们经常这样吗？”
美美子摇头，“只是我刚好走不动了。”
那夏油杰还是肯让小孩子骑脖子！
康娜瞬间用可怜的眼神看五条悟，“悟，我也走不动了。”
她有很合理的条件：“刚刚在游乐园好累哦。”
刚和九十九说自己有多好的五条悟：……
他看了一眼九十九，九十九在夏油杰进来后，就趴在桌子上，把自己的脸埋起来，闷声不吭。
夏油杰怎么推她也推不掉，五条悟说：“她喝酒喝醉了。”
“喝酒？”夏油杰紫色的眼瞳瞥过来，目光锐利，好像是发现他在说谎。
结果夏油杰开口说：“你们怎么在有小孩子在的桌子上喝酒？”
五条悟：……
他嫌弃咂舌，“你也太紧张了吧。”
夏油杰挑眉，“是你对小孩子的态度太随便了。”
在两人似乎就要对小孩子的教育方针上产生分歧的时候，九十九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小小抽搐。
夏油杰毕竟是特级，这点小动作没瞒过他的眼睛。
“她这是喝了多少？”
几乎滴酒不沾的五条悟：“……”
“两……”五条悟哪里知道说多少才不算离谱，“两杯吧。”
夏油杰：“那不是很少吗？”
很少吗！明明已经很多了啊！
五条悟喝了一口牛奶，“大概最近没休息好。”
“她不是一向不做任务吗？”
九十九由基作为特级咒术师，一直不肯接任务，只顾着自己在国外到处跑。虽然特级咒术师的工资很多，但她不愿意做任务，咒术总监会对这匹打不过又爱自由的野马处置方式是——停掉她的工资。
九十九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工资。
虽然有着特级咒术师的名头，但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穷光蛋。
说话连连被找出漏洞的五条悟开始迁怒。
你为什么不去工作啊！
连我都有在工作！
五条悟干脆直接跳过话题，感觉九十九现在能不出声就已经十分艰难了。
他还没想方设法让夏油杰怎么吃康娜的特制大阪烧，康娜就主动又把自己的大阪烧分给新来的几人，她语气里有点小得意，“这是我自己做的。”
五条悟垂下头。
nice！康娜！
如果他主动说，就算再不经意都会让夏油杰引起警觉。
康娜说就没问题！
谁会觉得康娜会有什么坏心眼呢！
康娜也把大阪烧分给了菜菜子和美美子，既然夏油杰和五条悟说到工作的问题，康娜作为夏油杰的事业粉问美美子，“杰最近有出去拍电影吗？”
美美子和菜菜子几乎都待在夏油杰身边，自然夏油杰根本没有出去拍电影，一直都在忙着祓除咒灵。
趁着这次机会，美美子将心中一直盘旋的疑问问出口：
“夏油大人，一直没有工作，还要养我们，是不是很穷啊？”
吃了一口大阪烧的夏油杰，突然放下筷子。
美美子问到家里经济问题，夏油杰狭长的眼睛中滑下泪水，似乎是恨自己不争气。
美美子顿时慌了，她呆愣不知道说什么。
菜菜子赶紧安抚夏油杰脆弱的自尊心：“夏油大人！对不起！没关系的！就算家里没钱我们也过得很开心！只要我们在夏油大人身边就满足了！”
咒术界仅有的三名特级咒术师，此时全部都栽到了康娜的手里。
康娜可能是唯一把他们三人都弄哭的唯一记录保持者。
不愧是最凶最恶种族的dragon！
夏油杰微微抬起头，看了对面的两个忧心忡忡的小姑娘一眼，最后将视线移到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已经低着头，整个人的肩膀在颤抖。
而他身边一直在装死的九十九突然复活起来，然后狂喝桌上的牛奶。
九十九为了不让夏油杰察觉异样，已经一个人憋了很久了。
夏油杰还在缓缓流泪，菜菜子和美美子已经跳下椅子过来安慰他。
看起来父慈女孝。
实在是好感人温馨的一幕。
让坐在一旁的康娜好羡慕。
她也感动的去看另一边的五条悟，也懂事的想说自己对五条悟的穷不在意，她说：“我一定会让家里有女仆的！”
她要成为最好的龙女仆！要努力向托尔大人学习！
五条悟：……
为什么去了一趟女仆咖啡厅之后就对女仆这么执着。
等夏油杰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五条悟，又看了一眼旁边自己的前辈。
算了，整个咒术界的人都已经对九十九由基放弃了。
“悟，你没过多久就要做家主了吧？”
夏油杰用悲哀的目光看现在还老是做小学生恶作剧的五条悟。
五条悟垂眼，用筷子戳了戳不能吃的大阪烧，漫不经心道：“应该快了吧。”
“家主？”康娜对新冒出来的陌生词汇问道。
夏油杰疑惑转头，“你没和她说过吗？”
“没什么好说的吧。”
“……”
康娜晃了晃身边夏油杰的手臂，“所以家主是什么？”
她只看到铃木园子长大一岁没有什么变化，为什么都已经变得这么大的悟，还会有变化呢？
那悟不也会改变了吗。
夏油杰对康娜懵懂的眼神，没有立马回答出来。
咒术界存在几百年的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家主。
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根本不是一两句能解释清楚的。
何况还是拥有百年难得一见六眼的五条悟坐上家主的位置。
在夏油杰开口前，五条悟先笑着解释道：“就是类似村长的感觉。”
他对康娜说：“游戏里不是经常会遇到吗？帮村长送信，就是这个村长哦。”
“哦。”康娜点头。
那好像，游戏里的村长家里也没有女仆。
那悟好像也没怎么变。
还是一样的穷。
自己还要努力。
最主要的是，之前悟对她说过。
对她是不会变的。
康娜一下子又安心了下来。
康娜问他：“那悟什么时候变村长？”
比起“家主”这种拗口的词，还是“村长”熟悉好记一点。
“我没记具体时间。”五条悟对这件事不怎么在意，“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大概在你的春假结束之前。”
“在你春假结束，你成为二年级生之前。”
五条悟说完，对她笑道。
“到时候要看我村长交接仪式吗？”
“好呀！”
既然悟不会变的话，康娜就马上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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