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小小的意外
人类都是需要睡觉的。
康娜虽然有自己的小房间, 但就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她习惯是一醒几百年，对她来说，现在就睡觉未免也太早了。
她一个人在床上折腾半天, 柔软的小被子被她弄得乱七八糟。她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半晌，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随后, 她爬到床边缘，光脚一踩到地上，就往门外跑。
她顺着气味跑到五条悟的房间, 大概是没人想过，谁会想不开去偷袭五条悟，所以门一推就开, 银白短发的青年与白天常挂着的一张轻浮笑脸不同, 此时一脸安宁, 双眼紧闭, 侧着身躺在床上睡觉。
康娜过去，掀开他的被子, 小心翼翼把自己往他怀里挪过去。
等把自己的小身体挪进去了, 康娜跟白天一样将自己的脸贴在他饱满的胸膛上。深夜里，她一个人好奇的睁着大眼睛，听着五条悟的呼吸声，一呼一吸都很平稳。
康娜就像是一个医生一样, 有模有样听了一会, 随后又把注意力移到其他地方。她一会戳戳五条悟的脸，一会捏捏他的鼻子，一会揪揪他的头发, 把他头发拔下来一根, 然后对着窗外的月光, 仔细看人类的身上的毛跟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没一会，她转身，又好奇的伸手去碰他的眼睛。五条悟白天的时候都会戴一副黑色墨镜，她在这里遇到的很多人都会在眼睛前面戴什么东西，这是她世界的人类不会有的习惯。
康娜软绵绵的手压在五条悟清晰的眉骨上，然后她大拇指一撩，硬生生把五条悟的眼皮撩起来。
在夜色中，康娜的蓝眼睛就和五条悟苍青色的瞳孔对视。
其实没睡的五条悟：……
他一直都忍着想看半夜潜入他房间里的小东西想干嘛，一开始还以为她要鬼鬼祟祟做什么，结果康娜哪里是鬼鬼祟祟，就是光明正大地想把你给吵醒。
但没有人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就算是dragon也不可以。
虽然康娜不管造作他都可以装睡，但是眼皮睁开，瞳孔对视，这是没办法伪装的。
五条悟的眼皮被康娜硬生生抬起来晾一会，五条悟都觉得自己要干眼症了，康娜好不容易松手，转而开始撩他另一只眼皮。
五条悟：……
虽然对一般常识人来说，瞳孔对上的瞬间，五条悟装睡就失败了。但康娜不一样，他们龙族只要愿意，睁着眼睛睡觉也没问题，所以她没看出哪里有问题。
康娜一个人独自把五条悟像是布娃娃一样折腾一会，五条悟完全没有一点动静，看起来似乎睡得很死。
就算再好奇，五条悟也就那样，完全没有什么变化。
康娜收回手，又安安分分躺好，一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她学着五条悟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过了许久，她安静下来。
一直装死不动的五条悟睁开眼睛，他垂眼看此时安安静静躺在他怀里的小女孩，月光照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沁着一股凉意。
第二天，康娜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的，她晃了好几下脑袋，最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五条悟躺在旁边。
他正报复似的一脸坏笑，用手指压她的鼻头，硬生生把康娜的鼻子变成猪鼻子。
康娜无辜的眨眨眼。
五条悟明知故问，“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这里？”
康娜说话声音跟她的脸一样软乎乎的：“一不小心。”
五条悟一模一样地重复道：“一不小心？”那还真够不小心的。
康娜点点头，逃避似的闭上眼睛，害怕五条悟会跟爸爸一样把自己赶走。
她好像找一个舒服位置，把五条悟的手肘当枕头压在上面。
五条悟又笑了一下，“你想睡，我还有事。”说完，他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往外面走。
dragon基本都是贪婪的。
第二天晚上，康娜过来的时候甚至拿了一个自己的小枕头。
她在五条悟醒着的时候过来，就站门口，眼巴巴望着他。
五条悟自顾自把枕头放好，盖上被子，直接睡觉。
他看到自己也没说什么，康娜就带着自己的小枕头过去，在旁边掀开被子乖乖躺好。
五条悟一动不动的，也没说她什么。
康娜刚躺下来，被窝还没躺暖，她又睡不惯五条悟背对着自己，她和五条悟的被子中间空空的，总觉得有风灌进来。
她又把五条悟侧着身的背当做山一样爬，想把自己翻到另一边去。
她爬到一半，五条悟直接翻过一个身，沉默地看她。
康娜也看着他，眨眨眼。
随即她像是对暗号一样，伸出手压鼻子，自己把自己压成猪鼻子。
五条悟一下子就被她弄笑了。算不上被逗笑，有点更像是接近被气笑的无奈。
算了。
五条悟重新转身，就当做自己和特别会动的小猫在一个被窝里。
康娜伸出手晃了下他，五条悟没反应。康娜只好继续自己的翻山工程，她好不容易翻到五条悟的正面来了，刚要躺下去，又想起自己的小枕头没有拿回来，她又起身，想要重新跟翻山越岭一样翻过去然后再翻回来。
作为中间“大山”的五条悟：……
五条悟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就是一具死尸。
康娜刚翻过来，五条悟一把伸手把她提溜进被窝里面，“乖乖躺好，不要再乱动了。”
康娜看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睛，乖乖应道：“好。”
两分钟后。
被拔了眼睫毛的五条悟，忍无可忍，睁开眼睛。
五条悟和康娜无声对视。
康娜手里还拿着他的眼睫毛，水汪汪的蓝眼睛对他无辜的一闪一闪。
五条悟嘴角弯起，笑容是和蔼的，声音是咬牙切齿的。
“现在能睡了吗？”
康娜点点头。
五条悟下意识翻一个身，立马感觉到背后又开始折腾，他又把自己身体翻过去，最后一次睁眼，压低声音：“睡。”
五条悟的单字睡觉命令，结果导致康娜第二天中午也没醒来。
五条悟看着身边小姑娘乖乖的睡脸先是一怔。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睡相是什么样，也没人跟其他人一起睡过，该不会晚上的时候他把小姑娘给压到了吧……
五条悟有上次教训，这回先在网上搜了一下……排除不是常识问题造成的误解后，他又把樱井叫过来。
樱井过来，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姑娘，惊慌捂嘴：“五条大人，你还是动手了吗！”
“我下次动手，第一个先解决你。”五条悟跟高中生玩闹一样，轻轻踹了下他的腿，“赶紧看下怎么回事。”
樱井其实也对小孩不怎么熟悉，于是他当着五条悟的面，也网上搜了一圈答案。
五条悟：……
“是不是昨天睡得比较晚。”
“和我差不多时候睡的。”
“那可能白天……”
两人讨论到一半，话题中心的康娜从床上慢悠悠起来，她迷瞪瞪的看到两人都精神的样子，不由得开始苦恼。
人类的时间真难把握。
五条悟一怔，随后脸上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小孩子这种生物也太难掌握了。
他觉得康娜有点傻乎乎的，要不然怎么会乖乖跟他到五条家里住，他在监视她，也被当做一起玩。五条悟一直把自己当诱饵摆在她面前，没等到她来攻击自己，反倒变得更加黏他。
樱井不服。
“前几天我给她的魔方和拼图，她玩起来比大人还快。”樱井中了身边一旦有小孩，都会踏入的消费陷阱。他买了一堆益智玩具给康娜。结果所谓的“益智玩具”在康娜面前受到碾压，完全没什么挑战性。
“你还挺乐在其中。”五条悟看了一眼现在的康娜。
樱井前不久是给她买了一大堆小学女生之间风靡的水钻贴纸，她现在正拿着这张纸像是在标记一样到处贴，连桌子腿都没放过。
嗯，在他眼里看起来还是傻乎乎的，完全没有樱井说的这么聪明。
五条悟搅了搅自己的咖啡，刚打算往里面加方糖，就看到康娜拿着手里的水钻贴纸，已经一路贴到他的马克杯上面。
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脑袋伸到杯子上面，跟小猫喝水一样，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他的咖啡。
五条悟：……
用贴贴纸的方式来打掩护偷喝，勉强也算是聪明吧。
康娜偷喝一口他的咖啡后，水汪汪的蓝眼睛巴巴看他，像是在问：怎么那么苦。
被她委屈眼神看得，好像错不在她在偷喝，一切都是五条悟的错。
五条悟：……
康娜喝了一口咖啡豆榨出来的浓缩咖啡，小脸皱得跟红枣一样，她慢吞吞说了一句：“我死了。”随后像是失去意识直接趴在地上，来了一个倒地不起。
她眼里人类的东西都很好吃，没想到刚刚那个棕色的饮料这么苦。
五条悟居然还要喝，好可怜。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因为喝了一口咖啡被苦死。”五条悟嫌弃看了她一眼，顺手拿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下一秒，他也开始不停呛。
他被康娜打断之后忘记放糖了。
五条悟也当场来了一段电视里中枪倒地的慢动作，他也躺下去，严肃道：“我也死了。”
苦咖啡是真的能喝死人的。
对甜食爱好者来说简直是天敌。
他身边同样被浓缩苦咖啡“杀死”的康娜转头，把手里一个水钻贴纸贴到五条悟的脑门上面，软糯糯道：“奖励你，复活。”
五条悟怔愣。
他脑门顶着一个闪亮的粉红水钻贴纸，翻了一个身，背对她。
他刚刚有一阵恍惚，突然想明白他为什么总觉得康娜傻乎乎的，因为康娜说话根本就不利索。
有时候几乎半天不说话，一张口说话，语序也很怪。平常就几乎是用她那一双好看的蓝眼睛望着你，但神奇的是，一看她眼睛还真的每次都能懂点意思。
但小孩子为什么说话不利索，还是身边的人跟她说话太少了。
其实……监视她……跟教她说点话，也没冲突吧。
五条悟倒也没有专门请个老师到家里，他就是每天回家的时候会跟老是过来黏他的小姑娘嘚吧嘚吧倒豆子。
“我今天去today house的时候宇治奶油毛豆麻薯居然没有了，你不觉得很过分吗？我可是从昨天就想着要吃了，结果过去之后跟我说没有时候的心情。”
他夸张的“呜哇”了一声，“就好像跟雾屋里的红豆大福下菜单一样。虽然其他人都是去寿司，可是他们家明明就是红豆大福最好吃吧？”
“说起来啊，为什么日本人老是对寿司有执念，就是一点米饭上面很可怜的弄了一点生鱼片吧？不管怎么想还是红豆泥和奶油混合的大福最好吃吧！如果给我当首相，我上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红豆大福加入主食名单里，不懂得红豆大福的人类都去切腹。”
“还有啊，发明毛豆生奶油味喜久福的人类没有在历史书上留下痕迹，这对学生而言已经是重大失误了吧。”
康娜听得有点晕乎乎的，五条悟说了一大堆，她只记得他最后一句：“喜久福？”
“仙台的名特产。”
“仙台？”康娜又疑惑的问他不懂的名词，“名特产？”
“地方的名字和……”五条悟说到一半就嫌烦，他到底为什么要跟小学教师一样在解释这么简单的东西，“我下次带你去。”
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无限又蓬勃的。
康娜看他刚刚表情开心，自己也兴奋，她两只手高高举起来：“我想现在就去！”
“我没时间，仙台不是……”
五条悟说到一半，在他面前的小女孩一下子变成初见面的样子，有几层楼高的白色毛茸茸又出现在他面前。
五条悟眼里，比起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形象，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
他嘴角上扬几分，脸上的笑脸却少了几分生气，看起来就像是纸上描出来的一样。意料之中，但奇异的是他也没有心中石头落地，一件事终于完成的感觉。他不动声色运用上无下限术式，等待她下一步动作。只要她一有危险，就排除掉。
白色巨龙展开翅膀刮起一阵风，吹开他银白色的碎发，露出如松雪的眼睫。
康娜挥起的翅膀落到他面前，就像是登上飞机的楼梯。
五条悟一直挂着的笑脸怔住。
康娜对他什么都不知道。
在其他人眼里他有很多的标签，五条家的家主，百年难得一见的六眼，咒术界最强，特级咒术师。
但在康娜眼里，他是一个要靠台阶才能到她背上的普通人类。
康娜眼里的他，脱离“五条悟”这个名字带来的所有标签，她看到的就只是他这个人而已。
仅仅因为一双六眼，出生以来他得到许多特殊待遇，不管是让人烦躁的优待，还是永无止境的暗杀，他习惯接受的过程都没有，一切都觉得理所应当。所以他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
他不禁露出像是小孩子一样不理解的茫然表情。
康娜对他眨眨眼，“仙台。”康娜用贫乏的词库催促他赶紧上来。
五条悟低下头，不自然的摸摸鼻子，随后抬头，笑道：“你先变回来，我带你坐车过去。”
康娜不解歪头，“车？”
但还是乖乖立马变回人形，她扑过去，抱紧五条悟的腰不松手，“今天要去。”
五条悟摸了下她的头，应道：“嗯。”
身为咒术师的生活没办法拥有规律的生活作息。
五条悟中午还在睡觉，就感觉到床下有动静，不动脑子想就知道是谁。他把打算爬过来的糯米团子快速团巴团巴一股脑塞到自己怀里，解决康娜来再慢吞吞来吵自己的可能性。
康娜在她怀里没有立马睡着，盯着他安静的睡脸眨眨眼。
……
五条悟难得一觉睡得很深，醒来的感觉都仿佛与平时不同。
不，确实有很大不同。
五条悟感觉到不对劲，他起身到镜子前面看自己。
镜子里照出来的自己，在脸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儿童贴纸。
在他睡着的时候，康娜很用心的帮他“打扮”。不只是五彩斑斓的水钻贴纸，康娜还特别会安排的在左脸贴了一些可爱的“月亮”“爱心”，右脸贴了一些特别有亲和力的“兔子”“猫”之类的小动物。他现在看起来，就算下一秒变身成挥舞魔法棒的魔法少女也没什么违和感。
五条悟沉默地看镜子里滑稽的自己良久。
五条悟从小经历过这么多次暗杀，结果二十多岁了，还是遇到一场惨无人道的偷袭。
他低头，脸埋到阴影里，然后抬头笑了一下。
他跟大魔王一样气势汹汹走到罪魁祸首面前，两只手像是捏面团一样捏住，咬牙道：“把你所有的贴纸给我交出来！”
“唔。”康娜犹豫了一下，“好。”
她原本没口袋的衣服上面多出一条缝，康娜从里面拿出一张贴纸，真诚交给他，说：“给你玩。”
她这是以为五条悟也想玩贴纸。
谁叫她宠五条悟呢，所以都给他吧。
于是五条悟就看到康娜跟机器猫一样，从两边不存在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又一张，不知不觉，五条悟手里就有了一小叠。
五条悟看了一下贴纸种类，康娜对他居然还算客气，没有每张纸上都贴一张。
五条悟蹲下来，特别小心眼的“以其龙之道还治其龙之身”，当场拿着手上的儿童贴纸也往她一碰就能柔软陷进去一块的脸上贴。
康娜木愣愣被贴了三四张，发觉不对劲了。
五条悟的架势是要贴满她的整张脸！
康娜捂住脸，转头就跑。
五条悟哗啦啦甩着手上的贴纸，脸上笑容不像平时一样没生气，他现在表情就跟大反派一样，他特阴险一笑：“你觉得你能躲？”
五条悟最后逮着康娜贴了很多贴纸，康娜被抓到的时候，已经“补充弹药”，从其他地方拿来新的一叠贴纸，她想要往五条悟脸上贴，结果五条悟这厮，在跟小孩子的对抗上开了谁都碰不到的无下限。他只有拿着贴纸碰到康娜脸的瞬间才解开，操作之精密，比对付特级咒灵还认真。
康娜完败。
五条悟其实不仅没生气，他还突然发现一件事，“康娜她……”
樱井期待的等他发表什么重要演讲。
五条悟：“她……会不会……”
樱井跟着他说话节奏点头，五条悟停顿，樱井继续期待的看他。
五条悟一句话说得很勉强，“其实……”
他说到这里，看了特别期待的樱井一眼，又不想说了。散漫的摆摆手：“算了，没意思。”
“别啊，都说到一半了！”樱井简直被说得心里有一口气提不上来，也咽不下来。
五条悟将脑袋凑得离他近些，一副讨论秘密的语气：“她会不会其实还挺可爱的。”
樱井傻了，“啊？”
五条悟看他呆滞的表情，重新正回身，恢复平时的样子，“我就随口一说，你不用认真。”
樱井：“啊？”
我还以为你是对龙族用惊天发现呢！结果？就这！就这！
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
五条悟确实确实觉得这事勉强。因为在他闹海里“可爱”这个词就是用来阴阳怪气的，比如身边有些人做了一些不能理解的蠢事时，他就会在旁边说拖长语调一句“可爱”。
五条悟的人生对“可爱”的理解太匮乏了。
他对身边能用到这种形容词的小孩，反馈出来的情感有点扭曲。
就是那种看到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圆滚滚的身体在前面一扭一扭，就是忍不住没恶意的想过去踹一脚。但他就算再没良心，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五条悟近期的兴趣爱好，就是喜欢带着康娜看恐怖片。
结果全球排名前十的恐怖片，康娜窝在五条悟怀里看完一部又一部，康娜全程一点都没被吓到。
目的没达成的五条悟叹气，随后露出隐藏在和谐亲子活动下丑陋的真面目。五条悟用他宽大的手，一把捏住康娜肉嘟嘟的脸，凶神恶煞道：“哭！给我哭！”
康娜从被挤得变形的嘴巴里吐出一连串类似金鱼吐泡泡的声音。
五条悟：……
实际上，康娜对看过的鬼片还是有兴趣的。
虽然在地球上面影片的分类是鬼片，但在身为dragon的康娜眼里，是炫酷的纪录片。
视频会动，所以里面东西都是真的。
她表现出一种兴致勃勃的“科研精神”。
没几天，康娜就在家里全副武装。她脑袋上带着帽子，衣服换成恐怖片里buff堆满的探险服，手上拿着一个特大号的网兜杠，聚精会神盯着家里的电视机。
期待电视机里什么时候能冒出来一个贞子，她可以抓到研究一下。
人间界的一切事情都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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