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摄政王重生了10-11
赵镜辞抱着小皇帝的手在发抖, 哪怕是在战场上深陷敌军重围时,他都没像现在这般不安过。
孙得钱也吓得脸色煞白,冲出去喊太医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张太医来得很快, 几乎是被林三拽着后衣领拎来的, 一进门就被带到小皇帝面前诊脉。
赵镜辞这时已经把小皇帝放到榻上,将位置让给太医。他看似沉着冷静地站在一边,视线却紧盯着小皇帝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泄露出一丝紧张。
是那碗药的缘故吗?一定是的, 可那是他亲手,一勺一勺喂给小皇帝的。
赵镜辞闭上眼,手指微颤了颤, 指尖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血迹。
他神情闪过一瞬痛苦, 再睁开眼时,却又化为戾气。
知道从太后那边下手,会是谁?晋王?但不管是不是,晋王都不能再留了。
之前对方就派人在中州地界刺杀过他和小皇帝, 他那时就不该因为还有其他幕后推手,想着放长线继续钓鱼,留下这个隐患。
“赵行。”他声音冷硬, 命令心腹道:“带人去把晋王府围住, 一个人都不能跑,等我处理。”
赵行立刻领命出去。
这时, 一直在给小皇帝把脉的张太医脸色倏变,终于有了反应。
赵镜辞下意识攥紧手,沉声问:“怎么样?陛下如何?”
张太医捋了捋发白的胡须, 蹙眉道:“陛下圣体暂时倒是无碍。”
暂时?赵镜辞蹙眉。
孙得钱在旁焦急道:“哎哟, 我说张太医, 您这时候就别卖关子了,赶紧一句话说完!”也不怕摄政王一着急,把你拖出去砍了。
张太医却不太确定,迟疑道:“陛下-体-内另有一道活物的气息,老臣怀疑……应是中蛊。”
“中蛊?”孙得钱惊呼。
赵镜辞似是嫌吵,皱眉看他一眼,才紧接着问:“什么蛊?”
这张太医就说不准了,他对蛊毒之术并不了解,且小皇帝平时也看不出有什么中蛊的症状,倒不好分辨。
“惭愧,老臣不精此术,王爷还是尽快找擅长之人来替陛下看看才是。”张太医建议道,顿了顿又说:“且陛下中蛊应该有段时日了。”
起码他在中州给小皇帝把脉时察觉的异常,现在想来应该不是错觉,更早的话……
“说不准是在边关中的蛊。”张太医推测道。
赵镜辞也想到了,甚至,他比张太医想到的时间更精确。
从他把小皇帝从雪坑中救出到回宫,对方身边一直有他的人,而回宫后,他们互表心意,他对小皇帝愈加在乎,保护也愈严密。唯一可能的就是小皇帝出关那次,而那时,跟在小皇帝身边的是小喜子……
赵镜辞心一沉,立刻又吩咐心腹:“去北地,把被关在牢里的小喜子押到京城,记住,千万不能让他在途中死了。”
此时他忽然无比庆幸,幸亏小皇帝当时阻止了他杀小喜子,否则、否则……
赵镜辞的心绵绵密密地痛着,他坐到榻前,抬手轻碰了碰小皇帝苍白的面容,却在看见自己指尖上的血迹时,又惊得倏然缩回。
“陛下吐血只是因为中蛊?跟那碗药……”他又沉声开口,还是怀疑跟药脱不了关系。
张太医已经验过碗中残留的药汁,闻言回道:“药确实没有问题,老臣猜测,应是药中有刺激蛊虫的成分,寻常人喝了没事,但陛下喝后……蛊虫被刺激得活跃了,这才吐血。”
赵镜辞的手又狠狠攥紧,掌心险些被刺破。果然,还是跟他喂的药有关。
但这到底是什么蛊?活跃了会怎么样?
赵镜辞不能想象身体里有只虫子是什么情形,他关心则乱,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那虫会不会咬小皇帝?小皇帝现在是不是很痛?脸色这么苍白,眉也微皱,定是痛的。
赵镜辞觉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了,他必须尽快给小皇帝解蛊,于是又命令人赶往南疆,寻找擅长蛊毒之术的巫医。
“对了,如今尚不清楚陛下中的是何种蛊,容易受什么刺激,最近就别让陛下喝药了。饮食方面也是,以防再误食什么刺激蛊虫,老臣建议,以后还是给陛下吃最近常吃的食物比较稳妥。”张太医又建议道。
起码最近吃过的,可以证明吃了没事。
赵镜辞也明白这点,想到小皇帝还没用膳,等会儿醒来肯定饿,便吩咐道:“把菜都撤了,按前两天的菜品重新做一份。”
林空鹿醒来后,发现四周人看他的眼神都小心翼翼。
赵镜辞一直守在榻前,见小皇帝醒了,紧绷的神情终于松懈几分,说:“醒了就好,饿不饿?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语气尽量轻柔,维持着温和的笑,像在对待易碎的琉璃娃娃。
林空鹿本该察觉异常,但在情蛊的影响下,见心上人这么关心自己,他心中只有高兴,忙摇头说:“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饿,对了,朕刚才怎么了?”
赵镜辞扶他坐起,语气平常道:“陛下最近补药喝太多,有些上火,所以吐血,以后这些药就不用再喝了。”
站在一旁伺候的孙得钱立刻低下头,小皇帝醒来前,摄政王就已经下令:任何人都不能透露陛下中蛊的事,以免影响陛下心情,再刺激蛊虫变活跃。
小皇帝不知道这些,一听说不用喝药,还有点失落,低头小声说:“那以后岂不是……也没有你喂药了?”
赵镜辞笑了,说:“不是还可以给陛下布菜?”
“那怎么能一样?”小皇帝下意识反驳,心道,间接接吻的福利没了。
赵镜辞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挥手让人退下,然后欺身压近,漆黑的双眸看着小皇帝的眼睛,轻声问:“陛下是在遗憾什么?”
“我……”小皇帝眼中闪过一瞬慌乱,下意识想移开眼睛。
赵镜辞忽然捏住他的下巴,目光依旧直视他,熟悉的气息缓缓靠近,而后,微凉的唇吻上他的。
小皇帝呆了,傻傻的,没有反应。
赵镜辞开始只是轻碰,唇瓣研磨几次后,忽然扣住小皇帝的后脑勺,倾身压下,攻城略地,小皇帝没一会儿就被他吻得呜呜咽咽,喘不上气了。
赵镜辞放开他,人却依旧压在上方,声音低哑地轻笑:“陛下是不是在遗憾这个?”
小皇帝好不容易才稳住呼吸,闻言脸倏地一红,嘴硬反驳:“朕没有。”
“是吗?”赵镜辞笑,说:“看来陛下也是叶公好龙。”
平时总想着亲他,但真亲了,技术又不行。
小皇帝立时恼了,努力翻身把他压回去,微喘着气说:“寻常人家的夫人,哪有像你这样压着老爷的?”
赵镜辞微微挑眉,说:“寻常人家的老爷,也没有像陛下这样差点被亲晕的。”
“我、我那是……”小皇帝心虚得眼神飘忽。
赵镜辞见状,也不再逗他,直接顺势将他抱着坐起,说:“陛下饿了吧?先用膳吧。”
小皇帝暗松一口气,觉得“夫人”不再质疑,“老爷”的总算尊严保住了。
但被“夫人”抱着坐到桌前时,小皇帝又呆了。
“怎么换了一桌菜?”他让御膳房做的芙蓉鱼、八宝鸭呢?
赵镜辞今天似乎特别纵着小皇帝,无论对方提什么要求,他几乎都会答应。在小皇帝看向他时,他也总挂着温柔的笑,和平时判若两人。
但出了宫门,他的脸色立刻就沉下,问身边人:“晋王招了没?”
下属惭愧低头,说:“什么都没说。”对方是王爷,且没被下狱,他们也不好刑讯。
其实赵镜辞的人已经抓到从太后那边下手、给小皇帝送药材的人了,对方同样嘴紧,什么都没说。
但赵镜辞的直觉很肯定,这件事与晋王一定脱不了关系。
他没有回府,上了马车后,直接对驾车的亲兵道:“去晋王府。”
晋王府如今被赵镜辞手下的亲兵围得水泄不通,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赵镜辞走进王府时,晋王见了他就破口大骂:“赵镜辞,你胆大包天,竟然敢让人围了本王的王府,你是要造反吗?”
赵镜辞面无表情,说:“要造反的不是本王,而是王爷你。”
说罢,他直接让人把晋王这些年结党营私、私下铸造兵器的证据拿出,甚至还有对方之前派人刺杀小皇帝的书信往来。
“还有陛下被下蛊一事,也是王爷做的?”赵镜辞目光带着审视,语气十分肯定,慢条斯理道:“是什么蛊?说出来,本王或许能网开一面。”
晋王看见这些证据,脸色霎时惨白。原来他自以为的隐忍筹谋,其实赵镜辞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不对,这其中有些证据应该在他那谋士楚弘手里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赵镜辞手中?难道楚弘也被抓了?
不,还是不对。如果楚弘被抓了,赵镜辞一定会先审问楚弘,楚弘也会说出小皇帝中蛊之事,赵镜辞又何必再来问他?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楚弘背叛了他。对方一定知道他的把柄都被赵镜辞抓在手中,要完了,所以提前拿他当刀使。
想通这点后,晋王气得脸色铁青,牙齿也咬得“咯咯”响。
赵镜辞皱眉,冷声道:“说话!”
晋王怒极反笑,说:“呵,本王说出来的话,你真能网开一面?”
晋王不相信,这怎么可能?他犯的可是谋逆弑君之罪,还伤了赵镜辞最喜欢的小皇帝,对方绝不可能放过他,所以……
“不如你替本王杀一个人,他叫楚弘,是本王的谋士,平时喜欢穿一身白,跟他娘戴孝似的。只要你杀了他,本王就告诉你小皇帝中的是什么蛊,该怎么解。”晋王冷笑,他就是真死,死前也得把楚弘拖走。
至于小皇帝中的是情蛊之事,之前他想让赵镜辞知道,是想看两人发疯,现在却不行了。他得拿这件事做底牌,要挟赵镜辞。
赵镜辞冷笑一声,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不会说,转身便走。
晋王不说,他自有别的办法知道,比如小喜子,比如那个楚弘,或者等他从南疆请回巫医……
晋王怕他不答应,忙又在他身后喊:“赵镜辞啊赵镜辞,我那皇兄倒是养了条忠犬,你以前听我那皇兄的,现在听我那皇侄的,呵,想想也真是可笑,但你以为……”
说到这,晋王忽然诡异地笑了笑,才继续道:“你以为,我那小皇侄是真的喜欢你?哈哈哈……”
赵镜辞脚步微顿,听完后,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直接拂袖离开。
翌日进宫,小皇帝见到他后,依旧像往常一样高兴,爱黏着他。
赵镜辞不自觉勾唇轻笑,但晋王的话到底还是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
小皇帝不是真的喜欢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笑意敛了敛,按住小皇帝的肩,认真问:“陛下真的喜欢臣?”
“当然了。”林空鹿回答得十分肯定,几乎不假思索。
怕赵镜辞不信,他还悄悄拉开龙袍领口,给对方看一眼自己藏在心口处的深色衣料,小声说:“你剪下的那截衣袖,我都一直藏在心上,贴身保管。”
说完怕心上人觉得自己太痴汉,他脸又红了红,赶紧拢好衣领。
赵镜辞惊讶,又失笑,觉得小皇帝这样着实有点……痴傻又可爱。
罢了,是他想太多,小皇帝怎么会不喜欢他?对方明明爱他爱到……已经有些傻里傻气了。
赵镜辞唇边不自觉扬起笑,揉揉小皇帝的头,说:“先用膳吧。”
提到用膳,林空鹿还是很期待的,但看见菜色,他瞬间也一脸菜色。
“怎么最近总吃这几样?朕让御膳房做的八宝鸭呢?”
赵镜辞替他夹一片冬笋,闻言眸光微暗,轻声说:“陛下大病初愈,吃清淡些好。”
林空鹿抿了抿唇,有些不满意,说:“那朕点的凉菜呢?”
赵镜辞:“太凉了。”
林空鹿:“……”
林空鹿的日子不好过了,至少在吃这方面,他没自由了。
赵镜辞什么都管,连他平时吃的果脯都要一一检查,从不让他碰他最近没吃过的种类。
林空鹿唉声叹气,赵镜辞见了也不好受,就问:“陛下有没有什么其他想吃的?就最近吃过的那种。”
林空鹿想了想,点了几道在边关时吃过的菜。
这些菜只有北地的厨子才能做出地道的,食材也大多产自那,京城罕见。赵镜辞没有迟疑,直接命人快马加鞭去北地的安王府,把厨子和食材一起带来。
正好押送小喜子的人也从北地过来,两拨人马一前一后,几乎只隔半天抵达京城。
赵镜辞先去审问小喜子,听说厨子和食材也快到了,就吩咐:“等人到了,直接送到宫里,给陛下做菜。”
说完,他便走进关押着小喜子的牢房。
小喜子被关了两三个月,人都瘦脱相了,见到赵镜辞,立刻吓得战战兢兢。
“看来你知道本王要问什么。”赵镜辞眼底划过冷意,语气却听不出喜怒:“说吧,是谁让你给陛下下蛊的?是什么蛊?要怎么解?”
小喜子不是什么硬骨头,吓得脸色灰白,哆哆嗦嗦道:“回、回王爷,奴才其实也不知道他是谁,也、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只知道那是情蛊。”
情蛊?
赵镜辞微怔,回神后,心像在被什么东西往下敲击,一点点下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清楚。”他声音发紧,拢在袖中的手渐渐攥起,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小喜子知道的却不多,只害怕道:“那人也没说这情蛊究竟是什么,只说给陛下种下后,陛下会昏迷一段时间,等醒来后,会在睁开眼时,爱上他看见的第一个人。”
“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赵镜辞脑中炸开,他忽然听不清小喜子在说什么。
不,还是听得清的,但每个字他都明白意思,可连在一起时,他却忽然不明白了。
什么叫情蛊?什么叫会爱上睁开眼后看见的第一个人?
赵镜辞忽然有些恍惚,心口发紧,甚至喘不上气。
他身形微晃了晃,心腹赵行见状,忙上前要扶,紧张道:“王爷?”
赵镜辞却挥开他,抬手死死抓住牢门上的圆木,力气大得仿佛能将那粗木捏碎。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他一字一顿道,脸色难看至极,眼神犹如利刃,仿佛已经将眼前人千刀万剐。
小喜子吓得冷汗直流,哆嗦道:“回、回王爷,那、那情蛊会让人……”
“够了!”赵镜辞忽然厉声打断。
他不想再听了,他为什么要折磨自己?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可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他的?在被埋在雪坑之前,有过吗?
那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他重生后睁开眼,陛下就已经在边关。他努力去回想,然后惊惶发现,没有,从来都没有。
在他把陛下从雪坑救出之前,他们只是普通君臣,甚至,还有些互相提防。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情蛊,陛下才会爱他?难道前世也是这样?
赵镜辞不愿相信,他失魂落魄地走出牢房,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他再次推开上前想扶他的赵行,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不知不觉竟到了宫门口。
守门的侍卫向他汇报,说孙得钱刚才来宫门口,领了一个北地来的厨子进宫去了。
厨子?
赵镜辞恍惚想起,他之前是给小皇帝找了个北地的厨子,因为对方忽然想吃北地的菜。而他,想看小皇帝一直开心,一直笑。
他还想,等小皇帝解了蛊,想吃什么他都满足,再也不拘着。可是,可是……
如果小皇帝从头到尾都只是因为中蛊才爱他,那解了蛊后……
赵镜辞忽然不敢再想,他疾步穿过宫门,穿过大殿,穿过回廊和御花园,迫切地想见到小皇帝。
林空鹿听说赵镜辞特意为他从北地请了厨子来,心中十分欢喜,没到用膳的时辰,就坐在桌边等着了。
当然,他觉得他可不是馋什么菜,而是心上人的这份心意让他十分感动。
那厨子手脚倒也麻利,进宫没多久,就给小皇帝整治了满满一桌菜,都是他在边关时吃过的。
赵镜辞到时,宫女刚给小皇帝布菜,见他来了,立刻习惯性地退下。
林空鹿见到他十分欣喜,忙起身上前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往桌旁边走边说:“阿辞你来得正好,菜也刚上,你陪我一起用膳。今天心情好,让孙得钱再开一坛好酒。”
若是以前,见小皇帝因他准备的心意感到高兴,他必然也会忍不住跟着微笑,心中觉得满足。
可现在,他却怎么都笑不出,心中也空荡荡的。
小皇帝不是真的爱他?只是因为情蛊?
甚至小皇帝越高兴,他越无法控制地去想:陛下现在的欢喜,有几分是真实,又有几分是情蛊在作祟?
林空鹿把他拽到桌边,才察觉他神色有异,终于疑惑问:“阿辞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他还抬手要去试对方的额头。
赵镜辞下意识避开,见小皇帝露出错愕、失落的神情时,又一阵后悔。
他心中酸涩得厉害,但还是勉强笑道:“臣没事,只是刚审完犯人出来,身上污秽,陛下别碰。”
“噢。”林空鹿有心理洁癖,但瞅了瞅他,却说:“没看出哪里不干净啊。”
说着又命人端来热水和布巾,要亲自替赵镜辞擦拭。
赵镜辞心中微暖,按住他的手,说:“不必劳烦陛下,臣自己来。”
林空鹿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满,说:“你总是张口‘陛下’闭口‘臣’的,感觉很生疏。”
赵镜辞笑了,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那……老爷先去桌边坐着,我等会儿就去?”
林空鹿的耳朵瞬间通红,偷瞄他一眼后,假装矜持道:“那好吧。”
赵镜辞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得知真相后的空茫和无措感似乎消减了不少。
就在这时,赵行忽然又进宫,找到他私下小声禀报:“王爷您走后,那小喜子又招了些,说中情蛊者若是爱而不得、屡遭拒绝的话,会爱得愈发偏执疯狂,直至失去理智。但若所爱之人有回应的话……”
“会如何?”赵镜辞心中发紧。
爱而不得,愈发疯狂,这不就是前世的小皇帝吗?难道,前世就是因为情蛊,陛下他才会变成后来那般?
“据说应该不会再发疯,但会越来越黏着对方。”赵行小声说,又问:“王爷,巫医还要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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