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无利不起早
陆渟骁那边几番为难后，当真给了季老二机会，也签了合同，并顺带把一些基建的业务分了些给季家。
季家成功抱上摇钱树，加上季安安没来闹，就以为那晚的事成了，兴奋之余什么也想不了。
季家从老到小一个比一个会玩，这些年，家底本就不厚。
为做好这次的大项目，几乎是倾尽了所有身家。
就在他们大张旗鼓地要放手一博时，各种问题雪崩一样来了。
苏闵婕弄的那专利确实是存在，但目前只是立项，起码得两年后才能上市，而合同上写的是‘因不可抗力的变数，上市无限延期’。
但季老二给陆渟骁签的合同中，有明确表示在三个月内到位，否则将面临赔偿高额的违约金。
当然，所有的合约都由专业律师拟定。
只不过，季老二花几千块钱在律师事务所请的人，又怎算得过方舟和陆渟骁常年养着的人精律师呢。
因涉及到基础设计，现在陆渟骁急着要，季老二又给不出。
就这种情况，季家本还可以挺一两个月。
好巧不巧，就在这期间，纪氏旗下的嘉年华俱乐部发生火灾，经查，是因线路问题，再查，发现当初用的电线，开关等都是贴牌产品。
而承包方，正是季家。
这下，等于是捅了马蜂窝，赔偿谈到天价，纪焱都不松口。
网络上的声讨谩骂更是铺天盖地。
接着，陆渟骁也查了与季家有过合作的几家连锁酒店，虽没发现同样的问题，但这种工程，多多少少都有注水，不一定是季老二贪心，也有可能是下面执行人员的问题。
但陆渟骁只认季家，各种律师函发到季家，季老二收到手软。
季家老头被吓到脑溢血入院，季家彻底乱了。
最后没办法，赔不起陆渟骁的违约金，就将专利低价转让。
又将季家所有的房产，包括老宅全部卖掉，所有钱都赔给纪焱后，才勉强得到谅解书。
收拾季家，显得极外容易。
整个从设局收尾不到两个月。
更神的是，几方从未有过电话或是当面的沟通，却配合的天衣无缝。
季家名下房产，几经周转，自然是到季安安手里。而业务则是兜兜转转到了祝东手里，至于陆渟骁，以超低价格得到的专利，在两年后将会大大降低他的人事成本，整体体验也会大幅度提高。
总而言之，各自都得了想要的好处。
季安安正式收房的这天，正是大年三十。
七人在苏闵婕一头撞入婚姻的围城又止损撤退后，首次团聚。
季家老宅，热闹非凡。
方雯和周子澜负责准备火锅食材，二人意见总是不同，整栋楼都能听到他们的吵架声。
元真，年卿，方舟三人边喝茶边聊天。
苏闵婕则陪季安安来到季家祠堂祭拜季母。
当着季家祖宗的面，季安安朝苏闵婕鞠了一躬：“小七，谢谢你。”
季安安真跑去接了长发，苏闵婕怎么看怎么不习惯。
“有什么好谢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季安安望着母亲的牌位，神色复杂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我妈是怎么想的，那个男人从来就没爱过她……”
苏闵婕轻叹：“有时，自欺欺人只是不想认输而已。尤其是女人，总能偏执地以为，一段感情只要自己不放手就没结束。阿姨坚持要你回季家，只是在赌男人最后的良知，说到底阿姨更多的，还是想安顿好你的未来。”
季安安无话可说。
为了母亲的执念，她被一个季姓困得要发疯。
“不管怎样，现在你们母女才是季家的主人。”
苏闵婕知道季父求到季安安面前，季安安心软，最终还是分了套较大的房给他们。
血缘有时，何尝不是孽缘。
静默良久，苏闵婕拍拍季安安的肩，说道：“想做点什么，我给你投资。”
季安安抿抿唇角，突然问道：“这次纪焱帮了不少忙，这个人情你打算怎么还？”
“还什么还，商人嘛，无利不起早，没误我事算他识趣！”苏闵婕漠然勾唇，瞥一眼季安安，“你怎么不说陆渟骁，这次出力最多的人是他吧？”
“他难道不是看在裴祈面子上才帮忙的吗？有什么好说的。”季安安慢幽幽地别过视线去，脸却是瞬间红透。
苏闵婕怂勇道：“万一人家帮的就是你呢？我看干脆就以身相许吧！”
好半天后，季安安居然憋出一句：“我倒是想，也要人家愿意才行啊！”
“真要去当后妈？”苏闵婕震惊了，“珍惜生命，远离情爱啊！季安安！”
季安安惨淡地笑了下，“说别人时，我们都是心理学家，教育家，哲学家，轮到自己时，就是个傻子……”
苏闵婕深表同意，无所谓道：“傻就傻呗！设好底线，别赔光就行！”
……
大年三十。
裴祈回老宅吃团年饭，结果，裴老爷子染了点风寒，人不舒服只喝了点汤早早就睡下。
曹淑忻生怕裴祈想起要将她宝贝儿子送去‘勤工俭学’的事，借由裴江河不方便，让厨房将菜分了些到他们住的别院。
弄到最后，团年饭就裴祈和裴文婷二人。
裴文婷很应付的吃了几口，问：“你和苏闵婕怎么样了？”
裴祈被她问的心口一堵，“不怎么样。”
“我都打听清楚了，严寒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裴文婷笃定道：“所以，今天苏闵婕肯定在雅市。”
裴祈拢了下眉，“抑郁症？”
“看他样子，早就不对了。”
裴文婷看起来似乎真是把严寒放下了，现在一门心思的是如何挽回嫂子。
裴祈心里更堵了。
自古情债难偿，严寒要用这招困住苏闵婕，那就真太卑鄙了。
裴祈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问起她的规划。
裴文婷郁闷道：“说是要送我出去学习一年，要我说，肯定是苏闵婕察觉出我的意图，这才想把我支出去！要么就是她还记着仇呢，知道我怕读书就偏要送我去读书，反正她最知道怎么让我难受！”
裴祈已经知道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就爱逆反，心里明明什么都清楚，但嘴上总是要犟几句，才显得自己不那么怂事事都甘愿让人安排。
他也不争，心里却是微微一暖。
苏闵婕还愿意在裴文婷身上花心思，说明，那份亲情还在。
又或许，是给他的某种暗示或是希望？
这么一想，裴祈突然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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