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
在最后一丝理智坍塌之前，许纵承抱祁稚回了房间。
他搂着祁稚的腰，眼尾低垂，整个人犹如火烧。
祁稚身体滚烫，发尾软软地垂在半空中。她被许纵承抱着，耳边响起他走至床沿的脚步声，鼻尖闻到一股清冽的成熟男人气息。
被压在床上的那一秒，她眼神逐渐涣散，整个人像是径直被抛在了宇宙中央。
祁稚看着许纵承脱掉上衣，上半身裸着，身体肌肉匀称漂亮。她眼神动了动，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下，也下意识揪住柔软床单。
许纵承解了皮带，灯光映在他脸侧，皮肤冷白，薄唇显得红，整个人妖孽到极点。
骨节分明的手正在撕包装。
祁稚舔了舔唇，手指却依旧紧紧抓住床单，眉心跳个不停。
她看着许纵承朝她走过来，心跳犹如擂鼓，眼神也更涣散。
他房间设计冷淡，黑白灰三色交织，几乎没什么其他式样。
但许纵承今晚并不冷淡。
当祁稚意识到这点时，许纵承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他眼睛实在漂亮，祁稚攀着他脖颈，好像沉沉地溺在他那双眼里，这辈子都没办法逃生。
一秒后。
许纵承忽然抓住她手指，眼尾往下压，声音克制：“看着我。”
祁稚身体动了动，被这道声音吸引过去，眼神稍微集中了点，碎光照在她双眼，她直直地看着许纵承。
“祁稚，”许纵承用手轻柔抹去她泌出来的汗珠，“还得练。”
祁稚像海浪里的一块木牌，随着海水起伏。
他摸了摸她眼角，声音低沉地留她：“今晚睡这，别走了。”
-
第二天早晨，温暖阳光陷入室内，米白色地毯一角被阳光覆盖。
祁稚醒过来的时候，日头早已高挂。
她眼睛缓慢地转了转，眼尾略往下耷，将柔软的被子蒙在头上。
浴室水雾聚集，空气潮湿而闷热。他抱着她时，眼角锋利，眼神却格外专注认真。
想到这一幕，祁稚抿了下嘴唇。
下一秒，她便意识到许纵承并不在她身边。略微思索一会，她看到床边的白衬衫，顿几秒，她果断套上他的白衬衫。
干净矜贵，带着他一贯的清冽味，她穿上白衬衫，宽松极了，直直覆盖到她大腿。
穿上后，她走出卧室，在一块一人高的镜前看到些什么。
祁稚抿了下唇，忽然意识到她之前有多么不自量力。竟然挑衅过他那么多次，以后，她再也不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了。
洗漱完后，祁稚来到厨房。
“醒了？”
许纵承正在做早餐，视线投到她那，眼神依旧锋利而深邃。
祁稚将白衬衫拉下来一点，而后点了个头，没太出声。
一旦出声，她就想起昨晚萦绕在耳畔的呻|吟声。
许纵承将早餐放到桌上，而后走到祁稚那，附身亲了亲她唇角。
祁稚顺势挂在他身上，双手攀着他脖子，亲了亲他薄唇。
“我有点不敢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边亲边说。
许纵承弯腰，高挺身影被阳光映在地毯上，他环住她腰，咬了下她耳垂：“那别想了。”
祁稚耳垂被他含在嘴里，霎时一阵电流声激过她四肢百骸。
她有样学样，待他松口，便立即含住他耳垂，轻声呢喃：“我爱你。”
吃早餐时，祁稚拿了块三明治，许纵承早温好牛奶，她便吃了三明治和牛奶。许纵承坐在她对面，她一抬眸便能看到他。
这种刚醒来就能看到他的感觉真好，这种有家的感觉真好，祁稚眼眶泛了点酸，看到许纵承看向她，她便扬起笑。
笑得纯粹，也笑得动情。
吃完早餐，许纵承送她回京大。
祁稚坐在副驾驶，脑袋垂着，像是有点疲倦。
许纵承将车开得极稳，等红灯的时候，视线便不自觉往她那边投去。
在距离京大最后一个红绿灯时，红灯数字按秒减少，他再次看了眼她。
她穿着之前他专门为她买的衣服，他笑了笑。
想起她今早穿的那件白衬衫，他滚动下喉咙。
-
后来的几个月，许纵承下班后便来京大接祁稚。
两人天天见面，感情一天比一天浓烈，过去这么久时间，每天都像是在热恋。
但除了那一次一起过夜外，祁稚都没有在许纵承那留宿过。
正常情况下，他会在十一点之前，送祁稚回学校。
直到祁稚研一暑假，正常情况开始变得不正常。
那个暑假时日过长，祁稚假期的第二周周末，她开车去许纵承那。
到他家的时候，夜色已四合，奇怪的是，他并不在家。
祁稚拿出手机，准备给他拨个电话，因为手上沾了点水，指尖碰到手机屏幕，不小心切到了微信界面。
她顿一下，忽然想到他昨天提起过，今天会比较忙，而现在他大概还在医院，打电话也接不到，过一会应该就回家了。
祁稚便换了拖鞋，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把猫抱到沙发上，一人一猫愉快地看着某个娱乐综艺。
时间不自觉流逝，祁稚看着看着，觉得这个综艺有些无聊，便又换了个恐怖电影。
一会后，她有些困，眼睛开始半眯，眼皮掀了再耷，恐怖电影播到高潮情节时，她彻底睡了过去。
许纵承是凌晨回到家的。
今天接连做了一天手术，十二点半才结束最后一台。
进门后，他用手松了松领口，弯腰换鞋时，忽然扫到一束身影，而后视线长久地顿住。
祁稚穿着条系带收腰的连衣裙，v领，正睡得沉。
眼睫软软搭着，睫毛又卷又翘，眼线也勾着，肤白而唇红。
v领收腰设计都很衬她身材，v领勾勒出小巧精致的锁骨，项链摆件下坠，皮肤白得发光。
她身材高挑，睡在沙发上，睡姿显得安稳沉静，看起来显得很乖。
但即使睡着，也没有办法让人忽视她的美丽和鲜亮。
祁稚长相偏柔，但因着五官好看又立体，整张脸看上去又有些凌厉感，两种感觉结合在一起，又多几分明媚漂亮，是属于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人。
许纵承去卫生间洗完手后，摁了下遥控器，将电视关掉。
他在祁稚身边坐了一小会。
周遭寂静无声，安逸到极点。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着，眉眼逐渐放松下来，一天的疲倦像是彻底洗去。
很快，许纵承将祁稚抱到主卧床上。
祁稚睡得极沉，丝毫没感受到她已被人为移动。
踩着拖鞋走出卧室前，他弯腰，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
第二天祁稚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暖和到燥热的阳光浮在她脸上。
但窗帘是紧闭的，房间温度恰好适宜。
这里不是宿舍的床。
意识到这一点，祁稚按了按眉心，想起昨晚，她一直在沙发上等许纵承回家。
等着等着，便睡着了，大概是他将她抱回卧室了吧。
她理清思绪后，踩着拖鞋下床，刚出卧室门，便看到许纵承从浴室出来。
像是刚洗过澡，宽松t恤勾勒出劲腰，长腿打眼，头发都还滴着水珠，眉眼依旧凛冽。
两人短暂对视一眼。
祁稚眉目松软下来，上前抱住他，语气勾人：“早上怎么洗澡？”
许纵承眼神动了动，停顿片刻：“因为你。”
祁稚微怔，很快明白他意思，脸忽然有点发烫。
两人抱了会，许纵承今天休假，吃完早餐后，便和祁稚一起飞去北扬看展。
看完展回来已是深夜，祁稚舍友一向睡得早，这个点她大概已经休息。
舍友昨天上午和她提过，因为她睡眠质量不好，所以希望祁稚以后尽量在十一点以前回宿舍，以免回宿舍洗漱将她吵醒。
因着这事，祁稚便留宿在许纵承家里。虽然许纵承一直强调这是他和她两个人的家。
但祁稚一向独立，这个房子她没有出一分钱，在她意识里，就算不得是她的房子。
但自从这次以后，许纵承总是留她在这住。
“你室友睡眠质量不好，别回去吵她了，嗯？”他用的是那种商量式的语气，但总是一边吻她一边说这句话，每每都将祁稚吻得意乱情迷。
祁稚当然会把持不住。
所以从这以后，祁稚室友的睡眠质量开始直线提升。
-
祁稚研二那年的末尾，她想把许纵承带回家。
她早早便向父母提过许纵承，但她一直不知道，许纵承已预先见过她父母。
祁稚以为的他第一次和她父母相见，其实并不如她想。
那天她将许纵承带回家，祁母和周姨准备了一桌的菜。
周姨早和她说过，如果有了男朋友，一定要找她过过眼。
那时周姨看到许纵承，眼睛都发光，直呼祁稚眼光不错，这男朋友看上去就很爱她。
吃饭前，祁母祁父坐在客厅沙发，许纵承坐在祁稚旁边，三个人姿态都较为轻松，因为许纵承自那次来祁家后，来往的次数便多了，和祁父祁母倒也熟悉了不少。
这四个人，只有祁稚，担忧地用手撑着下巴，心底直嘀咕：“怎么介绍许纵承会比较让爸妈同意？”
但等她上完洗手间出来，便看到三人相谈洽欢，她爸妈眉开眼笑地和许纵承说着话。
祁稚甩掉手上的水，微眯着眼笑，眼角染上笑意，第一万次觉得她好幸福。
自从和许纵承在一起后，她没有哪一刻不是快乐和开心的。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被爱，也让她觉得这世界有爱真好。
她被爱包围，周围都是暖意和阳光，所以她希望，这世界的所有人都值得被爱。
-
下午七点，吃完晚饭，祁稚和许纵承走在应凝街上。
两人牵着手，祁稚有点纳闷，想了想，挠了挠他手心，说：“我爸妈好像真还挺喜欢你的。”见家长这事，比她想象和担忧的要顺利多了。
许纵承：“是因为你。”
因为祁稚足够喜欢他，所以她家人便也喜欢他。
他第一次见祁家父母，那个下午，三个人说了许久的话，他在那天，做的承诺比他这一辈子加起来的都要多。
但这些承诺，就算不用祁家父母提，他当然也会事无巨细地做到。
只是从这些里，他看出来，祁家父母是真的很爱祁稚。
他们说，小时候对祁稚疏于管教，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总是让祁稚一个人在家，她整个童年时代，都是孤单而不快乐的。
许纵承当时听了之后，心疼到极点，当时下午五点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肩侧。
他眼神极其认真，锋利眉眼如沙漠白杨，沉声道：“我会让她永远快乐。”
他死，也要死在她后面。
他会拿生命保证，他接下来的时间，会一辈子都爱她。
祁稚眼角冒着笑意：“是啊，毕竟我这么喜欢你。”
她忽然想起几年前那长夜。
二十一岁生日那夜，许纵承给她买的那个生日蛋糕。她一辈子都记得他提着蛋糕，朝她走过来的模样。
那夜月朗星稀，树叶都稀疏，只有他耀眼而带着光。
他陪她在长椅上坐了一整夜，她觉得这一夜比一辈子都要长。
应凝街拐角处对面有一个红绿灯。
红灯变绿灯的那一刹，许纵承扣着祁稚的手，提步走在黑白分明的斑马线上。
一如几年前的那晚，他和她第一次见面，她追问，记不记得他的外套还放在她那。
如果时光真的有穿越的功能，他很想在某一秒穿越到过去，在第一次见面时，便紧扣她的手。当她问：“那件外套你是不是忘了？”
他要盯着她的眼，说：“没忘，想在你那放一辈子。”
两个人走到马路对面，祁稚挠了挠他手心。
暖阳花草，世界温暖而畅意。
她和许纵承，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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