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她要炼的，是极品丹。……
045
拍卖会那天, 魏智澜上门邀请陈轻瑶同往。
二人乘坐法器，不到片刻就抵达天元城，于城落地, 改为步行。
距离陈轻瑶跋山涉水, 历尽艰辛来到天元城，不过半年多时间，城还是那座城，她的心境已完全不同。
拍卖行的主大约提前得到消息, 早早等候着，一见两人就立刻迎上来, 言语十分热情：“二位天元宗高徒大驾光临，着实令鄙行蓬荜生辉！”
魏智澜：“这位是寒山真君亲传弟子，寒山峰的陈师叔, 亦是一位极有天赋的人阶炼丹师，交们的延寿丹, 出自她手。”
“原来是陈大师亲至，失敬失敬！”主的态度越发恭敬。
寒山真君欲办收徒大典，请帖已从天元宗发出, 天元城中几大世家老祖也收到邀请, 原本于收徒之抱有怀疑的人, 这会儿不得不相信。
而真君的大张旗鼓, 更是明他这位徒弟的重视。
要知, 并不是每位师尊收徒，都会办大典, 一般只有开山大弟子才有这样的待遇，而像这般广邀天下来宾的，更是少之又少。当年天元宗掌门收大弟子, 都不曾这样隆重。
这或许与寒山真君的实力有关，如此叫人越发不敢轻视陈轻瑶。
当然，能被化神真君中，这位高徒的实力也非同一般，凭借炼八层晋入天元宗内门，本身又是一位极其出『色』的炼丹师，能够炼出延寿丹，天下的人阶炼丹师中恐怕没几人做得到。
魏智澜与陈轻瑶被引入雅间，从他们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拍卖场，除了二层三层的雅间以，一楼大堂也有不少座位，此时拍卖会还未开始，已有不少人到场。
那位主跟在左右，为他们介绍拍卖会的流程和拍品。
商行每三日举行一场小型拍卖会，每个月一场大型拍卖会，这回恰巧就是大型的，因此有许多客人到场。
拍品从丹『药』法器到天才地宝，从妖兽灵兽到活人奴仆，客人得到的、不到的，他们都卖。
“活人也卖？”陈轻瑶发问。
主忙：“是自愿卖身的奴仆，或是战俘，天元城许可的，大师放心，我们商行做的是正经生意。”
陈轻瑶不置可否，所谓自愿卖身，怎么个自愿法有待商榷，生活过不下是自愿，被抓住亲人威胁也是自愿，如孙保那样的，也叫自愿。
她不会自诩正义，要谴责谁，她本人就是个迫害者，为了自身安危，与孙保定下主仆禁制。
而要是不那么做，或许今日被送到拍卖台上的，就是她与萧晋几人了。
身处这样的时洪流中，只能有多大本，端多大饭碗吧。
她又问：“战俘呢？”
修真界没有国家，战俘从哪里来？
主介绍：“大师应当知，几大宗门之下，还有无数小门派，为资源、为利益，时常征战不休，若有某个门派遭遇覆灭，其门中弟子，则全为俘虏。”
陈轻瑶缓缓点头，拜入天元宗这段时间，她所经历最激烈的战斗，也就是大比上那几场，因此几乎快忘了，在修真界其他地方，每时每刻都有斗争发生。
安逸果然会消磨意志，她有些理解师尊为何总是不着宗门了。或许待这次收徒大典过后，她也应当出历练。
不多时，拍卖会正式开始。
如方才主所言，各类拍品种类齐全，尽管有许多客人是冲着延寿丹来的，其余拍品竞价也不显冷场，连魏智澜都拍下了一株灵『药』。
陈轻瑶一脸清心寡欲，连叫价都不曾叫过。
“师妹没有中的吗？”魏智澜。
主在眼中，只觉得这位陈大师必定在寒山真君处见惯了东西，眼光极高，不上台上那些拍品了。
实则只有陈轻瑶自己清楚，她不喊价，就一个原因——穷。
谁能到，她光鲜靓丽的表下，腰间挂着只空『荡』『荡』的储物袋？
恐怕寒山真君都不知，他刚徒儿的二十万下品灵石，转眼就已经没了。
在败家这方，他可是收了个青出于蓝的徒弟呢。
几轮过后，终于开始拍卖第一颗延寿丹。
原本有五颗，卖丹峰一颗，还剩四颗，三颗中品，一颗下品，现在拍卖的是下品丹。
“……下品延寿丹，起拍价两千下品灵石，每次加价至少一百灵石！”
拍卖师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叫价，“两千五百！”
“两千八百灵石！”
“三千！”
此时叫价的大部分是一些修真小世家，散修没有那个财力，至于大世家，他们若买，也只会等着后头的中品丹。
经过几十轮竞价角逐，最终价格定在八千五百下品灵石。
这个价格陈轻瑶已经挺满意，毕竟之后还有几颗，一般人不会在一开始就花下大价钱。
主适时笑：“大师愿意将延寿丹放在鄙行拍卖，是我们的荣幸，大管已经发话，此次不收大师任何抽成。”
陈轻瑶听完，有些高兴：“替我谢过们大管。”
拍卖抽成是售价的半成，一下子省了四百多灵石，后还有三颗中品丹，至少能省上千，她一个穷光蛋来，可不算少了。
她不由感慨，这些商人为了做生意，一个个真是舍得啊。
当然，拍卖会也不会亏本，他们挣到了名声，提高了知名度，又和一位化神真君的徒弟、前途无量的炼丹师交，这可不是光凭灵石就能做到的。
后三颗中品丹，起价四千下品灵石，之后分别拍出一万四千灵石、一万三千八百灵石和一万五千灵石的高价。
结束之后，陈轻瑶与魏智澜分开，见了孙保一。
从几天前开始，孙保就有些晕晕乎乎的。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保命，不甘不愿成为奴仆，后来发现他的主人是位出『色』的炼丹师，没多久主人又成为天元宗门弟子，再过两三个月，主人不但已入内门，还被天元宗小师祖收为亲传弟子了？！
若不是所有人都在传，他简直以为自己都火入魔出现了癔症。
再次见到陈轻瑶，孙保心里已没有任何不甘，只余心悦诚服。
陈轻瑶了他信物，允许他以自己的名义行走，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在她名声传扬出后，那些要求丹的人，能通过孙保找到她。
她总不能自己每天在瞎晃悠，等着别人求上门吧？
当然，她也警告了孙保，不可仗势行恶。
而后回到天元宗，把今日得来的灵石数了一遍，体会三秒钟富婆的感觉，接着进入传承里。
长生果已经成熟，陈轻瑶用一个大灵玉盒子装了起来。
天元果中，有几颗长得不是很，在她狠狠心又撒了将近三万灵石后，终于一颗颗变得饱满漂亮，水灵诱人。
现下她已凑足九颗长生果，九颗天元果，七两五品灵茶。
陈轻瑶将这些可谓价值连城的宝贝摆在眼前，过来又过，最终视线落在灵茶上。
七两……跟那两个九比，是不是有点不太协调？
她感觉自己应该没有强迫症的，但是不知为何，此时心里就是有点蠢蠢欲动。
“可恶！肯定是这些家伙知我兜里还剩了点灵石，不吸空不罢休，竟然影响到我的神志了！”
陈轻瑶一狠狠谴责，一往撒灵石，在将剩余灵石花完后，终于将灵茶凑到了九两九钱九分。
着不多，但茶叶这东西，本就轻飘飘的不显重量，一株灵茶生长一轮，只能收获二两干茶叶，珍稀程度堪比武夷山大红袍母树，她当时送懂阵法的老人家那一盒，也不过一两多而已。
至此，她的兜再次变得比脸干净。
而她储物袋里的东西，拿出任何一样，都能叫天元宗上下震撼。
退出传承后，陈轻瑶决定短期内不进了，那就是个伤心地。
在孙保不负期望，很快为她拉来第一笔生意，有人请她出手，炼制破厄丹。
这种丹『药』，可为受到魔侵袭的修士清除魔障，在扼制心魔方也有用，天元城诸多商行，并非买不到。
但因身中魔之人是筑基后期修士，人阶下品、中品丹『药』力有限，方求的是上品破厄丹，这就有些困难了。
要知，不少上品丹，只在拍卖会中才能见到，连回春丹这种寻常丹『药』，都少有能遇上上品的，别并不寻常的破厄丹。
求丹人也知这点，因此，愿意付出的报酬很可观，八百下品灵石以及十种较为珍贵灵『药』、炼器材料，远超过中品破厄丹的价值。
陈轻瑶思考过后，答应下来。
她会尽力而为，就算全部失败，损失也不大，就是不要报酬，再赔一副灵『药』而已。
方提供三炉炼丹材料，拿到灵『药』后，照例放在一旁，先进入传承中练个百八十回再。
至于刚刚的短期内不再进传承的话，忘了就。
两天后，她开始动手炼制第一炉。破厄丹虽难，比起延寿丹还算容易，方大概也是她有炼制中品延寿丹的能力，才会来求丹。
第一炉出丹两颗，且两颗都是中品，但属于中下品质，距离上品有些距离。
陈轻瑶回顾先前的过程，将不足之处一一找出，仔细复盘了一遍又一遍，才进行第二炉炼制。
这次出丹三颗，有一颗达到中上品质，只是依旧不符合要求。
她并不馁，又取出第三副灵『药』，与第一次相同，丹『药』快要成型时，炼丹炉内形成两个灵『液』团，不出意的话，会有两颗丹『药』。
陈轻瑶放弃了一个，只抽出其内精华，投入另一个灵『液』团中，加大火力，不断淬炼出杂志，最终成功炼制出一颗上品丹。
这种牺牲数量，最求品质的方法，是她无意间到的，在传承中练习过许多回，真正实行是第一次，起来效果还不错。
她将上品丹装瓶，了，又装进一颗中品丹，毕竟是第一笔买卖，点优惠买一送一嘛。
之后到门招来一只仙鹤，以一颗聚灵丹为报酬，请它跑腿。
“是不是应该自己养一只？”着远的仙鹤，陈轻瑶自言自语，既能步又能送货，飞得还快，比灰驴那坑货强多了。
可惜这些仙鹤傲得很，只接受雇佣，不屑于包-养，如果要养的话，得考虑其他灵禽。
天元城内，孙保收到丹『药』，客客地请仙鹤稍等，然后联系求丹的人。
方来得极快，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如何，大师出丹了吗？”
孙保一脸傲，：“主人既然应下，就必定会做到。”
来人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越是有能耐的炼丹师脾越大，连带其附庸仆从都带着自傲，只要那位大师能炼出上品丹，这些都是小节。
怕只怕又要失望一回，他们此前已经请数位成名的人阶炼丹师出手，不是失败，就是婉拒，这次再不成，只能下血本请黄阶炼丹师了。
孙保将丹『药』瓶子递过，方迫不及待打开，倒出来见是颗中品丹，心下陡然一沉，失望溢于言表，可紧接着，瓶内又滚出一颗上品丹，圆润饱满，丹香四溢。
如此一惊一乍，来人腿都有些软了，又是喜悦，又是有些哭笑不得，表情复杂古怪。
陈轻瑶绝不到，她一时意弄了个买一送一，会在方心里造成这么大波折。
她的生意算是开张了，之后每过数日，孙保会与她传信。
以往陈轻瑶炼的都是些常见的丹『药』，而这些人求丹，肯定是求市上极难遇见的，她因此学会了不少罕见丹『药』的炼制，炼丹能力也迅速提升。
在她埋头修炼、炼丹、修炼、炼丹的日子里，收徒大典日渐临近，客人们也陆续来临。
有资格被寒山真君邀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某某宗长老，就是某某大世家家主，再不然是散修中的大能，档次稍差一些，都不意思踏入天元宗山门。
客人来了总得招待，两个当人跑不了，陈轻瑶于是被她师父抓出见客。
寒山真君依旧穿得花孔雀一般，得意洋洋向人展示他的徒儿。
在场不少人也带了徒弟前来，一是见世，二嘛……心中多少有点法。
他们这一辈人，每个都被寒山压得抬不起头，自己是比不过他了，教导徒弟，将来让徒弟压他徒弟一头，这总行吧？
反正又不是在收徒大典的正日子上找茬，寒山真君若有意见，就显得小了。
抱这种心思的可不少，当下，飞云宗长老身后一名年轻弟子上前，：“在下夏君卓，忝为人阶炼丹师，听闻陈师妹亦长于丹『药』，要切磋一番，不是师妹是否赏脸？”
陈轻瑶还未话，寒山真君兴致勃勃：“切磋？切磋啊！乖徒儿，在座这些老家伙，当年都是为师手下败将，，再挫挫他们的锐，羞羞他们的老脸！”
众人脸『色』一下子不太美妙，虽败是实，不必时隔多年又提起吧？怎么他们也是坐镇一方的大人物，都不要子的吗？！
掌门头痛不已，正要打圆场，就见陈轻瑶上前一步，腼腆笑：“师尊就是爱笑，诸位前辈见谅。夏师兄切磋，自然无有不允，不知怎么个切磋法？”
见她应有度，掌门大感欣慰，果然，他们主峰的人各个可堪大任，小师叔只是意。
寒山真君嘟嘟囔囔：“谁开玩笑？我没笑。”
其他人只当没听见，夏君卓：“既然是炼丹师，自然以炼丹为重，我听贵宗有一处可供弟子切磋的擂台，不如我们移步擂台，每人炼制一种最为得意的丹『药』，请诸位前辈评判，如何？”
到擂台上比，那可就整个宗门的人都见了，要是陈轻瑶不慎输了，她在天元宗的地位必定受损，本来寒山真君收她为徒，就有些人嫉妒不甘，到时候恐怕会在暗里做文章。
掌门心觉不妥，但小辈们的比试，他不『插』手，只能希望小师叔这位徒弟稳得住局。
他们来到擂台，立刻就有不少弟子闻风赶来。
“多大人物，他们是为参加收徒大典来的吧，怎么上擂台了？”
“据飞云宗一位弟子与陈师叔切磋丹，喏，就是台上那人。”
“我那人已是筑基初期修为，陈师叔不过炼八层，如何切磋？”
“飞云宗的人果然不怀意，活该他们万年老二！”
擂台上，陈轻瑶与夏君卓分别坐落于两边，而各类灵『药』准备齐全，在充当裁判的修士将线香点燃后，两人当即开始动手。
夏君卓是炼制他们最为得意的丹『药』，陈轻瑶了，没有选择难度最大的，而是炼了回春丹。
这是她炼得最多的一种丹『药』，也可以是所有的人阶炼丹师炼得最多的丹『药』，在一些人来，甚至毫无技艺可言。
陈轻瑶炼出过不少上品回春丹，最的成绩，是一炉出丹两颗上品，最近一段时间，她丹『药』有了更多的了解，炼制手法上，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再回首来炼回春丹，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场下的人只能见他们的动，不到丹炉内的状况，少不得向懂得丹的人请教。
“我出陈师叔大约是在炼回春丹，飞云宗那人在炼什么？”
“不明白，这些灵『药』，似乎都不太常见。”
“魏师兄，能出来吗？”有人问魏智澜。
魏智澜微微皱眉思索一番，才：“似乎是一种很偏的丹『药』，叫琉光丹，『药』效与养颜丹类似，可令修士容光焕发，只是因炼制困难，如今已逐渐被淘汰了。”
“被淘汰了，那飞云宗的人炼这个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炫耀呗！他炼出别人都不认识的丹『药』，可不得炫耀炫耀？”
“还是咱们陈师叔实在，炼回春丹多，大家都用得着。”
“我觉得话也不能这么，回春丹虽，未免太无特『色』，每个丹『药』师都会炼，怎么能够体现技艺高低？陈师叔一开始就落后方一步了。”
“什么屁话，我是飞云宗派来的『奸』细！”
台下那些话，陈轻瑶没听见，她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丹『药』中，这些日子不断炼丹，她感觉自己与丹『药』间，隐隐有了某种感应，知哪里有杂质，知哪个时候该用什么火候，一举一动，似乎如呼吸一样自然。
高台上，掌门等人自然能够见他们二人的炼制情况，少不得也低声交谈一番。
“飞云宗那小子，在丹上的确有些见地，如今已经少有人阶炼丹师知琉光丹，他不但知，还能做得如此熟练，来花了些功夫。”
“寒山真君的徒儿就稳了些，难得手法上似乎有了自己的风格，这些后生，各个出『色』呀。”
“少阳，如何？”掌门暗中密语丹峰峰主。
他在丹上并无太多了解，只表，如今还是飞云宗的人更胜一筹，要是一会儿他天元宗真的输了，子丢掉是小，小师叔闹腾起来才麻烦。
丹峰峰主只微笑：“掌门师兄只管下就是了。”
听他这样，掌门登时将心放下，在场没有比丹峰峰主在丹上走得更远的，他只管，那就只管。
夏君卓的『药』炉中，已逐渐有丹香传出。
“这丹香，至少是中品、甚至上品琉光丹才有。”
“陈师叔怎么还没动静？回春丹不是应该更简单吗？”
“吵什么？我师叔肯定行！”
陈轻瑶只盯着自己的丹炉，所有纷杂都与她无关。
她的炼丹炉里，此时滴溜溜转着两个灵『液』团，颜『色』深碧，『液』团剔透，几乎无暇，若成丹，必定是上品丹。
但几乎无暇，还不是无暇，深碧的『液』团中，隐约有一丝杂质。
陈轻瑶心念一动，毫不犹豫将其中一个『液』团破碎，其中的精华抽取出来，投入到另一个『液』团中。
她要炼的，是极品回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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