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殷梅从来没想过,事情的发展会这么顺利,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回酒店,收拾东西,打算第二天就走,叙雪林说好跟她一块。
意外地是,叙雪林也住这家酒店,不过也是,现在拆迁的时候,到处都没有住宿的地方,住在这儿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叙雪林跟前台打招呼啊,她们很熟悉。
前台扫一眼殷梅,格外警惕。
叙雪林笑着说:“没事,我一个小妹妹。”
殷梅先回客房,她看着通讯录里存着的叙雪林的号码,一阵不真实的感觉冒上心头。
这种不真实并没有持续太久,夜里八点,殷梅要睡觉的时候,叙雪林敲她房门。
殷梅打开门,门外叙雪林穿一件格外好看的红裙子,是傣族的样式,她化了妆,眉眼之间一股艳丽扑面而来。
殷梅有些自卑,她比之前那个穿婚纱的新娘还好看。
“走,篝火晚会。”
殷梅人人生地不熟,想拒绝,但叙雪林说话,从来不给人留拒绝的余地。
叙雪林:“不去,那我可不跟你走了。”
殷梅赶紧拉住她:“好好好,我去。”
她跟着叙雪林到河边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几乎都是青州的口音,他们有的是青州本地的住户,有的只是来这儿做工的工人,青州要爆破,他们都要走。
临走前,一次集会。
殷梅跟在叙雪林身边,叙雪林简直是有社交牛逼症,一会儿招手喊一个人,她简直是谁都认识,人人跟叙雪林说话,打量的目光顺路落在殷梅身上,殷梅看着叙雪林,觉得她真像一杯红葡萄酒,摇曳着,裙子角都在飘,耳垂的长钻耳环垂在颈窝,偶尔回头看她,眼波荡漾,如一条泛着金色的黑色河流,黑色沉沉,金色灿烂。
不一会儿,一堆人围坐着,叙雪林拿着一个大火把,点燃了篝火。
火光一瞬冲向天上,大音响里,众人开心的做起游戏,输了的人,要出来表演节目。
殷梅刚开始很放不开,后来被感染,掺杂其中,玩的很开心,她被点到以后,她走到中央,唱了一首粤语的《红日》,她唱的开心,一转头,目光落在叙雪林的眼睛里,她单手支头,靠着黑色的高大音响,白生生的脸上眼波扇动,月光疏疏从天上流泻而下,如一杯陈年佳酿,飞溅着,笼罩着,让其余的人,都沉醉着。
篝火晚会一直到夜里一点才结束。
叙雪林带着殷梅回到酒店,殷梅喝了点酒,有些醉意,她嗅到叙雪林脖颈里的香水味道,到了门口,叙雪林就着她的手,哗啦一声刷了房卡,将她扶进去,放在床上,拉了窗帘,又开了床头的柔光灯,要走的时候,殷梅突然喊道:“雪林。”
“嗯?”叙雪林回头。
殷梅对她招招手。
她是真的醉了,因美色,因夜色,因酒色,因胆色,醉让她无所不能,她看着叙雪林,又招了招手。
脸放在松软的床上。
叙雪林走过来,在床上坐下,弹簧一动,她脸微微有些凹陷下去。
叙雪林半侧着腰身,单手撑头,垂着眼皮看她:“干嘛?”
她抬手,轻轻拨动叙雪林耳垂下的长耳环,流苏上镶嵌的钻石流光溢彩,划过殷梅的眼皮。
她从没见过叙雪林这样的人。
殷梅问:“她们都结婚了,你为什么不结婚?”
“我不想结婚。”
“瞎说。”殷梅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出门多不安全,你肯定想结婚的,结了婚,就有人保护你,还有人对你好。”
“我有钱,有才华,不缺男人,也不想结婚,以后想生孩子了,就生个孩子,自己养着。”
“这样也行吗?”
“怎么不行?”叙雪林笑:“没有人值得我喜欢,我最喜欢的,是我自己,就像你,你瞧瞧你,多大的恩惠,让你一个人十三个小时的火车坐票跑到青州来?”
殷梅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串仍旧在晃动的流苏。
“他性格孤僻,不是什么好人,你见好就收,别玩得太认真,我以前听别人说,学生的感情最纯粹,后来么,发现也就那样吧。”她眼波动:“我挺佩服你的,敢这样跑,都不怕人贩子么?你家里人呢?都不担心你么?你年纪小小,为了一个喜欢的人,做这些事情,长大了指不定你怎么唾弃你自己。”
“为什么发现也就那样?”殷梅追着问。
“我爸念书的时候,看一眼喜欢的人都脸红,我念书的时候,拉一下手都脸红,现在念书的人么,放了假,排队上红灯区。”
殷梅卡住了。
叙雪林见她不说话了,笑了笑,正巧这时,叙雪林的手机响了,殷梅微微一转头,看见来电是三个字‘梅鸿文’。
“名字真好听。”殷梅说。
叙雪林任凭电话不停地响,挂断了,一会儿电话又响,还是梅鸿文,她仍旧挂断,就是不接。
几次三番,梅鸿文坚持不懈,她也不见得疲累,当成一场游戏一样。
很快,长短信过来,厄长的一条,占据了整个屏幕,叙雪林看也不看,直接删掉,殷梅看着她的一顿神操作,闹了一会儿,不知道梅鸿文说了什么,叙雪林接通电话,只三言两语,就挂断了,叙雪林回头,笑着说:“他说今晚看不见我,就要自杀。”
“啊?”殷梅酒醒了大半。
叙雪林笑:“他死不了的,他爸上亿家产等着他继承,他死不了的。”
说完,叙雪林站起来:“今晚跟你聊得太久了,快睡吧,我也去睡了。明天我跟你去见胥春。”
“你——”
你不会跑了吧。
叙雪林笑:“放心。”
第二天一早,殷梅醒来,先去看叙雪林,叙雪林已经收拾停当,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支细长的烟夹在手指尖,殷梅突然进去,迎着日光,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叙雪林的手更白还是烟卷更白。
叙雪林嗓音淡淡:“醒了?”
她穿一件雪白的裙子,上面点缀着点点水钻,长发披散下来,野性地不修饰,垂在肩膀边。
她真是漂亮。
两人收拾东西,赶着下午的火车走。
回程路上,越走空气越干燥,景色也逐渐变化,秋日萧瑟金黄,这一日,天公作美,金色的太阳披洒而下。
她们两个人到西安时,又是快晚上。
宋菡萏带着苏西溪来接殷梅。
路上的时候,叙雪林就说了:“我突然出现在胥春面前,怕吓到他,你先去跟他说一说,有个准备我再去见他。正好我爸快出院了,我去陪床几天。”
于是两个人再出站的时候,就分开了。
殷梅被宋菡萏接了以后,三个人在外面酒店住了一晚上。
苏西溪对什么都不关注,话少,宋菡萏则叽叽喳喳地问:“你不是说找到了吗?长什么样子啊?我就知道肯定不是真的,胥春人挺好的。”
殷梅还没接话,苏西溪先开口:“嗯,他人挺好的。”
她很少说话,一说话,殷梅都特意看了她一眼。
苏西溪并不在意。
三个人再酒店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三人假装成是从绍兴才旅游回来,买了票,从站里假模假样出来。
殷竹来接殷梅,他身边还站着徐梦阁。
殷梅诧异,殷竹说:“她正好到家里去找你,就一块来了。”
秋天,殷竹穿着一件套头的卫衣,他在路边买了糖炒栗子,递给殷梅:“赶紧吃吧,还热着呢。”
一堆人,他也不客气地礼让一下,直接就递给殷梅。
正巧这个时候,苏西溪和宋菡萏被司机接走了,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徐梦阁就一直跟在他们两个。
出了站,是红绿灯,过了红绿灯,有公车能直达殷竹家里。
三个过马路的时候,殷梅拿出一颗糖炒栗子,她掰不开,咬在嘴里,结果才一咬,栗子当场炸开,粉末喷了殷竹一脑袋。
殷竹僵硬地转头,看着殷梅,殷梅理亏,不敢说话,两个人打闹着,徐梦阁僵硬地站着,过了一会儿,来了一辆车,徐梦阁上了车。
殷梅诧异:“不是这个。”
徐梦阁脸色难看:“不了,改天再找你玩。”
她头也不回上了公车。
殷梅诧异:“她怎么了?”
殷竹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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