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由于纪言川请假，排练计划被打乱。覃雯为情景剧定做的演出服又正好寄到，于是覃雯打算先解决服装问题。
纪言川不在，初尧就觉得身边空空荡荡的，去排练的热情也消减不少。覃雯未到，初尧和其他几个早来的男生在一块。他们的话题初尧不感兴趣，因此他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刷起头条。
前阵子初尧还是学校贴吧里的神秘人物，而今就安静地挨在自己身边，唐允偷偷瞄他几眼，心中一阵郁闷。
不仅长得好看，女朋友还是纪言川，这人生是开了挂吧！
潇潇疑惑地往门口探脖子张望，嘴里念叨：“雯哥从来都不迟到呀，怎么今天还没来？”
唐允按捺不住，找初尧搭话。他打听的永远是那经久不衰的内容。
“初尧，初尧，社长对你好不好？”
突然被点到名的初尧，反射性地抬头，啊了一声。慢慢汇拢几道热辣辣的视线，初尧感觉头顶似乎被打上了聚光灯。
纪言川的吸引力就是大。她虽宽和平易，但自身出众的条件总给人以遥远的距离感。一想到她也会把男朋友宠到肝颤，那真是苏得一批……
唐允急切地又重复一遍。
初尧被他们盯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老老实实说：“很好啊。”
就像看见某只鸟喙里叼着一条肥虫，树杈上饥饿的小雀激动地唧喳不停。
潇潇一说来劲，“那别人做的事，社长她也会吗？”
初尧装傻：“什么事啊？”
“就是，就是……”到底是男孩子，话到嘴边红了脸，难以启齿。卡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亲亲抱抱举高高！”
初尧没忍住笑出声，“我不告诉你。”
钱佳梦在一旁细究初尧的神情变化，“那看来是有咯！”
面对三人的狂热，初尧讪讪，不说话了。
“肯定有，昨天社长演着演着就亲你，我眼珠子都快看掉了！”唐允捂脸笑。
潇潇吃惊，“亲？！我……究竟是错过了些什么？”
初尧扶额，低头刷手机。
唐允恍然道：“哦！这事儿我都忘记跟你们说了！”
钱佳梦也凑过来推搡他，“那现在说。”
唐允：“就是……”
没过多久，覃雯来了。初尧也从调侃声里解脱了出来。
覃雯脸胚子本就好，再经过一番精心点妆，效果真的惊艳。衣着淑秀雅丽，包裹服帖，绝不浪费这具纤细曼妙的好身段。
花边领白衬衫塞进黄褐交织的格子a字裙装里，一条细巧的黑色小皮带围在腰间。外头套一件喇叭袖的米黄色针织衫，款式清新甜美。
覃雯拎着帆布袋走过来，领口系着的一只纤长的蝴蝶结在缓缓流动的空气中款款盈动。
初尧眨了眨眼，覃雯的长相融着浓浓的古风，“大家闺秀”这个词和他真的服帖极了。
相比之下，初尧觉得自己就是个野孩子。
嗯……回去问问纪言川。
覃雯虽不待见初尧，但也不会傻到当面表现出来。脸上依旧客客气气的，他从帆布袋里取出几包崭新的演出服，放到桌面上。
初尧跟在唐允他们后面围了上去。
潇潇执起一件，手指捏在塑料包装上，嘎吱嘎吱地响。光是叠起的方块样都叫他乐不开支，“雯哥，这什么呀！”
覃雯说：“晚会上的演出服。”
唐允已经麻利地拆开了一包，当他把整套服装摊开在桌上时，初尧直接傻眼。
钱佳梦嫌弃地捏起薄薄的小裙边，双眼满是不可思议，“雯哥，你什么时候风格变成这样了啊？”
水手服、小短裙……
这是要闹哪样？
制服诱惑？迎新晚会上？
初尧认为这个时候应该装死。
“社里以前的服装都发霉点了，需要订一批新的。一直合作的那家店里学生服就这套顺眼点儿，这都是m码的，你们试试。不合适我再去调。”覃雯解释道。
“我都几百年没穿过裙子了，”唐允为难道，“这裙子是有多短呐。”
“也不是很短，就到膝盖上面一点。”覃雯直接掀过短裙，附在下身比划。
初尧摸了摸水手服单薄的衣料，收回手，低声提了句，“不能穿自己的衣服吗？院服也可以啊。”
覃雯一口否决，“那不统一。”
他继而苦口婆心地劝道：“真的，你们先试试。我都穿过了，其实效果过得去，不是很露。”
对于水手服，常玩二次元的潇潇能够接受。“那我先去厕所换。”
覃雯点点头。
钱佳梦也别扭地抱起一套，和潇潇一前一后地出去。
初尧和唐允打算第二批去。
教室里有些寂静。
初尧出声问道：“我们穿这个，那纪言川穿什么？”
覃雯朝他翘了翘红唇，悠哉道：“社长穿什么，不是你管的吗？”
初尧：“……”
“纪言川自己有主意，像她的话，当然衬衫黑裤就可以喽。”
初尧盯着他一阖一闭的两片嘴唇，血红的颜色，浓郁得他脑袋犯晕。
他垂下眼，酸酸地嘟囔：“真是差别对待。”
覃雯浑不在意，看向他的目光中隐约跳动着不屑的色彩，“也就是你这么说。”
唐允还趴在衣服上纠结，“雯哥啊，我的心对我说它还是难以接受。”
覃雯细长的凤眼一扫，擦过他的发顶。覃雯作势撩起衣袖，“那我替你脱，来。”
唐允两手交叉捂上胸膛，一副即将被强迫的良家妇男的可怜模样，宁死不屈。
他倒退几步，覃雯的魔爪就伸上几寸。
戏精上身，覃雯色眯眯地威逼道：“小美人儿，乖乖就范吧。我会很温柔的。”
唐允无路可退，尖叫：“不要！”
初尧在一旁看得汗淋淋。
覃雯正要上手，窗口传来的一声喊，叫他硬生生刹住了动作。
他回过头。窗户里伸进来的脑袋他不认识，那人再看清教室里男生的容貌的时候，愣了片刻，眼睛都有些挪不开了。
覃雯问她：“你叫我做什么？”
女生呆头呆脑的，勉强反应过来，“你、你就是覃雯啊！有、有人让你去五楼的办公室旁边的一间空教室找她，有事情。”
“找我，谁啊？”覃雯走上去，细问。
女生脸刷得红起来，“不知道。”
接着扭头，一溜烟跑没影了。
覃雯抱起手臂，喃喃：“奇怪。”
覃雯想了想，向唐允嘱咐说：“等会潇潇和佳梦回来了，你给我问下合不合适。你和初尧等下也要换，就帮我写张纸条吧。今天就不排练了，你们弄好就可以走了。”
唐允笑嘻嘻道：“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覃雯慢悠悠踩到门口，扭开门把的一瞬，嘴里还不住抱怨：“也不知道谁事情这么多……”
门被重新关上。
初尧无聊地坐下继续刷手机，唐允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说话，直到潇潇和钱佳梦回来。
进门就是一声哀嚎：“哎呦，这衣服穿上也太凉快了，就像身上挂着一片破布料！”
初尧：“天呐……”
唐允：“不是吧……”
潇潇干哭，表情夸张。
钱佳梦痛心长叹，“显我腿特粗。”
潇潇继续嚎了几声，眯成缝的眼扫了扫，“诶，雯哥人呢？”
唐允说：“被人叫走了。他说试完说下合不合身，就能走了……”
话还未完，就被潇潇的尖嗓子给掐断。他把怀里的衣服迅速叠好，收进塑料袋里，立马嬉皮笑脸道：“合适合适，那我就先走了哈。”
果然刚才是装的。
唐允无语地看着他，然后挥了挥手。
初尧默默走过去拆开剩下的一包衣服，心想试完也可以早些回去……
不对，昨天纪言川似乎让他等她来着……
“诶你们别去厕所换了，厕所地湿，踩过又脏，换一套衣服贼累。你们直接在教室里换吧，帘子拉上，反正都是男孩子，怕什么。”潇潇提议道。
说得倒有点道理。
唐允侧过脸询问初尧，“初尧，你还去厕所吗？”
初尧低眸看了看手里的衣服，思忖半晌，回道：“还是算了吧，教室里也可以。”
五楼办公室旁边的空教室都是堆放材料用的，学生偶尔会去帮忙整理。覃雯站在紧闭的木漆门前，纳闷不已。究竟是谁找他来呢？
纪言川？
这个念头猛然跳跃到弦上，覃雯好奇地推开了门。
半开一道门缝，课桌上一摞摞白纸挤进视野里。这间教室位于阴面，光线很暗。不知谁又把窗帘拉得密密实实的。
覃雯忍不住蹙眉，慢慢走了进去。
该是搞错了吧，这里怎么会有人呢？
“是这儿吗……”
不管用什么语气说话，都跟只百灵鸟似的。
只可惜，这只百灵鸟不慎落入早已撒下的捕网里……
叫得越好听，就让人越兴奋！
在邹远辉那张邪笑的脸闯进瞳仁的一刹那，覃雯大惊失色。昨天的暴虐历历在目，他惶恐地后退，想要逃离。
可邹远辉却先一步拽住他的手，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他挣腾的两只手用力捏拢，制在背后。然后反扣着他，推压到门板上。
啪！门也随之关上。
邹远辉空出手转动了暗锁。
覃雯被抵得生疼，他惊惶大叫：“邹远辉，你放开我！你她妈又发什么疯？！”
邹远辉的人也贴了上来，脸靠近他的耳朵，阴森森地说：“再叫大声点，让隔壁的纪言川也听听。让她知道，你是怎样被我搞，怎样嗷嗷叫的。”
覃雯眼眸瞪得浑圆……
纪言川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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