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娱乐圈第一干饭总裁（9）
打头的是四道冷盘，桂花蜜藕，青瓜海蜇，凉皮野菜卷，还有餐厅招牌特色熏鱼。前三道对食材要求较高，餐厅厨师的处理手法算是比较高明了，味道也略微显得单薄；倒是熏鱼不错，热炸冷泡的青根鱼吸满了醇厚的酱汁，又保持着几分酥脆，一口咬下去甜中带咸，咸中有甜，又融合着鱼肉特有的鲜嫩，吃得程光微微点头。
热菜也一道道传了过来。酸辣鱼翅花胶，松仁鸭子，葱烧辽参，松露鲍鱼红烧肉焖饭，清炒蟹粉……现在不是吃蟹的季节，蟹黄蟹膏不够油肥，有点寡淡。程光边吃边在脑中做着品评。
其他人就没有多少心情享受美食了，只象征性动动筷子，看着程光一口接一口，忍不住在心里嘟囔着，真亏他还吃得下。
“吃”从来就不是中式饭局的主题，借着吃饭的名义联络感情商讨合作才是。
公司都卖了，董总也犯不着替别人做功，这次倒是没有带艺人过来，不过也有其他客人带来了两个小明星，本来准备把她们介绍给其他投资商认识，不说其他不可告人的交易，至少也混个眼熟嘛。
可是有了之前程光那一出，现在却是连介绍都给简单处理了，双方相□□个头完事儿。不然万一又让程光想到先前那破事，一不高兴了给他们都记上一笔怎么办？在场的人虽然在圈子里有些脸面，也惹不起启程集团那样的庞然大物啊。
于是这次饭局上所有人都难得坐得规规矩矩，像是刚入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只差背起双手了。两位小明星感受着这氛围，心里有几分逃过一劫的喜悦，又有点怅然若失，来这里之前做的许多心理建设看起来是用不着了。
看着吃菜吃得正欢的程光，又看看其他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显得各种不自在的投资商出品人等，有一个小明星选择了从心，也埋头跟着一起吃。反正有大佬在前面顶着，机会难得，她不如抓紧机会多吃几口，刚出道手头挺紧的，要花钱的地方又多，这样的餐厅她就算消费得起平常也不舍得来。
另一人心中却生出了几分期待，来之前想到可能要陪那些油头油脑的投资商，她其实挺不愿意的，可是看到程光之后想法变了。不说他的家世背景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光是这张脸，睡一次她也不亏。
“程总，我敬你一杯。”小明星简怡勇敢地隔空向程光举了举酒杯。
简怡长得不差，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娇艳型的长相更添几分姿色，早就盯上了她却有色心没色胆的投资商心里暗恨，可恶，被那小子抢先了。
“嗯？”程光迷茫地从美食中抬起头，反应过来后连连摆手，“抱歉，不喝酒。”
要是有美酒他其实也愿意小酌几口，不过刚才程光已经悄摸摸闻过了，这家餐厅的酒水挺一般的。
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家敬酒那是真的想让你喝酒吗，其他人不由得在心里吐槽。
“没关系，您以茶代酒也行，”简怡微微一愣，又笑得更加娇媚。
“茶也不能乱喝的，”程光仍然摆手，脸色比先前更加严肃，“茶水中含有丰富的茶多酚，会严重干扰人的味觉，影响食物的口感，吃饭时喝茶不是个好习惯。”
所有人：？？
他在说什么玩意儿？
简怡的笑容实在是演不下去了，挫败地放下酒杯，旁边盯了她很久的投资商赶紧向她举了举杯子，“来，小简，程总不喝我们喝。”
这一瞬间，简怡觉得程光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比起面前这张满是横肉的脸还要可恶几分。
程光似乎这才发现其他人一直都没怎么动筷，“大家怎么都没吃？快吃啊，这里的菜色还挺不错。”
看他好像真的不怎么介意了，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才慢慢开始活络起来，饭局也终于有了点饭局的样子。
程光每道菜都尝了几口，倒也没有贪吃太多，毕竟和他自己随手做出的厨神级美食相比，这些菜色也只能说是不错而已，还是有挑剔的余地的。
放缓筷子之后，他就无聊得开始默默观察其他人的吃相，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投资商a一直在有事没事找董总搭话，似乎是什么地方有求于他；投资商b的目光一直牢牢跟着简怡，不过简怡却下意识摆着防守型的姿势，他们的目的到底能不能达成一致呢，回去的时候就知道了；制片人a一直在向陈总介绍手头的一个项目，程总整个人却显得心不在焉的，看样子没什么兴趣……
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餐桌上转了一圈，然后程光就发现了个特别合他眼缘的人。其他人都带着目的在饭局上左右周旋，只有另一个明星唐敏敏旁若无人地在埋头吃饭。
“鲍鱼不好吃吗？”注意到唐敏敏面前那份松露鲍鱼红烧肉焖饭里，其他东西都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半块鲍鱼，他鬼使神差问出了声。
小明星唐敏敏正埋头小口小口嚼着鸭肉，突然感到其他人的目光都朝自己这边看来，迷茫抬起头，发现是程光在问她话，“啊？什么？”
原来程总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品味还挺独特的。其他人那戴着有色眼镜的脑子立刻开始动了。
比起唐敏敏这样清秀得略显寡淡的长相，这些老总们还是更喜欢简怡那种艳丽得颇具攻击性得类型。
不过程光和他们关注的重点显然不同，他皱起眉又重复了一遍，“鲍鱼不好吃吗？为什么不吃？”
唐敏敏：？
虽然被问得一头雾水，她还是老实回答了，“好吃啊，太好吃了，所以想留到最后。”
“哦，”程光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鲍鱼混合着黑松露的浓香与红烧肉的丰腴时味道最好，单吃味道就淡了。”
唐敏敏：？？
你一公司老板管天管地，还要管我吃东西的顺序？
心里的吐槽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唐敏敏懵逼地点头，“我知道了，下次注意……那，我可以继续吃了吗？”
“吃吧。”
他也就是难得看到一个真的在认真吃饭的人，所以才多说了两句。
满以为会有故事发生的其他人：？
就这？
就给他们看这？
在这种饭局上单独搭话不都是有意愿稍后私聊的意思嘛，结果你们就只记得吃？这女明星怎么回事？还有，这程总年纪轻轻，不会……不行吧？
然而接下来两人还真再没有任何交流。事实上整场饭局上程光基本上都没有说什么话，除非点名到他头上才不得不应付一两句，其他时候就是个看客，其他人都忍不住开始怀疑他来的目的，既不跟人结交也没有寻找合作对象，他不会真的就是来吃顿饭的吧？
虽然吃饭确实也是程光的目的之一，不过他这次来参加这次饭局也的确有其他目的。无论他自己还是原主，对于娱乐圈的经营管理都没有什么经验，这次主要是来取经学习的，学习圈内其他老总们的行事风格。
不过怎么说呢，结果是让他失望的，这些人的作风总给他一种“别的不用管只要砸钱就行”的错觉，这样可真不好，还不如在家做饭吃饭呢。
几杯酒下肚之后，这群老板们行事就越来越随心所欲了，有人开始吹嘘自己宏伟的商业蓝图，有人猜拳玩骰子到处给别人灌酒，还有人满身酒气凑过来跟程光勾肩搭背。程光的鼻子实在忍不了四周环绕的酒臭冲击了，找了个借口避了出去。
外面已经黑下来了，入夜后的洋楼公馆比白天更具情调，程光却没有什么欣赏的兴致。好想回家啊，可是不打招呼就走似乎有点不好？
在外面徘徊了一阵，各种菜品的气味也在鼻尖柔和地飘荡，还挺好闻，可是下一秒，浓烈的焦糊味又从同样的方向传来，虽然很快就做好了散味处理，还是让程光灵敏的鼻子遭受了一波冲击。这种高档餐厅做菜竟然也会糊？不至于吧。
程光下意识循着焦糊味走，径直走到了餐厅的后厨。后厨和前方的用餐区域平常都是隔开的，只留出一道小门方便服务员传菜，可这时候后厨似乎有点忙乱，再加上入夜后光线问题，竟没人发现有食客摸到厨房来了。
“在做什么呢？”
只见几位学徒模样的厨师挤在灶台前，神情有点焦头烂额，程光在门口找了顶厨师帽戴着，也很不见外地凑过去，哦嚯，锅里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应该就是焦臭味的来源了。
掌勺的厨师学徒下意识回答：“这道鲍汁煎鹅肝怎么都做不出师父那味道，客人点名要吃的，师父今晚又回不来，怎么办啊！”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声音似乎有点陌生？
“你谁啊？”看着厨房里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一群厨师都愣了。
程光却浑然没有闯入别人地界的自觉，又问道：“你们不是定餐制，不允许单点的么？”
这家餐厅每天的菜单都是固定好的，除非食客实在有厌恶得吃不下的东西，一般是不能单独点单的。
话是这么说，可有时候也会有意外情况，就像今天这位客人他们就不能拒绝，倒不是因为对方来头太大，而是同行蓄意挑衅，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他们也得接下，不然就是自砸招牌了。
不对，现在的关键不是这个，“你到底怎么进来的啊？”学徒厨师们瞪着程光。
“从门口走进来的啊，”程光吸了吸鼻子，“这鹅肝不错，够肥够嫩，火大了就很容易煎糊，鲍汁与鹅肝都容易腻，加菌菇去腻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不过你还放了松露？香味太杂了也不好。”
“光动嘴皮子谁不会啊，”掌厨的学徒白了他一眼，“你行你上啊。”
“我上就我上，”程光等的就是这句，说着就开始撸袖子，他也挺好奇自己这个厨神光环对西餐是不是一样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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