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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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简陋的出租屋内,静默的只剩下风扇转动的嗡嗡声,室外阳光灼热,仿佛要将世界的一切融化,聒噪的蝉鸣自树上传来。
苏桃关闭了微博的网页,指尖发颤,明明是最炎热的夏季,她却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发寒。
她蜷缩在床上,躲在角落里,阖着眼,将脑袋埋进膝盖。
她的手里攥着那张沈砚的相片,相片上面布满了时光的痕迹,各种细小的划痕,相片边缘泛黄,翘起。
这是她亲自给他拍的照片。
难怪她拿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心里会莫名的心梗和难过。
难怪她那段时间,常常会觉得,很多和沈砚一起做的事情,都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不是所谓的错觉,而是那些事情,是她们亲身经历过的。
苏桃机械式的抬起头,脸上遍布泪痕,眼角的肌肤因长时间受到泪水的侵蚀而泛红发疼,她的视线模糊,拿起手的相片摆到自己的眼前。
焦黄的相片上,是令她熟悉和迷恋的少年,晶莹的泪珠自她脸上滑落,落在了这张相片上,宛如一朵绽放的鲜花,晕染开来。
她给沈砚的承诺,终究一个都没有办到。
之前是这样,她说不会忘记他,会一直保存这张相片,她没有做到。
现在也是这样,她承诺自己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她又没有做到。
她无力的躺倒在床上,眼睛被窗外灼热的阳光刺得发酸发疼,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住一样,痛的她快喘不过气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濒死的感觉。
过了好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语言功能,她紧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对不起。”
【原来你们还有这么一段过去啊。】
系统呆愣愣的站在沈砚的身后,它有些无措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抬头望向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试图看穿他脸上的表情。
原来,穿书系统之间那一次大规模的整改,是因为他们两个。
原来,那个误入的穿书者,是它的宿主。
又原来,那个溃散的世界,只是一个作者笔下的废稿,因为没有结局,只有个开头,不完整,才会溃散。
沈砚看完屏幕的画面后,一直没有说话,他就静静的坐在那儿,垂着眸,漆黑如墨的眼眸没有任何的聚焦,仿佛想透过眼前的画面,穿梭到那个世界,那段时光。
终端被绑在角落无法动弹,见他已经知道了以前的事情,冷笑了一声,道:”值得吗?她都把你忘了。“
他一字一句的都像一把削了尖的刀柄,想捅入他的心脏,将他的堤坝冲溃。
”我有时候觉得你们人类很奇怪,为了一个人居然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
”那她呢,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失去了记忆,再也不会记得你,被折磨的永远只有你自己。“
沈砚这才有些动静,他缓缓抬起脑袋,周边冷调的荧光蓝光管笼罩在他冷白的肌肤上,他往后仰去,将整个身子都埋进坐位里。
他阖上眼,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如果没有她的话,在那个世界,我什么都不会有。“
终端不说话了,它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作为书的角色,我的命运被创造我的那个人操控,在那本废稿里,我只是一个拥有了开头,却不完整的角色。“
”可以称之为,我只是个弃子。“
他站起身来,转过身,修长的双腿迈出去,走到终端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它,他俯下身,半蹲着,眼神坚定的望向他:”我不后悔,她就算忘了我,我也不会后悔。“
”没有她的存在,我会是个没有血肉的角色,就像你们这些密密麻麻的程序和数据一样,没有感情。“
”你.....“终端被他辩驳的无话可说,它没想到他的心这么坚定,跟铜墙铁壁一样,刀枪不入。
沈砚的眼神逐渐失去那仅剩的温度,他居高临下的,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终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引燃,星火在喷头跳跃。
眼前的终端金属制成的身体,映照着这细小的火苗。
他扼住终端的脖颈,冰冷的银是没有任何的温度的,但沈砚是人,他有温度,有血有肉。
他不期望着眼前这堆机器人能懂他心里的想法,但他的目标一直都只有一个,拿回了属于他的记忆,知道了他和苏桃的过去之后,他的目标不会动摇。
也许上天真的不想让他们拥有一个好结果,所以很可笑的给他们安排了两次相遇,每次都是,在他们互相喜欢上对方的时候,让另一方离开自己。
但那又如何呢?
沈砚不信命,也不信所谓的上天安排,即使如此,他也要逆天而行。
他想见她,现在,立刻,马上。
”我知道你有办法让她回来,告诉我。“他将手的打火机放到终端身旁不断流转的电管上,抬头看着它,笑了笑:”如果你不想我一把火烧了这里的话。“
穿书系统是由电力维持起来的,整个空间都是。
这儿的所有带有编号的系统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身上增加了一层限制,它们无法触碰能引燃火苗的物品,就连它们身上的机械,都是特质的,无法发热,就无法因摩擦而生火。
因为但凡出现一点差错,整个穿书系统都会因此而爆炸。
就像宇宙的恒星,引起它们爆炸的,也许只是一个细小的因素。
而它们现在眼前出现的差错和因素,就是沈砚,他作为人类来到了这里,偏偏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搞垮那么大一个空间系统。
终端瞪了一眼缩在沈砚身后的2003系统,心里将它骂了千百遍,虽然让穿书者再次回到书,是违反规定的事情,但它也不能那么顽固,为了这么一件破事,让整个穿书系统消亡。
虽然很快又可以被再次建立,但它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望,都会化为虚无。
到时候又要被其他什么破重生系统,快穿系统嘲笑,它才不要呢。
终端深呼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它用脑袋指了指前方屏幕前的一大堆按钮:”左边第二排,倒数第二个按钮。“
啪的一声,沈砚将打火机关闭,星火熄灭,他转身走到了它所说的那个按钮面前,伸出手摁了一下,眼前出现了淡蓝色的全息影像,是一份卷轴。
他在卷轴上找到了苏桃的姓名,眸光微动,他伸出手,轻摁了一下。
画面跳转,出现了一个进度条,进度条进度缓慢,正在以0.01%的速度往后面延伸。
沈砚蹙眉,看向身后的”垃圾桶“,有点儿不耐烦的问道:”这么慢?“
2003系统吭哧吭哧的跑了过来,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底层员工,不懂这些。“
”行了,就是这么慢。“终端回答了这个问题。
沈砚阖上眼,俯下身坐回了凳子上,他已经两天没有阖眼了,这会儿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无比疲倦,他狭长的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进度条,指尖无意识的在键盘上轻敲着。
周年年在周末这天,约苏桃出门去山上崇明寺祈福。
苏桃这段时间整个人都颓的很,做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的,常常一天坐在电脑面前,手搭在键盘上,一动不动。
直到眼睫被屏幕的光照的酸涩,她才会缓慢的起身,宛如行尸走肉一样,走进洗漱间,洗把脸,然后再像之前那样,呆愣愣的坐在电脑上。
周年年觉得她这样有点儿吓人,短短几天,她瘦了一圈,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问她,她也不说。
她害怕苏桃再这么下去身体会拖垮,所以找了个晴朗的天气喊她去爬山祈福,想着带她去散散心,也许能让她开心一点。
去崇明寺的路上,苏桃坐在后车坐,斜着脑袋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车内开了冷气,她一句话都不说,唇色苍白,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桃桃,崇明寺有夏日祈福活动,我们去求个姻缘吧?“周年年在往上查着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兴奋不已,激动的和她分享着。
苏桃没说话,点点头,她的眼下一片青黑,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明显。
原先她的肤色虽然也很白,却是有气色的那种白,内里透出自然健康浅粉,现在的白,是毫无血色的,就像一个躺在病床上知道自己活不长久的病人一样。
周年年将手机放下,她拉住苏桃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这儿扯了扯,一拉才知道,她手上几乎都没有多少肉了,硬硬的都是骨头,她担心的摸了摸她的脸,说:”桃桃,你到底怎么了?“
她还是不说,只是自顾自的笑了笑,摇摇头,告诉她没事。
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她的笑容有多苦涩。
她好想回去,好想见到沈砚,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第一次这么无力,她除了哭和发泄情绪什么都做不到。
但她更害怕的是,沈砚会和之前的结局一样,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她不想这样。
崇明寺是当地有名的寺庙,夏日祈福活动期间,全天都是对外开放的。
庙门前有一个大水池,晶莹剔透的山泉水顺着竹筒流入水池,游客们进去之间,都会在这儿洗个手。
苏桃将手放进水池里,任由冰凉的泉水涌过,她深呼了一口气,想着难得和周年年出来玩一次,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情。
祈福活动是按照流程来的,她和周年年二人肩并肩的走在寺庙内的走廊上,周围的红色柱子上挂着的都是别人祈愿的红绳和木牌。
微风拂过,木牌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几只蝴蝶飞过,落在周边的花草上,缓慢的扇动着自己色彩绚丽的翅膀。
穿着道袍的大师走到苏桃的面前,他面容和蔼,续着络腮胡,已经花白一片,他将手的木筒递给了她,笑笑:”这位游客,抽签吧。“
”快抽啊桃桃,你抽完我再抽。”周年年将她往前推了推,示意她先抽。
苏桃抬眸,看向眼前木筒里的签子。
以前她信这个,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相信了,因为她许了愿望,上天却没有帮她实现。
但她还是配合的伸出手,随意的从里面抽了个签,她将签子翻了个面儿,看了眼上方的字。
“入骨相思。”
大师看了眼,随后笑了笑,他接过她手的签子,道:“你是我今天见到的第一个上上签。”
周年年哇了一声,她搂住苏桃的胳膊,一脸惊喜的看着她:“桃桃,你要有好运了。”
苏桃只是淡淡的扯唇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明媚的阳光落在她的鼻尖,将她雪白的肌肤照的通透。
“不过,入骨相思是什么意思啊?”周年年一脸疑惑的看着大师手的签子,问道。
“有一句诗句叫,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大师一脸神秘的从他的怀里掏出一枚手串,递到了苏桃的面前,那手串是由红绳制成的,上面环环相扣着红色的珠子,从远处看,像几枚红豆。
“这个给你,您是今天第一个上上签,这是给您的赠品。”
”谢谢。“苏桃接过,她看了眼手的手串,晶莹的红珠在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她觉得拿着不方便,随意的将它往自己的手上套了套。
”哎呀,我是下下签,怎么办啊桃桃。“周年年抽了签,见自己是下下签,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这个不准。“苏桃笑着安慰她。
”那我们去写心愿签吧。“周年年神经大条,也没多在意这些,她拉着苏桃往前走了走。
心愿签被挂在一条又一条的红绳上面,她们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拿了两块属于她们的木牌,周年年在下面写下了自己愿望,随后看了眼苏桃的。
却没想到她的木牌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写。
”桃桃,你许愿啊。“
苏桃眨了眨眼,她看了眼周年年,她本来不想写的,但不忍心辜负她的一片心意,还是拿起毛笔,在上面写下了,和之前一样的愿望。
”愿沈砚岁岁平安。“
她将木牌拿在手里,木头冰冰凉的触感传到她的掌心,她伸出手指,在沈砚二字旁边停留了一下。
身旁的工作人员想接过她手的木牌替她挂上去,却被苏桃拒绝,她抬头看向眼前的工作人员,礼貌的询问了一下:”我可以自己挂吗?“
工作人员笑了笑,说:”当然可以。“
她帮苏桃拿来了一个梯子,卡在了寺内那颗姻缘树下,这颗姻缘树看起来高大,树叶郁郁葱葱的,时不时有蝉爬过树梢。
比沈砚之前带她去的那个广场的那颗树,看起来更有灵气,也许是被寺庙的香火气灌溉了。
她拿着手的木牌,手扶着梯子,缓慢的往上攀爬,她爬到了树的最高处,伸出手将手的木牌挂在了最上方。
这棵树很高,工作人员在下方替她扶着梯子,苏桃目光在木牌上停留片刻,她阖上眼,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
即使她现在不怎么相信这些,却还是希望,愿望可以实现。
有关于沈砚的,她都不想敷衍的去对待。
她缓缓睁开眼,俯下身,顺着梯子往下走。
”欸,拓拓!你别瞎跑!“
有个家长正一边叫喊着,一边跟在一个约莫七岁孩子的后面,那小孩嬉笑着四处奔跑,来来往往的撞到了不少人,见眼前的工作人员,他急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腿。
”欸你别乱动。“
工作人员是个怕痒的,这小孩一直搔的着她的腿,她想把他扒拉开,无意间的松开了手的扶梯。
扶梯的下方抵着的是石子路,上方镶嵌着的石子因为常年有人走过,变得光滑平整。
她这么一松手,扶梯直接顺着圆滑的石头往外斜倒。
苏桃忽地感觉脚下的扶梯一直在往下滑,她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后栽倒。
”桃桃!“周年年急忙跑过去,想扶住眼前的梯子,却没来得及。
啪的一声,梯子掉在了地上。
苏桃望着眼前的天空,正午的太阳光刺眼,她的眼睛被强光晃了一下,周围什么都看不见,她慌乱之间无措的抓着周围的树叶和树枝。
原本戴在手上的那枚红豆手串在她坠落下去的过程,被上方树上的树枝剐蹭了一下,勾着红绳,脱离了她的手腕。
与那枚挂有她心愿的签子一同挂在了最高处的枝头。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意料之的痛意却迟迟没有袭来。
沈砚看着眼前的全息影响,进度条加载到100%的时候,他着急忙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整个人晃了晃,他看向身后的系统,声音难得的有些紧张和慌乱。
”带我回去。“
”嗯嗯!“系统正在启动程序。
苏桃睁开眼,入目的不是那间狭小逼仄的出租屋,而是让她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落地窗外的纱窗随着风飘荡,在地面上留下了不断漂浮的影子。
她鼻尖萦绕着清淡的馨香,不仅在想,她是不是已经死了,所以才会做梦,回到了书里。
直到她的房间门被人叩响,杨管家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你的同学来找你了。“
苏桃如梦初醒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依旧穿着她往日里常穿的那件丝绸吊带睡裙,她掐了掐自己腿上的肉。
是疼的。
她没有做梦,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似乎有预感似的,她一下子就知道了杨管家口的那个同学是谁,她着急忙慌的下了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她打开房间门,略过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的杨管家,一直向外跑去,她打开别墅的大门,跑过别墅前花园的十字路。
跑到了他和沈砚每晚都会分别的地方。
脚下被粗糙的地面磨的生疼,她转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了站在拐角处的少年。
沈砚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了,见她出来,他好看的桃花眼扬起,依旧是那冷冷清清的模样,嘴角却勾起了温柔的弧度。
他穿着那件干净的纯白t恤,下身穿了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整个人瘦了一圈,下颌骨的轮廓更加明显流畅。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被苏桃单薄娇小的身躯占满。
苏桃眼眶泛红,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出,她咬咬唇,想极力克制住自己想哭的欲望,她眼泪夺眶而出的那一瞬间,眼前的少年将她拢入了自己的怀。
他的怀抱温暖,充满了令她安心的气息和味道。
是她日思夜想的人,正站在她的面前。
苏桃抬起手搂住她的脖子,站在路边放声的哭泣,将她这些天压着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落,滴在了少年的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她更咽着,一句后说了十几遍才说通顺。
沈砚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他感受到了她身上明显减少的肉,仿佛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
他心里泛起酸涩,无比心疼的抬起头,捧起她的脸,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他低下头,柔软的唇落下,覆在少女的唇畔之上,将她的更咽和喃喃低语堵了回去。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吻,将他的思念,不甘,渴望,通通寄托在了这么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路边行人走过,纷纷侧头看着她们两个人,指指点点的,他视若无睹,舌尖一遍一遍的描绘她的唇形。
直到苏桃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才缓缓抬起头,放开她。
她因为哭的太猛,鼻子有些不通气,又被他堵着嘴唇亲吻,憋的脸都红了。
沈砚这才注意到了她赤着脚,脚边娇嫩的肌肤被磨的发红,有些地方还破了皮,他蹙眉,俯下身一把托着她的腰际,将她横抱了起来。
苏桃顺势搂住他的脖颈,将脑袋埋进少年的胸膛,听着他胸前平稳的心跳声。
她真的瘦了很多,和之前完全没法比,沈砚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让她好好把身上的肉给补回来。
”下次不能不穿鞋,你不是最怕疼了?“他带着点责怪的意味儿,说出口的话却带着浓浓的宠溺。
她乖巧的趴在他的胸前,嘴角翘起,蹭着他的脸撒娇:”那你抱着我不就行了吗?“
”你倒是会耍赖。“沈砚笑了笑,他抱着她往前走了两步,苏桃看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问他:“带我去哪?”
“带你去买酒精和创口贴。“
”哦。“她应了一声,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那张关于他的相片。
她拿着相片在他眼前晃了晃,明媚的眉眼弯了弯,笑着说:”我一直带在自己的身边的,你相信我,这次我一定好好保存。“
”好。“
时间回溯,回到了那年的冬日,大雪纷飞,她们二人在广场的姻缘树旁,肩并肩的坐在那儿,互相写着自己的手的木牌。
祝沈砚岁岁平安。
愿我身旁之人岁岁年年陪伴在我的身侧。
青涩的少年和少女在木牌上写下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心意,将炽热真诚的感情寄托在木牌上。
所幸天意虽弄人,却依旧帮她们实现了各自的愿望。
【正完】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出自唐代温庭筠的《南歌子词二首/新添声杨柳枝词》
正完结啦,后续关于桃妹和沈同学甜甜蜜蜜的恋爱会放在番外。
感谢各位读者小可爱们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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