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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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绚丽的晚霞逐渐被深蓝色的夜空替代,繁星点缀其,还有隐隐约约的微弱光线溢于天际线,路边昏黄色的路灯照亮四周。

        沈砚坐在公交车上,侧目看着窗外,玻璃窗上浅浅的映照出少年的半边眼脸,窗外的风景和建筑一闪而过,五彩的霓虹灯迅速的划过他的脸庞,转瞬即逝。

        他掌心还托着那袋子糖炒栗子,还有些余温在,袋子里的几十颗栗子因为车子的晃动而发出细碎的声响。

        公交车停在了人民医院附近的一个站点,离人民医院还有些距离。

        夜间的街道上行人不算多,车辆眨眼的瞬间呼啸而过,带起他柔韧的碎发,他走了约莫五分钟不到,便拐进了人民医院。

        沈父还在医院的病房上修养,他的腿上绑着石膏,像个肿胀的大香肠一样,挂在床尾处。

        病床的面前有个电视机,有些老式,里面放着十年前的奥运会,沈父靠在病床上,眯着眼睛惬意的看着前方的电视,还挺入神的。

        他的病房里面还有其他两个人,一个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身子骨很差,另一个是刚做完手术的年轻人,沈父和那个年轻人都为了老人家着想,一个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小,一个戴着耳机刷视频。

        沈砚走进病房里的时候,扑面而来的药水味让他呛了一呛,他花了将近一分钟的时候才适应,这才走进去。

        沈父见沈砚来了,原本还沉浸在奥运比赛紧张刺激的氛围里,一下子脱离了出来,他手掌撑在被褥上直起身子,沈砚见此放下手的栗子,急忙去扶他。

        “爸,最近腿还疼吗?”他问道。

        沈父摆摆手,一副无奈的表情:“早就不疼了,要我看,赶紧让我出院吧,这医院住着不是也费钱吗?”

        说来他也惭愧,好几年前的时候沈母腿脚刚出过问题,花了不少钱,结果现在他的腿脚又出了问题,家里刚攒的钱,一下子又支出了不少。

        他轻叹了一口气,心里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想着总比没命好。

        沈砚并不在意,笑了笑,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得等你好全了才能出院。”

        沈父知道自己的儿子孝顺,心里一暖,也没反驳他,他想到了之前沈砚给他打电话说,他找到了那个好心的女孩,便急忙说:等我出院了,我一定第一时间买点礼品去感谢你的那个同学。”

        沈砚脑一闪而过了苏桃的脸,他坐在病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手指抵在苹果上削着皮,边和沈父说话,他嗯了一声,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苏父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记得每学期开学的第一次月考之后都会有一次家长会吧?到时候我这伤也差不多了,刚好可以去看看她。”

        沈砚依旧点了点头,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他手的苹果皮削的很干净利落,一圈一圈的顺着苹果脱落,沈父倒没在意他的冷淡,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性子一向如此。

        沈砚从小就安静内敛,不怎么和别人交流,但做任何事情都靠谱的很。

        他啧啧了几声,随后目光瞥见了放在柜子上的那一袋子糖炒栗子,他刚刚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解的问:“这是你买的吗?”

        他倒是有些惊讶,沈砚勤俭节约久了,很少买这种东西,有时候劝他买,他都死活不愿意的那种。

        沈砚手的苹果皮断裂,他将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拿纸巾擦了擦手,随后拎起糖炒栗子的袋子,递给了沈父,他斟酌了一下语句,说:“算是吧。”

        沈父看出了他有些不对劲,他好歹比沈砚多活了二十几年,小孩子的心思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朋友给的?”

        沈砚对于自己的父亲一下子看穿自己的想法有些诧异,他愣了愣,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他不知道自己和苏桃是什么关系。

        他知道对方一直在帮自己,但她们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很微妙,有时候沈砚也不知道该怎么与她相处。

        但至少,他并不排斥她。

        他想到了今天白天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苏桃确实是有些变化的,她能感受到她从卫生间回到医务室之后,整个人心情好了很多,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至少不会一直像之前那样,对他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

        毕竟他帮苏桃结账的时候,只是想着对方帮过自己,他于情于理,应该对她感激。

        他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分一半给自己。

        沈砚之前和许晋韵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说,苏桃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而结合她回到医务室的态度给了他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她是不是,不用被束缚了呢?

        沈砚对于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接受能力很强,而且他自身的想象力丰富,由此他可以继续猜想,她之前对自己那么差劲,是不是也是迫不得已的?

        那她现在是属于不被束缚的自由状态吗?

        脑的疑问一个又一个的蹦出来,他的思维混乱,一时间连沈父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直到沈父伸手推了推他,他这才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

        沈父意味深长的跟他说:“交朋友的好事,但是呢,你还年轻,在没能对人家负责的情况下,你得注意着点。”

        沈砚哭笑不得,沈父这样子一看就是把他刚刚的出神理解成了心虚,他解释:“不是的爸....”

        “好了。”沈父伸手打断,他笑道:“没事,正常,正常,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这样。”

        沈砚:......

        之后他在想说点什么,沈父都以要看奥运会的理由糊弄了过去。

        外面的夜色浓密,皎洁的弯月悬挂于苍穹之上,周围点缀着几颗散发着微光的星星,他拎起那袋糖炒栗子,交代了沈父要好好照顾身体之后,他便离开了。

        沈砚回到家已经接近十点半了,他今天不免有些劳累,早早的洗漱完便躺在床上,刷了两道数学题目便将台灯熄灭,整个人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休息。

        到了深夜,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都没睡着,他本来就睡眠很浅,一点点的细小的声响都能打搅到他。

        他能感受到那人的手脚都放轻了不少,似乎就是在顾及着他。

        他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出手拉亮床头柜上的台灯,暖黄色的光晕照亮一方天地,他起身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了起了小雨,雨点落在屋檐上劈里啪啦的,整个屋内充斥着潮湿的气息。

        他打开方面,一眼就看到了蹲在柜子前拉开柜门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的沈母。

        沈母腿有旧疾,一到潮湿的天气和下雨天就会发作,夜间的疼痛格外的剧烈,她应该是房间里备着的缓解药物吃完了,所以特地来客厅拿。

        但是沈母上了年纪视力不好,头顶的小吊灯老化严重,她压根看不太清东西,只能胡乱的翻找。

        沈砚急忙走过去蹲下,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藏在犄角旮旯里的药,拿了出来递给了沈母:“妈,在这里。”

        沈母接过,见自己的动静打搅了他的休息,心里止不住的愧疚,说:“你赶紧去休息吧,妈泡个药吃就行。”

        沈砚当然不能让沈母自己来,他去厨房间烧了热水,随后伺候沈母服下药物,他没有回到房间去休息,而是蹲下身,温热的掌心覆盖上沈母的膝盖上,给她一下又一下的按摩。

        腿部的疼痛得到了适当的缓解,沈母却拦着他,说:“老毛病,明天就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沈砚摇摇头,他早已没了睡意,再去睡估计也睡不着了,便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说:“别担心我,我本来就不困。”

        沈母还想劝他,但他的态度一直很坚定,她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砚就拿起书包出了门。

        学校里的上午几节课都是综,春日里本就容易犯困,一上午都在上枯燥乏味的综课,很少有学生能一直坚持下去,大部分都是头撑着脑袋抢打起精神听课。

        沈砚这段时间忙着准备下周末的数学竞赛,晚上本就睡得少,昨天晚上又给沈母揉腿揉到了凌晨,他一共就睡了一个多小时,原本早上起来的时候还不困的,但一到班级,被周围的环境所烘托,他居然也起了强烈的困意。

        他就算再怎么集精神,但人毕竟不是铁做的,总会累的。

        他极力克制想睡觉的欲望,整个人眼皮都在打架,黑板上写着的密密麻麻的字在这一瞬间变得刺眼至极,他眯了眯眼睛,只觉得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肯定马上就可以睡过去。

        身旁的林瑾年察觉到语老师的视线一直盯着沈砚,心生不妙,刚想提醒他一下,站在台上的老师就出了声——

        “沈砚。”

        语老师突如其来的呼唤他的名字,将他从精神溃散的边缘拉回来,他以为老师是喊他起来回答问题,他急忙站起来。

        “你很困吗?这几天上我的课你一直不在状态。”语老师拿着棍子敲了敲眼前的讲台桌子,班里不试图靠走神来强撑睡意的人都纷纷吓了一跳。

        沈砚自知自己理亏,刚想和老师道歉,对方就指了指门外,说:“去操场跑几圈清醒一下。”

        班里的其他学生面面相觑的,私底下产生了议论。

        “真难得啊,沈砚居然会被罚跑。”

        “我觉得上她的课太煎熬了,换我我巴不得去跑步。”

        “我早就被她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说真的带着困意跑步很累的,我已经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苏桃不也趴在桌子上吗,她怎么不让她去跑?”

        “你说为什么?这还用问?”

        ........

        沈砚认命的撑着桌角走了两步,走出了教室外,往操场的方向走去。

        语老师正打算继续讲题呢,就见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苏桃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眼神清明,完全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看着面露错愕的老师,说:“我也睡了,按理来说,我也应该去跑。”

        说完不等语老师反应,苏桃就撇开座椅,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班里人不禁感叹。

        帅啊这波,语老师本就是个专挑软柿子捏的人,她的语课枯燥乏味,能一整节课听下去的人就那么几个,她常常因为班里人走神或者私下里交头接耳而火大,但奈何班里很多富二代学生都是惹不起的。

        今天她逮着了沈砚,自然得发泄一下怒火,好杀鸡儆猴。

        结果没想到,途冒出来了个苏桃,简直就是啪啪啪打了她的脸。

        不少学生都笑了。

        语老师站在讲台上脸色铁青,但碍于苏家的势力,她只能将这股气憋了回去,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讲着题。

        苏桃其一直都没有睡着,她之所以一直趴在桌子上,只是一直保持着一个坐姿腰有点酸,所以想趴着缓和一下。

        她在现世的时候当社畜就因为家里没什么背景被各种针对扔锅,因此她非常不喜欢那些欺软怕硬的人,语老师这波操作简直就是在她的雷点上蹦跶。

        她现在有这个能力,关键对象还是沈砚,她自然得站出来做点什么。

        教学楼安静一片,偶尔有朗读声响起,从侧面看,可以透过窗户看到教室窗户边认真听课的学生,她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刚走到操场,就看到了操场上一个高瘦的身影。

        沈砚穿着蓝白的校服,正从操场的另一个弯道跑过,伴随着苏桃的走进,少年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她恨铁不成钢的摇头,这孩子也太实诚了,要她被罚来跑步,她就直接玩去了,反正没人看着,她才不去跑呢。

        苏桃的脚塔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因为昨天晚上下过雨,塑胶跑道上面湿润的很,早上第二节  课是没有班级上体育课的,整个操场只有她和沈砚两个人在。

        她原本只是想着演戏演全套所以跑下来,但等她真正站在跑道上的时候,又觉得有点小尴尬。

        沈砚会不会觉得她是特地跑下来看他笑话的?

        她看着远处离自己的位置越来越近的少年,她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她摆脱束缚的原因是因为沈砚对她改观,她好不容易可以当个好人了,当然不想继续去当恶毒女配,思来想去,她还是提起裤子,迈出脚步顺着操场的内道跑了起来。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可不能再让沈砚对她加深厌恶值了。

        她一边慢跑着,一边思考等会午饭要吃什么,不吃不觉的,居然也跑了两圈。

        沈砚看着操场另一边少女的身影,她的马尾随着跑步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贴在脊背处,她跑得很慢,他都跑了好几圈了,对方都没能跟上来。

        他逐渐放慢了脚步,最终停了下来。

        老师没说到底跑几圈,他就跑到了自己完全不困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微微喘着气,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但视线一直定格在由远及近的苏桃的身上,对方见自己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了下来。

        苏桃都快累死了,她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停下来之后直接双膝跪地的往地上一坐,一点形象都没有的喘着粗气,她将粘连在脸上的发丝挪开别在了脑后。

        妈的沈砚这人看着这么瘦弱,体力居然这么好,跑了这么几圈一点事情都没有。

        她伸出手,对着对方竖起大拇指,她现在不用维持人设,自然也不吝啬于对他的夸奖:“兄弟牛逼。”

        沈砚伸出手用手背将下颚处的汗珠擦去,他低垂着眉眼看着瘫坐在跑道上像一只累瘫了的狗一样喘着气的苏桃,只觉得好笑,他没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塑胶跑道上很湿,寒气也重,他记得她来生理期的事情,刚想提醒她,但又觉得说出去对方会不好意思,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朋友,便将那些话舍去,淡淡道:“快起来吧,等会你衣服该湿了。”

        苏桃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手掌心撑着塑胶跑道想站起来,但却发现腿麻了,动都动不了。

        她回想起来自己校园时期每次测验跑百,不少女生体力都不行,跑完都想直接坐在地上,但体育老师每次都会强制把她们拽起来,让她们站起来走走,说是肌肉在紧绷的时候突然间放松,腿会发软无力。

        她总算是体会到了体育老师的苦心,她死活站不起来,只能寻求外力的帮助,她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沈砚,恳求的说:“我站不起来,你能不能拉拉我。”

        这点小忙应该会帮的吧?就她目前来看,沈砚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一小伙,而且又知道她在背后帮他的一点事情,他又不讨厌自己,于情于理,他应该会帮他的。

        沈砚闻言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妥,刚想将校服袖子往下扯一扯,让她拽着自己的校服外套起来,就见对方的动作快了一步,苏桃将掌心放在他的掌心,用力拽住了他的手指,顺着他的力道想站起来。

        少女的掌心温软,此刻正攥着他的手,酥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沈砚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眼睫颤了颤,但还是容着对方拉着自己的手起来。

        帮个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下过雨的塑胶跑道湿滑,苏桃起身的时候就感受到有些吃力,下一秒她的脚底直接一滑,整个人往后仰去。

        沈砚见此反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想将她拉回来。

        只是他没想到苏桃居然这么轻,他一时心急所以力道大了些,对方顺着他的力道像个不倒翁一样直起身子来,又因为他用力过猛,苏桃往前冲了冲,这一下子她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身子猛地一顿,以可感知的速度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他嗅到了少女身上清甜的蜜桃味还有洗发水的清香,他感受到了自己怀的女孩娇小柔软的身躯。

        还有那胸前不可言说的部位的触感。

        他脸颊瞬间烧红,蔓延到了耳后,他回过神后急忙松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与她保持距离,他深呼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连话都说不好了,吐出的气息是紊乱的。

        苏桃捂着自己的额头,完全和沈砚处于两个状态。

        她在想沈砚身上是不是一点肉都没有,不然她为什么会磕的这么疼呢?她掌心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等到那阵痛感过去之后,才将手拿了下来,这才抬眸看向面前的少年。

        沈砚肤色白皙过人,此时此刻脸颊上便却蔓延上了两层红晕,对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充满了无措,与她对视,又很快错开了视线。

        苏桃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她看着对方烧红的脸颊,一脸莫名:“你脸怎么这么红?”

        沈砚更难堪了,他装作无所谓的解释:“热的。”

        “哦。”苏桃没多在意,自顾自的揉了揉自己酸涩的大腿,她忽地想到了什么,仰着脑袋看向沈砚,一本正经的说:“你多吃点饭吧,你这身上一点肉都没有,磕的我额头疼。”

        沈砚没说话,满心还想着刚刚的事情。

        苏桃却在旁边像个没事人一样,下课铃响起了,第二节  课是晨操,她都来操场了,就不打算上去了,便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她属于话痨型的人,可以从路边的一颗野草聊到书上的枝叶和花,再从天上的云聊到晚上吃什么。

        她叽里呱啦的不停的说着话,一刻都没停过,身旁的沈砚一直听着她说话,自然而然的也放松了下来,刚才的不自在一扫而空,他微侧着脑袋,认真的听着少女口的每一句话。

        苏桃依旧自顾自的说这话,她伸出手摸了摸身旁的一朵花的花瓣,上面还凝结着雨后的露珠,微微凑近可以闻到花香,她喃喃道:“改天我要在家里弄个花房,这样我隔一段时间就可以去剪几支放在房间里.....”

        “哦,我也得给我妈剪几支,她身体一直不好,闻着花香不知道心情会不会好点。”

        她的声音很低,沈砚只偶尔嗯几声,但他是在听的。

        苏桃显然是知道这点,并没有在意对方冷淡的态度。

        沈砚侧过身子,眸光看向身旁的女孩,蓝白校服将她衬托的少女感满满,她说话的时候眼里是带笑的,仿佛星光点缀其,她嘴角往上扬,唇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他忽地很轻的笑了声,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四舍五入,桃妹和沈同学也算是抱抱了吧?

        快月底了,大家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快要过期了呢qwq(疯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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