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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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楼的宴会厅依旧热闹,酒杯觥筹交错的清脆声响夹杂着听不真切的谈话声,一片纸醉金迷的奢靡之感。通往三楼需要经过的两层楼梯仿佛一扇厚重的铁门,将楼上与楼下分隔开,好似两个不同的世界。
沈砚有一瞬间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失真,像是科幻电影里的空间倒退,他觉得身边的那些嘈杂喧闹都在逐渐远离他,却在某一个时间点,尽数返回,将他从幻想拉回现世。
她刚刚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她要他怎么回答她呢?
沈砚一时半会,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苏桃并不知道沈砚内心的想法,但她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很想知道沈砚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从她确认了自己对沈砚是有想法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向他奔赴的准备。
她没有说话,亦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端坐在那儿,黑裙显得人气质冷艳,她像是一只优雅的黑天鹅在小憩。
二人的距离过近,沈砚甚至可以看到面前的女孩白嫩小脸上的细小绒毛。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久久的,定定的看着苏桃,卷翘的睫毛让他的视线显得专注而认真,仿佛若有所思,深邃而明亮的瞳孔只倒映着她的模样。
苏桃不知为何,突然间就紧张了起来,心不由自主的越跳越快。
不就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吗,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出息点啊苏桃。她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加油打气。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透过沈砚沉而静的眼眸,看到了深处掩盖着的情绪,但那些情绪很快就被沈砚敛去。
他微阖上眼,从肺部长吁出了一口气,强制性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还不到时候,现在太草率了。
几秒钟的事情,他又变回了往日里那副清冷,淡漠一切的模样,语气却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想知道苏桃探究问他这个问题的原因,便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苏桃等得都快急死了,结果沈砚还把问题抛回给她,就好像你参加一个比赛,到了最终揭晓结果的时候,但主持人却以各种理由吊着不告诉你,苏桃伸出手晃了晃沈砚的肩膀,催促道:“啊呀,你说嘛。”
沈砚无情的转过头,故意使坏似的,笑道:“不知道。”
“你怎么连自己喜欢什么样的都不知道?”苏桃快疯了,她发誓今天一定要从沈砚嘴里把这个问题的答案撬出来。
她开始拿出她最擅长的那一套忽悠的措辞,眨巴着双眼笑眯眯的看着沈砚,一脸正色,摆出一副“我就是为你好”的表情,说道:“沈同学,你成年了吧?”
沈砚倒想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招,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嗯,怎么?”
苏桃瞧他:“那你就没考虑过,谈个恋爱什么的?”
沈砚:“这算早恋吧?”
“我是说择偶标准啦,这怎么能说是早恋呢?”虽然沈砚看上去就不像是会暗恋别人的人,也不像是会早恋的人。她又补充说道:“就是我有个朋友,刚好想找男朋友什么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沈砚觉得好笑,没有拆穿她,轻笑着问:“哪个朋友?”
“就是我一个朋友啊。”
“你不说是哪个朋友,我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且理所当然,苏桃一下子噎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来,嘴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最后还是自暴自弃的强颜欢笑着说:“你不认识。”
不过她很快又反应了过来,不是聊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吗,怎么扯到这里来了,她急忙把话题掰扯了回去,势必不想放过他,问:“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不知道。”
苏桃气的都想打他了,她强压着内心的气,觉得既然问他喜欢什么类型说不通,那就说几个常见的类型让他自己挑好了,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又问:“你喜欢御姐型的吗?”
沈砚摇头。
“萝莉型的?”
他还是摇头。
“温柔的?”
还是摇头。
“学霸型的?”
摇头。
.........
一来二去的,苏桃都快把世界上所有的女生类型的给他掰扯出来了,偏偏沈砚还跟个和尚一样,什么都不喜欢,害她白忙活了这么久,她真的气都不打一出来,决定暂时放弃这个问题。
就当她想挪开,自顾自的继续躺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时候,沈砚这才有了动静。
他似乎是见她说了这么多话,浪费了这么多口水也怪累的,想稍微表示一下,笑着开口:“我想到了,我喜欢————”
苏桃立刻弹似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像只小柴犬一样期待的对着沈砚,就差身后有条即将翘上天的尾巴了。
“我喜欢一米左右的。”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苏桃还以为沈砚没说完,继续眼巴巴的等着,结果他就真的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桃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喜欢一米的?这算什么择偶条件?一米的女生不是一抓一大把,他难道每个都要喜欢吗?
她已经对沈砚无语了,再也不想对他这种铁直男口说出来的话有什么期待了,但转念一想,她的身高好像也是一米,是不是也算入了门槛了呢。
算了算了,她还是别急一时了,沈砚满心都是学习,估计也不会去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她得温水煮青蛙。
想到此,她脑很快就有了主意,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利落的给苏母发了消息,她告诉苏母,她等会宴会结束后,得去一趟朋友的生日宴送个礼表示一下,让她们等会可以先走,自己很快就会赶回去。
苏桃身边的朋友苏母基本都知道,而且苏母也很清楚,苏桃是个做事情有分寸的人,也不会管她太多,玩乐什么的也都由着她,所以当苏桃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苏母也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同意了。
苏桃在宴会即将结束的前半个小时下了楼,她休息了很久,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不少,她穿上被她丢在一边的高跟鞋,因为贴了创口贴,她脚踝处的伤口就算被磨到了,也不会很痛。
她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提着裙边一步一步缓慢的走下楼,目光在大厅四处瞥着,寻找苏母的身影。
找了好一会,她才找到。
她正想提着裙摆过去,在看清苏母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的时候,脚步一顿。
这男人不就是刚刚宴会开场的时候,站在原地一直观望着她和苏母的那个男人吗?
苏母刚刚说了,这是她的老朋友,虽然她看到他的时候脸色不太对劲,但苏桃也没有多想什么,绕过人群,来到了苏母的身边,她伸出手搂住苏母的手臂,笑着说:“妈,我回来了。”
她抬头看向站在自己的面前的这个男人,刚刚距离比较远,她没有看仔细,现在可以近距离的观察对方的长相,苏桃仅看了一眼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男人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绝色。
不同一些年过四十岁就开始长膘,有啤酒肚的年男人,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肩宽腰窄,双腿修长,长相温润谦和,虽然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却颇有成熟男人稳重的韵味。
尤其是他那双上挑又细长的桃花眼,看起来格外多情。
苏桃脑洞大,以前看过的狗血电视剧比较多,这男人来参加宴会没有带自己的夫人或者女伴,又结合刚刚他所表现出的行为,她几乎一下子就从心底里冒出了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不会是看上苏母了吧?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毕竟苏母条件这么好,长得又那么貌美,和苏母离婚的消息估计已经传遍临南了,有自己的追求者,好像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苏桃不是个思想古板的人,苏母离开苏父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她不介意苏母再嫁个更好的,但有了苏父这个前科,苏桃有点不信任苏母挑男人的眼光。
眼前这男的长相虽然很好看,看上去应该也是个集团老总,总之条件肯定是好的,但人不可貌相,万一他也是个花花肠子,那苏母可禁不起这么折腾。
她克制着自己的目光,却依旧忍不住仔细打量他。
骆诃怎么说也是个久经商场的生意人,一下子就能看出苏桃这么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心里在想什么,被人这么打量着,他心里没有任何不开心,反倒语气温和的开口:“令媛长得真像你年轻的时候。”
苏母笑了笑,她转过头,向苏桃介绍:“桃桃,这位是你骆伯伯,算是妈年轻时候的好朋友。”
苏桃乖巧的朝他一笑:“骆伯伯好。”
“你好。”
骆诃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其他的熟人,目光在苏桃的身后定格了几秒,随后举起自己手的酒杯示意,笑着说:“你们先聊,我去和我的熟人打个招呼。”
苏母应和:“好。”
........
接下来的时间,苏桃一直都和苏母呆在一起,宴会已经进入了尾声,过了约莫十几分钟就悄然散场,场馆内的各个宾客们互相依依不舍的道别,有些走出酒店驱车离开,有些上了电梯,前往顶楼的vip房间入住。
苏桃和苏母道了别,苏母在临走前苦口婆心的嘱咐了她几句,苏桃一一答应后,她才安心的坐上那辆加长宾利离开。
苏桃等宴会厅内的宾客都散去之后,才拿起自己的包走到酒店外,她挑了个视野较好的地方站着。
夜幕很黑,有几颗繁星点缀其,如果一张寂静稠密的黑色巨网,将她笼罩。不远处如川流般的车灯一闪而过,打破这层浓稠的夜色,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片又一片的浮光掠影。
酒店门口有一大块修整过的草坪,春日里小虫子较多,她只站了一会,裸露在外的肌肤就开始发痒,她只得伸出手去抓挠,在陶瓷白的肌肤下留下几道红红的爪印。
沈砚换好衣服从酒店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酒店门口的苏桃。
时间已经很晚了,宾客们走的走,上楼的上楼,只剩下他们这些留下来清扫残局的服务生还没走,所以他很难理解,为什么会在酒店门口看到苏桃。
而且她看上去颇为狼狈,一边伸手抓挠自己的胳膊,一边张牙舞爪的,似乎在捉那些烦人的飞在夜空的小虫子。
沈砚没去多想她为什么会留在这儿,他将自己身上套着的外套脱了下来,走到了苏桃的身后,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苏桃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直到她闻到了外套上沾染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皂香味,她才放下心来,她笑着转过头,露出嘴角甜甜的梨涡,说:“你可算出来了。”
沈砚已经换上了往日里的常服,一件纯白的没有任何图案和修饰的连帽卫衣,为他增添了一丝少年感,酒店两边的路灯暖橙色的光晕落在他的脸上,他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的问:“你....在等我?”
“嗯嗯!”苏桃毫不犹豫的点头。
“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沈砚看了看漆黑的天色,又看了看远处空无一人的街道。
大晚上的,苏桃一个女生还穿着裙子,临南市的治安虽好,但依旧挡不住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别有用心的人,她等会怎么回去?这让他很难不担心。
苏桃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这些,她拢了拢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笑着说:“你饿吗?我们去吃宵夜吧?”
所以她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他一起去吃宵夜吗?
沈砚原本是有些生气的,想责怪她,为什么大晚上的不老老实实的跟着家长一起回家,但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就一下子软了下来。
她是为了等他才这样的,他得负全责。
他轻笑了一下,笑容显得无奈,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那双桃花眼里荡漾着温柔的光,他垂眸,问道:“去哪吃?”
“我们去吃火锅吧?”
“好。”
......
酒店开在市心最繁华的地带,附近的火锅店数不胜数,不需要他们打车,仅需走几步路,穿过一条街道,就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家火锅店。
苏桃其实也已经饿的不行了,她太想念火锅的味道了,一进火锅店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拿出手机扫码,进入点单的页面,她将自己爱点的都点了一遍,随后就将手机递给坐在她对面的沈砚:“你点你想吃的。”
这是沈砚第一次来吃火锅,他不了解,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正当他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点东西的时候,他翻了翻屏幕上的点单列表,愣住了。
光苏桃一个人,就点了将近二十个菜品。
小酥肉,无骨鸭掌,毛肚,千层肚,鸭血....各类食材一个不少。
他们只有两个人,苏桃吃不了多少,沈砚饭量也不大。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不需要再纠结了,这么多,估计都吃不完吧?
沈砚将手机递回给了苏桃:“我觉得这么多够吃了。”
苏桃接过手机,有些疑惑,她试探性的问:“那你有没有什么忌口?”
不过话说出来,她就后悔了,沈砚这么节俭的人,往日里肯定不挑食,毕竟上次在学校里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就点了西兰花和青菜两个索然无味的菜。
想到此,她又有些心疼,索性举起手机,把毛肚鸭掌什么的都又来了一份,这次她绝对要让沈砚吃上好的,让他饱的路都走不动。
她提交了订单,服务员上菜很快,不出几分钟,原本空荡荡的桌子就被各类菜品给沾满了。
她点了鸳鸯锅,猩红的牛油锅底正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泡,浓郁的香味传了出来,苏桃光是看一眼,口水就快流了下来。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出门的时候带了皮筋,她将皮筋从手腕上扯下来,撩起她散在脑后的发丝用皮筋束起,她瞬间感觉后脖颈处清爽了不少。
即使是凌晨,这家火锅店的人气也依旧不减,店内的装潢偏式复古的,桌子与桌子之间都用红木屏风隔开,隔着屏风,他们二人也能感受到店里的热闹。
与宴会厅里的热闹不同,苏桃很喜欢这种带着市井气的热闹,足以让她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她端起桌子上的盘子一个劲儿的往牛油锅里下,边下边问沈砚:“你能吃辣吗?”
沈砚这会倒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他的视野被锅底沸腾冒出的热气氤氲的有些模糊,抿了一口手的柠檬水,说:“不太能。”
苏桃噢了一声,之后端起盘子下菜的时候,基本就是清汤锅和牛油锅各占一半。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十足十的吃货,自她从锅里捞出第一份牛肉卷开始,她的嘴就没有停过,吃相豪迈的很,不像坐在对面的沈砚,细嚼慢咽的,吃什么都一个表情。
苏桃完全不能通过沈砚的表情来判断出,他喜欢吃哪些东西。
不过她接下来基本上就只顾着自己吃,也没太注意沈砚那边,他途的时候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就没怎么动筷子了。
他学东西学的很快,只是看一遍苏桃是怎么涮菜和肉的,他就能学会,接下来的时候,他基本上就是在帮苏桃下菜,涮肉,很快苏桃原本空荡的碟子就盛满了菜品。
沈砚负责涮,她负责吃,这样的动作循环了几十遍,等桌子上摆放的菜品差不多都被消灭光,苏桃这才停了下来,她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去了嘴里的油腻,这才满足的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肚皮,笑着说:“奈斯啊。”
说着说着还冷不丁的还打了个嗝儿,真是要多没形象就多没形象。
沈砚被她这样子逗笑了,她现在这样就很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橘猫,躺在午后的草坪上翻着肚皮休息,他不仅不会觉得她没有形象,反而还觉得很开心,至少她在自己面前很自在。
他刚刚在服务员那里拿了几颗薄荷糖,伸出手递给苏桃:“清清口。”
苏桃接过,他们二人走出了隔间,苏桃刚想去服务员那里结账,刚打开手机准备确认付款,上面就显示了“已结算成功”几个大字。
她觉得蹊跷,打开微信余额,发现余额也没减少,便逮了一个服务员问道:“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我这桌的账单数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它显示已经结款了。”
服务员很耐心的回答她,笑着说:“你那桌的小帅哥已经结过了。”
“啊....噢。”苏桃反应了过来,随后点了点头,她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走了出去。
沈砚站在火锅店的门口等他,少年身材清瘦,肩胛骨线条流畅,见苏桃出来,他笑了笑,好看的眉眼弯起,说:“走走?”
苏桃沉默的点着头,但内心却止不住的懊悔。
该死,她应该点完单直接手机结账的,沈砚毕竟是个男孩子,肯定不好意思让女孩子请他吃饭,刚刚那顿火锅他们吃了这么多,肯定要不少钱,沈砚家庭条件不太好,这钱估计花的挺伤的。
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应该少吃一点的。
凌晨的夜风带着凉意,吹起她披落在肩膀处的发丝,她和沈砚并肩走在街道边,头顶是高耸入云的大厦和商场,高楼央的嵌着的大屏幕让人眼花缭乱,五彩的霓虹灯四处折射。
沈砚的外套对苏桃来说很宽大,她整个人缩在衣服里面,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
她脚底下依旧踩着那双穿着不太舒服的高跟鞋,鞋跟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走着走着步伐就慢了下来,身子还有些不稳,高跟鞋踩到路上的一颗小石子,她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一下。
“嘶——好痛。”
她吃痛的哼哼了几声,原本粘贴在脚踝处的那枚创口贴脱落,鞋后跟狠狠的磨到了她脚踝,她扶着一旁的路灯停了下来。
沈砚听到身旁传来的动静,急忙转过身,走到她面前,微俯下身子,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浮现慌乱的神色,他抿着唇,问:“怎么了?是不是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苏桃的眼尾处渗出了些泪水,在路灯的折射下,发出莹莹的微光,她皱着眉,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脚踝,声细如蚊:“痛。”
沈砚顺着她的动作看去,脚踝处原本只是磨破了皮的地方显得无比臃肿,红了一大块,他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低头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
不等苏桃反应,他已经背过身蹲下,露出宽阔的脊背和线条流畅的后颈,他微侧过连,鼻梁笔挺,语气一本正经:“上来吧,我背你。”
“我......”这我怎么好意思呢?苏桃愣愣的看着她,心里这么想着。
但她是个厚脸皮的人,只花了几秒钟做了一翻心理斗争,很快就屈服了,她脱下了另外一只脚上的鞋子,双手交叉搂住少年的脖颈,整个人伏在了他的背脊上,将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
沈砚感受到了自己背部,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来的温热柔软的触感,尤其是那个,晋江不让写的部位带来的冲击,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他白皙的脸颊瞬间烧红,全身的温度迅速飙升。
他将头往下埋,不想让苏桃看到他窘迫无措的样子,他伸出手,隔着顺滑的布料搂住她的腿,将她整个人往上带了带,他站起身来,步伐平缓的走在路上。
苏桃比他想象的要轻很多,他有时候都好奇,她这么瘦小的一个女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食量。
苏桃软趴趴的趴在沈砚的背上,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嘴角几乎都快翘到了太阳穴,她抿了抿唇,努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她最终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肩膀处,笑着和他开玩笑:“沈同学,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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