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弹幕突然一静，紧接着如喷井般爆发。
“绝了，国家是我爸！谁反驳的了。”
“哈哈哈哈，还是我们觉悟不够高，崽啊，我不装了，我爸也是国家。”
“本想当你爸，奈何你爸太nb，比不过，比不过。”
“喂喂，不要教坏小孩，崽，国家是一种概念，不是人，生不出你。”
“楼上不要那么严肃嘛，崽崽那么小，不懂很正常呀。”
“崽一直都是‘爷爷说’，是他爷爷教的，教的也没错啊，国家确实保护我们。”
“但国家给不了父爱！崽崽需要明白生理上的父亲是谁！”
“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崽崽不会没有父亲吧……”
弹幕开始分为两派，一派嘻嘻哈哈玩梗叫国家爸爸，一派坚持要教会崽崽国家和爸爸的区别，认为这涉及到认知问题。
京都针对“直播入侵”刚刚成立专案小组，此时也密切关注弹幕，看到眼前的一幕却笑不出来，心脏沉了沉。
这个直播间出现的非常突兀，虽然现在变成了图标，不是强制观看，但本质没变，都是——流氓入侵！
华夏领土上，所有的手机、电脑等都强制安装了直播间，包括国家内部，这个性质非常严重恶劣。
可惜国家至今没有破解直播间，只能从直播中，自称“阳阳”的小孩入手。
原以为小孩要联系爸爸，可以以此为突破口，但……小孩完全被他爷爷误导，不知道什么是爸爸，更不知道爸爸是谁。
“爸爸”这条路行不通！
组长匡正盯着直播间，狠狠咬住烟头：“关江市传来消息，查到了‘阳阳’的资料，本名叫时旭，刚满三岁，带几个人配合关江从他出生起查，要查的明明白白。”
“是组长，那直播间……”
“继续盯着，引导弹幕问出‘哥哥’是谁，试探一下他知不知自己在哪，警醒一些，别让幕后策划人发现扫清尾巴，记住，我们要做的是——救下孩子，揪出幕后的人！”
组员：……
幕后的人都能让直播无网入侵，再警醒也没用啊。
在他们苦着脸的时候，弹幕已经开始给小时旭科普国家、生父、养父，各种父的概念。
小时旭气发抖，弹幕很多话他都理解不了，但他明白透露出来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说，他爸爸不是国家，不是华夏。
他们说，他没有爸爸。
他们说，爷爷骗他。
才不是！小时旭盯着那些漂亮的方块字，眼圈越来越红，冲着直播面板大吼：“爷爷没有骗我！我有爸爸！我爸爸叫华夏！我爸爸最喜欢我，因为我是他的小战士，你们都是坏人，我再也不要和你们说话了，再也不和你们玩了！”
说完，小时旭扭过头，红着眼睛越想越难过，头渐渐耸拉下去：“我有爸爸，爸爸没丢掉我……”
他死死的攥着衣摆，咬紧牙不敢哭，这强忍着的模样可把观众心疼坏了。
“刷上去，谁tm再提，我喷不死他，崽崽的爸爸就是国家！”
“对，崽崽你爷爷没说错，你爸爸名字叫华夏。”
“不哭不哭，我们和你开玩笑呢。”
“卧槽！！！崽，你别打自己啊！你要打打我们！”
只见小时旭举起右手，像敲门一样，敲自己脑袋瓜。
咚咚！咚咚！一边敲，一边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说：“哥哥，你快告诉阳阳，阳阳有爸爸，阳阳爸爸是国家，叫华夏，阳阳没骗人，爷爷也没骗人。”
“吵吵吵！你要认国家是爸，国家就是爸，爱当谁儿子当谁儿子，别烦我。”系统与直播挂件融合，正处在艰难收尾阶段，哪分得出心思管小时旭老爸是谁，随口就打发了。
小时旭半点没听出系统话里的敷衍，瞬间笑了，眼角带着泪，胡乱擦了擦。
对于帮他联系爸爸的系统，小时旭非常信任，他鼓了鼓腮帮子，努力板着脸冲直播面板道：“哥哥说，我爸爸就是国家，叫华夏，我没有骗人。”
“爸爸，我没上他们的当哦，我会乖乖长大，等爸爸接我。”
观众看着他泛红的眼，能怎么办，当然是他说的对啦！
“对对对，崽崽是我们错了，你爸爸是国家，特别牛批，原谅我们好不好。”
“崽啊，你以后可别敲脑袋了，脑袋很脆弱，敲坏了容易变笨笨，国家爸爸会心疼的。”
“国家爸爸：崽，你哥哥是谁？在哪？”
“你哥和你在一起吗？你知道自己在哪吗？我们让超级厉害的国家爸爸来找你呀。”
……
由于国家方面介入，后面弹幕全部偏向寻问崽崽在哪，哥哥是谁。
小时旭见他们都道歉了，还夸爸爸厉害，眉眼不自觉弯了起来。
他矜持地抬了抬下巴：“现在你们知道我爸爸的厉害啦，那我就原谅你们一点点好了。”
小时旭捏起大拇指和食指小小地比划了一下，心里早就忘了之前说不理人的话，顺着弹幕里的问题，聊得热火朝天。
“哥哥是系统哥哥，它住在阳阳脑袋里，做为小战士要有礼貌，找人要敲门哒，所以我要敲敲小脑袋。”
“我在哪？不知道呀，系统哥哥说我在很远很远的球球上，回不去啦，不过爸爸能看到阳阳，阳阳就很高兴了。”
观众：？？？
“系统！？小说里那种绑人脑袋里的？”
“666666崽崽成主角了啊！”
“系统一般出现在人死后……难道……”
“很远的球上，回不来，那应该是异世界？难怪崽崽背后的垃圾那么奇怪。”
“牛批啊，我有预感，我们要见证一个新时代。”
……
系统小说是一大流派，不管真假，弹幕比之前更加火热，而专案小组眼下却有些懵了。
“爸爸是国家”到“哥哥是系统”，如果小时旭说的是真的，那这事就不是他们这临时搭起来的小组能接手的。
偏偏类似小说里的系统，太匪夷所思。
组长匡正又抽了根香烟，深深吸了口：“把弹幕重点往系统上引，让小时旭多说一些，他说的任何话都要记录在案。”
至于下一步，就得关江市那边查出新的线索。
负责弹幕这边的组员迅速沟通人手，进行引导，他们现在已经抓住了小时旭命脉，只要加上“爸爸”，那他看见了一定会答，没爸爸，那……对不起，没看见。
所以，他们的弹幕一般都会吹上几句，比如——
“崽崽，国家爸爸也想见你哥哥呢，能让他露脸吗？”
“你说的系统哥哥有什么用呀？有你爸爸厉害吗？”
……
果然，用上这种句式，小时旭热情大涨，兴致勃勃地回答：“哥哥在阳阳小脑袋里出不来，我也没见过哥哥，不过爸爸第一帅！除了阳阳谁都比不了。”
“哥哥只会让我捡垃圾，肯定没有爸爸厉害呀。”
小时旭和弹幕聊得飞起，完全忘记了任务。
千辛万苦总算融合好直播挂件的系统：？？？
它翻了翻弹幕……一种草！这才没盯着几分钟，这兔崽子就把它底给掀了！当初就不该顺手给他装上华夏文字！
系统神秘、不可言的格调没了！系统深吸一口气：“时旭！！！滚去捡垃圾！”
系统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冒出来，小时旭眨了眨眼，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脸瞬间爆红。
他答应过系统哥哥做任务，捡垃圾，系统哥哥才帮他联系爸爸，让爸爸能天天看见他的，可他贪玩，把这事给忘记了。
他没遵守约定，完成任务，不是个好战士。
小时旭羞愧地低下头：“系统哥哥，对不起，我现在就捡垃圾，再也不玩了。”
说完，一捏拳头，如小奶狗嗷呜再一次扑进垃圾堆里，找小瓶瓶！找很多的小瓶瓶！
华夏观众只看见乖乖巧巧回答问题的崽崽，突然憋屈？地红了脸，一头扎进垃圾堆，抓着一根看不出材质的“长棍”，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往后拔，脸都憋红了。
“气炸了！崽崽不要去捡垃圾，我们报警了，马上就救你出来。”
“崽崽快松手！！！你的手都勒白了。”
“狗系统，竟然逼崽崽去捡垃圾！拆了吧！”
“为什么非要虐待崽崽，他还那么小，有本事绑我呀。”
“垃圾系统，把崽崽还给我们！”
……
系统：￥&&￥……
你们懂个屁！你们才是垃圾！
系统数据直接炸了，它本身就不是好脾气统，立马发公告，阴阳怪气。
[呵呵，你们这些小辣鸡继续骂，把我骂高兴了，我让小崽子别睡觉加班捡垃圾！]
卧槽！这是系统，狗系统！几亿观众也不是个个理智，一被威胁，跟着点了炸药包似的，拉着系统骂它虐待幼儿。
系统打开架势，不开公告，直接钻进弹幕和观众对线，一秒一条，一时间竟把几亿华夏观众给压了下去。
而专案小组此时却两眼放光，出来好啊！
组长匡正大手一挥：“快，让计算机领域的专家上，粘上去，一定要把它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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