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替你值班

转眼就到年末。还没有过年马路上就有工人挂起了电子大红灯笼和彩灯，高楼大厦的屏幕里除了广告还有新年祝福语。虽然现在年味不浓了，但是春节还是要过，毕竟有相对来说比较长的一段假期。

        警察春节假期短但大家还是兴高采烈地说着春节的安排。

        “我都想好了，我要在家打一整天游戏！”马国建自己说着就兴奋起来，嘴角的笑容挂不住，“剩下几天就让我女朋友安排，她爱逛街我就陪她逛。嘿嘿。”大家都知道马国建的女朋友是他追了半年才追到的，可宝贝她了。当时为了帮他追对象，同事们没少帮他出主意。马国建神经大条的，为了不出岔子，警局的小伙伴们连他们约会去哪儿吃饭，点什么菜都帮他想好了。最后人家姑娘是被他的真诚和执着打动了，决定和他在一起。

        “田旸你春节干吗？”

        “睡觉休息。”

        大家听了都摇摇头，田旸不负众望过得十分没趣。有人给他介绍相亲对象，他也给拒绝。不过大家都不知道田旸私下问过赵晓婵春节有什么安排，要是对方没什么事的话他就约她出来吃饭看电影，谁知赵晓婵跟马国建一样神经大条，根本没听出别人的言外之意，自顾自地陷入自己苦恼的情绪，对他提出的约会根本没心情。

        “喂，晓婵妹妹在苦恼什么，怎么愁眉苦脸的呢？”赵晓婵一直在一旁叹着气，手支着那颗摇摇欲晃的脑袋，整个人看起来颓丧极了。

        “我爸妈出去玩，我初三值班，凑不出时间跟他们一起去。”的确，初三在假期的中间，根本出不了远门。同事们纷纷拿出值班排表想看看有没有人能跟她调换一下。浏览一圈，总结出四个字：没合适的。在家待着不出去的即使跟赵晓蝉调换也凑不出一个完整假期。

        赵晓婵看着他们商量，自己早就知道根本没戏，她之前就看过了自己科室里的同事就没能跟她换班的。其他科室倒是有合适的，但是她跟人根本不熟，不好意思开口。

        许聿司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讲，没说话，这回他开口：“你初三的班我帮你值吧。”

        此话一出，赵晓婵像看到新希望一样，头立马抬起来，弯着腰握着许聿司的手，一直问真的吗真的吗。等确定完对方的好意她反倒不好意思了，很狗腿的说：“这多不好意思啊，小许。你帮我值，你不就少一天假期了吗。那我多不好意思呀。”说完还不好意思看人家了。

        许聿司把手抽出来，笑笑说没事。

        赵晓婵又把他的手握住，重重紧握感激道：“小许，大恩不言谢！我回来给你带海边的特产吃，给你带一大包！”

        大家一番插诨打科后又回到自己的工位写年终总结。

        “哎呀，年终总结可咋写。”办公室里传来几声叹息。

        许聿司跟其他人一样不喜欢写总结。他已经打开word半个小时了，都还没有写出两百个字。那些积极进取，明年更上一层楼的话他写不出。平时办过的案子也没有特别印象深刻的，没法写案例。更不要说让他写他对这份工作的感情了，他本身就是个没什么感情的人。

        把word一关，他坐在工位上放空自己。忽然想到之前王任让他做的检讨。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写检讨，更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做检讨。从小到大他虽然不与人亲近，但也不主动惹是生非。学生时代每个带过他的班主任对他的印象都是不惹事的冷漠少年。所以从小到大他没闯过祸，没机会写检讨。

        不过就算是让他写检讨，检讨也好写。他借鉴网上的模板，保留开头结尾，中间的事由一笔带过，十分钟就写出来了。他记得他是在沈律词做完自我介绍后做的检讨，沈律词要是听的话大概会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检讨什么。他不清楚他在检讨什么这样最好。

        许聿司离开工位去了吸烟室，又是点着不吸。他看着腥红的点慢慢烧退整支烟，安静地待在吸烟室的角落。

        吸烟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可以需要买什么告诉我。”是沈律词的声音，应该是在给别人打电话。安静几秒种后，沈律词复开口：“你跟他们出去吧。我没时间。”电话那头可能在撒娇，把沈律词逗笑了，他再次拒绝了对方的请求，说还有事就挂了。

        许聿司在沈律词进来时就听出是他来，在隔间里赶忙把烟掐了。听着沈律词的对话，又忽觉刚刚自己着急掐烟的样子很狼狈，明明没有人会看到怎么自己还慌了神。

        沈律词原本想等沈律词走了他再走，谁知他等来了沈律词的敲门。

        “许聿司？”

        许聿司本人还没想好他是回应对方还是装作不是他，继续躲起来不对，即使不是许聿司，里面有人也要回答的。无奈，他假装刚吸完烟，掸掸身上残留的烟味，打开门跟沈律词打招呼：“师哥。”

        “嗯。出去走走？”

        他们在楼下绕着建筑楼走了两圈，有的没的聊了会儿天。

        “你春节怎么安排？”沈律词问。

        “就睡觉休息。”许聿司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回答的情绪没有什么起伏。

        其实许聿司不知道沈律词的心情此刻很复杂。沈律词在听到他要替赵晓婵值班时想了很多。想他的春节安排、想为什么在团圆的日子不跟家里人在一起、想想不出所以然，他除了工作时接触许聿司，其他的一概不了解，许聿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他看不透。

        “刚刚是我妹妹给我打电话。”

        许聿司扭头看向沈律词，没掩藏好自己惊奇又疑惑的表情。这是在向他解释什么吗。不可能啊，沈律词没必要向他解释。怕他误会对方打过来的是他女友？许聿司甩甩头，把这个不清醒的想法甩出去。

        “啊。”就算回复了。

        这气氛真奇怪。

        沈律词都觉得奇怪，觉得自己奇怪。自己是怎么了，一点都不想往常的自己。

        再回楼的阶梯上碰到田旸，看他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人。

        “许聿司，初三那天的班我来值。”

        “嗯？”田旸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他发懵，随即他又意识到什么似的，“哦，好。”初三，他要代替赵晓婵值班。许聿司他之所以帮赵晓婵是因为他春节不走亲戚，不出去玩。在家是一个人，在单位也是一个人，在哪儿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索性成人之美，替赵晓婵值个班也没什么的。

        不过田旸现在说他要替她值就不一样了。虽然田旸跟许聿司一样春节期间没什么事干，但是在有人帮值的情况下他还是要自己替赵晓婵值班，就说明他很在意这一点，在意别人替赵晓婵值班。所以等许聿司反应过来，他没有问理由直接答应了。

        但许聿司不理解为什么当时田旸不直接跟赵晓婵说呢。

        “你赵晓婵她你还是直接点吧。”许聿司你我他差点说了个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毕竟是人家的事他不好多说。就根据赵晓婵的性格简单给他提了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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