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nbsp; 他与她的家
昭元帝在朝堂上为宋湘与徐简赐婚之后, 婚讯了翅膀般飞了出。
宋沁第一时间听说了此事,跑来问郑皇后:“母后,徐简是什么人物, 你听说吗?”
工部尚书自然是高官,但徐家并无爵位,代尚书做完了下任尚书还不知道是谁,所宋沁心目中的如意夫君, 一直都是头上有爵位传承的勋贵弟。
郑皇后了解得比女儿多,但也并没有将徐家考虑在内。一则工部尚书徐仁是个只知道做工程的耿直官员, 种人既不会主动参与皇的争储, 也不会因为有人威『逼』利诱就掺和进。来徐简本人已经十四五了, 大了女儿太多,徐家又素行节俭之风,郑皇后怕女儿嫁受委屈。
简言之, 徐简并不是什么好夫君人选。
宋沁听完母后的解释,奇怪道:“既然如此,宋湘与端王看上他什么了?”
郑皇后笑了笑,意味深道:“徐简负责宋湘那公主府的修建, 可能宋湘的时候见他, 看对眼了吧。”
宋沁恍然大悟, 回想宋池在中秋家宴上的话,鄙夷道:“原来见, 怪不得会情投意合。”
郑皇后看看女儿,告诫道:“话你在我面前说说没什么,在外面切勿多言,否则传到你父皇耳中,又要教训你。”
提到个宋沁就气不一处来, 母后开始老了,父皇不喜欢母后也情有可原,可她与哥哥是父皇的骨肉,为何父皇反要更偏心宋池兄妹?
郑皇后没忍心告诉女儿,既然有爱屋及乌,也会有厌屋及乌,昭元帝心里没她,又怎么会待见她生出来的孩?
孩们不懂,只能她个做母亲的替他们争了.
沈爷、宋氏夫妻俩都很满意宋湘的桩婚事,徐家家风正直,徐简又会入赘公主府,小两自己关起门来日,少了多少烦心事呢。
九月初一,宋湘的公主府将正式交接到她手里,是件大事,宋池虞宁初夫妻俩、宋氏都来陪宋湘看宅。
为了避嫌,准驸马徐简没有『露』面,安排另一位工部官员来主持今日的验收。
全府上下都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一家人移步到厅堂休息。
“阿湘准备何时搬来?”宋氏笑着问。
宋湘看眼兄嫂,玩笑道:“明日就搬,反正哥哥早看我不顺眼了。”
宋池只是摇摇头,并不做解释。
虞宁初替他说话道:“阿湘不要故意气你哥哥了,他比任何人都舍不得你搬。”
宋湘撇嘴,一副不信的。
宋氏圆场道:“了重阳搬吧,你明年三月大婚,算起来也就半年的功夫,公主府也有的准备呢。哎,你跟牧哥儿,一个三月初娶妻,一个三月底迎驸马,我半年是躲不了懒了。”
虞宁初笑道:“姑母尽管『操』持表哥的婚事,阿湘边有我呢。”
宋池忽然看来:“表哥?”
虞宁初一怔,宋氏笑着瞪宋池:“恐怕人不知道阿芜已经嫁了你似的,怎么,阿芜叫了三四年的牧表哥,嫁你一个月就得改喊弟了吗?”
虞宁初明白宋池的意思,让她跟着他称呼沈牧呢。
当着辈的面也来计较个,虞宁初也瞪了他一眼。
宋湘添油加醋,靠到宋氏边撒娇:“姑母你瞧瞧,是在你面前,他还收敛了,在王府的时候,他恨不得眼睛都在嫂上,我继续赖在王府,可不是碍了他的事?”
宋氏拍拍她的手,笑眯眯道:“你不用冒酸气,等你成亲了,自然也有人时时刻刻地看你。”
宋湘的脑海里就冒出了徐简的傻,不信徐简敢一直盯着她看.
九月十五是个吉日,宋湘正式迁居公主府,当日设宴宴请亲朋好友。
虞宁初与宋池一直在公主府留到用晚饭,饭后,宋湘将兄嫂人送到门外。
虞宁初很舍不得,除了每月三个休沐日,宋池每日都是早出晚归,有宋湘在,她还有个伴,如今宋湘搬出来了,偌大的王府就她自己,怪没意思的。
宋湘挽着她的胳膊道:“你不用舍不得,我了,你正好可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我哥哥上,今日给他绣个香囊,明日给他做件衣裳,后日琢磨给他洗手作羹汤,可做的事情多着呢,就是宜哥哥了。”
宋池站在一旁,笑着看她们姑嫂俩编排他。
宋湘不忘警告亲兄:“阿芜是我帮你娶回来的,你敢趁我不在的时候让她受委屈,我就把阿芜接到我边来。”
宋池终于将虞宁初拉回自己边:“不早了,我们该了。”
虞宁初无奈地被他扶上了马车。
宋湘站在宋池旁边,小手在哥哥背后拧了又拧,最后目送马车远,她也兴高采烈地进了。虞宁初可能会无聊,宋湘可不会,那个话本还没写完呢。
马车上。
宋池将虞宁初抱到腿上搂着,掰着她的手指一件一件地数:“香囊、衣裳、羹汤,你准备何时做起来?”
虞宁初蜷起指头,靠着他的肩膀小声道:“香囊不是早就送了?”
宋池咬她的耳朵:“就那个香囊,你也好意思拿出手。”
虞宁初:“么不喜欢,你还我啊。”
宋池:“我说,还你会还你,但要你拿新的换。”
回到王府,虞宁初拿出针线筐,假装现在就要替他绣香囊。
宋池并没有阻拦,反而叫微雨、杏花多拿来两盏灯,全都放在榻上,他隔着矮桌坐在虞宁初对面,看她扯出一截绸缎又量又剪,一双如玉的小手动作熟练。
虞宁初一开始只想逗他,但见他看得那么认真,她也就认真起来了。
她『性』静,本就喜欢女红、看书一个人能发时间的事。
绸缎剪好了,虞宁初穿针引钱,低头缝了起来。
灯光微微映红了她明丽娇艳的脸,随着她手上灵巧的动作,她的睫『毛』也轻轻地颤动着,目光宁静而温柔。
宋池看了很久,目光仍然落在她上,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太原跟京城是差不多的气候,一入冬寒风呼啸,好动如他也不愿在外面逗留。他会母亲屋里,有时候母亲闲着,会询问他的功课,有时候母亲在做针线,他就坐在母亲旁边,看母亲穿针引线。母亲比虞宁初话多,会一边缝针一边与他说话,都是家常琐碎。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宋池心里的冬天,就该是的,有个女人会温温柔柔地为他做针线,会陪在他边。
母亲在冬日世,母亲后,他也没有一个真正的冬天。
直到今晚,他边又多了一个女人。
他对两个女人当然是不一的感情,可她们给了他同一珍贵的东,那东,为家。
“白日缝吧,晚上容易伤眼睛。”
宋池忽然道。
虞宁初刚来了兴致,看着手中的料道:“等会儿。”
宋池笑笑,绕矮桌来到她后,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在她『露』出的后颈印下密密的吻。
虞宁初哪里还能安心做针线,匆匆将针进线轴,把整个针线筐推到矮桌底下。
翌日一早,宋池照旧早起当差。
虞宁初也迎来了没有小姑在的第一日。
很不习惯,虞宁初还特意晴芳堂那边逛了一圈,里只留了一个看门婆与两个负责扫的小丫鬟。
虞宁初对着宋湘的屋叹了气,也不知道宋湘此时在做什么。
她练了会儿枪,处理一庶务,然后就给宋池绣香囊了。
香囊很小,不讲究的时候半个时辰就能缝一个出来,譬如当初宋池要求虞宁初绣的那个,虞宁初缝的就很快。
现在讲究了,虞宁初先在脑海里想好了绣什么,拿出画纸画出来看看,几番修改,然后真正开始落在针线上。
但宋池养的那只白猫会跑来捣『乱』,要么拿爪勾她的线,要么就是非要卧到她的腿上。
杏花道:“猫真黏人,也好会撒娇。”
虞宁初想的却是,猫其实很像宋池,只是她能应付了猫,一旦宋池黏上来,她就只能顺着他。
下午还在继续鼓捣个香囊,快收尾的时候,外面传来丫鬟们朝宋池行礼的声音。
虞宁初赶紧将香囊塞到针线筐最底下,抓着针线筐跳下地塞到一个柜里,跑回临窗的榻上,面朝窗户躺好,假装睡觉。
几乎她调整好呼吸,宋池就进来了。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听见宋池脱了靴,听见他挪到她边,在她后躺好,胳膊搭了上来。
虞宁初“醒来”,『揉』『揉』眼睛,看看窗外,意外地问他:“今天怎么回的么早?”
宋池端详她花朵似的脸,笑道:“阿湘不在,怕你一个人不习惯,早点回来陪你。”
虞宁初领了份情,但还是劝他:“公务要紧,你年纪轻轻就升到了那个位置,多少人盯着,还是不要授人柄的好。”
都察院都御史是正品的大官,其他品大员最年轻也得四十岁了,宋池刚刚十一而已。
其实虞宁初很替宋池担心。
昭元帝将他放在个位置上,又不封康王为太,朝堂民间早已传出各种谣言。
虞宁初并不认为昭元帝会让宋池做太,既然如此,宋池越能威胁康王,就越危险。
虽然宋池已经很厉害了,毕竟还是太年轻。
宋池在她清澈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他笑了笑,捧着她的脸道:“我娶你回来是要你跟着我享福的,只要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担心。香囊呢,缝好了吗?”
虞宁初目光微转,骗他道:“昨晚做做哄你的,你还当真了啊?”
宋池看着她,忽然按平她的肩膀压了上来:“问一遍,香囊呢?”
若是香囊已经缝好了,虞宁初肯定会乖乖交出来,可是还没缝好,她咬咬唇,闭上眼睛道:“没有。”
宋池笑了:“我不信,肯定被你藏在了上。”
说完,他开始搜。
虞宁初捂得住领捂不住裙带,时不时还要被他挠个痒痒。
杏花、微雨守在洒满夕阳的院里,就听窗边王妃一会儿笑一会儿求的,渐渐的笑声越来越轻,换成了另一种调调。
杏花想,公主一搬出,王爷越发肆无忌惮了。
微雨想,有五日又到了王妃该来月事的日,王爷如此疼爱王妃,说不定个月就有好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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