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不可置信
“昨天的票房怎么还没出来？”
于东看了眼时间，都12点45了。
正常情况下，粗略的票房统计，各省公司12点前就能得出来。
毕竟11点，电影院最后一场就开始了，票也卖完了。
这个时候各个电影院就统计票房，汇总到市公司，然后汇总到省公司。
省公司核算一遍，把各部电影的票房，报给相应的发行方。
各省的总数据，就汇总给发行放映协会、电影局，不过照例都会给中影一份，毕竟是老大哥。
然后他们又会把各省的数据算一遍，电影局会白天算，毕竟人家不会加那么晚的班。
就只能从发行放映协会和中影拿了。
12点一刻左右，通常消息灵通的，都能得到数据。
可是都快一点了，还得收到消息。
一旁的妻子张丽璐道：“《飓风营救》不是120分钟嘛，《风语者》132分钟，《燕尾服》也有98分钟，晚点正常吧。”
“对了，我都搞糊涂了。”
电影院9点开门，每一场之间间隔20分钟，留给观众进场、离场，以及打扫卫生。
9点到晚上11点，14个小时，如果每场放映100分钟，间隔20分钟，也就是两个小时。
11点，影院就卖完了最后一场票，一天放八场
时长长的片子，卖完最后一场票时间晚点，反之就早点。
也会碰到时长过长的电影，又是热门档期，电影院就可能每场减少5分钟的间隔。
毕竟晚场太晚了，观众也少。
最热门的三部电影，时长最短的都有98分钟，还有一个120分钟，一个132分钟。
于东遥遥头：“今天有的等了。”
“应该也快了，我爸那边，所有电影院提前20分钟开门，缩短了5分钟的间隔。”
张丽璐说完，有些奇怪地看着于东：“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关心电影院那边了？”
啊这...于东有些心虚，连忙右手扶额，挡住眼睛，叹了口气：“这几天应酬太多了，中影和电影局那边，还有香江那边。”
“注意身体，不能喝就别喝了。”
张丽璐不疑有他，香江那边一直在走动开放港片，伯纳要吃下港片的发行，少不得应酬，只是担心他本来就偏胖的身体。
“放心，我心里有数，把握的住。”
于东抱了抱妻子，暗暗松口气。
“可是如果《飓风营救》比《燕尾服》场次多的话，也早不了了。”
一个120分钟，一个98分钟，看票房出来的时间，都能知道到底哪部片子排片更多。
出来的越晚，《飓风营救》排片越多，反之《燕尾服》就多。
于东倒是希望晚点，毕竟他想《飓风营救》排片多，票房高点。
可是，一刻钟之后，就收到了中影发来的数据。
“这么早，看来电影院还是更相信《燕尾服》啊。”
于东摇摇头，揉了揉有些瞌睡的眼睛，定睛看去。
《飓风营救》383万？
于东精神一震，比《源代码》的288万还高一百万了！
就这个质量，大卖是肯定的了。
他心里也放心多了，有了这个基础，《画皮》的票房就保险多了。
再一看《燕尾服》。
147万？
他有些不可置信，炸了眨眼，又看了一遍。
还是147万。
“怎么会这么低？”
......
“怎么会这么低？”
等了老半天的王宗军，也傻眼了。
光从出票房的时间就能看的出来，电影院肯定给了时长更少的《燕尾服》更多排片。
可是，排片更多的《燕尾服》才147万票房，而《飓风营救》竟然高达383万。
那可是程龙啊！
王宗军还记得，前天去《燕尾服》内地首映仪式上，观众那热情的，比冯晓刚受欢迎多了。
结果票房就这？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电影院把《燕尾服》票房给偷的太狠了。
百思不得其解，王宗军也不去纠结了，注意力重新放到《飓风营救》上。
虽然这跟他没关系，不过《天地英雄》已经基本确定定档国庆了。
《画皮》也大概率是国庆节。
《飓风营救》388万票房，有些出乎王宗军预料，毕竟有《燕尾服》和《风语者》两部大片在。
今天《宇宙追缉令》也上映了，堪称死亡档期。
甚至他还以为，是不是唐言风头太过，中影有人要敲打敲打他。
还是内部出问题了，毕竟唐言明摆着是韩三坪那一派系的，其他派系要给他穿小鞋也正常。
虽然不知道什么问题，但是肯定有问题。
可现在看，不管有没有问题，票房上是没问题了。
已经上映好几天的《风语者》单日121万，《燕尾服》首日147万，二者票房加起来都不如《飓风营救》。
唐言策划的一部动作电影，都能完胜程龙的动作片电影。
王宗军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归咎于《燕尾服》实在太差劲了。
《我是谁》大卖8000万，去年《特务迷城》4000多万，首日票房和《飓风营救》都差不多。
唯一的好消息是，《源代码》288万首日票房，轰下了6700多万的总票房。
这很大一部分靠的是科幻片噱头，以及铁老大、诺基亚的助攻，引动了观众的好奇心。
《飓风营救》的首映王宗军虽然没去，不过白天还是去电影院看了看。
这回可不会有《源代码》那样的事情，铁老大和诺基亚没办法助攻了。
少了这些噱头，正常票房估计也就是四千来万。
《飓风营救》应该也是四千来万，这就是正常的票房了。
那国庆档的《画皮》，哪怕是大片。
《天地英雄》也是古装大片，有的一拼，总比去11月那没人要的档期好。
带着这份安心，王宗军安详地睡下了。
.......
晚上通宵等票房的人很多，有的是无聊，有的是期待，有的是跟自己有关的。
程龙今晚也一直没睡，以前他是从来不关心自己在内地的票房的。
因为压根不用想，肯定大卖，只是多少的问题。
可是这次，却鬼使神差地一直等着。
一直等一直等，直到快一点了。
手机短信铃声响起，程龙立即点开。
看清楚上面的数字，他直接愣住了。
程龙不光鼻子大，眼睛同样也不小，上面的数字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飓风营救》383万，和自己上一部《特务迷城》首日差不多。
很高的票房了，看完电影程龙也觉得配得上这个票房。
可是他无法接受的是，《燕尾服》在内地首日只有147万票房！
虽然《燕尾服》在北美票房不佳，但是也能冲破5000万美元，和成本一样。
怎么来内地了，票房这么惨？
程龙开始怀疑，这几天到处做活动，那些热情的观众倒是是真是假了。
还是中影给他安排的拖？
他苦笑不已，还想着不要正面输给李连结呢。
接过李连结的《宇宙追缉令》还没上映，这开始就被男主角没有任何名气的《飓风营救》给干掉了。
偏偏《飓风营救》还被自己给拒绝了。
可惜，要是当初多考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接的。
程龙的心里的遗憾又多了一分。
......
大半夜的，看到票房的人，什么反应都有。
惊讶、不可置信、怀疑、羡慕嫉妒.......
可该睡觉还是要睡觉，唐言倒是看完票房就直接睡下了。
又睡了个懒觉，九点钟才起床。
买早点，拿报纸，开电脑。
上映一天了，《飓风营救》的相关新闻和影评，就多了起来。
吃了口早饭，优哉游哉地先看了下报纸。
先看京城晨报，这算是都市报，和日报为后缀的不一样，日报大部分是给机关党委看的。
京城晨报和京华时报、京城晚报，都是给老百姓看的，有很多日常的信息，包括文娱板块。
晨报的文娱板块，确实有一篇《飓风营救》的报道，可是一开头就让唐言头大。
“墨子有云：“又曰：“君子胜不逐奔，揜函弗射，施则助之胥车.......暴乱之人也得活，天下害不除，是为群残父母，而深贱世也，不义莫大焉！”
这是啥？
唐言还以为自己拿错报纸了。
可是没错啊。
难道他们印错了？
也不可能啊，错别字、日期错了这种不意外，可文不对题的的几率几乎为零。
再往下看去，这就正常了。
“纵观全球的动作电影，有很多意外都是因为英雄男主角没有将敌人彻底干掉，于是敌人苟延的又开一枪，或者造成其他危机出来。
可是新上映的国产动作大片《飓风营救》，就完全颠覆了当代动作电影的惯例。
电影里的男主角，作为影退休警察，冷静而果断，其中一段极其精彩的台词，是威胁绑架了自己女儿的劫匪，这大概在电影史上也是非常罕见的。
其他时候，面对犯罪分子，男主角也是招招毙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为了杀死犯罪分子，利用周围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甚至在最后面对英格兰伯爵，也不给对方讨价还价的机会。
一般来说，以暴易暴是不可取的，但是在我看来，只有一种情况可以例外，就是当对方拿走的是你最心爱东西，并且又没有其他选择可以拿回的时候，那就必须暴力！
这个最心爱的东西可能是妻儿，父母，也可能是居所，生存机会，还或许是自由，尊严……，如果没有其他选择可能拿回，那必须要暴力相向。
此时的暴力是一种反抗，更是一种态度，没有这样的态度，助长的是恶徒的气焰，从此坏人将更加的肆无忌惮，早晚会将你的灵魂和肉体，从里到外，都扒个精光，撕个粉碎......”
联系上下文，这下唐言就看明白了。
引用了那么长一段墨子的话，其实就是四个字：除恶务尽！
通俗点，赶尽杀绝！
电影里也确实，一路上能杀的都杀了，连那个巴黎某区警察局副局长都杀掉了，原版是没死的。
可是，这都能来一段长篇大论，并且扯到了墨子的思想。
这就是现代的媒体，尤其是主流媒体对电影的看法。
他们觉得电影是艺术，所以很多主流媒体是从电影的思想性、艺术性去评价电影。
唐言又看了其他报纸，大部分都是类似的方向，娱乐性，给观众的导向性不够。
不是那种，你一看评价，就能大概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菜的。
也有直白一点从电影角度写影评的，但是不多。
才上映一天，这个年代就是这样，信息太慢了，还得多上映两天再看。
网上观众的留言也不是很多，毕竟看了电影不一定就去网上发生。
不过声音比《燕尾服》、《风语者》多多了。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人挡？统统去死！”
“就是喜欢看这样利落，不拖泥带水，又超级酷的电影，基本一枪毙命，太过瘾了！！”
“劲爆、干脆、爽到底，这才是真正的动作片，没有文戏的拖泥带水，没有人性的隐忍牵绊，没有不必要的旁枝末节，警察老爸就这样一路狂追到底，见谁杀谁，直至救出女儿为止！”
“张翰宇大叔太有魅力了，那句威胁劫匪的霸气台词，还有当着当着警司的面，说哪怕把香江翻个底朝天特在所不惜，要是我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那真是太有安全感了！”
......
观众的声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紧张刺激，不拖泥带水之类的，而且也有人发现了张翰宇的大叔魅力。
肯定是女生，很正常，大部分女生都希望有一个能保护自己的男人。
毕竟，女孩子脆弱的时候，可是连瓶盖都拧不开的。
才一天，没有什么别的了，得过两天再看。
唐言就去了趟中影，见韩三坪，他倒是很高兴，一见面就笑。
“383万票房，很不错了，关键的是《燕尾服》票房不好，剩下只有一部《宇宙追缉令》了，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趁热打铁，下午各省的晚报就开始吧，网上同步开始，先炒起来。”
这说的当然是《飓风营救》的核心宣传噱头了！
用程龙、李连结这两位动作巨星的片子，来给《飓风营救》做垫脚石。
同类型的电影，最容易对比。
十几二十年来，蹭热度都是这么干的。
毕竟，不能动作片蹭喜剧片。
男演员不能去和女演员对比、捆绑炒作。
有四旦双冰，总没有四生双冰，他们不会去和四大小生捆绑，除非脑子烧糊涂了。
就算团队是刘雨菲妈妈那个水平，也不会做这种离谱的事。
当然，也有例外，《魔都堡垒》就不该蹭《流浪地球》。
实际上是一部三流狗血爱情片，硬要蹭人家科幻片的热度。
“那行，我安排。”
韩三坪点点头，从收到首日票房开始，《燕尾服》的票房，就证明已经赌对了一半了。
剩下一半，就在《宇宙追缉令》，以及《飓风营救》完胜两大动作巨星的噱头有没有用了。
如果有用的话，那《飓风营救》的票房，就可以有更高的期待了。
一想到这，韩三坪都隐隐有些兴奋了。
“那就麻烦韩总了，不过循序渐渐，不要做的太明显。”
唐言提了一句，毕竟要借别人的名气来宣传，不能放下碗骂娘。
适可而止。
“你倒是还好心起来了？”
韩三坪指着唐言，苦笑着摇头，这明明是唐言的想法，他想踩着《燕尾服》和《宇宙追缉令》，捧高《飓风营救》的。
“我是个好人，韩总您又不是不知道。”
唐言一脸正直地说着，配得上这正宗的浓眉大眼国字脸，一看就是老实人。
好人...韩三坪无语：“行了，就算你是好人吧。”
“本来就是，韩总可不能欺负我这个老实人啊。”
唐言在这扯了会淡，喝了两口茶，也就离开了。
下午各省的晚报和网上，就该刊登票房信息了。
至于为什么早上的报纸不登，1点钟出来的票房信息，那个时候报纸已经开印了，来不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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