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鬼新娘
照片中的女人穿的鞋都不过三寸大小,鞋的样式有些类似于高底绣花鞋。
“四几年的女人应该都不裹脚了吧?”悟澄疑惑道。
许伊藤道:“大部分的地区是这样的,但山原思想落后,类似这种陋习就终止的晚一些,我母亲说过,她要是早生两年,恐怕也难逃裹脚的命运了。”
黎曳白点了点,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王申卧室的地板上的脚印为什么会和十几岁的孩子一般大小了。
天色已经将近傍晚,许伊藤收拾出了几间空房让他们能休息,徐卮言让黎曳白和悟澄留下,他和许伊藤去一趟坟地。
虽然比起坟地,这里比较安全,但黎曳白和悟澄总觉得只有徐卮言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于是两个人争前恐后的开始毛遂自荐,不用想,结局肯定是以失败告终。
徐卮言和许伊藤离开之后,悟澄和黎曳白便在前厅的桌子上开始专心画符,到时候遇到鬼还能拖延拖延时间。
画了没几张,悟澄就有些累了,反观黎曳白,笔画顺畅,有头有尾,符笔清晰,他轻叹一声,语气幽怨道:“师父是不是偷偷教你什么秘诀了?”
黎曳白:“……”虽然徐卮言没有教给她什么秘诀,但每次她画符觉得手中的笔原来越沉重的时候,便会感觉手腕上的纹身透出一股子热气,那热气顺着她手腕往手上汇聚,手上原本无力酸涩的感觉顿时就减轻了不少。
就在黎曳白思考着要不要把这个情况说出来的时候,就听到王传信所在的房间传来了一声尖叫。
黎曳白和悟澄四目相对,并没有选择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立即蹦起来冲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毕竟他们都深知自己的能力,并且经过上次在孤儿院楼顶上的逃窜之后,他们更体会到了生命的珍贵。
两个人一把捞起桌上的符纸,并肩而行,朝着王传信所在的房间小心翼翼的移动着。
悟澄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不该过去。”
话语刚落,只见王传信的房门“砰”的一声从里面拉开了,黎曳白跟悟澄刚要拔腿就跑,就发现王传信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见到他们俩站在门外的时候,连忙凑上来躲在悟澄身后:“大师,那个女鬼在里边,她趴在我的床头上在盯着我睡觉!”
虽然画面恐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感觉在王传信的嘴里说这句话,总有一种那个女鬼占了他便宜的感觉。
身为徐氏一族的人,他们两个人都选择了返回前厅,不管有什么事都等着徐卮言回来之后再说。
回到前厅之后黎曳白发现了不对劲,王传信刚才发出了那么大的声响,为什么那个司机没有被吵醒,他的房间就跟王传信挨着,他们在前厅都能听见,他在旁边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黎曳白告诉悟澄之后,只见他犹豫道:“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黎曳白道:“看看吧,万一出事了呢?”
于是,他们两个人领着王传信这个拖油瓶挪动着脚步朝着司机所在的房间走过了过去。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悟澄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只见司机坐在座椅上,床上躺着一个人,竟然是王传信。
司机大哥看到他们突然推门进来吓了一跳,有些不解道:“大师,怎么了?”
悟澄和黎曳白顿时愣在了原地。
黎曳白反应极快的抬腿走进了屋里,猛地一回头,发现悟澄身后跟的哪是王传信,分明是那个女鬼。
悟澄从黎曳白的反应上得出,他背后跟的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大叫着冲进了屋子里。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女鬼已经消失了。
王传信被悟澄的叫声惊醒,猛地坐起身看着突然出现在他房间中的两个人一个劲儿的“呜呜”的叫着。
黎曳白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阴影最深的恐怕还得是悟澄。
就在四个人正面面相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徐卮言的声音:“曳白?”
悟澄听到徐卮言的声音,满脸激动的打开门冲了出去,黎曳白冲到一半儿发现了不对,徐卮言什么时候叫她“曳白”了?
她想把悟澄追回来,但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悟澄竟然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就在她刚想回到房间的时候,脚下仿佛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王申床头柜上的那个红包。
黎曳白记得那个红包后来被徐卮言带走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她想着可能是徐卮言不小心掉这儿的,捡起来之后发现了不对。
隔着外皮她仿佛摸到了头发的触感,她顿时想起了徐卮言说过,阴婚习俗中红包中放死者的头发,以及生辰八字,吓得她当下弯腰就放回了地上。
嘴里默念着:“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
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感觉背后有人冲了上来,随后她便感觉仿佛有人在她背后拍了一掌,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耳边回荡着的一首阴森森的歌谣吵起来的。
“鬼新娘,鬼新娘,坐花轿,过大桥。
娘也哭,爹也哭,迈火盆,坐竹轿。
拜天地,知心意,掀盖头,入洞房。
新婚夜,封棺材,生生世世不分离。”
黎曳白头昏脑涨的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她能感觉自己屁股下边一颠一颠的感觉像是坐在轿子当中。
耳边的歌谣还在回荡着,黎曳白感觉自己头上被蒙了一层布,应该是盖头,她的手脚都被紧紧的绑着,她有些无措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到了一个不太妙的地方,而且身体感官传来的感觉都在告诉她,这次并不是“通灵”。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幸亏嘴还能张开,没有被缝起来。
大约十几分钟后,她听到了一个中年女人尖锐的声音猛地响起:“新娘下轿!”
随后,黎曳白便感觉有人掀开了轿子的帘子,有人伸手拽着她的手将她拽了出去,之后,那双手解开了她的脚腕上绑着的绳子。
虽然脚上没了禁锢,但两边的肩上,胳膊上都被一双力气极大的手紧紧的拽着她,她随便动一下都有人将她按回去。
“新娘迈火盆,平平安安!”
声音落下,黎曳白低着头看见有一只脚伸过来,在她迈开脚步的时候,绊了她一下,让她迈开步子跨过了火盆。
“新娘上竹轿,无风无浪。”
黎曳白感觉自己被人按着朝后坐了下来,随后便发觉自己双脚离地,坐在竹轿上被人抬了起来。
“良辰吉时已到,新娘娶入厅。”
往里走的过程中,黎曳白头上的盖头被风微微带起,她看到了站在两侧的人,他们一脸新奇兴奋的吵吵嚷嚷,弯腰朝里探头,似乎是想看看新娘长什么样。
突然,地上一个一闪而过的脸映入了黎曳白的脸庞,她的呼吸猛地顿了一下。
那人躺在地上,脖子朝右侧弯曲着,脸色乌青,脸颊上白骨依稀可见。
她忽然想起了和李兰心结阴婚的那个许家的长子。
“竹轿落大厅,安安稳稳,新人拜堂!”
黎曳白猛地弯腰,想要将脸上的盖头甩掉,可身旁站着的两个人就像是预料到她的动作一般,快速的将盖头按在了她的头上。
随后,她被猛地拽下了竹轿,拉着她往前走了两步。
黎曳白见有一双脚,脚跟离地,脚尖在地上被拖拽着来至了她的面前。
“媒人致喜词!”
话落,黎曳白便听到一个女人开口道:“告汝甲乙,汝既早逝,大义未涌,独寝幽泉,每移风月,死亦嫌单,未有良缘,载离男女,祸钟德门。”
“新人拜堂!”
黎曳白不想她第一次婚姻经历白白浪费,但又挣脱不开,心里正在想着该怎么办,鼻尖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檀香,气息干净凌冽,和周围香火的味道全然格格不入,黎曳白闻着这味道后猛地愣在了原地。
她低头看向脚下,竟发觉面前那具尸体的脚跟突然落下了,不止落下,可以说是安安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正当她期盼着徐卮言来救她的时候,耳边再次响起了那声尖锐的声音:“一拜天地!”
来不及反应,黎曳白就被按着头猛地弯下了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弯腰起身的瞬间,黎曳白彻底震惊了,和她拜堂的,竟然是徐卮言。
他在抬头的瞬间,眼神落在了黎曳白身上,张了张嘴,黎曳白看出,他说:“别怕。”
不知为何,当看到徐卮言的那一刻,黎曳白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目而出,一种从内心涌出的感动和某种异样的情绪迅速的将她整个人瞬间围住。
“新人互换交杯酒!”
突然,有人拽住了她的手,随后她便感觉手心传来了一阵刺痛。
有人掰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仰头,一股清凉的液体从她的口中流进嗓子,是酒,还夹杂着一丝血液的铁锈味。
“礼成,送入洞房!”
随后,她便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抬起,像是放进了某种密闭的空间,之后,她感觉自己身旁的位置被占据,一种冰冷的感觉瞬间包裹住了她。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身上,轻飘飘的,像是纸钱,随后,面前的光亮消失,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无法发出声音,只能伸出被绑住的手小心翼翼的往旁边伸了伸,伸出去的手突然被人握住,那双手冰冷又温暖,替她解开手上的绳结。
掀开了她头上的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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