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靠近她就会带来不幸似的
严澜玥打断了她想回忆当年的话头,道:“你接着说你回去之后怎么了。”
多鹤僵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手指无意识地拧着衣角。
她突然被打断,就像一时想不起来该怎么说了似的,张嘴愣愣地半天,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后面的事也和菁纯说的差不多,她们被赶了出去,到了碧仙居里。
不过多鹤提到了一个菁纯不知道的点。
“她们睡着了,我想她们也累了,就没有叫醒她们。这个时候门口路过了几个丫头,我问她们要了些热水。”
严澜玥眯起眼睛:“你还记得当时是什么时候了吗?”
多鹤似乎在努力回忆:“我实在记不清了,也没有刻意去看时间。”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又不自觉收紧了,握紧了自己的裙子。
“我想到了,”她眼睛一亮,“应该是刚刚到子时,宜春院子时会有龟奴去敲天井中心的钟,提醒客人时间。”
她这么说就是听到了钟声。
子时的宜春院还是迎来送往的热闹着,那钟声既是提醒客人已经要到新的一天,也是夜里狂欢的开始。
“那时候会有很多夜里的表演,夜里是人最脆弱的时候,也最容易冲动,花起钱来更不会手软。”
宜春院抓住人的这个弱点,在夜里会安排许多白天里看不到的热闹表演,情.欲横流,勾人跟着欢呼,钱流水一样从自己的钱袋流到宜春院里。
“下面很热闹,人大都涌入大堂听曲看歌舞,二楼就安静了许多,不过也有丫头龟奴来二楼,预备一会儿客人来上面休息。”
不停有人路过碧仙居门口,多鹤一开始还能坚持着,不过很快酒意也上来,又有热水暖烘烘地贴在肚子上,她很快也陷入了梦乡。
“不过应该会有人见过我们几个才对,”多鹤补充道,“我们为了看清听雨阁,门一直都是开着的,门口也一直有人经过,一定能证明我们没有离开过碧仙居。”
严澜玥下笔如飞,多鹤看不清她在写什么,裙子上已经被她攥出来了一处抚不平的皱印,趴在垂滑的衣料上,像烫伤后留下的疤痕。
“那你先回去吧,”严澜玥笑着对多鹤说道,“碰到这样的事你也辛苦了,回去别多想了,好好休息。”
多鹤像完成了任务一般松了口气,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
出了那扇门,离开了那个女子的视线,多鹤长出了一口气,后怕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那个女子看着年纪不大,可眼神实在吓人,被她盯着就像一切都被看穿了似的,最后她明明在对自己笑,可多鹤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幸好,自己的说辞应当没有任何破绽,就算是有人起疑心,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多鹤加快了脚步,那个女子给她的感觉太有压迫感了,她的直觉告诉她最好走得越远越好。
就像靠近她,就会给自己带来不幸似的,叫多鹤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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