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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第36章

        在裴承思面前时,  云乔没怎么犹豫便应了下来,但出门之后,却压根没准备正经去办。

        她与裴承思已然从无话不说,  演变成了“阳奉阴违”。

        云乔不知道裴承思何时有了给人做媒的喜好,  但她并没这个癖好。

        且不说傅余压根不归她管,  他到如今这年纪,  什么场面都见识过了,难道还不知自己喜欢哪家姑娘?

        何须旁人来横插一脚?

        若是一时半会儿没寻着喜欢的,  难不成要生拉硬拽,强行逼他娶个世家闺秀不成?

        这些话不好当着裴承思的面说,但回了清和宫后,云乔同芊芊提及此事时,  没忍住质疑了几句。

        “云姐你说得自然是没错,  ”芊芊这才大病初愈,  精神依旧不济,  面色苍白,“但于那些个官宦人家而言,  却并非如此。”

        世家大族之间结亲要顾虑的因素太多了,是否两情相悦,绝不是唯一的依据,甚至是可以排到后边考虑的事情。

        云乔自嘲地笑了声:“也是,他的想法早就同那些人没两样了。”

        在这京中,  她才是那个异类。

        心中虽不以为然,但已经答应下来,面子上的功夫总还是要做的。

        云乔寻了个空,着人将傅余召进宫来,难得见了一回面。

        傅余来时火急火燎的,  还当是出了什么要紧事,等从云乔这里得知真正缘由后,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似是有些哭笑不得,又似是无言以对。

        “催你定亲是他心血来潮,我倒是觉着不急,”云乔捧着茶盏,不慌不忙道,“夫妻是要相互扶持,相伴大半辈子的,还是得选个自己真心喜欢的才好。”

        傅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忽而问道:“你当年选了圣上,便是因着真心喜欢?”

        云乔怔了下,无声地笑了笑:“那时自然是的。”

        若不是中途生了这么多波折,兴许现在也会是。

        “眼下不是正说着你的事情吗?回京的时日也不短了,可有什么中意的闺秀

        ?”云乔抿了口茶,将话题牵回了傅余身上,“若是真有,只管告诉我,我帮你保媒拉纤。”

        傅余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

        “我想也是。你这样的性子,若真是喜欢上哪家姑娘,怕是一早就提亲去了,哪还用得着旁人来催?”云乔感慨了句。

        这本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感慨,傅余却听得皱起眉来,想了又想,终归还是将那不合时宜的话咽了回去。

        云乔看在眼里,见他这般犹豫,也没强行逼问,只说道:“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上点心也无妨,若是有那么一日,只管找我就是。”

        “好。”傅余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没费什么力气便达成了一致意见,云乔原想着再同傅余聊几句回平城的事情,结果却被他抢先问道:“你在宫中,过得可还好?”

        云乔被他这话问得怔了下,随后若无其事地笑道:“能有什么不好的?整个后宫都归我管,事事有人伺候,锦衣玉食……”

        “却不能出去。”傅余打断了她的话,“我记得你少时不爱念书,不喜拘束,在这宫中又怎会自在?”

        被他戳穿后,云乔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无奈道:“那又能如何呢?只当是有舍有得吧。”

        虽然得到的是她不怎么想要的,失去的却是她再喜欢不过的。

        但她已经被套牢,就算是赔本,也只能认下来了。

        “我从前扮作商贾,沿旧丝路入西域各国时,曾想过,你应当会喜欢那样的日子……”傅余话音里满是遗憾。

        他被议亲之事勾起愁绪来,没忍住多说了几句,但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及时止住了。

        云乔托腮畅想着,并没留意他的反常,只叹了口气:“可惜了。”

        傅余收敛心神,同云乔商议了回平城的事情后,便没再多留,主动告辞了。

        云乔将傅余送走之后,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出了会儿神,最终拿定了主意——

        她要出宫。

        前几日在床榻之上,她使了个心机,哄着裴承思答应,改日闲下来之

        后一道出宫去。

        虽说是注定去不了西域那么远的地方了,但这京城,还是可以逛一逛的。

        云乔其实并不在乎裴承思陪不陪自己,只是摸透了他的心思。

        她若是说,在宫中闷得难受,想要出去寻元瑛逛逛,九成会被驳回,说不准还会争吵起来;可若是撒娇卖乖,央裴承思陪自己出门散心,逢着他心情好时,倒是可以应下。

        这人已经愈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坏规矩无妨,却不准她独自破例。

        决定下来之后,云乔吩咐宫人为自己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想着等裴承思晚间过来之后,趁机同他敲定此事。

        云乔模样生得不错,但早些年过得随性,并未在外貌上费什么心思。可好美色是人之常情,裴承思自然也不能免俗。

        试过一回后,她再想要裴承思答应自己什么时,都会悉心装扮一番。

        多少有点“以色侍人”的意思。

        可谁知,她从午后等到晚间,满桌饭菜都凉了,都没将人给等来。

        自“和好”后,裴承思就算有时不来清和宫,也会遣人过来传话,像今日这般这还是头一回。

        云乔眼皮莫名跳了下,吩咐宫人将饭菜撤下去,又让年嬷嬷往紫宸殿去问问,可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这段时日,裴承思厚待清和宫,年嬷嬷趁机与紫宸殿那边的内侍打好了关系,哪怕得不到准确的消息,多少还是能打听出些风声来的。

        云乔慢条斯理地搅着碗中的白粥,惊讶道:“他出宫了?”

        “是,”年嬷嬷低声道,“但具体是为着什么,老奴并没打听到。”

        云乔点点头,示意自己听了进去,心中的震惊也随之转为了疑惑。

        以裴承思一贯的作风,若非有什么要紧事,是绝对不会贸然离宫的。可就算朝中有什么事,尽可以将人宣进宫来,又何必如此呢?

        云乔对此百思不得其解,问过年嬷嬷与栗姑,谁也想不出个合理的缘由来。

        辗转反侧良久,也只能暂且按

        下。

        第二日,云乔算着时辰差不多,叫人端了早就煨着的燕窝,往紫宸殿去。

        才一打照面,云乔就看出来,裴承思昨日怕是没能歇好。

        而这棘手的事情显然也还没解决,以致于他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着,仿佛透着些烦躁。

        她很少会在裴承思脸上见着这样的神情。

        “是朝中出了什么事吗?”云乔将燕窝摆到了他面前,端出一副关切的模样。

        裴承思按着眉心,如梦初醒似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已然是“睁着眼说瞎话”了,但云乔早就习惯他敷衍自己,也懒得追问,垂眼绕着自己腰上的玉珏穗子玩。

        裴承思没什么胃口,便没动那燕窝,只问道:“你这回来,可是有什么事?”

        云乔点了点,半遮半掩地提了自己的打算,想趁着清明时节出门踏青。

        陪她出宫是前几日才说定的事情,裴承思倒不至于这么快就抛之脑后。只他实在是没这个闲情逸致,与云乔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对视了会儿,让步道:“近来事多,你若真是十分想出宫,便自己去吧。”

        云乔颇为意外地应承下来,随后愈发好奇起来。不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能让裴承思接连破例。

        可裴承思并没给她旁敲侧击的机会,直截了当道:“若没旁的事情,就先回去吧。”

        赶人的意思已经这般明显,云乔也不便再多留,只好起身告辞。

        虽说过程曲折了些,但目的还是达成了,离了紫宸殿后,云乔的步子都轻快不少。

        她也没急着回清和宫,而是往御花园闲逛。

        此时乍暖还寒,空气中泛着些许凉意。绿柳抽出嫩芽来,万物复苏,冬日里素净的园子添了新绿,较之先前养眼不少,叫人看了心旷神怡。

        折过太湖石堆出的假山,正有掌事太监在训斥几个内侍。

        那掌事原本趾高气昂的,见着云乔一行人后,忙不迭地避让开来,与内侍们跪在一处请安。

        这在宫中是常有的事,

        云乔原本没想多管,可也不知其中一内侍哪来的胆子,竟抬头看了她一眼。

        恰是这一眼,叫她脚步微顿,停在了那里。

        宫中伺候的内侍,大都是贫苦人家着实过不下去,将孩子送进宫来的,多少能换二两银子,也总好过饿死。

        眼前这内侍,虽清瘦得很,但却并没萎靡之气,望过来的目光之中也没有畏缩之意,反而透着股莫名的平和。

        更重要的是,他那眉眼,竟生得与裴承思有几分相似。

        这么说也不大恰当,因裴承思身居高位,情绪愈发内敛,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

        非要比较的话,这内侍更像的,其实是早年的晏廷……

        “娘娘?”年嬷嬷见她愣在那里,连忙低声提醒了句。

        云乔这才回过神来,她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状似随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掌事太监小心翼翼道:“奴才是负责掌管移栽、修剪御花园花树的,因他们误了事,这才训斥了几句,冲撞娘娘凤驾,实在该死……”

        “罢了。”云乔微微颔首,也没再多问,径直离开了。

        得了裴承思的允准之后,云乔随即准备起来,因芊芊大病初愈不便出门,她只带了栗姑。

        清明前一日,到安庆宫请过安后,便依着安排乔装打扮离宫。

        安庆宫中一片宁静,檀香袅袅。

        辛嬷嬷去而复返,将探来的消息如实回禀。

        “哀家就知道。”陈太后手中拢着串佛珠,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叹了口气,“她今晨来请安时,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副小女儿情态,哪还有往日的沉稳?原来是为着这事。”

        “您不生气吗?”辛嬷嬷有些意外。

        “哀家当年刚入宫时,与她也没什么两样,是后来经的事情多了,被韦贵妃她们磨出了现在的脾性。”陈太后不疾不徐道,“磨她的人也快来了,哀家何必做这个恶人呢?”

        辛嬷嬷迟疑道:“您是说……”

        “那日,先是圣上最倚重的心腹太医往虞家去,没多

        久,他自己又连夜出宫……”陈太后话音里带了些嘲讽,“究竟是为着什么,你还猜不出来吗?”

        先帝的后宫人多事多,这些年熬下来,见识得也就多了。只看行迹,就能猜出个大概。

        陈太后抚了抚鬓发,怜悯道:“叫她无拘无束地高兴一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二更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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