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不可再生护牙勤刷
徐医生问了一下个人情况，有无药物过敏史以及心脏病高血压或者正在服用的药物。
罗尔说没有，躺下来，先让含双氧水一分钟，上次罗尔去的洗牙的地方就说让她漱一下口。然后她咕咚咕咚唰了一下嘴就吐在旁边的污水桶里，这里是专业哦。罗尔含着含着想问到时间了吗？差点吞下去。
第二次含的时候，没错要含两次，她自己看着时间，第二次含得水好像跟第一次不一样。
仪器探测了她口腔的情况，显像在超声波洁牙器的屏幕上。牙菌斑几乎没有，牙结石一点点。但有些磨牙中间都有小黑点了。
好在之前定期清洁，一年一次。第一次洗牙的时候那个酸爽啊。酸痛，尤其是牙结石多的地方，都是刺痛，感觉电钻在叫嚣着钻着可怜的小牙齿。
给了一次性吸管嘴里咬着，徐医生叮嘱：“一会在洗牙过程中一定不要说话，想有什么举动一定先举左手。”
罗尔想到自己刚刚差点儿把双氧水吞下去，有点出糗。
罗尔耳边只有水声，传导得很快。洗完仪器停下，就让她吐，漱口，再躺回去，继续开始。
一吐就有血，也是牙结石导致的出血。之前也是一刷牙，牙龈就出血。
洗牙是口腔治疗里的基础操作。
本来以为要结束了，医生又让她保持张嘴，“徐医生，我是团购的洗牙劵，应该不包括抛光吧。”
“今年我还没给抛光过，你不介意吧。”的确没有喷砂过，他很久没有给顾客洗牙了，都是那些医助的活儿。
罗尔没再多问，人家都已经在准备了，牙科医生真的严谨啊，洗牙这么娴熟了还得也练习呀。
抛光一点都不疼，就感觉什么东西在牙齿表面慢慢旋转，比刷牙要慢。
徐医生给她看了洁牙前后对比度，干净多了。洗完牙牙面会觉得涩涩的抛完光以后，牙齿更光亮，牙面更光滑。
她照镜子，经过釉质透出来，牙齿正常本身是微微泛黄。
“谢谢你啊，徐医生。”
“我倒是觉得洗牙也挺有成就感的，在牙结石的璞玉里雕出牙来。”
“你家乡的水质一定很好。”
“哦。你怎么知道，从牙齿上也能看出来么。”
“或多或少有点关系，从牙齿上真能看出来，有些地方水质不好，或者人喝得不好的，牙质也不好，很多有氟斑牙。生活中叫大黄牙。”
他很细心，总是会补充。不待人先问。跟那人的理论倒是一辙。要把晦涩难懂的话用浅显易懂的话表述出来。
“不过你前面的下牙齿排列拥挤，掉牙换牙时给舔歪了吧，一颗牙还缺了一块三角形，还是门牙。
“家里人当时就说了一句不让舔，我就舔试试，说舔牙将来出的牙会长歪，我就左边舔十下右边舔十下，想把它舔平衡。然后等长出牙了就告诉他们，我舔牙了，但是我牙齿出得很齐呀。”
“很多人或多或少牙齿都有问题，你可以带牙套，再补个牙。还是早做早调整得好，毕竟人一旦过了七八岁换牙期后，长完智齿，牙齿就一副不可再生，不像头发指甲还会源源不断再长出来。”
“难怪看牙贵，我在淘宝上买了隐形牙套，刚下单时心血来潮，物流到货那几天除了吃饭睡觉取出来其他时间都戴着，那个感觉呀，终于知道方形西瓜多么罪恶。”
牙齿也洗完了，徐医生用免洗消毒液给自己洗手，洗完后摘下口罩。
有些人不光是口罩杀，帅气逼人有气质。没曾想，摘下口罩来才知道口罩封印了他的颜值。这种脸庞逆天的帅还是戴上口罩好。古代有个美男子就是因为长得好，被投以木瓜李子给看杀了。
骨相清晰。正面不贴耳，完整的耳轮廓，下颌线条流畅清晰，面部折叠度高。
他在冲罗尔微笑，罗尔有些迟疑，迟疑后回他一个灿烂的大大的微笑。
徐医生把笑容收回来，“你不用笑，我刚刚已经看过你的牙齿，让你看我的。”
他的牙齿笑起来就像给牙膏公司打广告，露出来的八颗牙齿又齐又白。
原来齿如瓠犀真不是就形容词，像瓠瓜的子一样方正洁白的牙齿真的存在。
“其实我以前是大龅牙，嘴秃脸还歪，就是做了牙齿矫正成了现在的样子，我的脸没动就是整了牙加上拔了智齿。”
“阿，不太相信。之前记者采访的时候，问到有没有整容，一个女星坚决否认，就说是整了牙加上拔了四颗智齿的原因，但是整牙也不能让脸型变化那么大吧。听说智齿还有分类，为什么我们人身体上的部位，没有其他的带智这个字的，智眼、智脑、智心、智肺？只有牙齿是带智字。之前看到过一本书，智齿是人一生中最后长出的牙齿。智齿有各种天赋类型，做ct只能看见神经管道相连，不知道智齿对人的智力有没有关联。但是经常咀嚼的确是能提高记忆力的。
“你很有讲故事的天赋，都可以写小说了。”
“笔名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出版了你可一定要买呀，给你独家签名版的。”
“好呀。”
“那你的智齿天赋是啥？”
“更好的咀嚼食物，磨碎食物。磨盘天赋吧。我的智齿只是理论上标志了我的成熟。我比较爱咀嚼，咬肌比较发达，我还是需要它的。”
能懂得你的人说话是要表达什么的人更能有倾诉欲，两人第一次认识距离却一下子拉近了。这种无关长相好感，即使蒙着布条也能相谈甚欢。
“有的智齿压迫邻牙会疼，造成不舒适或牙疼。”
“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也没有过度生长，也没有感觉到疼。”
“但是你有颗虫牙，磨牙这颗中间都有小黑点，蛀虫很容易腐蚀全部吃空掉它。牙都给蛀虫蛀烂了，得拔掉。”
“只是中间有点小黑点，徐医生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吧。”
“我是专业的。”
...
终究是掉了牙，徐医生给她补了颗新的牙。
“我掉的牙了拿来给我吧。”她补完牙没有看见玻璃器皿里那颗带血的牙，她们老家有一个习俗，掉了的牙上排牙要往床上扔，下排牙要往床底下扔。即使那是拔的。牙齿是世界最坚硬的物质，她要留个纪念。
“很抱歉，你的牙齿要留作纪念展示之用，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提。”
“难道我那颗虫牙坏得别具一格？”
“其实我去给你拔的不是虫牙，而是智齿，你这颗智齿已经顶到了其他牙的位置。这颗智齿还在继续长，虽然现在不疼，到时候你会压迫得非常疼。你那颗牙只是中间有点小黑点，蛀虫不会蛀烂，刚刚我给你洁牙的时候已经除去一些，回去注意好好刷牙就好了。放心我是专业的，不是拔掉了你什么天赋智齿。你可以再给我讲个故事。”
罗尔气死了，哪还想讲什么故事。
“你怎么能骗人。”
“医生这叫善意的谎言，在正确和善意的谎言中选择了后者罢了。”
好得很，罗尔无话可说。
“拔了你一颗牙的给你补一颗牙吧。”罗尔说：“不想补。”我的牙我做主。
徐医生扶额：“虫牙和智齿临近，你的智齿没有压迫临牙，你也没有牙疼。我给你拔的是虫牙。不好意思，作为一名医生，想看看患者以为拔掉她有天赋智齿的应激反应，看看人类的智商是否真的和智齿有关系。如有冒犯我道歉。”
她走了，连团购劵都忘了核销。想起来又进去核销了。
进去出来又进去后，罗尔终于走出了这家牙科诊所，罗尔回头又看了看招牌。记清楚了。以后再来这家诊所就让自己牙齿掉光光，到老了没有一副好牙口，看别人吃香喝辣自己皱巴巴的老脸只能嗦粥这样恶毒的毒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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