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 130 章


购买率不足,  请排队候车,正文君正在开来的路上  因为上辈子,章少夫人难产而亡。

        这事儿盘临镇还有附近的村子都是知晓的。

        上辈子,  章少夫人难产而亡时,崔洛书已经娶了县主,  并且带着县主回了京城,而沈糯还暂时留在水云村,她那时悒悒不乐,就算听说这事儿,  也没有太多关注。

        之所以章少夫人难产而亡的事能让如此多人知晓,  还是因为章少夫人姓米。

        章少夫人只是夫家姓章,她本身是盘临县富商米家的千金。

        米家生意做的大,在不少地方都有铺子,家资殷富。

        平日里若有天灾人祸,米家也会开仓放粮,  施粥布善。

        米父也的确是个大善人,性情豪爽,  他早些年走南闯北的做生意,身子受了伤,不能继续生育,但好在早和妻子有了女儿米潇月,也因此从小就宠着女儿,米潇月性格算不上刁蛮,只娇滴滴长大,  难免有些任性。

        米家只有米潇月这个女儿,米父是想着让女儿以后招个上门女婿,为米家延续血脉。

        却没料到,  米潇月后来喜欢上章家子章成。

        至于章家,祖上原本也是朝廷三品大臣。

        待章家老祖宗告老还乡后,章家就一代不如一代。

        现在章家老祖宗早就过世,余下的这个孙子章成凭着祖荫在衙门里当个捕快而已。

        后来米潇月与章成生了清。

        章家去米家提亲,米父说米家只招婿。

        章家自是不愿,章家也是三代单传,不会让章成去给人做上门女婿。

        米父自也不愿意让女儿嫁过去章家。

        米潇月日日在家以泪洗面,茶饭不思,米父无法,便说让她嫁去米家也是可以的,待她以后若生育孩子,第二个孩子便要跟她姓米。

        章家犹豫了些日子,也同意下来。

        后来两人成亲,米潇月嫁过去,十里红妆,真真是叫人羡慕眼红。

        米潇月还陪嫁了座五进的大宅子。

        婚后,她就和章家人住进了大宅子里面。

        成亲后,公婆和夫君待她真真是极好的。

        没多久她便有了身孕。

        见沈糯只是盯着自己瞧着,也不言语,米潇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轻声问道:“沈家小娘子,你是打算叮嘱我让我莫要吃的太多吗?之前实在是我家婆母待我太好,加上怀有身孕后,我自己也贪吃,不懂其中危害,让胎儿有些过大,前些日子看了郎中,郎中告知我胎儿过大的危害,我最近都有减少饮食的,也再多多走动,这样才利于生产。”

        沈糯收回目光,笑着说,“虽说要清减饮食,但也不能一顿就吃半碗粥,这样身体是扛不住的,若方才章少夫人身边没人却因虚脱晕厥,摔了肚子可如何是好?所以吃还是要吃的,但莫要再食太多荤腥油腻的食物就好,至于走动,也的确是需要的。”

        孕期其实只要没有吃太多的荤腥油腻食物,胎儿不可能如此大的。

        所以是米潇月孕期吃了大鱼大肉太过荤腥油多的食物而已。

        米潇月脸颊微红,她没好意思告诉沈糯,她孕期吃过很多荤腥。

        因为婆母手艺不错,加上婆母总是怜惜她,还告诉她,“潇月,你可要多吃点,莫要亏了肚里的孩子,当初阿成就是因着在我肚里,我没吃好,所以阿成生下来身子骨就弱,小时总是生病,差点夭折,所以想要孩子生下来强壮些,就要多吃。”

        加上相公也总心疼她,希望她多吃些,生的孩子胖胖的。

        她就每顿吃挺多。

        以至于后来母亲上门探望她,见她肚子太大,有些吓着,请了郎中来诊断。

        郎中说她脉象无碍,只是胎儿过大,生产会有些不顺,让她千万不能继续那样吃了,每天多走动走动。

        知道这事儿后,婆母还给了自己两巴掌,说自己好心办坏事。

        米潇月只以为婆母是真的担忧她。

        现在她每顿吃的挺少,婆母瞧见还唉声叹气,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没想到,吃的太少也不成,还会饿晕过去。

        不过沈家小娘子说,多吃些清淡的也无碍。

        沈糯就只交代了这么一句话,别的没说。

        她给米潇月把脉,米潇月的脉象没甚问题,但她能把出胎儿太大,比她想的都大,而且胎儿非常健康强壮。

        可正因为胎儿太大太强壮,所以会导致米潇月生产的难度。

        几乎一定是难产。

        甚至是沈糯都无法逆转的难产,因为米潇月已经快要生产,胎儿已经很大,不可能让胎儿变小才去生产的。

        说简单些就是,米潇月的身子骨无法承受这样的生产。

        而且跟米潇月现在的面相相结合,这一关,米潇月几乎是必死的局。

        沈糯清楚,唯一能救米潇月的法子,就是她生产时让自己在场。

        这样她才能在米潇月难产时用金针封穴的手法保她一命。

        但沈糯现在又不可能告诉米潇米,你生产时可能会难产而亡。

        这种话只会让孕妇更加惊慌,会提前生产更加困难。

        所以告诉孕妇这种话是没有必要的。

        但她不可能不提醒,不然也不会跟来酒楼里。

        米潇月很感激沈糯,一直让丫鬟把那包银子递给沈糯,沈糯不愿接受,米潇月也不再勉强。

        陪着米潇月坐了会儿,酒楼上了几样点心来。

        米潇月吃着点心,也让沈糯和沈燕吃。

        米潇月性格随了米父,也是比较活泼的,竟跟沈糯很聊得来。

        等吃完点心喝完茶水,眼看时间不早,大家才起身准备离开。

        米潇月还对沈糯笑道:“沈妹妹,改天你再来镇上可记得来寻我玩。”

        沈糯笑盈盈点头,“好。”

        两人连称呼都变了。

        等米潇月下阁楼,沈糯突然喊道:“彭嬷嬷且留步,米姐姐还有些食谱需要跟你交代下。”

        彭嬷嬷就是米潇月身边的婆子,也是米潇月的乳母,自幼照顾她长大的。

        米潇月听闻,也想留步,沈糯又笑道:“阿燕,你跟米姐姐一起在楼下等我就好,我跟彭嬷嬷交代两句就下去了。”

        沈燕点点头,走到米潇月身旁,米潇月见状,也只能先下阁楼去等沈糯。

        待其他人都下去后,沈糯才郑重跟彭嬷嬷道:“嬷嬷,方才我给米姐姐把过脉,她的胎儿恐怕有八.九斤,已是巨大儿,米姐姐生产是万分危险的,难产的可能非常非常大,所以等米姐姐生产前两日,你能否去水云村叫我过去米姐姐身旁守着,这样米姐姐就算难产,我也有机会救她一命。这话我也不能直接同米姐姐说,会吓着她的,所以才留嬷嬷一步。”

        一听巨大儿和八.九斤的重量,彭嬷嬷吓得脸色都变了。

        她太清楚这样的巨大儿对生产的产妇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九死一生,甚至可能连那一丝生机都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彭嬷嬷也有些慌了神。

        沈糯道:“彭嬷嬷莫要慌,你需要准备一套金针,另外还需要野参,黄芪,当归,茯神……”

        沈糯把需要的药材也报给彭嬷嬷听,“这些药材的年份越久越好,其他便不需要准备什么,只要嬷嬷记得,待你家少夫人生产时,一定要来寻我。”

        以米家的财力,她让准备的这些金针和药材都不是问题。

        交代完这些,两人才下去。

        米潇月还是笑眯眯的模样,根本不知她接下来的命运。

        沈糯也带着沈燕跟米潇月道别。

        离开酒楼,米潇月带着丫鬟和彭嬷嬷回了章家。

        一路上,彭嬷嬷心不在焉,米潇月忍不住道:“嬷嬷,您有些心神恍惚的,可是沈家妹妹说了什么?”

        彭嬷嬷哪里敢如实告知,只压着心底惊慌,笑道:“少夫人莫担忧,是沈小娘子同老奴说的膳食,老奴记性不好,总怕忘记,便忍不住搁心底背着呢。”

        她自然没敢把沈糯交代要准备的东西给忘记,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但万万是不能告诉少夫人的。

        米潇月笑道:“我同沈家妹妹还挺投缘的。”

        说道这里,她又突然叹口气,“偏生沈家妹妹运气不好,碰见这样的婆家和夫君,幸好相公和婆母待我极好。”

        状元郎家里的事情,已经传得连她都听闻过了。

        彭嬷嬷面上听着,心里却愁的不成。

        这事儿她肯定是作不了主的,还得回米家告知老爷夫人。

        …………

        沈糯离开酒楼,便打算跟沈燕去盘临镇门口和沈林汇合。

        路过方才巷子时,沈糯下意识朝着里头看了眼。

        瞧见一身穿黑色锦衣,身姿高大修长的青年正从巷子里面走出来。

        青年也正好抬头,那双眸子华光万千,又透着锋利,正好与沈糯的目光撞上。

        哪怕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姑娘,亦没让他的目光停留半分,他扫过沈糯,走到黑漆平顶的马车前,掀开帘子,踏上马车。

        沈糯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扫过那个青年。

        她当然认识青年是谁,前些日子和堂兄去弥山采药救下的秦北王。

        两人目光交错,一人上了马车,一人转过头,继续朝着镇子口而去。

        仿佛从未相见过。

        沈糯也的确没太在意,她与秦北王萍水相逢,秦北王处境危险,当初她和堂兄下山时,秦北王都说过彼此之间莫要有交集,否则会为他们带来灾祸。

        所以再见,也只是陌生人。

        当初秦北王为了答谢她帮着解毒的恩情,还给了她一块玉佩。

        玉佩上无署名,不会让人认出那是秦北王的贴身之物。

        但沈糯也没把玉佩拿出去售卖,只是锁在了自己的箱子里。

        两人很快都了镇子口。

        沈林已经坐在牛车上等着了。

        等两人到,沈林载着两个妹妹回了水云村。

        接下来几天,沈糯也就是去山上采药或者看医书,也不出门。

        她才和离,虽错不在她,可村里肯定还是有人嚼舌根子的,整日待在家中也落个清闲。

        沈糯这些日子用香药膏擦手,她双手上的红肿消了,裂开的口子也都已经长合,整双手都比之前白嫩起来。

        香药膏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沈糯这才用了十日不到。

        就连许氏双手也是如此,许氏还整日去做农活儿,双手也都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还有沈大伯母和沈三叔母,两家也都有在用这个香药膏,效果明显。

        曹氏还跟女儿沈燕说,“你阿糯姐给的这个香药膏真的是好用,比那油脂膏好用多了,我这才用了几天,红肿消了,干裂的口子也长好了,手也不痒不疼了,你阿糯姐学医可比你爹可好了,你爹这些年,也没瞅见帮我们弄点这种膏药治治手。对了,你阿糯姐刚和离,以后肯定还要说人家的,她前两日不是送了些梨脯来吗?味道酸酸甜甜,特别开胃,你出去玩的时候记得抓点梨脯分给别人吃,别人要是问,就说是你阿糯姐做的,你阿糯姐这么好又勤快,还会给人治病,以后再嫁也容易多。”

        “娘,我省得。”

        沈燕自幼就在水云村长大,跟同村的姑娘们都很熟。

        平日里没事儿几个姑娘就坐在一起缝缝补补的。

        沈燕见今儿天气好,便拿着自己的绣品过去小姐妹家中。

        没想到过去还碰见崔文兰。

        瞧见崔文兰,沈燕脸色不太好,她的小姐妹刘霞云怕沈燕说甚难听的话,急忙把沈燕拉到自个儿身边坐下,“燕子,你可算来了,好几日都没瞧见了,你绣品做的怎么样了?”

        崔文兰看见沈燕,脸色也不太好。

        她都在家憋了半个月,自然憋不住,就想出来走动走动。

        崔文兰都快恨死沈糯了,她事后总算想明白了,沈糯只怕早就知道哥哥跟穆姐姐在她房里,所以故意坑她去开门,最后闹得人尽皆知。

        母亲也恨死了沈糯,整日在家骂沈糯,还说沈糯要害得她们家倒霉许久。

        而家里最近也的确很倒霉,父亲去山中打猎,好几日都猎不着一只猎物回。

        而母亲这些日子,做饭被火星子崩到脸上,跨门槛都能摔跤。

        还有母亲这些日子做饭越发的难吃,比以前还难吃。

        她都快吃吐了。

        母亲不愿出门,她却憋不住了。

        再说了,哥哥跟穆姐姐做的事儿,和她有甚关系。

        所以今儿一早,吃过早饭,她就穿上穆姐姐给她留的衣裳,带上穆姐姐给的那几样首饰出来的。

        果然几个手帕交瞧见她的新衣裳和首饰就开始夸起来。

        崔文兰说道:“这些可都是京城里面的时新样式,自是好看的很。”

        一听她说起京城,几个手帕交就想起崔文兰那位状元郎哥哥和县主做的事儿来,脸色都有点变了,那事儿真真是太丢脸。

        因着崔文兰这句话,几个姑娘们都不说话了。

        幸好这会儿沈燕过来。

        这里毕竟是好友的家,沈燕也没打算跟崔文兰起争执。

        就是把绣品和梨脯从小竹篮里面拿了出去,把梨脯分给大家吃,“这是我阿糯姐做的梨脯,味道特别好,你们尝尝看。”

        几个女孩们各自抓了小把的梨脯,原本没抱多大期待,等入了口,小姑娘们睁大眼睛,“燕子,这个哪里买的?好好吃呀。”

        沈燕笑道:“这是我阿糯姐自个儿做的,可买不着,味道好吧。”

        “好吃。”几个女孩点头,“真的好好吃。”

        酸酸甜甜的,有点软糯,还有点嚼劲。

        崔文兰看着大家吃梨脯的模样,有些馋,这些日子母亲做饭可难吃了,她都瘦了不少。

        崔文兰也忍不住抓了一把,塞了一块入口,果然是好吃得很。

        沈燕瞪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小姑娘们吃着梨脯说着闲话,有人注意到沈燕的双手,忍不住瞪大眼睛问,“燕子,你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光滑了?”

        她们这些小姑娘都要忙农活和家务,大多数人的双手都跟沈燕以前的双手一样,裂开的口子,又干又痒。

        “这也是我阿糯姐的功劳。”沈燕抬起双手给大家看,“我阿糯姐配了些香药膏,对冻疮特别有效,我这才涂了十天呢,已经好了很多,不肿不痒了,我阿糯姐说,她配的香药膏只要涂抹两盒,冻疮就能断根了。”

        “哇,阿糯好厉害啊。”姑娘们称赞道。

        又有人忍不住问,“那这个香药膏阿糯卖不?”

        沈燕笑道:“自然是卖的,价格可能有点贵,毕竟里面有很多药材还有蜂蜡,都是很贵的材料。”

        她当然知晓阿糯姐配这个香药膏是打算卖的,这么好的效果,不用说,价格肯定比油脂膏贵很多。

        “燕子,那到时候你帮我们问问阿糯,这个香药膏怎么卖的。”

        “行。”

        崔文兰在旁边哼了声,一边嚼着梨脯一边小声嘀咕,“她嫁来我们崔家一年,也没瞧见她配过什么药,可别把双手用烂了。”她自不需要这个东西,从小被母亲娇养着,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活儿都不做,双手白白嫩嫩的。

        沈燕沉下脸,“你说甚?”

        崔文兰扬眉,“我什么都没说。”

        “我明明听见你说我阿糯姐了。”沈燕有些生气。

        崔文兰哼了声,“我可没说她。”

        “我就是听见了,你给我阿糯姐道歉。”

        崔文兰也烦躁了,大声嚷嚷道:“果然你们沈家人都讨厌,你以为我哥为何娶她,我哥根本不喜欢她,她嫁来我们崔家后,都没跟我哥圆房,一直睡在我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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