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开窍
宋楚三人还在外面嘀嘀咕咕，苏天豪已经带着林奇来到了那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屋子。
临进门前，林奇下意识向会客区的方向张望了一眼，看到宋楚三人也正在便有深意看着自己。
他冲三人笑了笑，然后走进了屋子，并随手把门关了起来。
相比于外面宽敞的空间，这间屋子就要狭小不少。
原本林奇以为，这间应该是苏天豪的办公室，但进来之后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办公的地方，反而是在屋子正当中，摆放着三个一米见方的坐垫。
“呵呵，小林啊，我是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还认识叶道长这样的人，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林奇原本就觉得，叶子楚肯定不是一般人，毕竟他施展出的哪些手段，已经完全超出了林奇的认知。
不过这些，都只是基于他自己的猜测和推断。
但从苏天豪的话里不难听出，这叶子楚的来头，恐怕要远比他原本猜测的更加吓人。
毕竟即便是面对镇妖司在龙城的主管之一的梁思明时，苏天豪也只能说是客客气气，当作能够平等相处的人来对待。
可一个年纪和林奇相差无几的叶子楚，却让他如此谦恭和赞誉，这就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了。
尤其是，叶子楚只不过一句话，就让苏天豪眼巴巴等着给林奇开窍！
“苏总误会了，我和叶道长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苏天豪闻言，意味深长感慨一句：“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么看的话，叶道长对你还真是青眼有加啊。”
林奇笑笑：“苏总，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可以，小林啊，你也别叫我苏总了，显得生分，要是不嫌弃的话，和外面那几个小家伙一样，叫我一声叔叔就好，以我的年纪，你也不会吃亏。”
“那就有劳苏叔了。”
苏天豪闻言笑道：“好好，咱们这就开始吧，来，你先盘坐在这里。”
林奇点点头，脱掉鞋子盘坐到了一个坐垫上。
而苏天豪，也收敛笑容拉过一个坐垫坐在了他的对面。
“小林，按道理说，你是镇妖司的人，我不该，也没有资格帮你开窍，毕竟你应该清楚，镇妖司对我们来说，等同于有关部门，是管着我们的。”
“而开窍，不管对妖族还是人类，又都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如果我帮你开窍，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来，就会觉得我另有所图。”
原本林奇以为，所谓开窍，就是帮他踏上修行之路。
这会儿听到苏天豪的解释，他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讲究。
“苏叔，要是您难做的话，那咱们今天就算了吧，我到时候去找镇妖司的人就好。”
“你先别急。”
林奇话刚说完，苏天豪便摆摆手制止了他。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一来这是叶道长拜托我的事情，就算再难我也肯定得帮他办了，二来就是咱们原本就有交集，而且我也拉拢过你，这些他梁思明都是知道的。”
“所以我帮你开窍，肯定会有人非议，但问题并不算大，我真正要说的是，我帮你开窍，是因为咱们两个之间有交情，跟叶道长没有任何关系，你能明白吗？”
苏天豪的话让林奇稍微愣了一下。
不过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叶子楚和镇妖司明显不对付，而且叶子楚似乎也不想让镇妖司知道他的存在，或者说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和林奇有交集。
叶子楚的这些行为的确可疑，但从现在看，对方不仅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一直都在帮他，所以林奇也愿意帮他撒这个谎。
“苏叔放心，这点我心里有数儿。”
苏天豪点点头：“嗯，你能明白就最好。”
“那接下来，我就要说另外一件事情了。”
“所谓开窍，实际上就是帮你打开修炼的道路，让你能够吸收散布在空气中的能量，然后将它们变成你自己的东西。”
“所以说，开窍实际上就是一个师傅领进门的过程。”
这些事情虽然从来没有人跟林奇说过，不过他多少也能理解一些。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
苏天豪点头：“没错，正是这样，其实只要入了门，修炼不过是一个枯燥的机械工作，虽然会因为每个人的秉性资质不同，造成修炼速度快慢有别，但总体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
听苏天豪解释完，林奇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但心中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并没能抓住。
看着林奇一脸困惑的模样，苏天豪轻笑道：“果然是个聪明孩子，你是不是意识到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林奇稍微想了想，点头道：“的确，不过我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人数！”
对了！
经过苏天豪的提醒，林奇终于认识到了这里面的问题在什么地方。
“对，就是人数，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应该有很多懂得修炼的人类才对，为什么我以前根本看不到？”
刚说完，林奇就想起了叶子楚跟他说过的那些理论。
他试探性补充道：“难道是因为修炼的资源有限？”
苏天豪郑重点头：“你说的这的确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因为两个字：因果！”
因果？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了林奇的意料。
“是不是听着很玄乎？其实因果，是最科学不过的一件事情。”
苏天豪说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如果我现在松手，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林奇不明所以道：“手机会掉下来？”
“没错，这就是因果。”
“所谓的因果，就是事务的变化规律，跳楼会死亡，犯罪会判刑，这些都是因果。”
听到苏天豪这么说，林奇算是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大概明白了，可这跟掌握修炼的人数有什么关系？”
苏天豪笑笑收起了手机。
“当然有关系。”
“因果，除了这些能够很容易看到的规律之外，还有一条看不见的规律，你可以将他称之为道。”
“古语有云，人在做天在看，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今天我帮你开了窍，那咱们两个之间就有了因果，如果你以后滥杀无辜作奸犯科，虽然从法律上来说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可这些同样是我要背负的因果。”
“所以说，懂得修炼的人类之所以数量有限，就是因为所有人都害怕背负这种因果。”
听到这里，林奇总算是明白了苏天豪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林奇，他帮林奇开窍，是要承担风险的，这是变相地在说，林奇欠了他一个人情！
当然，明白归明白，对于这所谓的因果，林奇还是不怎么相信的。
毕竟眼见为实，相较于他能够亲眼看见的妖怪，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实在让人很难相信。
不过他还是点头道：“苏叔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呵呵，这点我倒是很放心的，毕竟你是叶道长看重的人，他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
“我给你说这些话，一来是提醒你，日后千万不要忘记叶道长的这个人情，二来是因为，这些都是规矩，既然你要踏进这个圈子，那这些规矩就是必须要遵守的。”
林奇郑重点头。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咱们开始吧。”
苏天豪说完后深吸一口气，林奇就看到，他的头发肉眼可见地变成了银灰色，同时他的眼珠也逐渐变得赤红。
与此同时，一道道湛蓝色的气流，开始出现在苏天豪的身周。
“小子，准备好了。”
此时苏天豪开口，声音已经变得又尖又细。
他话音落下，直接伸出右手食指点在了林奇的眉心。
随着这一指点下，林奇只觉一股困意涌了上来，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闭目沉神，仔细感受我的妖力！”
眼瞅着林奇闭上了双眼，苏天豪一声叱喝，立刻让他清醒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林奇就感觉到，一股淡蓝色的气流从自己眉心涌入，然后开始在自己体内缓缓运行了起来。
他一边感受着蓝色气流的运行轨迹，一边就听苏天豪说道：“所谓修行，便是将外在能量吸收到自己体内存储，并用这些能量改善体质，与人对战。”
“同样都是能量，我们妖族修炼出来的，就是妖力，而你们人类修炼出来的，则为炁！”
“尝试着控制你体内的妖力，跟随我的妖力一起流动。”
对于体内妖力的操控，林奇已经有了一些经验，虽然依旧生疏，但简单的调动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听到苏天豪的话之后，他便开始用意念来调动那些蕴藏在他身体各处的妖力。
也许是因为有了苏天豪的引到，林奇这次调动起妖力来，居然格外顺手，短短两三分钟之后，他体内的妖力，已经能够完全按照他的意念，开始在体内进行流动。
“开窍之时，最难也是最危险的一步就是产生气感。”
“因为你体内原本就有妖力的存在，所以就要轻松很多，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控制这些妖力在你体内不断运转，一直到他们全都变成属于你的炁才可停下！”
话音落下，苏天豪的蓝色妖力就开始从林奇体内逐渐退了出去。
他的妖力一离开，林奇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金色妖力就是一阵颤抖，开始变得散乱起来，操纵的难度骤然提升了好几个级别。
“沉身静气，放空心思收束自己的念头。”
“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在这里好好修炼吧，记住，一定要等到体内所有的妖力全都变成属于你的炁之后才能停下，否则两种不同能量在体内暴动，你有性命之忧！”
此时的苏天豪，感知到林奇体内的妖力逐渐平静下来，总算舒了一口气。
同时他也暗暗心惊。
对于普通人而言，开窍的过程中，产生气感是最艰难最危险的一个过程。
如果没有人在一旁护持的话，很容易在这个过程中爆体而亡。
但对林奇来说，虽然没有了产生气感的麻烦，但实际上他想要开窍，却无疑更加困难！
毕竟那些蕴藏在他体内的，可是不知道多少大妖经过反复凝练之后的妖力，不仅数量足够多，而且质量也高得离谱。
想要操控这些妖力，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稍有不慎就会妖力暴走要了林奇的小命！
可林奇，却能够凭借惊人的意志力，硬生生驾驭住这么庞大的一股妖力，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苏天豪也是啧啧称奇。
难道这就是叶道长看重他的原因吗？
哎，只可惜，这小子已经加入了镇妖司，要不然的话，我一定把他拉到我们苏家来！
摇着头暗自感慨一句后，苏天豪悄悄走出了房间。
苏天豪从门里出来的时候，那三个家伙还坐在会客区没有走。
“你们三个小家伙，还在呢？”
宋楚满脸堆笑起身给苏天豪添上茶：“苏叔叔，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啊？不会真是镇妖司的人吧？”
看到他这么一副讨好的模样，苏天豪失效道：“你这脾气也真该收敛收敛了，别整天看谁都不服气。”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夹着尾巴做人。”
苏天豪摇头轻笑一声：“你小子，收敛点吧，他是不是镇妖司的人我不清楚，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在这事儿上说谎，你既然打算回龙城发展，可得真他搞好关系。”
“苏叔叔，不至于吧，就算他真是镇妖司的人，也用不着这么巴结他吧？”
苏天豪一只手转动着眼前的茶杯，若有所思道：“如果单纯只是镇妖司的人，当然用不着，可他要是还有其他身份呢？”
“其他身份？”
这句话，立刻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苏叔，您肯定知道些什么吧？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苏天豪看了一眼小妍，正准备开口，忽然就感觉周围的空气一震，紧接着，就有一道无色气浪从修炼室里荡漾开来。
“嗡~”
突如其来的嗡鸣声和气浪，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苏天豪更是双眼圆睁，暗自惊诧道：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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