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转移百姓
两列火车停在幽州龙湖城外。
兽潮起，百姓携家带口地往这边逃，合欢弟子打开火车车厢门，指示他们进入车厢内。
“啊！开门，让我进去！”
“求你们了！带我走吧！”
“我的儿子，等等为娘！”
“娘！娘！”
哇哇哇！
“滚开，我上车，老不死的挡什么路！”
嗷！
远处巨兽撕咬路边老弱百姓，一面向萧毓嘶吼。巨兽过后，南疆异人开始残杀百姓。
“开车！”
萧毓拿起对讲机。
“啊！不要走！”
“不要抛下我！”
“我诅咒你们！”
火车缓缓加速，将未上车的百姓抛下，甚至碾死那些企图阻止火车行驶的百姓。一名修士企图攻击火车头部司机，只见那司机掏出手枪，对着那名修士就是一枪，一枪击碎修士头颅。火车越行越快，把普通凶兽以及苗疆百族甩在身后。
一名修士企图靠近萧毓，直接被身后的合欢弟子擒住。
“你个禽兽，为何不等百姓全部上车？”
抬头仰望天空，一直巨型飞禽向他袭来。萧毓一抬手，指在飞禽利爪上。
嘭！
血肉飞溅，再看萧毓，身上衣服依旧整洁。
“十天前，火车停在这里，曾告诉你们兽潮将起，建议龙湖城主带领百姓离开龙湖城，可你们这些世家修士带领龙湖城百姓抵抗，并指责前来报信的合欢弟子是魔教门徒！是你们世家截断了龙湖城三分之二百姓生机，现在敢指责拯救三分之一百姓的恩人！你是觉得我年幼好欺辱吗？”
这名修士眼含泪水，金咬牙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怨怒无法发泄。
“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只要你说清楚，我们一定会跟你走！”
萧毓挥手一剑，击杀追上来的飞行凶兽，淡淡的声音透着令人绝望的冷漠感。
“说的还不清楚嘛！”
车厢内哭声一片，哭累了，哭哑了，最后没了哭声只有无力的哽咽，萧毓斜躺在最后一节车厢车顶。
此时，一名中年男子走到萧毓三十米处，合欢弟子拦住他。
“在下龙湖城城主，来拜见这位仙师，敢问仙师哪门那派！”
萧毓示意合欢弟子放他过来，但自己却未回头。
“你就是龙湖城城主，也是王家修士？”
龙湖城城主紧皱双眉，却忍了回去，王家虽不如青云、焚香显赫，但也是修真世家，作为家主的他从未收到如此冷遇。但现在势必人强，只能忍耐。
“正是鄙人！”
萧毓依旧未有任何动作，许久之后才开口。
“你这个龙湖城城主做的不合格！间接害死三分之二的百姓。若是遇到十年前的我，王姓一族，一个也别想活。这一次，我不追究什么，人族修士在当前很宝贵。下一个城市，我希望你劝动当地百姓上车，这有这有，王姓子弟才有资格继续前往目的地”
龙湖城城主还想说什么，却被合欢弟子挡在外面。
“龙湖城城主，好大的官威呀！这世间没人敢质问公子，你王家比得上昔日天音寺强大吗？公子说灭了天音寺，世间便没有在该自称是天音弟子的秃子。你阻止公子挽救龙湖城百姓，公子没杀你，你就该感恩，更何况兽潮发生之后，公子救下三分之一百姓。”
龙湖城城主下意识退了三步，随后被车顶钢铁绊倒。
“他~他~他是剑魔萧毓！”
“废话，否则谁能调动几辆火车来南疆。你知道铺铁轨到南疆话费多少两白银吗？你们这两列火车百姓和能活命，那时由海量白银换来的”
此时，周一仙爬到车顶，看到闭目的萧毓，神色复杂，他算到天下有劫难，也算到人族有一线生机，更知道那线生机是青云门诛仙剑阵，可没想到有人会逆天而行，以一种修士想不到的方式逆天行事。
“毓小子，想不到你这十年来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现在。真不知道你是灭世的魔，还是救世的菩萨！”
“我从未想过灭世，更没想过救世，只是顺手做了一件小事。这铁路也不是为了对付兽潮而建！”
周一仙不信，眯着眼，看向萧毓的目光中带着九分佩服。
“可逆已经做了，只是你为何不做的彻底一点，将说有人救下呢？以你的名义，可以震慑住龙湖城王家！”
萧毓未回头。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呢？威胁龙湖城，再威胁下一个城市，一路威胁下去？人总为自己的抉择付出代价，哪怕这个代价沉重到令人崩溃。更何况你看龙湖城王家因此而崩溃了吗？在这种时刻，还想着摆谱。”
萧毓目光直视黑暗，似乎哪里隐藏着什么，许久之后，缓缓开口：“二十年前，我曾跪在父母面前，让他们跟我离开草庙村，可他们不愿意相信，并用皮鞭、藤条抽打我。我曾问他们能不能接受村人都死，只有他们和我活着。换来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表示宁可死也不愿意跟我这个一天到晚胡言乱语的疯子生活。其实我想过打晕父母，强迫他们离开，那样做他们不会感激我，只会埋怨我没有带大哥一家离开，倘若我带着大哥大嫂离开，大嫂会怨恨我不带她的父母离开，假如我带着六人离开，他们会怨恨我为何不带大嫂的兄长和兄弟走。你知道吗？整个草庙村基本上都沾亲带故，我带不走那么多人。在我独自逃跑时，就已经成为一个数典忘祖的畜生，已经不是人，而是恶魔，一个心死在草庙村的恶鬼。知道我为何屠杀天音寺吗？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怨愤，这样的我怎么可能自称是人，我是魔，一个是非不明，好坏不分的魔人。而且你没发现我周围几十米内，一点阴性能量都没有嘛？”
周一仙愣了很久，最后顺着萧毓的预言自己观察，萧毓周围真的没有灵魂的存在，无论是恶灵，还是正常灵魂。
“我的修为时吞噬万灵得来的，而最先吞噬的便是草庙村百姓。吞噬草庙村百姓之后，我才有自保能力，才正是踏上修真之路。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已经非人了！也在那时，我就产生灭了天音寺得想法，再加上普泓等人一直替普智隐瞒灭村真想，那股邪念原来越强。”
萧毓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也称不上是邪念，只是因果循环的一部分罢了！我不灭天音寺，天音寺也会在这次兽潮中衰败！”
三天中，车上丢下几十具尸体，因为疾病，因为饥饿。萧毓准备大量的馒头和水，根本饿不死人，但人性的自私在绝境中演绎的淋漓尽致。
阻止！为何阻止？
“你为何不派人管理？”
“我为什么派人管理？这两列火车居民皆来自龙湖城，龙湖城城主就在火车上，他都选择视而不见，我又操什么心呢？周大仙人，死去的居民因果可算不到我头上，相反我拯救了几千人呐！”
火车行驶到下一个城镇，王家修士被合欢弟子赶下车，在他们被赶下车时，活着的龙湖城百姓再不属于王家，合欢弟子开始管理车上百姓。
萧毓也和他们一起下车，他要压阵，整个天下只有他能压制兽神。
在龙湖城城主和当地城主交涉时，萧毓坐在寿葫芦上，返回龙湖城。龙湖城怨气冲天，鬼气森蚺，萧毓踏进这里，轮回盘开始转动，阴性能量被一扫而空。
“你是什么人？”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身着鲜艳丝绸衣衫的少年，面容英俊带几分妖艳。
“一个魔！”
那红绸少年，微微一笑：“你就不想问我是谁？”
萧毓微微一笑：“两个‘人’相处，最先做的事是知道彼此姓名，我不想和食物相处！你是玲珑巫女集天地间至凶戾气所传造出来的长生试验品，叫什么其实没有意义。”
红绸少年，笑的更开心了：“你了解我！”
萧毓摇了摇头：“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了解了你，我就会更厌恶自己。你的天命不在此时，终结你天命的人也不是我！”
饕餮一直藏在兽神身后，萧毓离开后，它才敢出来。兽神抚摸浑身颤抖的饕餮，轻声问道：
“你说他很可怕？”
饕餮点了点头。
“没什么可怕的，我看不到他身上的邪恶，却看到他眼中的冷漠！这个‘人’很有趣，如果他还活着，如果我还存在，也许会成为不错的朋友！尽管他称我为食物！”
青云山东部，一座临时的巨大营地被建立起来，一功收留两千万人。人数多，管理起来十分麻烦，万剑一、三妙夫人端坐在营帐之内，一个个世家家主分坐两旁。只见林惊羽走到居中，展开画卷。
“尽管这个营地只会存在月余，但也要注意卫生，不要引发瘟疫。所以每个世家负责一块，负责那块你们自己决定，但一定严格按照卫生条例执行。如果属于他管辖的区域发生瘟疫，那家主自刎吧！”
那些家主还想发言，林惊羽直接甩出无尘剑，剑上威压压得众人喘不上气。
“散会！”
万剑一点了点头，并不认为林惊羽傲慢无礼，转头看向三妙夫人：“没想到三妙夫人佛法如此精深！”
三秒仙子淡然一笑，周围如沐春风，众家主抬头似乎看到一尊菩萨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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