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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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和陈再生正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的时候,齐丽红从办公室出来,看到钟向阳说道:“你回来了”。
“齐院长,你这是要出去啊?”钟向阳问道。
“对,我去一趟局里,办公室里的事你处理一下”。齐丽红说道。
陈再生看着齐丽红开车离去,小声说道:“这么匆匆忙忙的去局里,肯定是有啥事了,行了,忙你的吧,我只是告诉你,这镇上没什么秘密,所以做事还是要小心一点”。
“好,谢谢陈哥,对了,陈书记那里你替我约一约,看看他啥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钟向阳说道。
“包在我身上,我看看他今晚有时间吗,在他羊汤馆就行”。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一听点点头没说话,心想这个请客倒是挺有意思的,请陈文明吃饭,在他的饭店里,那自己是付钱还是不付钱,那肯定是要付钱的。
钟向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想弄点水喝的时候,熊丽丽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纸包,说道:“师兄,你一直没吃饭,这是我妈包的包子,你尝尝,垫吧一下吧”。
“哎呦,谢谢谢谢”。钟向阳急忙接过来,不管陈再生怎么说,但是熊丽丽这小姑娘人不错,自己就算是没那意思,也不能寒了人家的心,所以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的。
熊丽丽送来之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钟向阳会意的急忙拿出来一个咬了一口,不是钟向阳说谎,也许是饿了,反正是觉得这肉包子确实是好吃,一边吃一边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确实是好吃,真的,饿死我了”。
“真的?那我把那几个也给你热热拿过来”。熊丽丽倒是实在,一看钟向阳这么喜欢吃,很高兴的说道。
“不用不用,我再吃中午就没法吃饭了”。钟向阳被噎的喝了口水说道。
熊丽丽对钟向阳的表现非常满意,好像离自己的目的又近了一步。
下午下班的时候,陈再生把钟向阳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说道:“陈书记去县里开会了,要晚一会回来,我们先去他店里等他,他一会就回来”。
“那行啊,我们要买什么酒吗,他店里有吧?”
“有有有,什么酒都有,走吧,我们先去等他”。陈再生说道。
齐丽红去了局里就没再回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钟向阳此时当然不知道齐丽红此时正在请姜辉吃饭呢,院里下午没事她就没来上班,这就是镇上的工作状态,有事可以随时请假,领导不用请假,吩咐一下办公室人员有事打电话就可以了。
“求求你们把他弄走吧,把这么一个小祖宗放我那里,我怎么帮你们看着,别的不说,他这么年纪轻轻,要是和院里的哪个小护士搞上了,这事算谁的?我管天管地,我总不能也管他裤腰带以下的事吧,院里那些小护士都一个个的眼睛放光,这要是把厅长家千金的未来老公给截胡了,这事我怎么交代?就算是没截胡,闹出来点啥绯闻,那还不是我的领导责任?”齐丽红无奈的说道。
“哎哎,你和我说这些没用,中午局长请你吃饭的时候你咋不提,现在和我说这些有啥用?”姜辉笑道。
“你不能不管吧,你给我出个主意,看看这事该咋办?”齐丽红不依不饶道。
“嗯,简单啊,反正你也离婚这么长时间了,你先和他表示表示,你手下那些小丫头就没人敢打他的主意了,但是,你可不要玩真的,意思意思可以,但是不要来真的,你来了真的那就监守自盗了”。姜辉小声说道。
“哎哎,这叫什么主意啊,我和你说,这事你得管管,不然的话,我真是撑不住,要不然你们还是把他借调到局里帮忙吧,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我觉得没啥问题,放我那里,真是不敢打包票”。齐丽红说道。
“这事是石局长定的,而且那小子说了,不想到局里来,就想在乡下呆着,我们也没办法,不过,你都能干这个卫生院的院长了,这个小毛孩子还能降服不了,别担心了,我相信你能做好,我们随时沟通,只要是有啥苗头,立刻掐死在萌芽里,再说了,我见过厅长家的闺女,长的非常不错,钟向阳要是不瞎,就不会和你们院里的小丫头胡来”。姜辉说道。
羊汤馆晚上人不多,主要是早晨和中午人多,但即便是这样,依然是够忙活的,看到钟向阳和陈再生来,陈文明的老婆热情的过来招呼。
“我哥呢,还没回来呢?”
“他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啥,你们想吃啥和嫂子说,我给你们做”。
“不是,今晚向阳想请我哥吃饭,买车的时候,我哥给帮忙了”。陈再生解释道。
“那行,你们去后院吧,我一会就过去”。
做生意的没有傻的,在这镇政府门口做生意更是要各方面的眼色都照顾道,镇政府门口不单是这一家饭店,还有七八家各式各样的饭店呢,但是唯有这羊汤馆的生意最好,难道仅仅是因为陈文明是镇上党委书记的原因吗,当然不是,味道和嫂子的服务态度那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别看这羊汤馆看起来不起眼,赚钱的很,我告诉你,这镇上的哪个干部有经济问题,我哥都不会有问题,这个羊汤馆赚的钱足够花了,别看其他那几家都是做菜的酒店,镇上有啥接待也都是去那些酒店里,可是钱不一定及时到手啊,这些酒店每年都在换老板,但是这羊汤馆从没换过老板,来这里吃饭的从不赊账,丢不起那人啊”。到了后院的小房子里,陈再生轻车熟路的打开了空调,说道。
这里看起来是羊汤嫂子的卧室,收拾的挺干净,打开一个小方桌,搬来了几个马扎,坐下就可以喝茶了。
“小本生意有小本生意的好处”。钟向阳附和道。
两人闲扯的都是镇上的事情,这也难怪,陈再生在这棋盘镇呆了十年了,对镇上的事情摸的门清,甚至这街上哪家的婆娘骚他都知道,好几次钟向阳听的差点喷了,咳嗽不止。
晚上七点,在钟向阳饿的前心贴后背的时候,陈文明终于算是回来了,看起来异常疲惫,钟向阳还在想这个时候请他吃饭是不是合适,但是在陈文明出去洗了把脸,再次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的神采奕奕,看起来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了。
“家里有啥就上啥,啥菜硬就上啥,我和你说过,我要请向阳吃顿饭,本来我是想忙完了这段,让他去家里吃的,既然来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老婆,没有钟向阳,我烧不死在火场里,也得是个残废,这情谊得记一辈子”陈文明调子定的这么高,一下子把钟向阳给吓住了。
“哎哎,我说陈书记,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在这里可是坐不住了”。钟向阳站起来说道。
“坐下坐下,坐下说”小房子不高,而且这屋本来也不大,钟向阳站起来就遮住了头顶的灯光,让这个小房子一下子显得局促起来。
陈再生拉着钟向阳坐下了,羊汤嫂子出去准备饭菜了,三人继续喝茶。
“老弟,那天的事,哥不说了,就到这里了,我再说就显得矫情,你也不舒服,以后呢,在这镇上有啥事找哥,我不在,找你这个陈哥,都一样,他解决不了的,再找我也行,反正随你的便,只要是在这镇上,咱们啥事都好说”。陈文明说道。
“谢谢陈书记,我保证不会客气,其实我来了这段时间,陈哥也指点了我不少事了,要不然,我得掉好几次坑里了”。钟向阳由衷的说道,端起茶壶为陈再生倒了杯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镇上就是这样,只要是酒到了,话就多了,啥事都能说了,所以,说来说去又说到了钟向阳的身上。
“我听再生说了,你是硕士研究生,怎么就回来了呢,我们镇上还从来没有研究生回来的,咋想的?”陈文明给钟向阳满上了酒,说道。
“岂止是这样啊,他还是学医的,但是回来就和齐丽红说明白了,不想当医生,想干管理,这不,齐丽红让他去管办公室了,卫生院办公室有个屁的事,天天玩,我和他说过了,我说你找找关系,哪怕是去县里,他不听啊,非得在这卫生院干办公室,对了,还考上了省立医院的综合岗,也放弃了,向阳啊,我有时候在怀疑,你是不是为了齐院长回来的,她可是离婚有一段时间了”。陈再生揶揄道。
“哎哎,陈哥,你又开始损我了是吧,我吧,就是不想当医生,太累了,我一直都想干管理,说白了,就是官迷想当官呗,还能咋滴?就只能是来这卫生院先干着,再想办法吧”。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一直都在暗暗的观察着钟向阳,酒品,茶品,人品,谈吐和表情,从任何的角度都可以观察到一个人的内心,所以,此时此刻,陈文明听到钟向阳说想当官,没门道,学的是医生,只能是从卫生院这种地方开始干起。
“唉,老弟啊,你真想当官啊?”
“是啊,我觉的当官好啊”。钟向阳借着酒劲说道。
“好在哪呢?累死累活的,像是我们这些基层的领导,说是领导,其实就是领着头干活的,不带头还不行,有啥好的,你看我,开会开到这个点才回来,麻烦事一大堆,不但是单位的事,就是这十几个自然村出了任何事都会找到你头上来,处理的好没奖励,处理不好第一个拿你开刀”。陈文明说道。
“嗯,说的也是,但是我觉得吧,这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想想治下十几万人,我当医生救人,能救活几个人,我要是当官干的好,可以让很多人吃得好,穿得好,活的自在,这比在医院里救活一两个病人不是更有成就感吗?”钟向阳问道。
陈文明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晃了晃,没了,三个人一晃就干了两斤白酒了,陈再生又打开了一瓶特曲,钟向阳接过去要给陈文明倒酒,但是被陈文明一把抓住了酒瓶子,连带着还抓住了钟向阳的手,问道:“你说的,要当官,对吧?”
“嗯,当官”。钟向阳也不示弱,反正是喝酒胡扯,这里也没别人。
“老弟,你要是真想当官,我告诉你,在卫生院,你混十年也混不上院长,你想想,卫生系统晋升,太慢了,我告诉你个诀窍,你要是一门心思当官,就来镇上跟我干,我保你升官贼快,敢不敢?”陈文明问道。
“啊?去镇上,这不好办吧?”钟向阳的酒有些醒了,因为这个问题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没有能力做的事情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当有了机会不把握住的话,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你要想来,那就好办,你来不来,你不是想干办公室嘛,好办,你来镇上,也干办公室,来吗?”陈文明端着酒杯逼问道。
通常这种情况就是喝多了,但是这种情况下要是不敢应战,那就是怂包,钟向阳也端起了酒杯,说道:“来就来,陈哥,你要是有那本事,我就敢去,不就是镇上吗,不还是在这一亩三分地吗?”
陈文明端着的酒杯和钟向阳狠狠的碰在了一起,两个人的酒都洒出去不少,钟向阳严重怀疑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把酒洒出去一些,目的是少喝点。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钟向阳傻眼了,陈文明喝完了杯中酒,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一顿操作,就放到耳边开始打电话了。
“齐院长,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你明天啥时候有时间,咱们见个面聊聊”。陈文明问道。
钟向阳看向陈再生,那意思是这是啥意思,陈书记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可是陈再生笑而不语,使了个眼色,示意钟向阳等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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