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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北冥有鱼:献祭


  “快走!”大强推着春芬,“带孩们走!”大强自己走向了人群。

  长梦跑啊跑,跑了许久,泪水干在脸上,眼睛干涩。

  迷雾森林,唯一的一个安全的地方。

  迷雾森林如其名,到处笼罩着迷雾。春芬带着两个孩子,朝着深林里走去。

  长梦很害怕,“阿娘,阿爹和爷爷呢?”

  春芬停住了脚步,许久才继续往前走,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眼睛很空洞,“嘿,村里的人都是些恶魔!”

  长梦浑身感觉凉飕飕的。北鱼低着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春芬很随意的说道,“不关你的事,鲲是北冥神鱼,没有你,那群恶魔也迟早会捉其它人。”

  长梦不知道,这几日,村民们关着大强春芬还有村长,日日逼问他们北鱼的下落,日复一日的押着他们前往迷雾森林,把绳子捆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进迷雾森林找人,不敢反抗,若反抗,则下一个便是长梦。

  村长他,已经快不行了。

  在迷雾森林里走了许久,周围的树木很高大,迷雾绕在树林上方,地面却意外的干燥,空气也十分清新。

  “阿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长梦睡在春芬怀里,看着高处,喃喃的问道。

  北鱼靠着树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长梦坐了起来,看着四周,谁在说话?

  “怎么又是那个人类男人?”

  “哎呦呵,可太惨了,那血流的。”

  长梦站起身,是谁,谁在说话?

  春芬起身,拉着长梦,“梦儿,怎么了?”

  长梦皱着眉,“阿娘,我听见有人在说话。”

  春芬看着闭眼的北鱼,没有人说话啊。

  “梦儿,是不是你听错了?”

  长梦很坚定的摇头,“没有,阿娘,真的有人在说话。”长梦看着那些高大的树木,又道,“是不是大树在说话?”

  春芬眼底出现一丝惊讶,小心翼翼的问着,“梦儿?他们在说什么?”

  长梦自幼便说自己能听得见鱼儿说话,如今又能听得见大树说话?

  长梦歪着脑袋,“他们说有人来了,是个流血的男人,好像之前还来过这。”

  春芬听了大惊,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大强,是大强!

  原来梦儿真的能听见他们说话,她紧紧的抱住长梦,唇被咬出丝丝鲜血。

  一定不能让其它人知道!

  “梦儿,你一定不能告诉其它人,你能听见树木说话,知道吗?!”春芬用力的抱着长梦,语气很急促。

  长梦想要挣脱,“阿娘,你弄疼我了。”

  春芬急忙放开了长梦,双手按着她的肩头,“答应阿娘!”

  长梦愣愣的点头,此时的阿娘,好让人害怕。

  长梦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好像感觉阿娘在看着自己,看了好久。再然后,长梦看见阿娘的离去的背影。

  “阿娘,别丢下我,我会乖乖听话的。”长梦一直呢喃着,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

  醒来时,北鱼蹲在长梦身边。

  长梦四处望着,却没有发现阿娘的身影,她有些害怕,“北鱼,你看见阿娘了吗?!”

  北鱼不说话,只摇头。

  长梦大声的喊着,“阿娘,阿娘!”回应她的只是自己的回声。

  长梦瘫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北鱼,我要回去,我要去找阿爹阿娘,还有村长爷爷!”

  北鱼看着长梦,笑得很温柔,“好,我陪你去。”

  两个孩子牵着手,一起往着来时的路走去。

  悄悄的躲在树后,长梦看见村门口站了几个大人,表情有些狰狞。

  “走这边。”长梦拉着北鱼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是一条小路,很少有人知道,这条小路,可以直接到自己的家。

  北鱼的手中托着一坨光,照亮了道路。

  长梦和北鱼悄悄的来到了亮着烛光的屋子,趴在窗上,长梦看见村长爷爷紧闭着双眼,满脸淤青。阿娘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阿爹睡在硬床上,嘴角挂着血。

  长梦的眼泪流了下来,“阿爹,阿娘!”

  春芬猛的回过了头,看见了趴在窗上的长梦,却像发疯了一样,口齿不清的说道,“梦,梦儿,快…走!”

  可是下一秒,长梦与北鱼便被提了起来。

  “终于等到你们了。”长梦看见曾经和蔼的阿伯脸上挂着可怕的笑容。

  “你放开他们!放开!”春芬疯了一样扑向窗外。

  黑夜漫长,寒风凛冽。

  北冥长河河畔,架起了高高的草木棍堆,中间,一个高高的十字架木牌。

  北鱼四肢被绑在十字架上,银发在火光中反射着光,他垂着头,紧闭双眼。

  “伟大的天神,灾星惹怒上天,今日献祭,望天神息怒,……”

  一位带着插着几根羽毛的帽子,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的男人念念有词。

  北冥众村民:“望天神息怒!望天神息怒!……”

  长梦被一个大人押着在一旁。

  “点火!”

  几把火把朝草木堆飞去,瞬间燃气熊熊大火,映红了整片黑暗的天空。

  浓烟滚滚,北鱼被绑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火焰在他周围欢快的摇摆着。

  “不要!”长梦眼里映着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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