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祭双生:去见她

　　出征那日，皇城门口挤满了百姓，皇城上，楚月与楚夫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楚老将军揽着楚夫人的肩。楚安瞧着，似乎他们才是一家人。

　　楚安骑在马背上，束起长发，穿上盔甲，手里拿着长矛，气质丝毫不输男子。

　　而另一旁，许长言直直的坐在马背上，作为此次的副将之一。

　　楚安不曾想到，许长言也请战，皇帝一直便有让许长言出战的打算，碍于他新婚不久，这才没有下旨。这翻许长言主动请战，军队的士气鼓舞了，百姓们的必胜的信心也高涨了不少。

　　“大宁必胜！大宁必胜！”士兵的声音与京城百姓的声音杂在一起，响动天地。

　　“出发！”

　　楚安没有回头，骑着马径直走着。

　　“阿姐！”楚月趴在城墙边上，大声的喊道，只是她的声音再大，也只会消失在向天动地的必胜声中。楚月看着楚安越走越远的身影，“阿姐，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这一声，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自己与阿姐还整日粘在一起。

　　那时候没有许长言。

　　楚安像是想起什么，猛的回头看向城墙上方，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许长言一直看着前方，为什么请战，自己还在奢求什么？有些路，一旦走错，便再也不能回头。

　　边境战事打得水深火热，但好在将士们勇猛，传回京的也差不多是好消息。

　　敌军此前便听闻许长言骁勇善战，却不知这初次听说的楚安副将亦有勇有谋。一个多月下来，楚安竟也成了敌军害怕的对象。

　　“楚将军的女儿不输将军当年风采，真真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哈。”皇帝老儿看着边境传来的情报，朝堂之上夸道。

　　府内，楚夫人看着忧心忡忡的楚将军，早在自己夫人生出一对女儿时，楚将军便已打算退出战场，楚家安安稳稳的做个闲散的世家，自己的一对女儿能嫁的一个好归宿，就是自己此生的心愿。

　　可谁又想到，安安竟是上了战场，是自己对不起她呀。

　　自军队出征后，楚月呆在祈福寺日日祈福，到底是为许长言多一点，还是阿姐多一点，楚月自己也不知。

　　当自己得知许长言也要出征时，似是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出征那日，她为许长言穿上盔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请许长言多多照顾阿姐。

　　求着自己丈夫照顾别的女子，楚月大底是天下第一人吧。

　　可是，阿姐又怎能算是别的女子。

　　边境下起了大雪。这一仗，大宁败了，将士死伤无数，损失惨重。

　　那天晚上，楚月梦见了阿姐，她梦见阿姐教自己功课，梦见与阿姐一起放烟火，她还梦见阿姐与许长言在猎场上英姿飒爽。最后，她梦见阿姐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杀敌，她看见，阿姐被剑刺穿了胸膛。

　　楚月被吓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上，后背，全是冷汗。

　　打了败仗的消息很快传到京城，皇帝老儿决定派出援军，补上损失的人数。援军即日启程。

　　听到消息时，楚月正在敲着木鱼。

　　那晚的梦向猛兽一般涌入她的脑海，压得她喘不过气。

　　楚月出了祈福寺，奔向楚府。

　　她亦跪了整整一日，终于父亲才是答应让她跟随援军前往边境。许家只想，楚月对许长言一片情深，也不曾阻拦。

　　楚月换上朴素的男装，散下华丽的发髻，束起高高的马尾，与军队一起消失在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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