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筝村8
不用说白若缇也知道又出事了，这回没等别人敲门，她就迅速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她脚踝上的伤还是那样，也没说愈合也没说恶化，这样的环境里也没有办法得到更好的治疗了，只能勉强这么拖着。
血腥味儿从文清清和刘畅的房间里传出，曹飞龙和陆明杰已经在里面了。看见房间里的景象，白若缇胃里一阵抽搐。
到处都是血，乱七八糟的血痕糊在一起不分彼此。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地板上，表皮不翼而飞，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包住融化了。
——与朱宇真一样的死法。
尸体是刘畅的脸，她脸部朝上，面目狰狞，死前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她的眼镜掉在地上，镜片碎了一块。一节没点燃的蜡烛落在床下，白若缇注意到烛心是黑的。
那么刘畅一定是知道蜡烛的作用，应当也看出来了人皮害怕火，怎么还会死？
曹飞龙曾经把一截蜡烛从自己手里经过又转给了刘畅，在这短短几秒，他会不会做了什么？
白若缇没有把蜡烛捡起来，那样也就太明显了。
“文清清呢？”
“她在外面吐着。”
曹飞龙面容凝重，看起来很是担心。陆明杰亦步亦趋跟着他，即使对这惨状怕的要死。
“走吧。”
的确也看不出什么了，白若缇带着许乔乔跟着曹飞龙离开了。
文清清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地坐在木桌旁的小凳子上。精神状态和昨天的陈子玉有的一拼。毕竟今天是她躺在身边的人没了。
曹飞龙没有过多怜香惜玉的心情，“昨天晚上你听见了什么声音没？”
文清清捂住了自己的头，痛苦的回忆着。“我什么都没听见，早上起来就看见刘姐……”
她跟一具尸体同处一室了一夜！
文清清不时抽噎着，大家好像已经麻木了。虽然还是害怕，但比刚来时已经好了太多。
短短两天所经历的，足以打破他们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白若缇垂下眼帘，文清清今天气色竟然出奇的好。曹飞龙他们看不出来，白若缇同为女人，对皮肤状态难免会更为敏锐一些。
村长比闹钟还准时，拎着饭又来了。
“我来给你们送饭喽！”
他热情洋溢，语气也欢快高兴。白若缇怀疑他是知道死了人才这么高兴的。
米粥和菜与昨天没什么区别，当他盛到第四碗粥之后就不在盛了。
但是在场的有五个人。
白若缇心里一惊，莫非村长的意思是……五个之中有一个不是人。
“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只盛了四碗？”
曹飞龙直接问出口，陆明杰和文清清这才注意到碗筷的问题。
村长笑眯眯的，“几个人就盛几碗呗。”
经过了这些灵异事件，谁也不是傻子。知道这老头不是老眼昏花，而是真的只看见了四个人。
众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严重了，表面的平静下波涛暗涌，互相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对方。
曹飞龙问的更详细些，村长却也不肯说了，他自顾自去又以拖猪般的姿态把刘畅的尸体拖出去走了。
边走还边哼着某种山歌的调子。
主播们互相戒备，陆明杰也悄无声息地离曹飞龙远了一些。
曹飞龙审视了众人。
“我就直说了，刚才村长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我们之中……混入了一个东西，大家都想办法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那东西……肯定不好。”
文清清颤了一下，似乎是被吓住了。
猜测被证实，陆明杰怀疑别人，更害怕别人怀疑自己。
他身上西装早已起皱，脸上几天未刮的胡茬儿也冒出来一些，整个人邋里邋遢又有些神经质。
“我昨天一晚上都跟龙哥在一起，没出去上厕所，肯定不是我。是吧？龙哥。”
曹飞龙点了点头，他的板寸很是干净利落。“我们一晚上都没出去，也没发生什么事。”
他又看向白若缇，白若缇只能开口。“我跟乔乔在一起也是，一晚上没发生别的事。”
许乔乔“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文清清一瞬间化身被踩着尾巴的猫，“什么意思？刘姐没了没人给我证明了是不是？”
“你们怎么知道身边躺着的是人是鬼？”
众人脸色铁青，没有人能保证这一点。
文清清又开始满嘴乱喷，“那个鬼是要皮的，白若若一身皮肤这么好，说不定早就换了。许乔乔一直沉默的很，说不定就是被换了不敢开口怕被发现。”
她说的话乍一听很有道理，实际上全是屁话。她不敢逮着两个大男人说，只能挑软柿子捏。
从这一点看，倒是很“文清清"。
在这样的氛围里，曹飞龙跟陆明杰竟然眼看被她说动了。
白若缇把许乔乔挡在身后，冷哼了一声气势全开，“按村长的意思只有一个人不是人了，怎么，照你说的我们两个都被换了？"
她狭长的眼尾不笑时凌厉得很，看起来是非要文清清给个说法。
那个混入他们之中的东西是谁，白若缇已经有了猜测。
见她也不好惹，文清清双手环住胳膊，眼眶又开始红了。
“干嘛什么都听NPC的话，说不定他就是故意让我们内讧。若若你也别生气，我刚才只是太急了。"
她气势一下子又弱了下来，倒叫白若缇不好再怼她了。变化如此之大，还真是能屈能伸。
“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也不能这样胡乱攀咬人啊。我知道大家压力都大，尤其是清清你出去就要高考，在这儿多待一天，就是多浪费一天。”
白若缇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她白里透红的脸蛋。
“可咱们几个，又有谁容易呢？这一次就算了，我们是要齐心协力出去的。"
文清清更羞愧了，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到碎花长裙上，洇湿了一点。
“对不起，若若姐，我压力太大了，出去了就得高考。在这里浪费的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别哭了。"白若缇轻轻靠近她，拍了拍她的脊背。隔着一层布料也知道，掌下是某种细腻温暖柔软的触感。
——上好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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