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哈哈哈——一个不留?”阮宗主精锐的眸光越发的冷肃逼人:“王妃,虽然你贵为王妃,但怕也没有这样的力量吧?而且这可是江陵,你这么说,是摆明了要和明宗主做对?”
“好大的口气啊。来人……”其中一男子突然喝道,就见在黑衣人外面又突然出现了一批带刀的侍卫。
“瑾王妃可别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另一个男人道,要是他的女人,他早就休了她了,竟敢在这么多男人面前如此无礼。
与此同时,那些黑衣人与带刀侍卫迅速的冲了进来,将夏青几人围在中间,隔断了除他们以外的人。
李忠与流媚已站到了夏青的面前,戒备的守护着。
景衡拧着眉,瞪了眼依然淡然自若,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危险的夏青。
与所有人的戒备状态不同,夏青则是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应辟方,他的轮廓带着一丝刚毅,堪称完美,眉,眼,鼻的弧度合在一起,硬是勾勒出了一份凉薄,合着此刻肃杀的神情。
尽管看着很镇定,但夏青能感觉出来他的紧张,是在紧张病弱的他打不过这些人?不管怎么说,应该也是对她的一种担心吧。看来,这个男人确实挺在乎她的。
夏青如此想着,原先不待见她,后来喜欢上了她?他喜欢以前的夏青什么?
他会如此护着她,也因为她曾是以前的夏青,还是认为那时的夏青还会回来?
以前的事她不知道,但现在他的情况她至少是看在眼底的,哎,可怜的娃。
不过不管如何,她相信那时的自己,没有选择离开他,说明这个男人身上应该还有她所所欣赏的一些东西。
长时间没听到什么响动,应辟方侧了侧头,却见夏青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中微鄂,脸上却不表露,倒是护卫外的阮宗主冷声道:“瑾王妃竟然在此刻都笑得出来?”
夏青没搭理他,依然微笑的看着应辟方,一会道:“你这孩子,让人越看越喜欢了呢。”
嘎,嘎,嘎,嗄——
所有人,都只觉得头顶乌鸦飘过。
应辟方难得傻愣了下,特么的她这一副长辈看晚辈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一张年轻的脸,他硬是看出了一份慈祥?
一定是他眼花了。
大牛和水梦是越来越不明白他们的主子是怎么想了的,这话说得好让他们恶寒啊。
流媚再次悄悄做了个鬼脸,却见李忠正一脸同情的看着应辟方王爷,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心里也乐开了,呵呵,哈哈——
见所有人都没理他,阮宗主眯起了眼,转身对着众人道:“大家方才也听到瑾王妃的话了,她这是要强抢百姓的孩子,就连明宗主的面子也不顾,甚至还要对我们‘一个不留’,大家说怎么办吧?”
“先软禁她,再将她送给朝廷发落。”
“既然瑾王如此昏沉,那我们也无须给他面子。”
“不错,这样欺压百姓,算什么王爷?”
阮宗主肃税的黑目看着应辟方,他们暗中较劲了几次,他损失了不少的人,对他早就想对他除之而后快了,难得他会受到如此重伤,正是灭了他的好时候,便对着自己带来的侍卫道:“都听到了没有,给我拿下。”
软禁?哈哈哈——
刀剑无眼,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杀人时机。
当黑衣人攻向夏青时,李忠与流媚已迎了上去,同时,听得大牛一声哨叫,顿时,从四面八方出现了无数戴着半截银面具的暗卫,迅速将所有人包围。
阮宗主看到这些人时,已面露杀机,连做戏也懒得做了,他目光陡睁,朝其中的一侍卫使了个眼色,瞬间,又多出了无数的黑衣人。
原本所有人对事情的发展只是比较愤怒,如今一看这形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连明宗主也察觉到了古怪,他走向阮宗主,不满的道:“阮宗主,你来我江陵,竟还带了如此多的侍卫前来?”
转身明宗主时,阮宗主眼中的杀机迅速闪退,换上笑意:“阮氏家族近来常被人骚扰,已有好几位弟子遭人暗算,阮某身为宗主,身边自然是要多带些暗卫的,还请明宗主宽待啊。”
“就算如此,在我江陵这般大动干戈,这是何意?”
“这就得问明宗主了,让一妇人如此欺凌百姓还不出手阻止,不知明宗主在顾忌什么?”
明宗主一时还真说不上话,同时,那些侍卫已与大牛及他所带来的暗卫交上了手,一时还真分不清形势,加上他对夏青方才屠城的恐惧,这会只觉得这些人若能将夏青抓下倒也是件好事。
只一想到这个女人的眼晴以及祖示……
“相公?”明钱氏看着自己夫君眼底闪过的犹豫,不禁又望向那个被周围的人保护得极好的瑾王妃,她总觉得自己的丈夫所顾忌的人并不是瑾王爷,而是这位瑾王妃,这一位普通的瑾王妃到底有何能耐?
斜刺里,她看到这位瑾王妃眼底闪过一丝杀气,只因一直在身边守护着她的几名暗卫被阮家的侍卫杀害了。
尽管她也只是主母,外面的事从理会,但也看得出来,保护着瑾王妃的这些影卫尽管武艺个个高强,却缺少临战的经验,与阮家的侍卫相比,总是欠缺了些。
也在此时,听得她的丈夫明宗主道:“所有明家暗卫听令,速速将瑾王,瑾王妃拿下,但不得伤害二人性命。”
话音刚落,立时从四面八方冲出了无数的影卫过来加入了战斗。
大牛心中一惊,他虽带了影卫过来,但带的人也只有几百人,对眼前的形势,压根就从未想到过啊。
水梦紧紧的扶着夏青,一会,她看向夏青,惊呼:“主子?”只见主子的额头上出了无数的汗珠,且神情痛楚。
李忠与流媚打退着攻上来的侍卫,一听水梦如此惊叫,迅速退到了夏青身边,担忧的看着尊主,齐声问道:“尊主,你怎么了?”
应辟方只要一提内力,身体就像被刀剑刮着似的,只能使出一成力击退进攻者,听到水梦的声音,压下喉中的血腥,到了夏青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夏青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会,景衡的手把上了她的脉,一会,他抽抽嘴角道:“好像要生了。”
所有人:“不是吧?”
夏青也是愣看着景衡,与他们异口同声:“不是吧?”原来,生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主子,您的眼晴?”水梦叫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夏青的眼晴,她的眼晴在这一刻变得腥红。
“尊主,你的手为什么抖得这般厉害?”李忠与流媚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尊主的手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着,这个场面,跟十几年前尊主醒过来时好像。
要是这个孩子出生了?
夏青淡淡一笑:“孩子生下来那一刻,是我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如果,如果……”夏青额头上的汗珠是越来越多,她微微喘息着,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什么意思?”应辟方猛的抓起夏青的手:“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的体内有二股逆脉,如果她本身的内力无法压制住它们,孩子一旦出生……”景衡面色凝重了起来:“血流成河,只怕是时间问题。”
夏青眼底的血腥越来越浓,她的目光望向那些一个个死在她面前的影卫,记忆与十六年前的重叠,她的族人,那些孩子,一个手无寸铁,那些武功刚强的孩子,因为缺少敌对的经验一个个惨死在她面前。
夏青的眼底血腥中渐渐染上仇恨,可瞬间又恢复了清明。
此时,听得景衡对夏青道:“离生孩子还有段时间,你再撑着点,老头快到了。”
“不是我撑不了,而是,”夏青微喘了口气道:“我不能在这里屠城,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夏青看着周围的青山,看着不远处还紧张的看着她的二个孩子:“是我要一生倾尽守护的地方。”
“什么意思?”景衡与应辟方不解,这是江陵城,不是禹县,与她有何干?
夏青只觉无数的记忆翻涌而至,逆脉已经开始逆转,所有被压制住的,所有被遗忘的记忆一点点的在脑海里复苏。
“圣女,你所俯瞰到的地方,是你未来要守护的,你要爱护这里的百姓,尽你所有的能力护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罗嗦。”
“圣女,天下之责尽在你一肩担子上,你可能承受?”
“罗嗦。”
“圣女,……”
“长老,你天天念叨这些,烦吗?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会尽到圣女的职责,哪怕他们背叛了我,我也不会怨恨他们的。行吧?”
长老欣慰的点点头。
不想小圣女突然朝他做了个鬼脸:“才怪。”
长老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夏青甩甩头,想将这些记忆甩去,然而,印入她眼底的,尽是与那时一模一样的青山轮廓,尽管屋墙已面目全非,可那山,那天,那云,与那时是一模一样。
“尊主——”流媚大喊了一声,只因夏青的身上突然散出了一道道强劲的内力,将她身边所有的人都震开。
“尊主——”李忠亦喊道。
夏青是听到了,可也无法控制,或者说根本就控制不了,她能感受到腹中的孩子一直在动,一直在往下面攻着,很不安份,孩子越是不安份,她越无法控制二股逆脉,甚至连她自己的内力都在动荡不安。
侍卫们停下了打斗,他们都惊恐的看着夏青,看着这位瑾王妃打扮好了的发髻突然落下,及腰的黑发在这一刻缓缓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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