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欲望之神(中)
两人趁夜离开伊坦城,巴特拄着拐杖在风中显得异常淡薄,而海伦则被诅咒之力侵蚀的仿佛连站都站不稳,两人合力抬着沉睡之中的阿加莎,离开了伊坦城,将她放到了古代伊坦城的城墙的墙洞之中。
“这里就足够了,已经在祭台之外了!”
这些城墙都已经废弃了,大半都坍塌,剩下的一些也都成为了废墟,意外的是,在墙洞之中,竟然找到了一捆柴火和几个火把,海伦将阿加莎围的严严实实的,生起了火,看着阿加莎红润的脸蛋,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容。
但是随着深渊之门即将打开,可以看到,海伦也变得急速衰老起来,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头上就开始出现了银发。
巴特看着海伦的脸:“你笑什么,你马上就要死了!”
海伦轻轻的依偎在阿加莎的身旁,蹭着她的脸庞:“没有关系的,只要阿加莎在,只要她好好活着,就足够了!”
巴特低头笑了起来,看着地上的沙子不断的笑:“你就是个傻子!傻得可怜!傻得可笑!哈哈哈……怎么会……怎么会……”
“有你这样的傻子……真的是……!”
良久之后,巴特独自一人如同发疯一般的失笑终于停了下来,他仿佛做下了某种决定,巴特拿起了一旁的拐杖,用尽全力才站了起来,对着海伦说道:“陪我上城墙上走走吧,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海伦有些诧异,虽然身体疲惫和不舒服到了极点,一站起来,就感觉脚底发软,要栽到递上去了,谁知道她刚刚是怎么和巴特一起,将阿加莎抬到这里来的。
巴特拄着拐杖,搀扶着海伦,沿着古老的城墙阶梯登上了这面城墙,此刻天刚泛白,站在城墙之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内的景象。
城南的蒸汽列车站,此刻已经拥挤满了人,可以看到人头涌动,因为今天,是一月一次的列车站到来的时间,蒸汽列车将会到来食物、货物、商品,还有更重要的,与外界的联系。
只有蒸汽列车的到来,才能够拯救整个伊坦城,这也是整个伊坦城的希望。
海伦欣喜的看着蒸汽列车站:“只要列车到来了,危机就接触了,阿加莎就能够,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而这个时候城内钟声响起,预定的时间到了,但是蒸汽列车依旧没有到来,所有人沿着铁轨向着远处看去,丝毫没有看到蒸汽列车的影子,蒸汽列车从来不会晚点,只有提前到来的情况,但是这一次,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依旧没有列车出现的踪影。
阴沉了数日的伊坦城,迎来了罕见的阳光,照射在站在古城墙之上的巴特和海伦身上,巴特却说道:“列车不会来的!”
海伦非常疑惑:“为什么?”
巴特看着海伦的眼睛:“因为来伊坦城的时候,我就将中间许多道铁轨全部破坏了。”
随着巴特说完这句话,伊坦城内没有等到蒸汽列车的民众们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之中,此时城内只剩下了小半的人口,大半的人在之前就死亡在诅咒、寒冷、饥饿和混乱之中,而剩下的人,也全部都染上了诅咒。
“没有列车,列车没有到来!”衰老的老人,放下了拐杖跪倒在地上,绝望的看向远方!
“我们死定了,我们都得死,这是无法改变的命运!”女人们捧着脸庞失声哭泣。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谁来救救我们!”眼眶深陷的男人,在这一幕之中,彻底被绝望和疯狂吞噬。
所有人在嘶吼愤怒之中互相厮杀,有人疯狂的点燃大火,将整个世界燃烧城一片火海,有人举起刀枪杀死能够看到的所有人,所有人在绝望之中化为了恶魔。
海伦觉得自己看不清自己救起的这个人,她以为自己只是救起了一个迷失的受伤旅人,但是看起来却不像这么简单,她突然回忆起了巴特之前说过的话:“你干的,这……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些话,什么诅咒、深渊之门,又……又是什么意思!”
海伦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倒退,整个人仿佛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巴特露出了一如既往的邪恶狰狞笑容:“因为——我是一个残忍邪恶的恶魔术士啊!”
巴特向伊坦城摊开双手:“是我向伊坦城施展下了诅咒,所以你们城内的每一个人,都被诅咒的力量缠身,不论早晚,都会在诅咒之中被吸去所有的力量死去!”
“我向深渊打开了大门,将整个伊坦城献祭给了深渊领主巴托斯,城内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海伦不敢置信的看着巴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巴特,你为什么?”
巴特轻笑道:“你这样愚蠢的乡下女人当然不明白为了什么,为了力量!对于我们来说,力量就是一切!”
海伦瘫坐在地上,丝毫不理解巴特所说的话和所作所为:“为了力量,就可以随意伤害别人?就可以杀死所有人,以成千上万的人为代价去换取?”
巴特狂笑不已:“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怎么样,知道人心是如何的丑恶了吧,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了吗?”
“掌控世界的就是我们这样的家伙,所有的职业者都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你们所有人,神灵需要你们的信仰和灵魂,地狱也需要你们的信仰和灵魂,恶魔和深渊也需要你们的信仰和灵魂,你们就这样在我们这样的神灵代言人、地狱代言人、恶魔代言的玩弄之中被肆意收割!”
“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救我的话,城里的所有人都能活,你的妹妹也不会受到伤害,都是因为你救了我,所以城内的人都得死!”
海伦脑袋不断的舞动,一头渐渐变得银灰的头发随风飘动:“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海伦美丽的瞳孔看着巴特,仿佛不敢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告诉我,你是欺骗我的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海伦抱头失声痛哭:“我害死了所有人,是我害死了所有人!”
巴特将一把镌刻着太阳圣纹的匕首扔在了地上:“来,杀了我,只要杀了我,以我为坐标锚定的献祭仪式就会中断结束,一切都能够结束了!”
海伦失魂落魄的捡起了匕首,看向了巴特,巴特摊开手:“来,杀了我,就能够拯救剩下的所有人!”
海伦浑身不断的颤抖,用匕首对准了巴特,不断的回头看向城内厮杀的民众和燃烧起的熊熊大火,还有此刻沉睡在脚下墙洞之中的妹妹。
海伦发出愤怒的吼声朝着巴特冲过去,巴特闭上了眼睛,镌刻了太阳圣纹的匕首,将会彻底激活他灵魂深处的圣印,将他燃烧为灰烬。
但是海伦却在半途之中将手垂下,整个人撞入了巴特的怀中,和巴特一起摔倒在城墙之上。
“嗡!”
而这个时候,城内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厮杀怒吼之中的伊坦人抬起头,就看见一枚黑色的菱形晶石,从地面之中缓缓浮起,黑色的暗光笼罩了整个伊坦城。
而在黑暗的光芒之中,一个个恐怖的身影逐渐的蠕动出现,恐怖的身影和吼叫出现在伊坦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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