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报复
扎克回格兰德了。
婚礼的派对还在继续，扎克依然没有参与，直接回了主卧，关了门，进入吸血鬼的睡眠。
一个吸血鬼在大量陌生的人类和异族在自己家的时候，进入了吸血鬼最隐私、最不安全的睡眠，这种行为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信，但扎克就这么干了，还干的心安理得。
自己还能被杀了不成？呵呵，在本杰明和莫卡维新婚夜的时候，他们孩子的教父被杀了~~这也太搞笑了。
是。扎克决定了，做未知孩子的教父。
一觉到天亮。扎克是自然醒的，坐起后看了眼床头的本杰明和本杰明手里的血瓶，“我的食物都回归原位了么。”
本杰明没回答，而是问，“这是报复么。”
扎克脸还僵着，没法做表情，“是，给一个吸血鬼守夜的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本杰明把血瓶递过去，“胜利来的这么早，我非常高兴。”本杰明脸上可没有一点儿高兴的神色，鬼知道他这一晚上是怎么过的，反正不可能是和新娘享受婚姻生活的第一晚！刚说了，他要保着睡觉的扎克不被人杀了！
扎克灌了早餐——不得不说，昨天扎克其实就吃多了，下午一直在‘将军’那里灌闷‘酒’，晚上有在诺那里被喂了宵夜。现在也根本不饿，但既然是自己格兰德弟弟婚姻生活的第一天，扎克要容光焕发的面对。
大家懂的吧，扎克容光焕发，对本杰明来说，就是臭气熏天了。
“莫卡维在哪里。”扎克活动着身体，也不控血，让刻意控制的、喷流于全身的体味儿充分展示，“我要看我义子。”
“委托。”本杰明依然保持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哦~”那扎克就别怪扎克自由发挥了，“刚结婚就开始工作了？你们不度蜜月的么？”
“莫卡维的身体现在不适合激烈运动。”也不知道本杰明是在认真回答，还是在炫耀什么。
扎克可不会深究，“正好，有些话也不适合她这个母体听。”
扎克的身体恢复了大半，起身除了卧室。第一个表情，得意——格兰德的走廊上满是酒瓶、食物，以及各种异族的残留物。看来昨晚有很多东西对格兰德主卧中的吸血鬼非常好奇。
一切能证明本杰明一夜操劳的东西都能让扎克心情愉快，扎克跨过那些垃圾，“你的派对，你的工作。”以及，“今天艾瑟拉会带中途之家的审核团过来复查，你最好在那之前把格兰德打扫干净。”说着，下楼。
无关于格兰德内部成员之间的狗血冲突，社会层面上，格兰德的进程依然在继续。扎克在后廊上已经可以听到生活区那边的汉克在催促那些员工们迅速从昨天的派对中恢复、整理自己的状态了。
本杰明跟着下来，半路上，在餐厅不知道在吃什么的史莱姆比尔，“收拾干净。”
“这不是我的工作~~”史莱姆弹跳几下。
“我说是，就是。”本杰明好像没预期会被拒绝。
“那这算不算在我试用期的工作表现里？能增加我留在格兰德机会吗？？”史莱姆的脑回路，如果有的话，大概也是奇葩的样子。
“会！”本杰明在扎克面前还能维持的无表情破功了。
“马上！”史莱姆比尔开始行动了。
本杰明再次走到扎克身边，重新调整了情绪，“你想说什么。”刚才楼上扎克说的，不适合母体听的话。
“你很着急么。”扎克侧头打量了一眼本杰明。
“既然我胜利了。”本杰明说的意思是他达到了让扎克当他孩子的教父这个目的，“我没理由呆在这里了，我很忙，祖们事务所还有委托需要……”
扎克打断了，没必要让本杰明炫耀，“急什么，爱丽丝不是把房间给了么。”扎克下了后廊，走向仓库——
最初的主人是本杰明的仓库。现在是罗伊·茨密希的住处。
仓库的后方，失去妻子的印安人柯登正在做上班前的准备——去波奇的疗养院做艾米莉亚的助手。
罗伊隔了门和柯登聊天，内容不重要。罗伊看到扎克进来，扫了眼生后的本杰明，准备回避。
扎克却似乎就是故意带本杰明和罗伊见面的，“用茨密希身体制造班林的技术，罗伊·茨密希，你知道，对么。”
开口就是重提就恩怨的话。
罗伊本能的站住，看着扎克，眼神里是‘你什么意思。这事儿早翻篇儿了，你现在要计较了么！’
是，这事儿早翻篇了。巴顿原来哈密顿小队的中的茨密希被惩罚的被惩罚，被杀的被杀，就连市长选举的时候，攻击扎克的灵魂膨胀事件，都成为后来圣主离开这个世界的重要实践依据。
“莫卡维的身体中孕育了一个新生命。”扎克无视了罗伊的眼神，因为没必要理会，扎克不是要翻旧账，而是，“这个新生命，可能是引发灵魂膨胀的班林么。”
扎克的问题刚出口，本杰明就说话了，非常肯定的，“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扎克接的比本杰明更快，“你能确定吗？还是说你知道你和莫卡维的孩子没有灵魂？”
本杰明已经皱眉了，“‘它’有灵魂。”
“你确定？”扎克继续追问。
“我确定，月华百影确认了，那是个完整的生命，身体、灵魂，都有！”
扎克很满意本杰明的情绪波动，“有着茨密希能力的莫卡维的身体中有一个有身体灵魂的生物，这个生物，为什么不能是班林？”扎克还故意补充一下，“巴顿研究班林和灵魂膨胀的主力是中部的巫师家族，本杰明，你也请他们确认了么。”
太多陷阱，不能踩。本杰明闭了嘴，盯着了罗伊。
罗伊其实很无辜，他早就用行动表明了不想参与扎克和本杰明之间的冲突，现在被卷入实在无奈。但扎克已经堵住自己的去路，他只能阴沉着脸，“茨密希身体中的班林有个特点，由于班林不应该存在生物，所以他们在茨密希的身体中只能靠治愈能力维持存在，他们不会成长。”
罗伊说完，撇了眼本杰明，“如果你的孩子几天没有成长的动向，你最好小心点，你可能造了个班林出来！”罗伊本就没必要和本杰明装好兄弟，靠着扎克的关系维持和平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现在抓了机会恶意了一把。罗伊看回扎克，“那作为吸血鬼，我们就不能允许这个孩子存在！”
扎克做了个理所当然的表情，“本杰明，听到了吗？让我现在就制定一下我身为你孩子的教父，该做的工作内容吧。”
很明显了，扎克在报复——
“第一条，如果你孩子是对吸血鬼的生命造成威胁的活体灵魂膨胀持有者，班林，我会替你和莫卡维下手，杀了他。”
本杰明握了拳，他在忍。如果他没有忍住，这将是他本杰明人生中享受的最短暂的胜利。因为本杰明知道，现在没有一个吸血鬼能承受自己的拳头。他孩子的教父，会在孩子还没出场就离开人世……
扎克已经达到了来找罗伊·茨密希的目的了，摆手，放罗伊自由行动去了，自己，走向了仓库的后方的浴室，“柯登。”
柯登正在淋浴，显然刚才有听到外面的对话，“我在忙。”
“没关系。”扎克抱着肩，靠在了门外，带着微笑的看着握着拳头跟过来的本杰明，“我就和你聊聊新工作的事。和艾米莉亚的合作还习惯么？”
水声中有明显的叹息，不是对话题，是对吸血鬼非要在这个时候找自己聊天的无奈。但，还是要接话的。
大家还记得柯登在格兰德的属性很模糊吧，他连格兰德的客人都算不上，却已经在格兰德住了快一周了。
再继续无视格兰德主人难得的社交行为就太无礼了。
“还行吧，艾米莉亚对异族的了解比我想象的要差，也就只对食尸鬼的了解要深一些。”
“哦~”扎克很轻松的样子，“毕竟以前是讨厌异族的人，合理的。有你这个异族专业人的帮助，她的工作应该会正确许多了。”
水声停止了，柯登包的严实的出来，看了眼扎克和本杰明，“我就是这么希望的。”进屋，穿衣，并明显的想加快这一过程，免得被扎克继续骚-扰-。
但躲是不可能的，扎克跟着柯登了，只在人换衣服的时候绅士的回避了一下，强行的交际并没有停止，“柯登，就当做是我在测试你吧。你对吸血鬼布鲁赫的了解如何。”
突然说道了十三氏族之一。
柯登疑惑的看了眼扎克，“为什么要测试我？”
“你和艾米莉亚的工作都是我促成的，我关心你们。”让人无语的回答，是人都听得出来是个借口。
柯登撇了下嘴，“我知道布鲁赫是吸血鬼中战斗能力最强的氏族，因为他们的血液增殖能力，正常消耗异族的方式对他们都没用。”
扎克突然看向了还没来得及离开仓库的罗伊，“你说呢。”
“我说个屁！”罗伊离开仓库了。这是他不想碰的话题！历史伤疤的缘故。
扎克笑了一下，继续问柯登，“我虽然不是觉得联邦现在还有真正掌握布鲁赫能力的吸血鬼后裔存在。”查理，还记得吧，“但我真的觉得有在中部失败于魔宴的外族吸血鬼筛选的隐秘联盟孤儿吸血鬼可能来东部寻求庇护。所以~”听扎克掰就是了，“我想你和艾米莉亚可能会需要测评这样的吸血鬼外族，然后我想来想去，布鲁赫血统的吸血鬼外族应该最被关注一下，因为很强，你觉得呢？柯登。”
虽然知道扎克绝对不是真的关系自己的工作，但……这话，是有道理的，柯登换衣服的动作有有些缓慢了，在思考，“你是对的。如果真的有布鲁赫外族来到东部，我们必须要重视。”他回头看了眼扎克，“布鲁赫的血液增值除了在战斗表现中明显外，还有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布鲁赫的成长非常迅速，普通吸血鬼需要十几年达成的力量速度标准，他们只需要几年。哪怕中部的隐秘联盟孤儿都是被舍弃的吸血鬼外族，只要是在联邦还留存的布鲁赫吸血鬼，战斗力都很恐怖！”还是同样的例子，比如被诺选成保镖的查理。
扎克点了点头，“因为血液增值的能力，加速了吸血鬼个体的成长。”然后看向了本杰明，没有一丝预兆的，“莫卡维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
时间扎克是可以算的，但扎克就是不算，紧接着，“你不会指望你和莫卡维的孩子，会和人类的胚胎一样成长吧。”
本杰明一时有些迷失。扎克抬手打了个响指，“醒醒，本杰明。你们的孩子会不会继承你和莫卡维的什么特性我不管，但我在意的是母体，最近莫卡维有没有提过她有布鲁赫的感觉？”又看向了柯登，“生孩子这种事情，你比我们清楚，母体的状态，对孩子还是有影响的对吧。”
作为两个儿子的父亲，柯登已经完全不知道扎克想说什么了，只能本能的，“当然，孩子在这种阶段的一切都来自母体！”
扎克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了，问本杰明，“所以？我义子现在多大了？还有多长时间会出生？还是说这个期限是可控的？莫卡维可以靠布鲁赫的感觉调整孩子成熟的时机……”扎克已经把某个孩子，当做一个产品来描述了，“或者更糟，这孩子原本是不该被生出来的班林，却在莫卡维的控制下强行成长？”
本杰明无法回答一个问题，只是盯着扎克，阴沉的，“你当教父的第二条工作内容要出来了么，还是要杀了我的孩子么。”
“看起来我没有选择啊。”扎克也看着本杰明，“要求你们两个家长来做这种事情，也太残忍了。只有我来，不是么。”
柯登已经换了好衣服，招呼都不想打，迅速了出了仓库。
扎克和本杰明相互看了一会儿，扎克先移开的视线，“继续跟着我吧，我离结束还早。”带着微笑，“莫卡维身上有十三氏族的全部能力，我们讨论完了莫卡维这个母体，还你这个阿尔法的问题需要讨论，不急，我们慢慢来。”
报复，让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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