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周六

　　什么样的派对从早上开始？一个很大、大、大……大到你可以清晰的闻到‘显摆’气味的派对。

　　但不管尤里试图显摆什么，也和南区一小小小的殡葬之家没有关系。好吧，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在萝拉他们来接人的时候。

　　“快点！我们还要去艾伦那边接茜茜他们！”

　　“干嘛对着我喊？”扎克不解的看着萝拉。他不过是作为爱丽丝和玛雅的监护人，站在后廊上意思性的目送大家而已。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对着你喊！”这少女没一点道理可讲。

　　“你随意吧。”扎克不想和萝拉争执，“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依然，以一个监护人的身份。

　　“那是个派对！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萝拉翻着白眼，拉扯着自己的黑色的礼服。可能少女们已经擅自给这派对定了主题，绝对不是派对主人希望的主题——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萝拉是去参加葬礼的。并不是萝拉的着装出了问题，而是这就是她们要的效果，还记得这帮人去派对的真实目的吧~

　　萝拉撇着嘴，更不耐烦了一点，“你又在意什么我们回来的时间！”连续的白眼，大概是用来掩盖什么的，“哼！又是让爱丽丝找翠沙老师说什么个人私欲吧！”

　　扎克的视线并没有在少女脸上多停留，没什么可看的不是么，而是笑着挑着眉，“算不上什么个人私欲，你知道爱丽丝未来会继承格兰德，呵呵，家族事业~当然，你们要是能早点结束派对，去找翠沙谈谈，看看马萨港那边的人没有什么消息了最好了~”仿佛想起了什么的，“别让茜茜的男朋友跟着最好了~”

　　基于扎克没看萝拉的表情，所以就当做对方用白眼做回应了，扎克看着马修提着三个大包出来——派对衣服，这场很大很大的派对包含了几次场合变换，我们就当做萝拉准备充分好了。扎克看了眼已经在车内坐好的少女们，“注意安全，然后，好好玩儿。”老套的监护人嘱咐，“照看好这些女孩儿们。”后面这句是对马修说的。

　　马修点了点头，不习惯的拉扯下自己的正装，上了车。

　　完成监护人最后的目送工作，扎克回身进了屋，直接前往地下室，‘将军’在这里。

　　‘将军’其实昨天就来了，愤怒的，也挺莫名其妙的。塔姆被扎克带走的当天他愤怒的跑来找扎克还有点理由，都过了一天才来，也没什么意义了不是么。

　　所以，呵呵，‘将军’并不是为了塔姆的事情来格兰德，而是为了——

　　“我刚又给朵拉打过电话询问了，诺很安全，已经有个想要托瑞多姓氏的吸血鬼在保护他了。”

　　‘将军’刚醒，全身还在僵硬着和尸体一样。没办法，格兰德很无聊，最好的杀时间方式就是‘睡’一觉。

　　僵硬的脸和干涉的声音还无法准确传递情绪和语气，‘将军’说，“你问了诺是干什么去了没。”

　　“没有。”扎克摇摇头，随手抓了瓶血递给‘将军’。

　　信不信由大家，‘将军’在塔姆被扎克带走后，居然听从了传话的梅森，真的暂停了对艾克斯的动作，然后，他就没事可做了……大家懂么，‘将军’不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于是就和任何没事做的人一样，他去找自己朋友了，猜猜怎么样？‘将军’的朋友，不在巴顿。‘将军’得到的唯一的答复是诺的胖女佣缪娜的一句，“他不在。”

　　在这里，发生了件可悲的事情，‘将军’试图对缪娜使用魅惑之瞳，意图让缪娜回答的更详细些。但，还记得扎克并没有教‘将军’怎么用魅惑之瞳吧。结果就是缪娜建议‘将军’去医院看看眼睛，“红眼病是会传染的，呃，你不该生病的时候还乱跑……”

　　于是，最终发展就是‘将军’愤怒的跑来了格兰德。

　　没有理会‘将军’愤恨自己不是完整的托瑞多，扎克告诉了‘将军’诺的动向。

　　“呃，你这么不问。”‘将军’现在的状态也只能靠他提高的音量来判断他的情绪了。

　　扎克很理所当然，“为什么要问，如果他想让别人知道，你我都不会用这种方式发现他跑去中部了。”

　　“呃……”‘将军’不说话了，抓过血瓶，用歪斜的脸颊表示对格兰德羊血的嫌弃。

　　“现在确认诺安全了，你也该回东南部了。”扎克朝地下室的门口摆着手，可以简单的认为这是主人在送客，还是不怎么友好的方式。

　　毕竟从昨天到现在，隔几个小时，就给朵拉打个电话，替‘将军’询问中部的情况，扎克也挺烦的。

　　不是扎克不关心诺，扎克连托瑞多的姓氏都承诺出去了，还要怎么关心！扎克是做了自己能做的，坦然的等待结果而已。但‘将军’很不坦然，所以只会督促扎克去询问。现在结果已经出来，扎克自然希望‘将军’也消失，别再有什么多余的要求来烦他。

　　“不。”‘将军’干涩的回答，“酒吧有梅森和布里兹看着就行了。”

　　扎克一皱眉，“你要留在格兰德？”

　　“哼，不。”‘将军’僵硬的眼睛在斜向扎克的时候卡一半了，就着这个怪异的状态，“我去监狱看看斯高尔。”

　　有段时间没出现的名字了，【骷髅头骨】，还记得么，堕天使的帮派势力，黑色职业者。老大斯高尔在东南部被清洗的时候机智躲到牢里去了。

　　扎克的第一反应是惊讶，但马上就变成了单纯的好奇，“为什么？”

　　“啧。朋友（诺）不在，我找对手打发时间还不行么。”

　　“可以。”扎克挑挑眉，没必要管了，转身往门口走去，“顺便带去我的问候。”真心的不想和‘将军’聊天。这心理有点像送人的宠物自己又跑回来了一样，你不会想和它多相处，只会希望它能自觉的离开。

　　另外，也是格兰德来新的客人了，是扎克在期待，但没想到会是今天的，昆因夫人。

　　回到楼上时，昆因夫人已经进来了，直接示意了眼二楼的办公室，“我看到了萝拉的车开过去了。”

　　“是的，怎么？夫人不参加尤里的派对么？”扎克跟在了昆因夫人的身后。

　　“如果我要参加每一个邀请我的活动的话，哼，我就……”顿了一下，回头看一眼扎克，一撇嘴，“波奇去了，所以，哼我想我还是算了。”

　　大家应该明白昆因夫人对扎克的诚实有多么难得么！

　　“只有波奇么？沐恩呢？”扎克挑着眉。

　　昆因夫人摆着手，说了表面不相关但其实很相关的话，“在家。听说比夏普会带萊莉去，所以，为什么要争这关注度。”

　　扎克继续挑着眉，“关注度？尤里还邀请了媒体么？”

　　“当然的。”昆因夫人耸着肩，语气中带着点嘲弄，“这是尤里重归巴顿主持的第一个活动，你觉得真的只是‘邀请些朋友叙叙旧’这种东西？”

　　扎克侧侧头，“对小尤里可能是。”萝拉不就是这么说的，也是正是让没被邀请去‘叙旧’的凯普勒哀伤的原因。扎克随即笑了笑，“呵呵，祝他好运吧。”

　　某些姿态大概已经深入了骨髓，先到的昆因夫人站在了办公室门口，等后面的扎克上前开了门、做了请进的姿势，才踏入，然后就是无比熟悉的坐在了办公桌前，“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昆因夫人看着扎克，“关于收容所的？”

　　是周三扎克给昆因庄园打的电话，记得吧，本是为了依从本杰明，找沐恩的。但在扎克有了更好计划、又得知昆因夫人在和海瑞森史密斯讨论收容所的事情后，扎克改了初衷，留下了个让昆因夫人找自己谈谈的留言。

　　“我想谈谈这个。”扎克拿出一只木盒，打开，对向昆因夫人。里面是几根皱褶破损的‘烟’。昨夜因为‘将军’要在下面休息，扎克拿上来的。数量已经比我们之前见过的多了几根——不管是谁在往地下室的那个巫术阵里传送这东西，‘他’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昆因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皱巴的脸马上就挤成一团，“你从哪里弄到这个的？”

　　‘凭空掉落的。’这么回答显然不合适，所以，“这东西也没有很珍贵吧，出入收容所的退伍军人几乎人手一包的样子。”仅仅是对昆因夫人突然的情绪做评论。

　　“呃。”昆因夫人皱着眉，“但每一个拿到这种新药的人都和我们签了严格的独占条约，这东西不该流通到外界的！”昆因夫人抿着嘴，看了眼扎克，“你大概已经知道这种‘烟’是谁制造的。”

　　“我知道，瑞默尔。”扎克也抿抿嘴，回看着昆因夫人，“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收容所是为了史密斯的私密产业合法化而存在，而这个，昆因夫人，你知道这东西虽然是从史密斯那里做出来的，但这不是史密斯制造的产品。”昆因夫人知道许多事情，所以扎克也不准备粉饰什么，直说了，“这是瑞默尔，是伊芙和莉迪亚的产品。夫人真的觉得在关系到史密斯家族未来的收容所平台里推广这个，好吗？”

　　昆因夫人在椅子上调整了下姿势，似乎是思索的沉默了一会儿，对着扎克瘪了瘪嘴，“听起来你似乎不希望瑞默尔的产品被推广。”

　　“我不希望。”扎克很直接，视线开始飘移，“尽管我个人和伊芙有复杂的，呃，关系。哪怕是身为曾经的‘友人’我都应该希望瑞默尔变好。但，夫人，‘瓦尔迷娜’？现在又是这个？我必须要承认，我对瑞默尔制造的东西，很不放心。”

　　昆因夫人紧皱着眉，眼中有同意扎克的意思。是不得不，‘瓦尔迷娜’的效果，昆因夫人是亲眼见过的，现在这些‘烟’，会产生什么效果……但昆因夫人开始摇了头，“你可以放心，我在把这东西投入使用的时候，已经充分了解过这东西。史密斯也充分测试过。啧。”昆因夫人盯住了扎克，“这东西不该被你，吸血鬼碰，所以，你的不放心，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中，能懂么。另外，呃，我其实不太想参合到史密斯和瑞默尔的事情中，因为不管我怎么去想，他们就是一家人，莉迪亚？我看着莉迪亚长大的！”

　　扎克的视线回来，看着昆因夫人，抿住了嘴，是等昆因夫人的解释，认真的解释。

　　“这种‘烟’，确实曾经不在史密斯的产品列表中。但现在已经是了，是史密斯兄妹真正意义上的合作的产品，你能懂么，扎克？史密斯对这‘烟’有很大的期望，我不指望你能理解，但，他曾私下跟我说，他和莉迪亚未来能不能在家里好好相处，就看着东西的发展了。你能试着理解下吧。”

　　扎克皱着眉，那就试着理解吧。

　　好，理解完了。

　　史密斯又被自己的妹妹利用了——瑞默尔的产品原来可是史密斯的竞争对手啊，现在以这种方式成为史密斯的家族产品，难道不是被莉迪亚和伊芙利用了么。而且听昆因夫人说的意思，这东西还被史密斯赋予了兄妹好好相处的未来的象征意义！这就是说，这烟，现在还成为了史密斯家族的关键性产品。呃。

　　“好吧。”扎克点了点头，“然后呢，我现在手里就拿着这烟，说明，事情至少不像你和史密斯想象的那么顺利，不是么，不该流通到外面，我够不够外面？”

　　昆因夫人低下头，用力的摇晃一下，“那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其实就在讨论这件事情，我们发现这些货，会偶尔失踪一小批，我们不知道是谁拿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我们正在各自排查属于自己的人。”

　　扎克一挑眉，这到可以说明为什么哈瑞森都有机会去昆因庄园开会了，但同时，扎克也觉得自己该澄清一下了，“我这个，大概，可能，应该是从茜茜那里……”

　　“你从哪里弄到的，不重要。”昆因夫人一撇嘴，“反正你不会是那个偷盗的人，啧，你不是吧。”

　　“不是。”肯定的。

　　“那就是了，偷东西的人依然在我们那边，我们的排查已经开始没有作用了，你……”

　　“稍等。”扎克打断了昆因夫人，撇撇嘴，“几个孩子来了，夫人，你是想回避呢，还是无所谓？”

　　“谁？”

　　“夏洛特，伊芙，冦迪。”

　　“呃，回避吧。”昆因夫人站起，“让伊芙来找我好了，刚好我也想和她谈谈，但一直没机会。她可以做到吧？不被发现的？”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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