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后院的车

　　艾米丽亚全程用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的表情看着我们的吸血鬼，完成了扎克对薛帕德的介绍。

　　这个疑问相信不只是艾米丽亚，我们也有。但明显的，扎克不会在这个时候解释。

　　扎克倒是提了一句，“昆因夫人一向以慈善著称，昆因集团建立的退伍军人之家在联邦各个城市都有，但还是有和薛帕德一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落到了在街头的流浪的地步，想起来也觉得挺奇怪的。”然后，我们不可能猜透的吸血鬼就晃了晃脑袋，开始向神色尴尬的薛帕德抱歉他是‘无意冒犯’。

　　扎克无意过什么事情？

　　艾米丽亚不想管扎克要干什么了，给出了自己的名片。作为收容所项目的发起人，和薛帕德聊了些他大致的情况，约定了再见的时间，就以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到了，她实在没时间继续停留在这里为理由，准备离开。

　　扎克还算尽了点主人的本分，送艾米丽亚到了后院，为女士开了车门，“布莱恩的情况，我会再联系你，记得腾出时间，不要让我亲自去找你这个医生。”

　　艾米丽亚真的很想翻白眼，也不顾扎克还扶着车门的手，用力的拉上车门，“我会的！下次我来的时候还会记得把衣服还给露易丝！你可以放心！”

　　“我放……”带着微笑的话还没说完，扎克突然闭了嘴，眉头在瞬间皱起，看向后院的车道，一辆黑色的车正在开入。

　　格兰德的后院不是任何车都能进入的，格兰德是殡葬之家，也是私人住所。只有格兰德朋友，或者认识人才会把车的开入后院，陌生人或者客户，自然是按照规矩的停在前门外。

　　出于格兰德的交际圈在今年年初以特别的方式变的开阔，所以在格兰德后院中停过的车也种类丰富起来。是的吧，有菲兹的巴士，有韦斯的摩托，有詹姆士的轿车，有巴顿（萝拉）的礼车，有警察的警车……

　　巴顿也终究是个联邦东边的小城市而已，也难得拥有自己的本土汽车制造业——赫尔曼，所以凡是高档些的车，无一例外都是‘赫尔曼’。

　　或许这倒可以解释一下此时的扎克，盯着缓慢挺稳的车头，发现这辆黑的发亮、看起来就不是便宜货的车不是‘赫尔曼’后，脸色的怪异。这是辆外地车。但更多的，是格兰德主人感觉到了冒犯——谁准许这车开进来的。

　　扎克看了眼车牌，看了眼艾米丽亚。是联邦西部的车牌，此时扎克能想到的和西部有关的东西，只有艾米丽亚之前才提过的，和李斯特合作的‘科齐尔’。

　　艾米丽亚的反应却让扎克有些疑惑了，刚关上的车门又被推开，艾米丽亚脸色阴沉的从车里出来，看着刚停稳的外地车紧抿着唇。

　　车门开了。

　　扎克一挑眉，无论什么时候，我们的吸血鬼都有一颗欣赏‘美’的心。别误会了，开门下车的是个男人，只是衣着风格，似乎和我们的吸血鬼类似。扎克会说这是绅士的着衣风格，我们，呵，估计会说，恩，脱了马甲，领带换成领结，再给只托盘，“去给我那杯红酒，谢谢。”盛夏并是适合男人们正装的时节……

　　“科齐尔先生。”艾米丽亚的语气太好，“您怎么会在这里？您是在跟踪我吗？”即使语气、内容都很糟糕，艾米丽亚还是兼顾了礼貌，难得。

　　被称为科齐尔先生的男人，先是看向了扎克，仿佛也是欣赏我们吸血鬼衣着的打量过后，眯起眼给了微笑，然后向依然开着的车门伸出了手，里面不知道是谁，递出了一捧叠好的女士衣物。

　　然后，这个男人捧着衣物，走向了开始后退的艾米丽亚，“布朗宁小姐，你误会了，我是来送还你忘记的衣物的。定妆过后，你走的太匆忙，似乎忘记了你的东西，我问过你的助手后才知道你赶来了这里……”

　　艾米丽亚已经完全退到了扎克的身后，眼神中带着不可，或者是不想掩饰的厌恶，“不用！我不要了！”

　　扎克又挑了挑眉，什么情况？虽然倒是解释了艾米丽亚穿着一套夸张的礼服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是，“科齐尔先生对吗？”扎克直接站到了两人中间，接过了显然是属于艾米丽亚的衣物，“我是这里的主人，格兰德。”

　　男人似乎并不介意扎克的介入，微笑的看着扎克，“格兰德吗，来的路上，我看到了‘格兰德殡葬之家’的招牌，很荣幸认识你。不知道是什么格兰德。”

　　这是在问名字。

　　一反我们熟知的扎克的习惯，自我介绍必加‘叫我扎克就好。’这一次，扎克时候连扎克瑞都不想说。

　　“格兰德就好，不知道科齐尔先生突然造访我家，除了送东西外，还有其它事情吗。”扎克也微笑着，但话语似乎不怎么好客的样子。

　　哎，这是必须的。艾米丽亚显然对这个人感到很困扰，那扎克即使大度的不去追究这人直接把车开到格兰德的后院、对其衣着品味也算有赞赏，但扎克也还不至于去帮这个陌生人吧。

　　“呵呵呵。”男人摇了摇头，“没其它事了。”然后又打量起了扎克，脸上带着满足，“我看格兰德先生的衣着十分……”

　　“谢谢。”扎克笑着打断，他十分确认是褒义的形容词，所以，“科齐尔先生也一样。”

　　“呵呵。不知道格兰德先生穿的是……”

　　扎克在用不停的打断对方说话，来向艾米丽亚表示自己的对她的维护，扎克会说这是绅士精神，我们么，不会说什么，反正我们也知道扎克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我有一位固定的裁缝先生，如果科齐尔先生感兴趣，我可以介绍……”扎克刻意的挑着眉，“呵呵，看我说笑了，科齐尔先生自然不需要我介绍裁缝。”

　　“哦？”男人挑起了眉，“格兰德先生知道‘科齐尔’吗？”

　　扎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转头看了眼艾米丽亚，这位心理医生一脸‘赶快把他弄走的’表情。

　　“科齐尔先生。”扎克抬了抬手里的衣物，“东西既然已经送到了，还请……”不需要说完，扎克看一眼对方，看一眼对方的车，在看一眼车道外格兰德前的土石路，意思已经表达的够明确了。

　　“呵呵，似乎被讨厌了。”这男人居然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那好吧。”他微微歪过身体，朝在扎克身后的艾米丽亚点点头，然后再次看向扎克，伸出了右手，“很荣幸见到你，格兰德先生，奥兹.科齐尔。”

　　对方都先礼了，扎克微抿了嘴角，看着对方伸在空中等待的右手，托着衣物的右手伸出，“扎克瑞.格兰德。”

　　两只手接触的瞬间，奥兹.科齐尔的双瞳中，仿佛有什么光彩急速闪烁。只是一瞬，在扎克抬眼的时候，已经消失。

　　“呵呵，我能叫你扎克吗？”两只手依然还在空中晃动，奥兹突然这么说。

　　扎克愣了愣，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对扎克说这话了。

　　“你也可以叫我奥兹。”奥兹满脸的笑意，“希望以后还能和扎克你遇见。”

　　扎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收回了手，动作异常干脆利落的回到了他的外地车上。

　　看着那辆车掉头开走，扎克还托着艾米丽亚的衣服，挑着眉，神色怪异，“这家伙怎么回事？很喜欢和别人装熟么。”

　　艾米丽亚神情谨慎的盯着那车彻底开出了格兰德，啧了一声，“让人不舒服的家伙。”也不接回属于她的衣物，也回到了自己的车上，烦躁的说，“我也走了，你现在知道我现在要应对什么人了吧！衣服我不要了，你烧了吧！”

　　扎克挑着眉，还是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倒是看了眼手里的衣服，扯了扯嘴角，随手丢在了角落，一会儿在墓园雇佣的农户们回来，谁喜欢拿走好了。

　　接下来，除了等待布莱恩醒来，我们的扎克好像没事做了。不是么，布恩的离弃火灾委托，扎克能尝试了尝试过了，没结果，只能丢给詹姆士和寇森去慢慢折腾。‘将军’的存在，扎克也拜托韦斯帮忙在詹姆士那边试探一下了，时机合适，就可以告诉詹姆士，随便想寇森透露‘将军’这个东南部问题的重要证人还活着的消息。

　　扎克在后院中站了一会儿，没想出更有趣的事情可做，葬礼安排？别开玩笑了，殡葬之家的主人扎克，什么时候对这真正的工作上过心。教导‘将军’好了，扎克做了决定。

　　刚踏上后廊准备去地下室，扎克停住了脚步，侧头看着后院的入口，马上，又有车要开进来了。

　　这一次，扎克可不会感觉到被冒犯，因为车是格兰德的，借给去共和一众人的。

　　扎克用了欢迎回来的微笑，看着开入的车，丝贝拉和约翰回来了。

　　“其他人呢？”扎克微笑着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早上就从杰西卡那里知道克劳莉要回来了，所以这话中不包括克劳莉，“茜茜呢？托马斯呢？”

　　扎克直接被无视了。下车的两个人打量着格兰德，脸上似乎带着疑惑。

　　扎克还是保持了欢迎的微笑，拍了拍试图走向本杰明仓库的约翰，指了指货车，“别乱跑，爱丽丝在家。停到原位去。”南边的仓库，放杂物的。扎克在欢迎的同时，还不忘为自己格兰德的妹妹的心情考虑，不错。

　　约翰皱着眉，看了眼丝贝拉，得到了一个点头的示意，照做了。

　　“本杰明呢。”丝贝拉很直接，但似乎也没兴趣按照扎克的示意，去参观新的格兰德，直接站在后院的中间问。

　　“在纽顿还没回来。”扎克的视线低了一下，是自责。本杰明没回来的原因，詹姆士不是告诉他了么，可是扎克什么也做不了。

　　“已经月圆周期了，还没回来吗？”丝贝拉皱起了眉，视线居然也飘走了，显然在想什么。

　　“我知道。”扎克收掉了笑容，不再隐藏真实情绪的叹了一声，“你或许不知道，他们在纽顿遇到了其他狼人，他让詹姆士他们先回来了，自己和马修还在……”

　　扎克被打断了。

　　丝贝拉的眉皱的更紧了，“我知道。”记得本杰明会在纽顿，去找丝贝拉的联系人，开启这个印安人计划的原因吧。丝贝拉就是预测了会有狼人追到巴顿来，所以特意让本杰明在纽顿遇到情况，就开启这个在当时，本杰明都不知道是什么计划！

　　“你知道？”扎克挑起了眉，随后摇头皱起了眉，纯粹的疑问，“你知道什么？”

　　丝贝拉看向了扎克，认真的，用索求什么的眼神，观察者这个吸血鬼表情。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扎克眨眨眼，“你怎么会知道本杰明在纽顿遇到了什么，你们联系过？”扎克撇了撇嘴，自责的情绪悠出现了，“我都没有被他联系。”自责来源于，扎克知道本杰明联系了也没用。

　　“你。”丝贝拉继续看着吸血鬼的一张脸，被一个老妇这么看着，感觉并不好，用了强调的语气，“我问你，你知道什么？”

　　“我？”扎克发现自己再次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丝贝拉。”扎克扯了扯嘴角，避开丝贝拉那仿佛要刻意探寻什么眼神，“如果你知道本杰明的情况，请直接说，我虽然什么也做不了，但我依然会担心。”

　　“那我说了。”丝贝拉终于收回了她那让人不舒服的眼神，“你可能想要坐下来听。”

　　“什么意思？”扎克或许有了一丝谨慎，皱着眉头，“很长吗？本杰明现在安全吗？”

　　……

　　当丝贝拉的冗长的叙述结束后，扎克沉默了很长时间。

　　然后，扎克在夕阳中问，“丝贝拉，你说你们的结界改变了世界法则，未被邀请进入南、北区的帕帕午夜造物会被惩罚对吗，那如果巴顿中，有为被你们邀请的、我们都不知晓的帕帕午夜造物，是不是在结界展开的瞬间，就会引来在普通人眼中荒谬之极的自燃，然后制造出些无辜的伤亡，变成普通人无法解决的火灾？”

　　丝贝拉再次用了她那让人不舒服的眼神，去观察所这些话的吸血鬼，“如果巴顿真的有这样的东西，是。”她皱着眉，“这就是你听完后要问的？你不问未来回来巴顿的人，我们印安人准备的计划？你不再关心结界已经展开，本杰明却还没回……”

　　扎克打断了丝贝拉，没有看向这位巫师，“一件一件事来而已，你不需要着急，丝贝拉.疾风。”扎克踏上了后廊，推门而入。真是糟糕的主人，连一句送客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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