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出行

　　按照斯高尔的要求，能符合要求的其实就三个人，扎克本人、已经要求爱丽丝加第二份的本杰明、只顾瞪餐桌上客人的老汉克。

　　格兰德一直以有前辈、有肌肉、有头脑为一整体，来表现的构成。其他的人，露易丝、爱丽丝，不过是附属而已，拷打不会有任何价值，直接跳到勒索，恐怕时间拖的不够巴顿的大能们扒出赫尔曼的秘密。

　　马修、丹尼这种员工式的角色就更不可能了，大丹犬金？认真点。

　　“本……”

　　“本。杰。明。”扎克刚开口就被阿尔法卡断，曲解成了只有这两个家伙才懂的内部‘矛盾’。不过意思表达到了，本杰明才从幻觉中醒来，没心情去做那个被绑走的弱鸡。

　　扎克抿着嘴，看向一开始就对整个计划不满的老汉克，“汉克？”

　　“我？！”老汉克终于转移了自己瞪视的目标，对着扎克嚎叫，“你要把我推出去？！我？！”

　　这怪老头用重复的自我确认来攻击扎克。

　　扎克无奈的皱着一张脸，“汉克。”只是一句称呼，却包含了语重心长的劝服。

　　“能换个人么。”斯高尔却意外的皱起了眉，看了看老汉克，“汉克是前辈。”

　　“我当然是！”老汉克似乎得到了支持，更加激动起来，“这些家伙还是小混混的时候，是谁给他们擦屁股的！”

　　这是在说杀手不是一天长成的，汉克的旧业——清理人，用自己的工作，掩护了一代又一代的杀手健康成长……

　　所以斯高尔现在的提议，似乎是来自长尊的道德。

　　本杰明的手指，不对，爪子尖端嵌入木制的餐桌，毛绒的宽厚手掌在移动中拉出一道道坑道。

　　“汉克，我们会尽自己后辈的本分，你就当去我们那休息几天吧。”就和看到吸血鬼的牙齿时一样，斯高尔十分自然了完成了转折。

　　聪明人。

　　老汉克瞪着一桌人，重重的啧了一声，骂骂咧咧的走了。

　　“那。”扎克也站起了身，“我要去准备一些文件了，不会太正式，备忘录式的记录可以吗？”

　　斯高尔点头，在扎克即将离开餐厅的时候，还是皱起了眉，提醒道，“不要真的弄出什么我不该知道的东西，我不想被西区那些人盯上。”

　　扎克笑着点点头，这提醒很多余，格兰德也不会自己毁掉自己的职业前途。

　　晚餐就这么结束了，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去。即使是盛夏，太阳也不可能永远赖在空中，它必须要让出让星辰发光的舞台。

　　虽然一切的目的不过是做戏，向赫尔曼，向巴顿的各个势力，但粗糙的戏，并不能满足扎克和斯高尔的计划，要做就要做全套，不是吗。

　　格兰德的货车后箱，被摆放了整齐码好的录影带，格兰德的两个兄弟也坐在了车内，他们准备离开格兰德，去史密斯那里归还录音带。重点不在他们去干什么，而是在他们要暂时出行。

　　斯高尔三人还留在格兰德，他们要制造一点他们来过的痕迹，不过扎克和他们已经相互约定好，任何食物相关的东西，比如吸血鬼的酒瓶、血罐，厨房里的一切人和非人的口粮，不能碰。格兰德上一代留下来的家具，办公桌、椅子、书柜……不能碰。

　　剩下的，本杰明和扎克自己做的东西，还有展示厅的那些也没人看的棺木，随意了。

　　货车开离的时候，老汉克居然提了个可笑的包袱，依然保持着骂骂咧咧的坐在斯高尔的车里。

　　一切都很顺利。

　　就着星辰和月色，格兰德的货车开上了27号公路，也算是要特意的经过赫尔曼的工厂，告诉赫尔曼，嘿，我们出门了哦。

　　过了北区，进入西区，货车直接开向史密斯庄园。

　　夜色中的庄园给人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史密斯庄。还记得扎克之前来这里时的情况吗？这里仿佛是一座被搬空了的贵族行宫，仆人、装饰，都少的不正常，此时的史密斯庄园在黑暗中，更像一座坟墓。

　　唯一亮着灯的窗户上，映着一位少女的身影，来回晃动着，和游魂一样。算了，不要去管这个反复情伤的少女了。史密斯很意外格兰德的突然到访，管家模样的人小跑着来到了庄园的院门，拉开了铁门，指引着货车的方向。

　　扎克其实可以明白克劳莉多此一举的深沉次原因，不过是想让扎克亲自来看看史密斯而已。

　　这就是攻心的内疚攻势了。克劳莉自知，吸血鬼可不会多内疚恶魔的产业在她离开巴顿的时候被剥夺，那么就让吸血鬼去内疚他对史密斯未来的安排吧。

　　史密斯不过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从克劳莉的手中自由，像案板上的肉一样，洗干净了，等待瑞墨尔的接手而已。

　　促成这些的人，不是我们的吸血鬼是谁？该内疚的，不是吸血鬼，是谁？

　　“真是让人愉快的惊喜。”史密斯亲自站在了庄园正门口，微笑着看向在车道上下车的格兰德两兄弟，“我还想找机会去拜访你们的。”

　　在对自己的未来，完全无知的史密斯眼中，格兰德是那个用一个偏门委托，帮他干掉‘瓦尔米娜’的幕后英雄。奎斯特事件能够带来的利益还未知，‘瓦尔米娜’事件带来的利益可是真金白银！他此时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进来吧，如果你们的朋友诺.瑞佩特也在那就更好了，我们需要庆祝一下。”史密斯微笑着侧身，指引着进入的路。

　　“不用了。”扎克笑着拒绝了史密斯的邀请，克劳莉的目的达到了，扎克不忍心和史密斯多讨论这所谓的‘庆祝’。

　　“我们有些东西，需要给你。”扎克和本杰明走向了后厢，拉开了厢门，露出黑暗中堆积的录音带。

　　史密斯起初有些疑惑，但在看到了东西后，双眼亮起，迅速的拿起一卷，不需要解释，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你们怎么找到的？！”这是惊喜之下，脱口而出的问题。

　　扎克只是抿抿嘴。

　　史密斯笑着拍了拍了扎克的肩膀，“抱歉，我忘记了，你们的规矩！哈哈！”

　　内疚攻势，一定达到了比克劳莉预期更好的效果。

　　扎克似乎完全不被史密斯的喜悦感染，“当作之前拒绝你后续委托的补全（史密斯提出过让扎克追回剩余流出录音带的委托，被扎克以能力不足拒绝了。第八卷终章）。这就是全部了，东西送到，我们也该走了。”

　　“哈哈！”史密斯笑着，“全部吗？！我相信你们！”

　　暴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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