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不欢的午餐

　　（昨天发重复的修改了，现在是22章！）

　　22流感会死人

　　“扎，扎克……”詹姆士的声音，“我，我……”

　　扎克已经皱起了眉，“詹姆士，深呼吸，发生什么了。”

　　深呼吸的声音，“有，有就在我面前自燃……”那边的听筒被人抢过了，达西局长的声音代替了詹姆士，“扎克，是法则惩罚，局里的一个鉴识官，我刚封锁了现场，你最好马上过来，我拖不了多长时间。带上你们巴顿的巫师。”挂了。

　　扎克皱着眉停滞了一会儿，直接拨了丝贝拉的电话，等待接通的时候才稍微理顺点思路，思考着说辞，电话被接了，带着鼻音的丝贝拉，“疾风。”

　　“是我，跟我去一趟北区警局，詹姆士刚打电话来……”

　　“没空。”丝贝拉的心情似乎不好，“家里有客人在午餐，你的客人，月华和百影，我没精力管你的……”

　　“有人在警局自燃了，新到的魔宴传承者局长认为是法则惩罚，让我带一位巫师同行。”

　　听筒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警局找我拿传召令来，我不……”

　　“我们到派斯英接你。”扎克挂了。

　　叫上解决完午餐的本杰明，格兰德兄弟出发了。

　　“派斯英接丝贝拉。”行程改变了，自然要通知车夫本杰明，“然后去北区警局。”

　　其实不用的，感官还在爆发中的本杰明听到了，他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那个达西要你带上巫师？”

　　“不知道，而且他也没有给我时间问清楚。”确实，电话直接被挂了不是么，“所以我也没有东西向丝贝拉解释。”于是扎克也直接挂了丝贝拉。

　　直白的让人无语的因果。

　　没有更多的情报能够让两兄弟讨论，这段车程进行的十分无趣。沉默的驶向第一个目的地，来到派斯英，丝贝拉被从还有客人的餐桌上拉上车。当然的，月华和百影助攻了一下。

　　第二段车程，沉默没有继续。

　　“月华和百影没有给你我的礼物么。”看着鼻子通红的丝贝拉，扎克有意嘲讽，“别这么幼稚，丝贝拉。”

　　“不需要。”丝贝拉握着纸巾，强辩，“胖子婚礼上的礼物我还留着，不需要多一份。”扎克给巴顿的所有异族送了一份吸血鬼的血，没忘吧。

　　“但显然，你没有使用。”扎克撇着嘴，关了车窗。

　　“治疗流感？”丝贝拉哼了一声，“你这么藐视自己血液的的用途那是你的事，我没必要跟着你犯蠢。”

　　扎克撇撇嘴，他当然知道丝贝拉是自尊作祟，既不想多收格兰德的恩惠，又不想被永生的吸血鬼鄙视人类的脆弱。这就是幼稚，“我今天刚见过因为流感而死的人。”教堂后的教养院，克劳莉都不想收的灵魂，流浪汉，“如果你也一样，我会笑死的。”

　　丝贝拉懒得多理了，鼻子前罩着纸巾，来了个大的。

　　第二段车程没多远，在相互鄙视的侧眼中，也就到了。

　　刚停在警局前，詹姆士就来接了，“跟我来。”

　　“人都去哪里了？”詹姆士没带人进警局，而是走向侧边的警局附属楼，下了停车场，路上扎克没看到一个人，所以问了。

　　“疏散了。”詹姆士的情绪正常了些，至少没有电话中的结巴了，但有点矫枉过正，语速快而精简，似乎根本不愿多说一个字，“前面，我在这等。”

　　扎克看着詹姆士带完路后就直接停在警戒线后，歪了歪嘴角，示意本杰明看着詹姆士，自己和丝贝拉越过警戒线，走向达西局长。

　　这是扎克和达西的第一次见面，达西看起来最多四十的样子，但实际档案上已经五十多了，保养的非常好。

　　似乎一直没有解释过传承者是什么。好吧，是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我也无法完全理解、

　　我尽量解释试试。

　　这个种族，不，他们连种族都算不上，有个名称叫‘生命周期’，传承者的说法。大概就是一个‘生命周期’结束，传承者会带着这次周期的记忆、知识，开始下一次的‘生命周期’，传承者的生命周期可以是任何种族，人、异族、动物，还有植物。

　　生命周期的更迭只有两个已知的方式。一，死亡，然后随机出生。二，在当前生命周期中孕育后代。

　　举个例子吧。此次生命周期的传承者是人，被车撞死了，死亡的同一时刻，地理位置上范围不明的生命诞生，不管是刚被风吹入土蒲公英种子，还是下水道中刚在脏臭的环境中诞生的老鼠，还是失足少女在公厕里盯着的弃婴……对，这些让人糟心的例子是故意表现随机的，随机不是好事，记住了。

　　至于第二种方式，简单，此时生命周期的传承者是人，怀孕了（女），或让别人怀孕了（男），十个月后，自己必死，同一时刻出生的新生命，就是他们新的开始。

　　传承者被魔宴圈养，就是出于上面两点。之前我们经历的传承者婚姻，新郎新娘在做实验，妄图断绝生命周期循环的实验。祝他们好运吧。

　　回来。

　　达西开始说明情况的时候，扎克在观察现场。

　　“我们很幸运。”达西指着一辆焦黑的车，“发生的时候这里没其他人，只有我、詹姆士，还有那个……”

　　扎克看向指的方向，尸体和融化的皮质座椅融合在里一起，歪斜的倒在炸毁的车残骸旁边。

　　“燃烧出现后引起了爆炸。”达西指了指周边几辆被波及的车。

　　扎克下意识去找詹姆士的车，没看到，显然不在这里。

　　“我说了我们很幸运。”达西捕捉到了扎克的行为，看了眼远处的詹姆士，没发表意见，指向了正中心，完全损毁的车，“这是我的车，燃烧和爆炸都发生在我的车上，这给了我理由，有人想我死。”而不是什么人可怜的自燃了么。也好。

　　扎克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眼这位局长，“为什么被法则惩罚的人，会在你车上呢。”

　　“因为确认了之前的浮尸是博伊森，南区警局的渎职就被坐实。而我。”他看了眼扎克，“不想自己刚上任，就得罪西区分局，所以。”他示意了一眼詹姆士，“我在召集一次非公开的会议，詹姆士是浮尸的负责警官，而这一位……”和座椅融在一起的焦尸，“是鉴定出浮尸身份的鉴识官。我们正在私下碰头，讨论如何让这份鉴识报告消失。”

　　扎克看着达西的眼睛，确认了这位新局长真心的、诚实的，没有一点虚假的承认了自己在犯罪。

　　“你们最好赶紧解释，为什么我也要出现在这里。”丝贝拉浓重的鼻音加入了对话，不知道这位巫师用了什么方法，除了需要不停的使用纸巾和那通红的鼻子外，她并没有什么需要‘圣主保佑’的症状。

　　达西大量着丝贝拉，皱了皱眉，站的远了一点，大概是不想被病菌传染吧，“我活过足够多的生命去见识各种各样的法则惩罚，而这个，我从没见过……”

　　扎克听到了不爽的东西，“没见过？但你依然确认是法则惩罚。”还直接不解释的挂电话，打断我们吸血鬼的行程赶来了这里。

　　达西看看扎克，看看丝贝拉，“让我来还原一下现场。”他站到了一堆残骸中间，“詹姆士和我在前座，鉴识官在后座。詹姆士正在和我争执不能毁掉报告，相信我，我们从昨天就开始争执这个问题了，但我是局长。”

　　达西摆了摆手，“我正在告诉詹姆士，即使不毁掉，我也有权利强行结案封存报告的时候……”他指向身后，“他，和所有被惩罚踏足不该出现的地方的事物一样，开始发光，从内到外，仿佛从内部被点亮。他的皮肤开始龟裂，开裂的血口瞬间被蒸发，热流开始充满车内……”

　　“所以是法则惩罚，我们知道了，你不需要这么详细……”扎克的打断被打断。

　　“我十分珍惜我的这次生命周期，我终于有了点能和魔宴交涉的资本，我能终结掉那没完没了的循环周期，所以我需要活着，我还不准备死掉。”达西继续，“警觉的我，第一时间下车。但，詹姆士显然不像我那样珍惜自己生命。”

　　扎克转身看了眼被本杰明看着的詹姆士，听着达西的陈述，“他试图救人，在我已经下车，对方已经半身燃烧起来的时候，愚蠢的。”达西变换了一下姿势，“我可不会让自己未来交涉的筹码就这么被烧死，所以我必须救他。”达西称职的演示着当时的情况——

　　“我抓住詹姆士，强行把他拖下车座。燃烧，在这人的挣扎中，几乎就要蔓延到我们身上。”达西顿了一下，看向了丝贝拉，“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即使在火焰中，极其难以辨认，但我还是看出来了，巫术的咒文，在燃烧的中心、这个可怜人的身体中，暴走。”

　　达西收回了视线，“在那个瞬间，我意识到了某件事。在来巴顿之前，我收到的资料中就提过巫师在这座城市南、北区的结界。”他看了眼扎克，“我也看过巴顿近几天全部的案件卷宗，我知道之前被掩盖海妖的自燃事件。”

　　丝贝拉已经皱眉了，不需要对方多解释需要她来的原因，丝贝拉走向了焦黑的尸体，不知道比划了什么，“这人根本就不是印安人。”

　　“那他身体中的巫术咒文就更不可能是他自己发出的了。”达西直接回应，不再管脸色开始阴沉的丝贝拉，看向扎克，“吸血鬼，你们应该是经历过最多法则惩罚的种族，阳光、印安人的地产。你能说说看，当你们燃烧的时候，身体中有出现过什么不属于你们的事物么。”

　　扎克抿抿嘴，这是种族耻辱，强大的种族总是被针对，是宿命，“没有，只有一种强烈的自我意识——此时此刻，我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逃离，否则自己将不复存在。”

　　达西点头了，看来吸血鬼的耻辱只是他某个观点的铺垫而已，重新指向了还在被丝贝拉观察的尸体，“你看到了什么，尸体，他还在这儿，没被烧到不复存在。”

　　“你想表达什么，法则惩罚也有留下残骸的例子。”比如窥探恶魔的真身，只会被灼烧掉眼睛一样（在奎斯特，扎克被烧过一次），没有所谓的轻重之分，只是法则惩罚的目标太明确太绝对。

　　达西还是点头，“所以他不是吸血鬼，或者之前巴顿发生过的海妖那样的案子，整个身体被烧到消失，但结合巴顿的本地环境，加上我确认看到的巫术咒文，他又必定和巫师的结界有关，我的想法正确么？”

　　“你到底准备说什么？”丝贝拉用她浓重的鼻音问。

　　“我……”达西说了一次字后，自己闭嘴了，盯着丝贝拉，“你是病了么？”

　　丝贝拉没有领情这突然的关心，扯了扯嘴角，“你想让我来干什么，是要把这尸体给我么？”

　　“这个家伙。”尸体，达西皱着眉，“很严重流感。如果不是我以局长的权利，强行要求他来开这个非公开的会议，他现在应该请假在家休息。”

　　沉默出现了。

　　三双眼睛相互看着。

　　扎克第一个开口了，对达西，“你说他是鉴定博伊森尸体的鉴识官。”

　　达西撇了眼扎克，“是。”

　　“他和博伊森的尸体会有直接、持续的接触对么。”

　　“是。”

　　扎克看了眼丝贝拉，然后直接看向远处的詹姆士，“发现博伊森尸体后的那个早上，詹姆士病了。我治好的。”扎克重新看向达西，“局里有多少人病了？”扎克嘴角抽了抽，“得了流感。”

　　达西抿起了嘴，片刻后才开口，断句奇特，“很多。而且集中，从那天晚上，勘察浮尸，现场的几个人，身上开始蔓延。”

　　扎克的脸阴沉起来，看向了丝贝拉，“克劳莉那边，跟踪了真正发现浮尸的史密斯手下，他昨天被法则惩罚烧死了。”

　　丝贝拉已经摸到扎克的意思了，脸色一起阴沉起来了，“他也病了么？！”

　　“我不知道，迈克没告诉我这么细节的东西。”扎克没有摇头，“我要去确认一下么。”

　　“去。”丝贝拉用浓重的鼻音催促。

　　扎克朝达西一点头，转身走了。两步而已，扎克回身了，挽着袖口，划破了皮肤，冲着丝贝拉。

　　“我没接触过……”丝贝拉话都没说完，已经被扎克糊了一脸。

　　“保险。”扎克再次转身，这次是真走了，“达西局长，同样是保险，你应该把警局里生病的人统计一下，特别是这位可怜人一起工作的人，交给詹姆士。”扎克已经走到詹姆士面前了，才不管詹姆士什么情绪，“我状态不好，有没带任何补充，去东南部，找‘将军’，然后，随机应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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