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格兰德奇妙的进入了一种和谐的状态。扎克回来的时候爱丽丝在做午餐，本杰明在餐厅一边催促一边说些日常。

　　扎克在餐厅门口给了本杰明一个疑惑的眼神。两个问题，为什么本杰明还在这里？为什么爱丽丝回来了？

　　不知道本杰明是没有看懂扎克眼神还是什么，反正本杰明没回答扎克。扎克只能自己开口，“我见到乔了。”

　　“谁？”哎。

　　爱丽丝听到扎克的声音了，立马跑出厨房，“你回来了！我担心了好长时间！”估计这就是爱丽丝在家的原因了。

　　久违了的来自格兰德妹妹的拥抱，扎克拍拍爱丽丝的后背，“有东西，糊了。”

　　爱丽丝叫了一声，又跑回厨房了。

　　扎克在餐桌前做下，“胖子乔，警局后面的吧，记得么，安东尼还是警察的时候老去的地方。”

　　“嗯。”本杰明不怎么在意的哼了一声。

　　“他才知道我们是谁。”扎克有意说些异族才懂的内部‘笑话’，“知道我们是格兰德后，还吓了一跳。事实证明，我们非常出名~”

　　本杰明撇了眼扎克，然后视线转开，懒得理的样子。

　　这态度，哎。扎克也无心和本杰明啰嗦了，“你不回祖们事务所么。”毕竟，他需要保护的人，又不在格兰德。本杰明没有理由呆在这里。

　　本杰明又没吭声。

　　扎克认真的打量了一遍本杰明，开口了，“你不是本杰明，对么。你是狼。”

　　‘本杰明’的眉毛挑了一下，看着扎克，“*。”非咒骂性质的语气助词，“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以为我已经模仿他模仿的够像了。”

　　“懒得搭理我这部分确实挺像的。”扎克回答了，“但真的本杰明不会只满足于不理我。”意思就是，真的本杰明是不想呆在格兰德的。这不用说明吧，本杰明已经表明过很多次的态度了。

　　扎克笑了，“而你怕莫卡维，所以，与其回‘家’，不如在这里‘忍受’我~”

　　“别得意。”既然已经被拆穿，‘本杰明’也就不在掩饰自己的真实品质，下巴对着扎克，“我只是懒得回去处理那些劣等种族的委托而已。”

　　说到委托，扎克正好有件事想问这位狼，“你知道詹姆士是怎么合理化，本杰明开办祖们事务所的么。”似乎是场交心的长讨论，扎克摸了瓶酒出来，给自己满上，抬着酒杯，“詹姆士认为是补偿，阿尔法的身份，也就是你。”

　　“我？”‘本杰明’笑了，看了眼扎克。

　　“阿尔法是领导者、家长、保护者、依靠者……”扎克罗列了一堆自带褒义光环的称呼，“本杰明却不是，于是祖们事务所的委托，就能填补本杰明这一身份中的空缺。所以，补偿。”

　　‘本杰明’挑了下眉，仿佛在思考的歪了嘴角，“这是詹姆士的想法？”

　　扎克点头，抿口酒，“是的，我都没想这么多，我只当本杰明被莫卡维拐走了。”扎克也从未隐瞒过自己对莫卡维的看法，不是么。

　　“嗯哼。”‘本杰明’没看扎克了，歪着头仿佛在认真思考詹姆士的看法。

　　“现在看来，我会赞同詹姆士的说法。”扎克也没看本杰明，“每次你出现，都在想这做点儿坏事，现在。”看对方了，“多老实。那部分一直憋在本杰明身体中，无法行驶阿尔法身份意义的扭曲感，消失了。”

　　“呵呵。”‘本杰明’笑了，略夸张的，“你是在说，我在享受我帮巴顿的那些劣等异族解决日常杂物？？哈哈哈……”笑着笑着，脸色阴沉下去，自动消声的没了动静。尴尬。

　　“午餐！”爱丽丝情绪饱满的出来了，端着食物上桌。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准备留下陪本杰明进食，“我还要回帕克小学，翠沙老师回来了，她也想投票，我们要陪她去。”

　　扎克点了点头，“注意安全。”所以爱丽丝回来就纯粹是担心自己的哥哥们了。

　　扎克看着爱丽丝离开后重新看向了‘本杰明’，“你不吃么。”‘本杰明’没动自己面前的食物。

　　‘本杰明’阴沉的撇一眼扎克，抬手拿起刀叉了，开了个很遥远的问题，“为什么帕帕午夜要制造‘我’。”我？只是狼人的统称。

　　“结果论？”扎克接话了，能和一个真·阿尔法讨论这种问题的机会，仅此一次。大家懂的吧，正常情况下的阿尔法的狼，是无法对话的。扎克不准备让这样的历史重要时刻从自己的眼前溜走，“为了战争，印安需要战士。”

　　“所以我存在的意义，在我出生前就结束了。”翻译一下，就是印安人需要胜利的战争，早在本杰明成为出生前，就输掉了。存在的意义，感觉到可笑了么。

　　“同样结果论的来解释‘我’被圣主制造出来的原因——”扎克耸了耸肩，“传教。不会坏掉、一劳永逸的传教者——吸血鬼。”扎克对‘本杰明’笑了一下。因为这话，真的值得笑。

　　“呵！”‘本杰明’的阴沉稍微缓解了点，“谢谢。”虽然听起来没什么诚意，但，“我感觉好多了。”

　　我们都知道，扎克对圣主信仰，有多‘虔诚’~所以，不解释了。

　　所以结论在这里，造物被制造的原因，和造物现在依然鲜活的活在这个世界中的原因，呵呵，相差十万八千里。追本溯源这种东西啊，就是个玩笑。

　　扎克看着‘本杰明’，情绪莫名的有些……怪，扎克，喜欢这个‘本杰明’，这家伙懂得自我开解，换句话说，这家伙，比本杰明聪明，呃。抬手取下了顶针，放在桌上，“塞姆。”

　　塞姆回应了，“我在。”

　　扎克看了眼‘本杰明’，“曾经，当我在隐秘联盟离间狼人和巫师的关系的时候，我故意的扭曲了狼人存在的意义。我把帕帕午夜制造狼人时，赋予狼人的‘保护、守卫’意义，变成了巫师为了利益的圈养战斗工具。”这不是突然的告解，是陈述事实，“效果异常的好。狼人开始反过来圈养巫师，将巫师变成自己的工具。”

　　“呵呵。”‘本杰明’看了眼顶针，话，是对扎克说的，“我们。”当然是我们，这里有一个阿尔法和一个巫师不是么，扎克曾经行为的直接受害，或收益者，“我们应该‘感谢’你么。”

　　“事实上，你应该。”扎克点了下头，“对吸血鬼的历史来说，我很年轻。”实话，以及一点扎克曾经对青少年没说完的话，“我曾经托瑞多的时候，宗教对于人类时代的影响已经……”扎克一时想不到正确的说法，“殖民战争，是圣主最后的，对人类政治的控制。”接的很快，“并失败了。”

　　‘本杰明’看了眼扎克，“失败了？不像吧，联邦现在的主流信仰还是圣主信仰。”

　　“我成为托瑞多的时候，托瑞多，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氏族要在原来的国家生存下去，该做什么。”成为特权阶级，成为贵族，得到维持氏族生存的特权和空间，甚至如扎克曾经的工作，维护吸血鬼在人类社群中的名声，不是么，“信仰带给我们，至少带给托瑞多的意义，已经没有多少了。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尊敬，但是事实，吸血鬼，和圣主信仰的关系，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非常淡薄了。我有幸在成为吸血鬼的时候，吸血鬼就已经正式了自己的种族，以永生为骄傲，意识到了要为自己而活的道理。”

　　塞姆接话了，“你成为吸血鬼后做的一切，其实就是把这发挥到了极致，你从未想为原来的社会获取殖民地，为信仰赢下殖民战争。”

　　扎克犹豫了一下，点头，“对也不对。”扎克晃了酒杯，“圣主对战争胜利承诺的奖励还是有点吸引力的，而且当时除了十三氏族外，还有恶魔。即使托瑞多不想理会战争的‘荣誉’目标，也不能表现出来。”

　　进行到这里，话题就有些惊悚了。我们早就清楚了曾经殖民战争的结果，殖民者的人类方面胜利了，异族方面却输掉了。难道，是托瑞多……

　　“你们都知道我对巫术的排斥。”扎克摊了摊手，“那个我在战争时期为了狼人的情报而制造了个印安人后裔的故事，你们都听过，对么。”

　　回顾下好了。扎克造了个后裔，印安人，然后，那人利用扎克的信任自杀了。

　　“那就是我真正以一个旁观者，看到信仰对世界造成的影响。”扎克摇了摇头，“我刚说了，我很幸运，我成为吸血鬼的时候，吸血鬼们，至少托瑞多，就已经渡过了被信仰定位的阶段，托瑞多，有自我意识，身为吸血鬼的意识，而不是信仰造物的束缚。”

　　还是塞姆，“你看到了印安人被印安信仰控制，几乎是复制的制造了狼人，就像圣主制造了吸血鬼。”对的，重点不是自杀的印安后裔，是情报，是狼人。

　　“于是，我马上就知道，狼人，早晚会走上吸血鬼的道路。每一个造物，只要存在的时间够长，都会有自我意识，而不是被制造的原因永远控制。”

　　‘本杰明’终于加入了，“呵呵，你真是有意思，你是想是说，你帮了狼人找到种族的自我意识么？”

　　“我就是这个意思。”扎克点头了，“我帮狼人省掉了在联邦缓慢摸索的时间，让你们摆脱了巫师的控制，这功劳我永远不会放下，我很自豪。”扎克好像是真心的，“而就像吸血鬼们，开始都自豪与自己的永生一样。我相信，拥有自由的狼人，也发现你们自豪的东西，自己真正存在的意义。”

　　‘本杰明’没说话，塞姆，“呃……委托？帮异族解决麻烦，补偿？”

　　扎克一抬手，“保护和守护，也是狼人被制造的原因，不是么。”然后，“圣主让吸血鬼靠血存活，必须和世界交互，狼人也被制造成了类似的样子，你们生命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人类，食物、作息，所有人类正常的功能。同时，你们具有超出人类的能力。你们有天然融入人类社会的优势，也有跳脱人类社会，独立行使自己力量的能力。所以，为什么不呢。保护自己的狼群、以及狼群所在的社会群落，为什么不能作为阿尔法存在的意义呢，为什么不能自豪呢？”

　　‘本杰明’皱了眉，“区别只是曾经的狼人只守护巫师，现在变成了社会，异族与人类同在的社会，你是这个意思？”

　　“是。”扎克点头，“这就是狼人的属性不是么，人类、狼，你们在中间。就像吸血鬼的属性，血、永生。”

　　塞姆的语气有些不自然，“所以被狼人圈养的巫师，算什么……”顶针不会展示表情，“你说你离间狼人和巫师算是非常成功，你现在有说狼人应该自豪的东西是狼人对社会能做的，呃，‘贡献’。那，我们算什么，我们这些被狼人剥夺了身份的巫师，算什么。”

　　扎克摇了头，不是好情绪，“是路上的必然损失。”扎克看着顶针，“巫师自己有自己的意义，对以前圈养狼人的来说，这是他们必须要支付的补偿。”说着，拿起了顶针，“你觉得不公平么，你应该这么觉得。吸血鬼意识到自己的意识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也有很多不公平发生。”

　　“猎魔人。”塞姆又开口了，“他们扭曲的信仰，也是不公平之一么。”

　　这是我们不知道的隐秘信息了。

　　扎克，点头，“猎魔人，不对吸血鬼动手的原因，有机会在对你说吧。”

　　带回顶针。扎克重新看向‘本杰明’，“行了，我不打扰你了，你想在格兰德里躲莫卡维，随意，但别弄什么我不喜欢的东西，我既然知道了你不是本杰明，我或许没有对本杰明时那么有耐心。”

　　算是威胁吧，不严重的。

　　‘本杰明’没说话，开始处理自己的食物了。糊的。


　　(https://www.66kxs.net/book/2629/2629008/392150637.html)


1秒记住66小说网：www.66kxs.net。手机版阅读网址：m.66kxs.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