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扎克

　　扎克是真的好奇，“既然是从未被暴露的秘密？那鲁特·勒森布拉怎么知道的？不对，魔宴会议中的所有吸血鬼好像都知道。”

　　印安天使飘在半空，全身闪烁着金色。闪了小半天，“别问我，也别打断我，我只是在重复克劳莉说的话，现在我忘记我说到哪里了。”

　　扎克不想理印安天使了。也是为难他们了，靠洗脑的教化，才成为天使的印安灵魂，能对圣主信仰的秘闻有什么真心，是扎克的错，就不该挑对方的逻辑漏洞，白瞎了人家排比起来的气势。

　　扎克看回茶，圣主信仰的秘密，该问堕天使。这些堕天使可是最初跟在圣主身边的天使。

　　奇怪的是，茶的表情似乎有些怪，看到了扎克在观察自己后才有些烦躁的皱了下眉，“我从未想过，天堂之门的钥匙，是真实存在的。当‘将军’向我描述经过的时候，我还以为……”

　　扎克察觉到了一个重点，“稍等，你和‘将军’是怎么知道斯高尔在天堂的？”如若是确认了斯高尔在天堂，怎么会去找克劳莉要人？

　　这个问题本应该一开始就解决的，但扎克话题开的太快了，漏掉了。正好，现在补上。

　　茶犹豫了一会儿，摇下头，做了决定，“属于圣主信仰的灵魂，不在现世，就只可能在圣主的世界，过去、现在、未来。”有些感叹的意思，“自从圣主不顾我们（曾经的天使，现在的堕天使。）的劝阻，将我们的世界连接上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所有圣主信仰世界灵魂，都被这个世界的时间束缚。”再重复一遍，“过去，现在，未来，我们只能存在于这三个世界的其中一个。”

　　地狱、现世、天堂。这对应关系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再多解释了。

　　“斯高尔可能是死了。”扎克到现在都没有问一句关于‘将军’和斯高尔在一起干什么的问题，所以这话说的毫无负担，‘将军’这个托瑞多儿子的人品，可不是扎克教导的。

　　茶撇了下嘴，似乎有些无语扎克对自己儿子的态度。但茶也有吸血鬼的亲子关系不关他这个堕天使的事的自觉，“我很确定斯高尔没有死，他越阶成为中级恶魔的所用的灵魂印记，还活着。”

　　扎克挑了下眉，现在不是讨论恶魔进阶技巧原来还有这么一手监控的功能，而是，“那斯高尔不在现世，又不在地狱，所以你确认他在天堂。”

　　茶点下头，“克劳莉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问她在不在，她说在。让她放入，她说不。”表情回归烦躁。

　　“你继续吧。你从未想过，天堂之门的钥匙不是真实存在的，是什么意思？”

　　“谁都不知道圣主是怎么分裂自己的世界，变成天堂和地狱，连接上这个世界的。但所有天使都知道的，只是圣主需要一部分天使，去管理被分裂出去的地狱……”

　　“停。”扎克居然打断了茶。扎克认真的看着茶，“你接下是不是即将讲一个，颠覆我们所有这个世界的生物，对堕天使堕落看法的故事。”

　　“呃……”

　　“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扎克摆手，“我不想听。”

　　“这……”

　　“我是吸血鬼，我，不想听。”扎克重复了一遍，自认为这理由已经足够充分了，“让我们往前推进。我就当天堂之门的钥匙，是个传说中的迷，直到它从我和我后裔的胸口蹦出来。”扎克倒是潇洒，回头看一眼印安天使，“如果克劳莉非要怪一个人，哼，茜茜是没可能了，那就怪我吧。”一摊手，“我暴露了圣主信仰的秘密。斯高尔那帮恶魔是无辜的……”无辜？斯高尔？恶魔？我们可怜的查普曼死前对扎克说过什么？他说巴顿中现在的大半非法行为就是起源自这个东南部的遗留帮派。

　　呃，但这件事，斯高尔确实无辜。

　　“……我会想个办法，找出让克劳莉能满意、又能让斯高尔离开天堂的方法。之后，克劳莉想怎么惩罚我，我就在这里。”

　　印安天使交流了一下眼神，一起双眼无神的进行远距离联系了。

　　克劳莉的回复倒是快，由印安天使转述，“放斯高尔的方法用不着你找，当天堂恢复到一定程度后，就能重新压制地狱，纽顿外的恶魔被解决知识时间问题。”

　　扎克刚想吐槽一下——既然克劳莉已经有这想法了，干嘛嘴硬的拒绝茶，呃。

　　扎克刚张嘴，被完全不想被扎克再次打断，捣乱自己的转述的印安天使抢在前面，“你要是闲时间多，与其帮别人要恶魔，不如想想怎么救你在联邦另一端的后裔查理。魔宴可没有你这么自觉，触碰信仰隐秘的时候会主动叫停。”

　　扎克闭上嘴，没说话了。

　　茶来格兰德的目的，算是达成了，至少对他一直是拒绝放人的克劳莉在扎克这里说了只是时间问题。

　　“我应该回玛丽教堂了。”茶准备告辞。

　　扎克自然不会留，让人意外的情况发生了。两个印安天使拦住了茶，“巴顿有印安恶魔吗？”

　　“什么？”茶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提问时，扎克已经离开办公室了，无意去理会两个印安天使想干什么，反正也是克劳莉和堕天使的事……

　　“这不是克劳莉让我们问的，是我们两个自己好奇，巴顿，有印安恶魔吗？”

　　扎克保持了匀速的下楼，倒不用刻意，这对话自然的进入了他的耳朵。

　　“你们是想问，巴顿有和你们处境一样的印安人吗？”

　　处境一样？地狱和天堂的天差地别，看来是被茶故意丢掉了，只提取了这两个印安天使提问里的‘印安灵魂在圣主信仰里’。

　　两个天使应该是交流了一下，扎克走到一楼的时候才听到回话，“是，我们还不至于否认在我们死亡前，从未认真了解过你们殖民者的宗教，天堂或地狱，在我们眼里没什么区别。所以是的，我们的问题是，巴顿有和我们相同处境的印安人吗？”

　　这番话是非常坦诚了，没有任何刻板印象。

　　这坦诚被茶以尊重回敬了，“抱歉，并没有。唯一和你们情况类似的，可能就是茜茜手下的巫师怒涛了。”

　　“怒涛没有参考意义。”印安天使也够直接的，“圣徒只是利用他而已，并没有对他进行教化，逼迫他信仰圣主。”

　　茶的回应也顺从了直接，“那你们就不该在恶魔这里找参考，恶魔并不教化进入地狱的灵魂。”

　　“但克劳莉就是曾经的杰西卡，巴顿恶魔也是以纪律和虔诚……”天使克劳莉、堕天使克劳莉（杰西卡），这中间的事情不提了，浪费时间。倒是印安天使说了个重点，巴顿恶魔在杰西卡的管理下确实很自律。说巴顿的恶魔没有给手下的灵魂施加宗教洗脑，谁信啊。

　　“那只是因为没有恶魔打的过堕天使而已，打不过，就只能服从了，懂了么。”茶似乎有了笑意，“天使克劳莉难道没教过你们，堕天使就是去地狱管理地狱的么。而我们能管理地狱的唯一原因，就是我们强大。”扎克出门前，听到了茶的一声叹息，“哎，但事实，很可惜，堕天使的数量是固定的，而被这个现世不断丢在后面的过去，却是无限的，恶魔，是无限的……”

　　扎克走出门了。

　　又一件扎克没有特别想要知道，却还是知道了的信息——如今堕天使在地狱势微的原因。多现实啊，就因为恶魔不断出现，而堕天使，却只有曾经从天堂‘堕落’下去的那一批。

　　也难怪杰西卡那么在意那些可能在联邦各处还活着的同胞。堕天使，是濒危物种啊。

　　扎克走的方向，是直奔仓库，找墨菲。

　　扎克相信墨菲有听到自己在办公室和茶的对话，扎克需要能用吸血鬼的思维方式思考的人讨论，而露易丝不在。

　　啧，别提在看柜台的赛瑞斯·卡帕多西亚。

　　刚才对话中的魔宴吸血鬼，是正面的形象么？不是吧，是在转述克劳莉言语的印安天使嘴里、一直窥探圣主信仰秘密、并对扎克来说、囚禁了查理的‘反派’。

　　这对话是不用避嫌赛瑞斯的吧，谁不知道魔宴的鲁特·勒森布拉一有机会就整扎克瑞·托瑞多？需要避嫌？

　　扎克走向仓库的时候赛瑞斯正在给艾伦殡葬打电话，愤然的向奈德纳讲西部又在整托瑞多氏族。

　　所以，和完全站在自己这边的赛瑞斯讨论是没有意义的，扎克需要一个客观的声音。

　　谁比墨菲客观？

　　墨菲的全身，散发着荣光——血的颜色。暴食法的控血练习，墨菲很努力。

　　扎克都没开口，“你的后裔查理，曾经是布鲁赫。如果他还有一丝布鲁赫的愚忠，你就不用担心被他背叛。”

　　果然，墨菲是听了办公室里的对话的。也没让我们失望，直接给出了如此理性的判断。

　　啧。

　　“布鲁赫的愚忠是对凡卓，不是我。而且查理也并算是完全的布鲁赫，他是被放弃的外族，是孤儿。我甚至不认为他符合布鲁赫的后裔标准。”

　　墨菲抱着从格兰德地下室里拿来的血罐，继续加深全身的血色，“那我说错了，他会背叛你。”变化，如翻书。这可不是情绪化，而是承认扎克更正确。

　　“我不是问你查理会不会背叛托瑞多。”扎克有点无语，果然这段婚姻失败的难看是有原因的，两人的默契也太差了，“我是在想，托瑞多能不能利用这件事，反制住勒森布拉。”

　　墨菲的思维路径应该是受到了激烈的阻碍，抱着血罐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被一只盯着她看的麦莉·李斯特提醒，才放下已经流淌出半罐红色在地面上的血罐，面无表情的看着扎克，“为什么你不在意自己后裔是否会背叛你。”这是个问句。墨菲并没有把自己的思维转出来。

　　“他怎么背叛一个他不知道的事情。”扎克撇一下嘴，回答的简单。就算是鲁特把查理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的舔一遍，都不会得到办点关于天堂之门钥匙的信息。大家还别嫌弃这个说法恶心，擅长血液信息获取的勒森布拉，就是用这种方法进行审讯的。

　　墨菲眨了下眼，“麦莉，拖把。”应该是思维转出来了，开始注意到自己弄出的一地血了。

　　扎克不介意墨菲一心两用，继续，“鲁特从查理那里得不到天堂之门钥匙的信息，我推测他会有两个反应。”扎克要展现对人心的理解了，“一，他会认为是我不信任这个半途成为托瑞多的后裔，并没有告知查理这种秘密。二，他会无视从查理身上一无所获的事实，认定托瑞多有了克制他能力的方法。”

　　墨菲一边把地上血，抹的乱七八糟，一边回应扎克，“你这样判断的原因都是鲁特·勒森布拉讨厌你，他不会把你当做一个无辜的人对待。”

　　“是滴。”扎克也没什么表情，陈述式的，“他从心里无法承认，我只是被卷入一件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事件中。唯一的区别就只有他到底对我有多偏执了。”

　　扎克刚推测的两个反应，前者是扎克是个坏人，连自己的后裔都不真诚对待。后者，是否定眼前的事实，认定扎克有天堂之门的钥匙这种秘密，延伸到扎克还有更多秘密，比如针对他勒森布拉的血液信息欺骗。

　　看，就是对扎克偏执程度的区别而已。

　　“只要鲁特对你是偏执的，你就能利用这一点。”墨菲把拖把给了麦莉。

　　扎克正要肯定一下墨菲终于和自己想到一起了，“是……”拖把到了自己手上。扎克疑惑的看着把拖把塞入自己手里的麦莉，“什么意思？”

　　“我是客人，你是主人。”麦莉啊，一直都是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扎克撇了下嘴，丢了拖把，看向墨菲，“意外的对我有利的是，魔宴其它吸血鬼对这个天堂之门钥匙的秘密求知欲，似乎不比鲁特小。”

　　墨菲看着扎克，一张脸，红扑扑，“于是，分明是魔宴集体需求的秘密，大家都希望你托瑞多将秘密分享出来，鲁特却会因为自己对你偏执而做出过激的偏差行为。”

　　扎克点头了，“一旦他把魔宴的利益摆在了自己的偏执之下，并被所有人看在眼里，那他魔宴领导者的位置就……”扎克的点头，变成了摇头，不用说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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