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瑞文奇

　　扎克回到格兰德的时候，有客在等。

　　扎克踏入办公室，看着正在乱翻书柜的瑞文奇，“像你这样的罪犯，是怎么走入格兰德的？”外面的记者都瞎了么。

　　瑞文奇一副不屑的姿态，“格兰德中的罪犯，还少么。”说的是生活区里的格兰德员工。

　　扎克往窗外看了一眼，不是看生活区，是看后院，果然，瑞恩躲的不见踪影。不管了，扎克坐到办公桌后，不怎么高兴的发现自己的桌子也被翻过了。清早被送赛瑞斯送来的磨坊工作报告散乱的丢在桌面上，包括维嘉故事的书稿。

　　看起来瑞文奇在这里做了很多阅读。

　　扎克收拾好这些文件，如果瑞文奇不开口，扎克也不会主动说话。一是没心情——扎克刚经历了一次对某人的失望。二是，扎克没话对瑞文奇说。

　　安静的时刻，扎克宁愿看已经无法提供什么笑料的《都市传说》。

　　“你知道，即使巫师和瑞默尔们，即使没有制造出那个怪物……”这说的应该是那个从警局消失的死徒阿尔法，“帕帕午夜也准备送我会巴顿么？”

　　回话？不，扎克正在看杂志。

　　或许有些巧合吧，扎克在看的故事，标题正是《巴顿警局里的黑影》，讲的是维护巴顿治安的警察之中，潜伏着一个内奸，收着那纳税人给予的工资，干的确是把警察们掌握的信息偷出，送给外面的黑暗势力。

　　以这本杂志的奇特风格——它里面故事总是奇妙的符合某些事实~大家可能会认为这故事是在讲已然真的成为‘黑影’查普曼，但不是，这故事讲的正是一周前警局里的尸体丢失的事件。

　　扎克的猜测？应该是达西靠着自己的关系，压住了媒体报道警局的丑闻，但显然阻止不了这本‘神奇’的杂志编出一个吸引某些人眼球的完整故事。

　　没得到扎克的回话，瑞文奇也不生气，“帕帕午夜对马萨港的海妖事件很不满，他发现了即使尚恩有一个人类的母亲，和一堆异族的父亲，依然缺失某项重要的教育。”瑞文奇看向了扎克。

　　扎克根本没听，哎，一个不小心，被手里的故事吸引了——

　　伪装成人类警察的黑影，必须想办法将那具躺在验尸官工作台上的尸体偷走！不是因为他的内奸工作，而是因为那具尸体，不是人类！人类的执法机关即将发现非人类存在的证据！警局里的黑影，这次冒险的行动，不是为了背叛自己的警察同僚，而是守护外面千千万万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的非人类们的秘密！

　　这本杂志的一贯‘神’主题，呵，有点符合扎克的胃口。

　　瑞文奇又没有得到回应，脸上的表情稍微挂不住了，再开口，“由于作为人类母亲的翠沙，让人失望的陷入了幼稚的人类危机中（单身母亲的恐慌），帕帕午夜指望你可以给予尚恩正确的道德指标，但你似乎并不愿意承担这样的工作。”就是在点明说扎克了。

　　扎克啊，正被紧张刺激的情节吸引，才不会接受这批评呢。

　　瑞文奇又等了一会儿，啧了一声，把手里的书塞回书架，坐到扎克面前，看看扎克，再看看扎克手里的杂志，说了句让扎克必须抬头的话，“我写的故事，这么好看么。”

　　呃。

　　扎克抬头了，往前翻页，看标题下的作者，无语的皱眉，“大黑狼，你的笔名？”

　　瑞文奇抱起手臂，“形象不。”

　　“形象。”扎克失去了继续看故事的欲望，丢开杂志，“你很闲啊，回来巴顿后不是看球赛就是写故事。”

　　倒是结合上帕帕午夜刚得到新的阿尔法就把瑞文奇送回巴顿事实，瑞文奇是这个《巴顿警局里的黑影》的作者，并不值得意外了吧。

　　“我以为这是忙碌的表现。”瑞文奇看着扎克，“而今后，我会更忙碌起来。”瑞文奇歪着头，“我正在构思新的故事，你给我个建议如何。”

　　扎克没表情，要先听完才能知道瑞文奇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一个主题，但有两个标题预选，《奇异保姆》和《新老爸》，不同的标题会代表了主角不同的人物设定，你说选哪一个？”

　　扎克装作了听懂的样子，啧，反正顺着说不会有错，总能弄清楚瑞文奇的意思的，“《奇异保姆》吧。”

　　“恩~”瑞文奇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保持简单么。”鬼知道瑞文奇在思考什么，“也能省去身份的麻烦。”转折，“但是，如果你见过这个故事中女配角的话。呵呵，她长的真心不错哎~保姆这个角色，对男主来说有些限制了~”

　　信息已经在这看似莫名的对话中被泄漏出来了——

　　扎克，“女配么，这个故事中颜值体现，不是靠女主么。”

　　“你能认真点么。”瑞文奇居然有些不爽的样子，“两个标题的主体是保姆和老爸。这是个关于主角和一个孩子的故事。”

　　“哦。”扎克已经有点想法了，“那我猜女配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了。”

　　“当然。漂亮，但需要帮助的单身母亲~”瑞文奇一脸猥-琐-的迷之微笑，“正如我需要你建议的标题，现在我需要给男主的身份做定位~”

　　蛮明显了，需要帮助的单身母亲，我们只认识一个。

　　扎克看着瑞文奇，“你就是男主角么。”小嘲讽一下，“奇异保姆的奇异，是指保姆是个男的么。”在瑞文奇有反应之前，“又是个你亲身经历改编的故事？”扎克只是在确认这个瑞文奇要写的故事，是否已经发生了。

　　瑞文奇丝毫没有意识到扎克的试探，耿直，但继续迷之猥琐的，“还没经历~我这不是在问你建议嘛~”

　　如果一个曾经自己没打过的阿尔法，在讨教自己的建议，那扎克就不再给这位阿尔法遮羞的套话了，直接的，“你不知道该怎么接近翠沙，进入尚恩的生活。”

　　瑞文奇没有被直接说穿的恼怒。如果扎克有听瑞文奇之前的话，就知道瑞文奇本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是说对了，我是不知道。特别我在巴顿并没有合法身份的现实，限制了我的行动自由。”不忘再嘲讽一下格兰德，“当然，除了来这里。”前面瑞文奇有说格兰德里罪犯一堆的事实。

　　但这不过是强行嘲讽而已，格兰德的罪犯，是正常的前罪犯，是人类社会允许的第二次机会。瑞文奇么，是死掉的罪犯。性质完全不同，扎克虽然没看到瑞文奇来格兰德的过程，但不用猜，都知道瑞文奇比格兰德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害怕被媒体发现。

　　“那不如解释一下你要尚恩达成关系吧。”扎克推进了还为发生的故事进展，“接近翠沙并不是你的最终目的，让我听听你的最终目的。”使用故事梗，那就是女配的戏份先丢开，先好好规划双主角的戏份。

　　“当然是填补尚恩缺失的教育。”瑞文奇说的理所当然，“生活成长于这样一个人类和异族已经达成完美和谐平衡的城市里，有些事，是他不能做的。”补上扎克之前没听到的，“比如引发马萨港的海妖事件。”

　　扎克一针见血，“你要监视尚恩的一举一动。”

　　“别说的这么难听。保姆，新父亲，选一个。”

　　还想着他的故事呢，扎克没理会，“帕帕午夜给你的任务么。”

　　“不然你认为我会愿意回到这个我失去所有同伴的地方，并且再次看到那个老女人的脸么。”

　　扎克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老女人’指的是丝贝拉。算了，别人家情况，不用评价。继续，“你确定你能完成这个项任务么？你监视的目标，是这个城市……”扎克撇了下嘴，“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生物。”扎克已经给这个世界的其它生物面子了，尚恩的属性，怕是已经超出了生物的范畴——他的设计理念，是存在，哪怕世界不存在了！

　　瑞文奇抱着手臂的手抓了下他凸起的肩膀，没回答。

　　也不用回答，怕怕午夜的命令，和瑞文奇能不能完成，两者并没有实际关系~感受一下。

　　扎克故意说这种话的的。记得凯特评价托瑞多的话么。

　　托瑞多发现了人心的洞，现在，需要的只是钻，钻的越大越好。

　　“合法身份的问题很好解决，找史蒂夫买一个就是了，印安人对大多数联邦民众来说，都是面部轮廓深邃的样子。”扎克在帮瑞文奇？“加上当时赫尔曼儿子的谋杀案在赫尔曼的故意报复下，进行的过于迅速，我觉得，恩，你如果愿意稍微使用点儿化妆品，不会有人认出你来。”

　　瑞文奇的脸，下半部，以颧骨为分界，开始长出黑色的毛发，“这样够么？”这货居然使用了部分阿尔法的皮肤以改变脸型的视觉效果。

　　扎克点头了，“可以。”继续，“然后你需要搬离丝贝拉的家。”扎克并没有真心帮忙，“我认为你可以完全摆脱曾经的血缘关系，但我很怀疑丝贝拉可以。她对你的……”扎克考虑了一下用词，“执着，可能会成为你在巴顿新身份的唯一破绽。”

　　瑞文奇笑了，并没有发现扎克的本意——孤立这个巴顿新到场的阿尔法，“你说出了我的心理话~我回去后，就开始准备搬家的事务~”

　　“然后，保姆……”扎克笑着摇了下头，“我看就算了吧，单身母亲会找一个男性保姆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没什么大道理或歧视的意思，只是人之常情，“入你所说，你介入尚恩生活的方式，只剩下一种了。”《新老爸》。

　　一个被巫术之神亲自制造的初代阿尔法，要去进行出卖肉体的任务了。介于多年累积的真挚友情，扎克无法耻笑本杰明的东西，可以毫不保留的讽刺面前的这一位了……

　　瑞文奇，丝毫没有体会到这其中的嘲讽，恢复了迷之猥-琐-，“果然~只剩下这一种选择了呢~呵呵呵~”

　　太简单了，扎克都不好意思继续了，先缓和一下，“我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你来我这里寻求建议？”

　　瑞文奇脸上的猥-琐-笑容持续了一会儿，应该是把脑中想到的东西想完了，才开始应对扎克的提问，“正好，我来看看我亲爱的弟弟。”

　　应着这句话，格兰德后院亮起了一抹暗红，然后，一抹青色的影子冲向了格兰德的南方，尖叫着，“嗷嗷嗷啊——”某个惊恐的弟弟，无法在生活区的后墙里，再前进一分。缚地灵的悲剧活动空间限制。

　　扎克回头看了眼生活区的方向，转回来的时候看到瑞文奇也在看生活区的位置，“你弟弟好像不怎么想见到你。”

　　“这就是当你伤害过你弟弟一次的后果~”瑞文奇收回了视线，“他会留下永久的心理阴影~”

　　扎克觉得瑞恩的心理阴影留下的很值，因为瑞文奇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倒是扎克在瞬间有想到本杰明，不知道瑞文奇的这句话，有没有其它意思……

　　应该不会，扎克再看一眼瑞文奇，啧，这货并不多聪明，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我建议你不要太强求，瑞恩有抓住机会，就拼命脱离缚地灵阶段的倾向。”扎克没有粉饰，“以他的巫术天赋，基本上就是自杀倾向。我还没有准备好向丝贝拉告知，她的儿子又死了。”

　　瑞文奇倒是意识到了这就是扎克的送客说辞了，“那我也该回派斯英准备了~”

　　扎克点头。

　　“哦，还有一件事。”瑞文奇起立后的开口，“你儿子让我给你带个话。”

　　扎克又反应了会儿，才想到是在说伊恩。

　　“你孙子得到了你的联系方式，他最近可能会联系你，现在正在努力学习联邦语，免得交流不便。”

　　扎克又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孙子，说的应该是在共和的那个共和政府官员，帮帕帕午夜把共和的武器送来联邦的托瑞多。

　　扎克皱了眉，汉娜在南区警局的奇遇，没忘吧。

　　“一点儿建议，你还是学点儿共和语~共和人的口音，呵呵，我适应了半年~”走了。顶着一脸阿尔法皮肤的毛发，走的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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