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扎克与别人的女友

　　“可怜的埃文。”后廊上的露易丝接下了最近的一片雪花儿。它没有融化，露易丝叹息的吹出一口气，让雪花回到自己的同伴中，“可怜的，埃文。”

　　“别同情他。”扎克撇了撇嘴，看着艾米莉亚烦躁的跨过生活区前廊台阶上的碗，进入了生活区，“他不配。”

　　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是清晨，但拜漫天的雪花所赐，我们是看不到太阳了。艾米莉亚是作为布朗宁医生来的，呵呵，老汉克不认识其他的心理医生了。

　　刚来的艾米莉亚并没有直接去看病人，是先跑到扎克面前发了通牢骚，然后给了扎克张字条，才往员工生活区那边去。

　　露易丝在感叹同情埃文的时候，扎克正看完了字条，不想继续浪费生命讨论埃文的把字条递给露易丝。

　　露易丝接过，马上就挑了眉，“这，什么意思？”

　　字条是食尸鬼哈瑞森写的，简短的就一句话——‘我委托祖们事务所做了些事情，希望你不介意’加一个笑脸符号。

　　“意思就是我不用问艾米莉亚是什么事情。”扎克一耸肩，“哈瑞森在保护、满足自己女朋友不参与异族事务的愿望。”

　　“我懂这个。”露易丝晃了晃手里的字条。这只是人情世故而已，可以让人用说就表达的内容却特意用字条传递，只能代表发出信息的人不想接收者为难信使~是这个道理不，“我是问……”又晃了下字条，“呃，算了。”

　　扎克朝露易丝笑了下，也没说话。是没什么可说的。还记得曾经那种在家等着客户上来的美好日子么，一去不复返了呢~作为对比的，祖们事务所的生意，好像非常兴旺呢~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们心里没数么。扎克能在这城市中发挥的作用，还被兑现的不够么。呵，小到流浪汉，比如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的薛帕德，大到市长、西区这个城市的顶层家族，我们的吸血鬼扎克，什么没参与过？真的已经够了，透了都。

　　然后反观祖们事务所，那才是市场潜力无限的地方。呵，记住祖们事务所的宗旨——为异族。

　　在气氛开始变得伤感前，电话响了。露易丝自觉的去了。扎克继续在后廊上看雪，随便出于恶趣味的偷听一下生活区里的治疗——

　　治疗并没有开始，艾米莉亚在要求老汉克准备一个自己和病患都不用被围观的场地，并合理的要求老汉克在这冲充斥着前罪犯的空间中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真是顺利的一逼。这是反话。治疗还没开始，生活区那边已经吵翻了天。

　　扎克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哦，你们想知道为什么这次老汉克这么听扎克的话，真的请了心理医生来帮埃文？对，心理医生，不是另一个找德瑞克来格兰德的理由。

　　简单，这是政府的中途之家项目合同中的硬规定，格兰德有必要在监管、培训、引导这些前罪犯们重回社会时保持健康。身体上，心理上。

　　“扎克。”露易丝的声音，“你要来接这个电话。”

　　扎克往二楼看了一眼，已经听到听筒里的声音是韦斯的，但……

　　扎克看了眼后院的入口，好像有个访客来了。说好像的原因是格兰德的这条土石路上，早就不止格兰德一家了。如果那发动机的声音没有停在波奇家门口，才是格兰德的客人。

　　“扎克。”露易丝在催促。

　　扎克也听到了听筒里，韦斯的催促。但扎克却摇了摇头，简单说了几句，“我在这里，他们在中部。催我没用。”既然是韦斯的电话，那大家应该已经清楚，这一定是关于戴尔和詹姆士的情况。那，正如扎克所说不是么，扎克直接摆了摆手，话，说给露易丝听，露易丝可以转告，“如果情况真的很糟，读心人，奥兹会联系我。”

　　不得不表扬扎克的优先分级，哪怕完全不知道中部发生着什么，他都能确认谁才是掌握事件发展的核心。不是自责弄丢了詹姆士的韦斯，不是兰斯将军派去救儿子的军方，更不是绑架者戴尔，甚至不是这么长时间了除了找到詹姆士和戴尔的幻人。是读心人。

　　露易丝转述这略冰冷的话时，扎克已经迎向了后院的入口，客人，是格兰德的，而且还是位熟门熟路的直接开车入后院的客人——故人。

　　扎克看着车窗里的凯特没有一丝表情的直接把车开入空着的仓库。呵呵，这个女记者居然还记得那仓库的作用之一，就是停车。

　　现在可以不先评价扎克对电话的冰冷回应了，因为，凯特啊，依然挂着詹姆士正牌女朋友身份哦。扎克能不认真对待么。

　　扎克接不接电话，对中部拯救詹姆士的事情都没有作用。但扎克明白此时，他要是不亲自‘周旋’，待詹姆士完整安全的回归巴顿，詹姆士绝对会因为现在发生的事情而恨扎克——

　　麦莉·李斯特正在格兰德餐厅吃抿热羊奶。

　　“我真高兴你回巴顿了。”扎克摆上了最最真诚的脸，一步挡在凯特准备进屋的身体之前。

　　凯特用死鱼一样的眼睛开始扎克，抱着肩膀的手拉扯了一下领子，稍微抖掉了从停车到后廊这段距离落在她身上的雪花，“让开，我是人类，我会冷。”

　　餐厅里面有了动静。可以预想到某个生活习惯糟糕的小姐，又是随手放下了手里的脏杯子，像个闻到臭鸡蛋的苍蝇（‘我是人类’这句话在格兰德很突出），飘了过来。

　　扎克退了两步，挡在了餐厅的门口，把麦莉拦在餐厅里，对着凯特做了请的手势，“上楼吧，我办公室？”

　　扎克能感觉到麦莉自己的后脖子吹气，“这是谁？”

　　凯特经过的时候撇了眼在扎克身后试图突破的麦莉，愣了一下，刚张口就马上一副烦躁的样子闭上，上了楼梯。

　　扎克等到麦莉消失在楼梯的转角，才回头，看着麦莉，“记者，凯特。你老实点。”

　　麦莉瞬间就有了惊喜的样子，“她就是凯特？！哦！”激动的“哦！！她就是凯特！！我有好多好话要对她……”然后再次试图突破扎克。

　　扎克会让她突破就有鬼了，坚定不移的堵在门口，“有什么好说的，你最好别搞事！”

　　麦莉放弃了突破扎克，但脸上的惊喜没有减退，“呵呵，你怕干什么~我是要感谢她~”

　　“人家不认识你，你有什么好感谢的。”虽然扎克是这么坚定的回绝，但不得不有些在意这个‘感谢’。麦莉到底什么意思？基于扎克不可能在这里问，我，作为这个故事的转述着，提醒大家一下好了——

　　安全感。记者凯特是怎么挂着詹姆士的女朋友身份，逃到纽顿求平安的，因为凯特在詹姆士那里没有安全感。詹姆士怎么毅然决然的在他之前都没有见过麦莉的情况下，在和扎克第二次的决裂的同时，把完全陌生的麦莉从格兰德带回家同居的。因为，恩，大家应该都明白了——詹姆士以为自己能给安全感了。

　　提醒结束。

　　“别这样，吸血鬼，我现在可是大名人好不好~”麦莉居然开始耍无赖了，虽然这是事实，“没人不认识我~拍成人玩具广告的‘明星’~”指自己，随即有了点正形，“放松，我只想和她聊聊詹姆士而已~”

　　这正是扎克在阻止的，“你认真么，你和詹姆士的真正女朋友聊詹姆士？你比我认为的还要，呃，贱。”

　　麦莉皱眉了，出于自己的性别和扎克用词的过分应对，但，短暂的沉默后，“好，这我要承认，我确实在故意勾引詹姆士。但我是演员，这就是我达到目的的方式，你怎么评价随便了。”退了一步，至少是正常对话的距离了，“但你阻止不了我接近这个记者凯特。”麦莉笑了，加重的词是‘记者’，“没忘吧，我身上还有个是个记者都想写的‘好新闻’~”

　　啧，那个家族陨落，沦落到要去拍成人玩具广告的‘好新闻’。

　　扎克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了，那，唯一的要求，“别在格兰德。”这是底线，别让詹姆士身上的狗血继续洒在扎克面前。

　　“可以！”麦莉想了一会儿，给了扎克一个得意的微笑，刻意妖娆的转身……扎克懒得看，上了楼。

　　露易丝在办公室门口等，虽然扎克没去接电话，但露易丝显然认为有些情况扎克需要知道，“奥兹带戴尔弟弟介入，并没有让情况好转，戴尔在杀戮人质。”

　　扎克只有一句回应，“我听到了。”脸上摆出笑脸，进了办公室，角色转换的无比快，“抱歉上来的有些晚，下面有些……”

　　被坐在椅子上已经拿着录音笔的凯特打断了，“为什么那个全民明星会在格兰德？”特意把录音笔的开关对着扎克，让扎克看清是关着的。意思，就是这是凯特的个人好奇，不是她来的目的。

　　知道蜡烛两头烧是什么感觉么，扎克现在就是。

　　但神奇了，扎克有了一个可以回答的答案，“她喜欢吸血鬼，李斯特家族以前就在和魔宴合作，这你知道的。”扎克在办工桌后坐下，保持了微笑，“我就是吸血鬼，而且还是现在在巴顿中，于魔宴地位最高的吸血鬼，所以，她在这里。”

　　这回答的效果很好。凯特的脸一阵阴郁后，开了录音笔。正题来了。

　　但这开头，实在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凯特：“如果我亲自道歉，你会原谅媒体曾经对格兰德的冒犯吗？”

　　“什么？”扎克看着录音笔。

　　凯特没有表情，一副专业的样子。但，事实可能只是她对扎克不想有任何情绪，“事情很简单，你砸了我的相机，然后我写了几篇不利于格兰德的报道，现在你讨厌所有媒体从业者，拒绝接受任何媒体的……”

　　呃……扎克好像开始明白凯特回来的原因了。伸手抢过……这个词不对，对方根本没反抗，扎克轻松的就把录音笔拿了过来，关掉，“凯特？这是你回到巴顿的原因？你的上级胁迫你来向我道歉？”

　　“不然呢。”凯特的死鱼眼，“我会自愿回来这个危险的地方？重游我生命中最噩梦的故地，这里？见你？”

　　记得么，那个夜，詹姆士为了自己一时的发泄，用他那张嘴，吐出关于异族的一切，然后格兰德异族全部展现自己最真实的样子，随意的玩弄、计划那些被困在格兰德、见识到‘地狱’的人类的未来。最精彩的部分，是詹姆士在畅快的说完了一切后，对扎克的那句，‘现在，消除她（凯特）的记忆。’啊！不对，最精彩的部分，是扎克对詹姆士的要求说，‘不’。

　　“你知道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扎克摆了摆手，话题如果回到凯特对异族的看法，那就真进死胡同了，扎克要找到新的切入点，“为什么，你们上级那么想，呃，采访我么？”

　　“想。”凯特侧开了头，开始仿佛无聊弯着身体的清理着自己的鞋根。如果艾米莉亚此时不在生活区，在这里，就能专业的告诉我们，这是掩饰，掩饰真实情绪的动作，“想死了。”

　　“为什么？”

　　“哼！”大概是声没控住的冷笑，凯特继续敲自己的鞋跟。

　　“我没有搞笑，我在问，为什么。”扎克很认真。

　　“好。”凯特直起身体了，直视扎克，“你是不是去西部推行殡葬私有化了。”

　　扎克扯了下嘴角。

　　“你在西部，哼，出差的时候看报纸么。”凯特开始翻包，不用扎克回答，丢了份和杂志差不多厚的报纸到扎克面前。

　　就别意外了，我们唯一知道的、能有这么厚的报纸，就只有《维嘉日报》，新鲜的，日期是今天，真不知道凯特是怎么弄到的。

　　扎克看着头版的标题——巨大的《（维嘉）市长鼓励殡葬业私有化推行——来自东部完美殡葬也标志将被学习，记马萨州巴顿市的格兰德转型之路》。导读标注的页码，扎克数了一下，居然妈的有三版！

　　“恭喜。”凯特的死鱼眼，“你红了。你在外面那么红，我们巴顿，怎么能还不好好捧住你这颗明星。”

　　大家知道扎克现在在想什么么，他莫名的想到了昨天和麦莉关于镜头、演员、吸血鬼只有一张脸的对话。

　　扎克脸开始阴沉。果然，那不祥的预感发生了。的确有什么事情在变糟糕！

　　这个！

　　那每天凌晨四点的咒骂电话，不是鲁特·勒森布拉的唯一发泄。这才是重头戏——他在逼扎克出境。用麦莉的话：

　　鲁特·勒森布拉，在强行给扎克瑞·托瑞多这个演员，安上一个现在、未来都不可磨灭的角色！他要让所有看到扎克的这张脸的观众，想起的都是这个经典而不再容下其它！

　　鲁特·勒森布拉，要杀掉扎克未来的所有‘人生’。

　　“道歉。不接受。”扎克折了凯特的录音笔，“不要继续骚扰我，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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