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上古巨神988号，梅拉·洛
随着塔洛斯和马洛里先后进入表世界，这片沉睡着上古巨神的虚空重新恢复平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时针即将移到第二个新格子时，虚空中忽然涌出一道不仔细注意根本察觉不到的迷雾，从中飞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食梦蝶，和一只长着一对蝴蝶翅膀的花精。
食梦蝶在这片虚空中飞舞了一圈，回到原地，花精见食梦蝶没有遭遇任何攻击，对着迷雾咯咯笑了几声。
得到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塔洛斯勉强放下心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又维持表世界开启的状态将近一分钟，看到虚空中的上古巨神仍然在沉睡，这才小心翼翼地以食梦蝶形态飞出表世界。
强烈的疑惑在塔洛斯心头盘旋：“上古巨神在沉睡前究竟遭遇了什么，连巫婆的死亡都没有将她唤醒。”
是的，巫婆已经死亡。
她孤军深入表世界，实力受到极大压制，被塔洛斯联合【暴食】尘世巨蟒和【嫉妒】美杜莎倚仗地利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时间硬生生耗死。
本来塔洛斯还担心在解决巫婆后需要面对一位从沉睡中醒来的愤怒上古巨神，都做好了立刻结束位面降临返回主物质位面的打算，结果出人意料，也令人欣喜。
巫婆的死亡意味塔洛斯在得知拇指小人诅咒后一直担心的潜在敌人终于被消灭，可以将所有精力解放出来，投入收集信仰中。
当然，和巫婆死亡的另外一个好处比起来，这点就显得十分微不足道。
一朵魂火！
这是塔洛斯第二次吞噬魂火，与上一次相比感觉大不相同。
上次在冰霜圣冠吞噬布鲁斯魂火时，塔洛斯还有部分心神沉浸在天选者厮杀的残酷、身不由主的宿命、以及对乌尔班一世、魂火来历的好奇中。
尽管如此，过程相当顺利，顺利到与其说是吞噬，倒不如说是以他为主导的相互融合，连布鲁斯在其他两个位面的信仰都一并继承过来。
相较起来，吞噬巫婆魂火的难度就呈几何倍数增长，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塔洛斯以魂火全力煅烧整整一个小时，才将黑色魂火中巫婆留下的印记和意志全部粉碎，彻底炼死。
巫婆魂火中没有塔洛斯期待中的来自其他位面的信仰，也没有神力，好在其中蕴含极为庞大且纯净到极点的能量，前期的所有困难曲折都在吞噬完毕那一刻转化为巨大的幸福喜悦。
原本油黄的魂火猛地膨胀了十倍，也明亮了十倍，成为一个巨大的火球，辐射出千百道焰光和火舌，演化成不同形状在空中到处翻飞，张牙舞爪。
远远望去，塔洛斯的魂火就像一轮小太阳悬挂在表世界空中，飞舞的焰光和火舌就是太阳活动中喷射出来的日珥。
呼啦啦——
塔洛斯听见火焰翻腾间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巨大声响，看到油黄的光几乎将小半个表世界笼罩。
魂火还在不断膨胀，爆射出耀眼的晶光，不到几分钟时间巫婆魂火中庞大的能量就帮助塔洛斯完成最基本的能量积累。
量变引起质变，焰光末端最先出现一抹绿光，随后立刻蔓延开来，油黄的光泽很快蜕变成翠绿的颜色，洋溢着无限生机。
刚才所有暴烈的能量、翻飞的火焰、耀眼的光芒乳燕归巢般收拢，汇聚在一起，又是一朵拳头大小的魂火，闪烁着柔和纯净的光，在半空轻轻跳跃，让人完全无法感受到其中究竟深藏着多么恐怖的能量。
“绿色魂火，四阶！”
四阶一成，整个表世界立刻震动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不断向外扩张，不到一会功夫半径就从之前的700呎增加到1000呎。
因此获益的还有尘世巨蟒和美杜莎，两者作为被塔洛斯从身上剥离出来的原初欲望的象征和具现，实力等级受限于塔洛斯，如今魂火晋升，自然愈发强大起来。
以尘世巨蟒为例，它的长度此时已经超过210呎，披着黑色鳞甲的粗壮躯体盘踞在悬崖上充满力量感，从头到尾散发着一种洪荒猛兽的气息。
塔洛斯的心情有些复杂，有喜悦，有担忧。
魂火晋升意味着他一旦结束本次位面降临，返回主物质位面后本体也将无视血脉等客观条件直接获得晋升，成为阶位与父亲莱昂哈德相仿的大骑士。
当然，虽然同为四阶大骑士，塔洛斯和莱昂哈德的战力天差地别，这点毫无疑问，也是他担忧的地方。
按照主物质位面时间流速，距离塔洛斯成为长出下臂、成为高阶血脉骑士才过去一个多月，不到90天，时间十分有限，他的学习速度完全跟随不上晋升速度。
得益于来自海洋神域教皇的多年记忆、战斗经验以及泰拉位面长达七年时间的锻炼，高阶血脉骑士可以学习的战斗专长塔洛斯已经掌握，但基于冥古宙沧鲸血脉诞生的血脉专长他才刚刚开始涉猎。
至于四阶的战斗专长和血脉专长，那又是另外两座需要塔洛斯耗费大量时间精力亲自攀登的高山。
这样的结果就是当塔洛斯成为大骑士后，空有阶位，没有与四阶相匹配的战力，其他大骑士已经开着坦克到处轰轰轰，他还在研究如何使用原始落后的火铳。
说句不客气的，塔洛斯即便不是整个主物质位面战力最弱的大骑士，也能名列最后十位——不考虑见光死的魂火力量。
不幸的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塔洛斯真正担心的他晋升四阶后对外界可能造成的影响。
普罗大众可不是塔洛斯本人，不知道神奇的位面降临，也不知道两个位面的时间流速可以不一致，在他们眼中从转职血脉骑士到晋升大骑士，塔洛斯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这种晋升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他长出下臂成为四臂娜迦还可以用“天赋异禀”、“绝世天才”之类的词汇形容，但四阶，怎么说呢，已经超出正常人的接受范围，甚至是想象范围，对他们的三观、认知造成巨大冲击。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在赛恩斯，一阶为常规力量，二阶为中坚力量，三阶是高端战力，四阶是史诗骑士、天命术士、传奇法师和枢机主教等五阶职业者之下的最高战力，即使是诸神教会想要培养一位四阶都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以及数以十年计的时间。
就好像塔洛斯前世在新闻上看到说一个才12岁的男孩在高考中取得优异成绩，被最高学府录取，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你要承认世上确实存在一种叫天才的人，就是用来打破常规和记录的。
但要是有一天新闻报道说一个才3岁的孩子通过高考，这个时候你就要考虑要么是新闻出现错误，要么是出现幻觉，又或者是被耍了。
塔洛斯就是那个才3岁就通过高考的男孩，只是暂时还没有上新闻。
诸神教会对此类情况自有一份标准，时刻监视着。
塔洛斯如果真的凭借天赋取得如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完全可以安心享受他人的惊叹、震撼、羡慕、嫉妒，偏偏他心里有鬼，又涉及到最大的秘密，万一因此牵扯出光照会、冰霜圣冠等更见不得人的事情……
事实上，之前伊夫林宫对外宣布塔洛斯成为四臂娜迦时，不是没有类似“塔洛斯将灵魂出卖给邪神”之类的阴谋论，毕竟他的晋升速度确实非常惊人。
只是涅普顿家族本来就是传承多年的魔法大贵族，是娜迦王国仅次于海神殿、永恒潮汐和蒂斯王族的大势力，加上桑德拉晋升五阶，建立公国，实力愈发壮大，这种言论自然在成为苗头前就被压了下去。
换句话说，如果塔洛斯是毫无背景的平民，哪里还能安心睡在真蛸修复舱中，早就被海神殿或者王国以种种借口拉拢、接走，仔细盘问详情，是不是掌握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血脉锻炼方式。
“晋升四阶的消息暂时不能透露出去，之后一段时间要保持低调，前往封地戈尔贡淡出视线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塔洛斯想，“我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还是等到回去和母亲、父亲商量一下比较好。”
乐观的天性帮助塔洛斯放下烦恼，将目光转到上古巨神身上。
从巫婆口中得知上古巨神的存在可以说是本次位面降临的最大收获，从某种程度来说还在魂火晋升之上，塔洛斯觉得上古巨神和魂火间必定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按照巫婆的说法，每位上古巨神都有魂火，以及一个天然具备的编号，她的是988。
刚才对峙时塔洛斯没有多余精力细细推敲，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光是这条信息就足够他琢磨好一阵子。
上古巨神天然具备的编号是如何确定的，是否具备某种规律？
988本身除了尾数8代表女性外还有没有其他意义，是宇宙间第988位上古巨神，还是诞生于宇宙第9扇区的第98位上古巨神……
“总不可能是在上古巨神群体中战力排行第988位吧？”塔洛斯立刻否定了这种荒谬的想法，“既然诸神和神都在追寻、觊觎魂火的力量，就说明魂火的力量层次更高，既然如此，上古巨神的数量也更少才对。”
从古至今，职业者实力体系从低到高总是遵循由多到少的规律，大部分情况下都呈现为金字塔，神灵领域同样如此，强大神力最少，中等神力稍多一些，弱等神力再多，微弱神力最多。
其实，刚才表世界战斗中，塔洛斯不是没有尝试着从巫婆口中套取更多关于上古巨神的信息，只是以失败告终。
扇动翅膀，食梦蝶飞到保护上古巨神沉睡的球形神力结界上方，居高临下观察。
——随着魂火晋升，塔洛斯这具临时载体同样突破到四阶，对幻术和精神攻击愈发精通，放到主物质位面也是一只需要一队高阶职业者联合才有资格挑战的野外BOSS。
在塔洛斯看来，沉睡中的上古巨神既是一个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她会在将来什么时候突然醒来，给予致命一击；又是一个宝藏，他每天都能在这里享受吸食神力气息的快乐，并且有将近十五年时间用来弥补当初在角斗场没能吸食到足够神力的遗憾。
出于种种顾虑，塔洛斯没有傻乎乎地冒然尝试着解决神力结界，他可以肯定这层结界必定是神灵层次，别说他才只有四阶，就是再高上一个阶位也只能干瞪眼。
尽管如此，依然有一个声音十分不甘地不断在塔洛斯脑海中盘旋：“巫婆的黑色魂火和布鲁斯比起来自然更加强大，但和上古巨神本体中的完全没有可比性，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期待吗？”
“在结界外吸食逸散出来的神力气息就像是吃着别人的残羹剩饭，哪里有自己攫取来得痛快。况且，一旦破开结界，不仅可以随意吞噬神力，说不定还能趁机偷袭，完成史无前例的弑神壮举！”
摇了摇脑袋，塔洛斯用惊人的意志无视了内心深处的贪婪，强行将注意力转到另外一个问题上。
“既然巫婆已死，拇指国度的诅咒是不是解开了？”
困扰拇指小人百年，让人类丧失霸主地位的诅咒一旦解开，整个人类群体不知道该有多高兴，直接将今天定为“救世日”、“神迹日”都理所当然。
“不行，我得第一时间与物质位面取得联系，让他们知道是魔法之神塔洛斯杀死的巫婆，拯救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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