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弱者的嘶鸣。13
文墨问莫超然当初为何弃她选择崇笙。
莫超然说当时不明白什么是爱情，如今绕了一个大弯才知道爱情就是文墨，文墨就是爱情。
莫超然至诚至真和文墨致歉，至深至切同文墨表白。
他说自己虽无法与她共享白头偕老。因为曾经和崇笙提出离婚，她便哭闹上吊，死活不依，还扬言要闹到他全家鸡犬不宁。
但人生苦短，本应活在当下。权当是被无法挣脱的传统观念所毒害。
就算不及法国人的浪漫奔放，实在不行就流浪天涯，做对亡命鸳鸯，快意人生。
很遗憾，命运多坎坷，现在才顿悟。浪费彼此那么长的美好时光。
若是现在回头，把欠她的那场恋爱还给她，还来的及么？
作为成年人的文墨既然选择再次出现在莫超然的生命里。就没有打算再空着心回去。
她听到了她等待多年的忏悔和表白。她终于得到了她曾经认为永远都得不到的，来自莫超然认可和恭维。
她当初虽不明白莫超然的选择，但那种不甘，那种愤怒都是如此真切，以至于她之后的感情之路上，不再像曾经一般站在主动的位置去努力争取，不识她的人看来，她是这般孤傲冷清，不可一世。
文墨的自尊之心，虚荣之心，少女之心，高傲之心，空虚之心，疲惫之心，怨恨之心……全在那一刻得到满足。
这些冗杂而迷乱的情愫，文墨根本无法整理清晰，她统统在心里统一称为爱情。
所以有备而来的文墨，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同样回答来得及。
就算成为一个受众人发指的第三者，就算是心知肚明又会是昙花一现的假象。
可文墨还是决定去拥抱莫超然，拥抱她遗失在成长中那场挚情挚性的恋爱。
为什么文墨会知道这只是昙花一现的美好。
因为长大后的她，是个商人。她虽嚣张怪兒，但并不代表她愚蠢无知，相反她蜕变出来的精明能干并不亚于莫超然。
她怎么会不明白物质对于优越生活的重要性，所以她压根就没有打算找莫超然讨要婚姻，她也压根就不会和他做对亡命鸳鸯。
明知投入的感情成本是亏损，那她为何又会背弃她的商人之道？
因为快乐。这是被莫超然伤害后，只有特定的他才可以给予的快乐。
这样衡量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或者说，文墨自信这场买卖她没有任何亏损。
莫超然在觊觎文墨能力的同时，文墨也在揣度莫超然对她的价值。
两人一拍即合，有如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后来这半年，便频繁幽会，过起了这段地下情人，不见天日的阴暗生活。
两人都受益匪浅。
文墨从灵与肉都得到了满足，也沦陷在莫超然娴熟的各种技巧里。
莫超然本就认为崇笙枯燥乏味，不解风情。而文墨则分外让他迷恋的是，她毕竟在国外经年，物质优越的她肯定是享受多过于困苦。
所以她就有了更多更好的精力去注入欧罗巴人种文化里的激情和奔放。而且这种开放，文墨不只徒有其表，而是深入骨髓。
文墨和莫超然用性相互讨好里，莫超然十分喜欢文墨在不同角色的卖力演绎。护士有护士的血压仪，老师有老师的教棍，少女有少女的学生服……
但他尤为中意的，还是那套女仆装。因为文墨一旦进入这个设定，便只有一切听命于他，乖乖顺从，和她的性格完全大相庭径，可以百分之百弥补他在文墨身上缺失的控制欲。
可最为让莫超然贪恋的，还是背叛带来的刺激感，挑战感和成就感。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每一次偷腥，他都可以用他的智慧驾驭住崇笙，同时还可以征服自己的恋人。
他一次又一次照着镜子摆正领带时，不由得发自内心夸赞自己的才智实为上层。
可莫超然的生活远不止崇笙和文墨。他还有工作，还有父母，还有那个糟心的兄弟莫文山，人际关系，编程后客户的反馈，手底下天资愚钝的组员……
久而久之，他便因为虚透太多精力而心力交瘁。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他不敢让生活和工作里任何一个人看破他的疲惫，因为疲惫不堪的脸，就意味着增加被取代的几率。
而那些生活里让他精疲力尽的所有因素，他无法承担失去任何一方的风险。换句话说，这些都是对他有价值的因素。
所以他背着，撑着，扛着。
如果站着无法走动，就匍匐着驮走。
进去房间后的二人，又是一番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惊涛骇浪。
二人休憩时，文墨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让莫超然举起右手，闭上眼睛，说是给他，准备了一个小惊喜，而后又在她的行李箱里摸索半天。
之后莫超然觉得自己右手手腕冰冰凉凉。像是被带了一个环状物品。没有文墨的允许，他也不敢偷看，怕惹怒了她。
直到文墨一声宁下，莫超然才看到自己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浅灰色表盘简约大气又不失典雅，所有浅灰色装饰都有太阳纹的打磨。表盘和日期盘工整精致精准的排列，没有太多花里胡哨，一目了然。
干净规整的设计和瓷实优越的手感，让莫超然一下就明白它是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文墨，这什么手表啊？真好看。”
“这是柏高他们家梦想家系列里P0459的手表。我觉得蛮商务化的，挺适合你。
你不是总是要去接触客户从他们那里获得他们对成品的要求嘛。
带上这个，也让他们别小瞧了你。”
“这个一定很贵吧！”
“不贵，三万多一点。”
文墨说这话时，没有丝毫炫耀的意味。反而是发自内心的云淡风轻。
莫超然看了看她价值二十多万的爱马仕包，强行压制住内心的狂喜。转而深情切切的看着文墨
“谢谢你。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好配的起你。”
“行吧，加油！”
两人之后便关灯，相拥而眠。
这一夜文墨枕着他的左手，
而他却在失眠中，时不时举起右手，透光窗户外传来城市明亮的夜光，反复欣赏观察着手里着块光彩熠熠的手表。
没有丝毫失眠后的烦躁和焦虑。
第二天因为需要工作而早起后，莫超然在文墨不经意间便将他原来那个卡西欧直接扔在垃圾桶里。
二人同在沐浴时，莫超然小心翼翼的说
“文墨，那个……我现在有点想去创业，不想一辈子都在公司里给人打工。累不说，明明付出了十万的劳动力，却只有一万的报酬。”
“哦？做什么项目呢？你说来我听听。”
“暂时没想好，就是有这个想法，想问你到时候可以借我启动资金么？我肯定不少利息的还给你。”
文墨想了良久
“嗯……你好好找项目，到时候算我入股，给我股份就行。”
莫超然一听，欣喜的将文墨一把抱起，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不停的亲吻着文墨的头发。
不信运气而信头脑的莫超然，终于用自己半年来的苦心经营又一次证实他的观点。
他的疲倦换来游刃有余，他觉得定是比干庇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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