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欧皇之眼
听到欧阳黄这突兀的言词，倒是让女孩有那么些意外。
“怎么？难道你还想要学习童话故事那样王子向公主求婚？不过这可不是我的契约呢，连之前都不肯脱下的头盔都脱掉了，不然我还以为头盔底下的你说不定没有头呢。”
契约内容不被他人得知，又或者说应该是那一位契约者在尚未透露出其中的意思之前，欧阳黄理应是不会知道的。
即使知道又如何？没有到达那......知道也没有用。
被对方做出近乎是突袭般的动作，要说C.C.不惊讶绝对是不可能的。
稍微感到讶异，却也到感到讶异这个阶段而已，于是女孩回应之馀顺便揶揄了下欧阳黄直到现在才脱下头盔。
但对方却仍凝视着她，让C.C.心里头的想法有那么点变化。
不......不对。
不知道吧？
怎么可能呢？
逐渐地，这些情绪以很巧妙的方式转换成了愤怒，她脸上的表情变得些许不耐，同时语气也多了讽刺意味：“怎么？难道你到现在还没看过美女吗？那还真是可悲，不如我就大发慈悲地多给你看几秒好了。”
“可怜的女孩。”他说。
语气那是让人招架不住的怜悯，甚至可能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或许是因为他想要知道，想要感知，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
感受到对方的绝望，面临无止境的生命，更往前则是面对虚假至极的人生，往后则是不断在人们称呼“魔女”的情况下苟延残喘地活着。
不对，那是想死，也死不了的命运。
短短一句话，没有更多的说明，却是瞬间让她情绪变得有了些起伏，那是即将掀起浪潮的大海，看似毫无反应，事实上那却是强撑的平稳。
一切，只需要再几句，不，甚至只需要一句直达关键的话，那一切便会崩溃。
饶是存活至今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情绪上涌的感受，这令她难以置信。
怎么会......就算是Geass的力量......可他的力量应该对我没有效用才对！
否定，否定，再否定，女孩正否定着自己，表面上却依旧如常。
看到对方这次没有回应，欧阳黄再度开口：“不老不死的魔女，那唯一的愿望，我是知道的。”
语气充斥着谜之自信，心里头却是在吐出这句话之后更有些信心了。
“无尽的生命，无尽的死亡，终点不就是你所渴求的宁静吗？”
说到这，他稍稍停顿了下：“又或者，你已厌倦了这个世界？”
如此的相像，一位是积极求死，另外一位则是真正得到了死亡，同样的异类，那是自己远在异世界的同伴。
江之岛盾子，一位对世界绝望而渴求更深刻绝望的女孩，只因为期盼那所谓的变化。
这一次，女孩不再沉默：
“没有亲眼看到，没有亲自体会到，少跟我说那么大话，更何况，现在的你也没有能力实现我这样的愿望！”
“没有错！我就是寻求着死亡，但我可是不老不死的魔女，不老不死？人们对于永生的追求，这在我眼却只是最为恶毒的诅咒罢了。”
语气逐渐高扬甚至可称呼为爆发，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被欧阳黄勾起这些情绪。
“你办不到，我是清楚的，所以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彷佛是刻意避开，又或者想直接断掉交谈，她做出了类似结尾前的问句。
“帮你完成愿望。”欧阳黄并没有对对方这些言词而有所动摇，因为他感觉到了。
“既然你都这样说，我直接说明白好了。”带着些无奈，又或者是对眼前这人的苍白无力的诺言感到了厌恶：
“力量，Geass是身为王所具备的力量，若没有走向王的颠峰，你是没有资格杀死我的。”
说到这，她也不免想苦笑些，那过往的回忆居然在一位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面前不断冒出，其中更有自己那宛如控制了整个世界般的回忆。
所有人都陷入了名为“被爱”的力量当中，爱着身处于中心的她，又何尝不算走向王的颠峰呢？
“哦？你是说王之力吗？”听到这，欧阳黄笑了，嘴角逐渐张扬开，就像是在嘲笑着某种东西似的。
“可惜呢，我似乎很早就说过了，王之力不太适合我。”
说着话，右边的眼睛竟从原先的瞳孔颜色变调了，白至透明，仅能从那更为璀璨的透明中分辨出对方还拥有瞳孔的事实。
眼眸中，似乎还存在着宛如不死鸟般的符号，但它同样是那样的白，雪白的颜色令人难以察觉。
怎么会是......透明白色的？！
首次看见对方所具备的力量，就连刚才被那一连串可说是直指心坎的话都无法让C.C.完全动摇，如今却是被那画面给吓到了。
惊讶，甚至应该还有些许的恐惧。
“害怕吗？不该怕的吧？只不过是单眼拥有Geass的记号而已，这点能力不足为奇呢。”
欧阳黄说着，同时另外一只眼睛也同样如他所说，仍是那如宝石般的绿色，令人不禁想多看几眼的深色祖母绿。
“看来你知道的似乎远超过我所预料的......没有错，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你还没有能力实现契约的原因。”
尽量保持冷静，但某种隐藏于内心的冲动却不断萌发，同样地，一种被称呼为直觉般的感受如今居然也出警告的信号。
危险？多久了......
看到对方的表情，欧阳黄倒是不意外，他大概知道原因所在，不过此刻却也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其中的关系。
“名为王之力的Geass？可惜了，它和我不太相称。”
说着话，下一刻，左眼瞳孔颜色变得与右眼一致，那是透明至极的白，如钻石般耀眼的白，里头更蕴含着其诡异的Geass符号。
“毕竟，我可是立志成为欧皇的人呢，这双眼睛如今也不需要Geass的名称了。”
“就叫做，欧皇之眼吧。”
带着莫大自信的男子，如今正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女孩，彷佛将对方先前的质疑给通通击碎，且不论自己如今的心情如何，她却是相当肯定一件事。
这位神秘的男子，真正意义上有资格了......实现自己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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