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臭鸭蛋绰号的由来（１）

　　王大祥先是停顿了一下。

　　因为他的手臂被罗晓芳抱在怀中。

　　王大祥的脑子有些跑题，他的身子有些僵硬。

　　他的手臂甚至都不敢动，害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怕惊跑了兔子。

　　幸好这是阳春三月，罗晓芳还穿着一件厚厚的毛线衣，毛线衣里还穿着衬衣，衬衣里应该还穿着书上说叫什么罩！

　　反正在王大祥看来，罗晓芳衣服穿的很厚，厚到王大祥强认为自己碰着的是衣服，而不是别的地方。

　　要不然，罗晓芳为什么不介意呢？！

　　跑题的王大祥，又不得不回到正题上来，因为他必须说话，用说话来掩饰他心中的慌乱。

　　他要让罗晓芳明白，他很男人，不在意罗晓芳抱着他的臂膀。

　　王大祥装着很成熟男孩的样子，他开始娓娓道来他那不堪回首的历史。

　　为了郑重王大祥那段历史，还是用我自己的话，来描述王大祥的臭鸭蛋绰号的由来！

　　我怕用王大祥的话来描述，自己都会笑场！

　　话说王大祥在初二的那年初冬，天气还没有寒冷到冰冻三尺的地步，只是浅水的地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王大祥像往常一样，五点钟就起床！

　　王大完全可以五点半起床！

　　王大祥之所以起得这么早，是因为他怕迟到！

　　可以这么说，王大祥在读初中期间，是一次也没用迟到过，他还是比较守时的。

　　之所以没有迟到，是因为王大祥怕被罚站。

　　校纪严明，迟到了就得罚站，罚站一个早读课时间，有时候对屡教不改的，说不准还得罚站一上午。

　　这没什么好抱怨的！

　　在王大祥看来，被罚站丢死个人，他宁愿早早到校，都不愿被罚站一回！

　　王大祥五点起床后，洗脸刷牙，开始做早饭，自己烧锅自己煮饭，等到他吃完早饭，大约在六点左右。

　　王大祥在初中都是选择步行，那个时候他还不会骑车，再说家里也没有自行车。

　　他到校的时间步行需要四十五分钟，早读课七点二十开始，王大祥一般都是吃完饭就往学校赶，早到校早放心。

　　这一天一大早，王大祥起了个大早，看了看家里的座钟，四点四十，他不敢睡了，害怕睡过头了。

　　睡不着就起来烧锅做饭。

　　吃完饭，五点四十，王大祥就背了书包上学了。

　　去的早，就可以在路上消停地走。

　　王大祥虽然没有表，但他心里放心啊，因为每天早上五点四十五，村里的广播就会准时响起。六点二十，每周一歌，七点，是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

　　王大祥背都背得出来。

　　这一早刮起了风，虽然还没到严寒，但是王大祥感觉风尽往衣服里钻，跟个刀子似的，刚吃到肚里的饭都快被吹凉了。

　　王大祥掖了下衣服，便顺着河坡上走，那里背风，王大祥感觉暖和多了。

　　河水已经耗去了不少，王大祥一边走一边向河里看，有时候会在河边的浅滩上忽然泛起一个大花儿，那是被他惊扰的鱼。

　　王大祥看着那个水花，心里也像是起波澜。

　　王大祥就顺着河边走，他蹑手蹑脚地走，希望能看到大鱼的身影。

　　走着走着，王大祥忽然发现，河里有东西白影影的。

　　那是什么？

　　看着像是蛋壳。

　　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哪来的蛋壳？

　　王大祥就上去折了根枯枝，他站在河边拨弄了半天，硬邦邦的。

　　王大祥确定，这不像是蛋壳，应该是蛋。

　　王大祥就脱了鞋子，下到河里摸。

　　冰凉的河水冰得王大祥倒吸了口凉气，不过适应后，也就不感觉那么凉了。

　　王大祥伸手向水里一摸，果然是个鸭蛋，是个青壳鸭蛋。

　　王大祥心里一喜，没想到一大早还能摸到鸭蛋。

　　河里有鸭蛋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这里的河道多，有些人家养鸭子，会在河里放，鸭子在河里下蛋也就不足为奇了。

　　王大祥把鸭蛋洗干净，心里想，等到中午放在带的饭盒里一蒸，中午就可以有鸭蛋吃了。

　　王大祥摸到了一个鸭蛋，心里乐开了花。

　　他觉得河里不应该就一个鸭蛋，应该还有。

　　于是王大祥没有马上穿鞋，而是提着鞋在河边溜达，果然，这回王大祥又发现了两个鸭蛋。

　　王大祥这回不再用树枝拨弄了，他直接下河把两个鸭蛋摸上来。

　　现在，王大祥手里有三个鸭蛋。

　　他前后看看，依旧没有看到人。

　　王大祥就想，这事不能让人知道。

　　如今三个鸭蛋，足够自己中午吃了，王大祥就想着等明天早上早点来，拿一个袋子，专门捡鸭蛋。

　　王大祥已经看到深水的地方有白的了，但是王大祥没有再下水。

　　于是王大祥把三鸭蛋揣在身上，洗了脚穿上鞋子上学去了。

　　到了学校，王大祥把饭盒里的米在井边淘了，悄悄地从身上摸出三个鸭蛋，放进饭盒，盖上盖子，然后拿到学校食堂的笼上蒸。

　　整个上午，王大祥心情好极了，他在课间操的时候，还跟几个要好的同学炫耀，说他在河里摸了鸭蛋。

　　几个同学还问他在哪条河里摸的，他没有说！

　　王大祥还向他们表示，明早几个要好的同学都要一人送两个鸭蛋给他们，让他们也享用一下。

　　用王大祥的话说，有福同享！

　　对，王大祥说的是有福同享，可他少说了一句，那就是有难同当！

　　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就迎来了下课铃声。

　　下课铃声一响，意味着在学校带伙的同学就可以开饭了。

　　王大祥与同桌两个，兴冲冲往食堂去拿饭盒。

　　王大祥答应同桌，要送他一个蒸好的鸭蛋，别的同学就算了，还有两个鸭蛋，给谁不给谁，都得罪人，自己享用得了。

　　可是等到他们到了食堂，食堂那边早就乱了套。

　　王大祥和同桌在门外就能闻到，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有几个老师正在训斥食堂的师父，说把什么臭东西都弄到食堂来。

　　等到王大祥与同桌进了食堂，哎呀，那个味，实在难闻。

　　有年轻的老师直接捂住鼻子到校长那里告状去了。

　　这样的味道太恶心，比粑粑还恶心！

　　哪里来的这么股臭味？！

　　校长以及后勤主任早已被惊动了，他们家属都在学校里住，他们吃饭都是自家里做的。

　　年轻的老师吃的是小食堂，可这厨房哪里呆得下去？他们要求校长来闻闻，看这饭还怎么吃得下去。

　　等到校长进去的时候，食堂的几个师傅还在涨红着脸，跟一些老教师解释着什么。

　　看他们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像这事不赖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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