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8章 实验
“那个，沐恩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娜丽跟在白井月的身后，一边朝着总部赶去，一边开口向白井月询问那封信中所写的内容。
“之前萝拉和你介绍必要之恶教会的时候，应该说了吧，教会内部也有很多龌蹉，这一次信件中所写的内容，就是一次十分不人道的实验。”
“实验？”
“李娜丽，你虽然听教团里面的人说过我们和千年伯爵的战争，但是具体的情况你不清楚吧。”
李娜丽不知道白井月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不过想来应该是和所谓的实验有关系，所以她轻轻嗯了一声。
“问你一个问题李娜丽，你认为现在的我们和千年伯爵，谁更占优势？”
“应该是我们吧？因为恶魔仍然在潜伏，这说明我们很好的抑制了千年伯爵吧？”
白井月摇了摇头，否定了李娜丽略显天真的猜测。
“我们和千年伯爵之间的战斗，一直是处于劣势的。”
在李娜丽惊讶的目光中，白井月开口说道：“千年伯爵带领的恶魔，绝对足够将黑色教团完全摧毁。而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要摧毁的不是黑色教团，而是所有人类！为了预言中所谓的暗黑三日，千年伯爵一直在积攒自己手中的恶魔数量，为了能够在三天内将所有人类都灭亡！而我们，只不过是稍稍延缓千年伯爵进度的绊脚石罢了。”
“这···这是真的吗？”
李娜丽有些不敢相信，如果白井月说的是真的，那么黑色教团的众人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战斗，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是有意义的，我们现在确实无法对抗千年伯爵，但是未来确实可以的。只要找到石箱上记载的【心】就好了。”
“心之圣洁？”
“嗯，正是曾经战胜过千年伯爵一次的心之圣洁。”
白井月按住了已经有些慌乱的李娜丽，安慰道：“只要找到心之圣洁，我们就可以战胜千年伯爵，恶魔将会灭亡，人类将得到拯救，我们黑色教团这数百年的牺牲都将是有意义的。”
就在李娜丽心境稍微平和一点的时候，白井月突然话题一转，语气沉闷地让人揪心：“而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撑到找到心之圣洁的那一天。”
“唉！？”
“教团现在的局势十分不妙，千年伯爵在世界各地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说不准什么时候千年伯爵就会发动总共，如果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找到心之圣洁，那么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那，心之圣洁在哪里呢？”
不想认识的大家就这样死去的李娜丽双手攥着白井月的衣角，用十分渴望地目光看向白井月，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答案，然而白井月并没有满足李娜丽，他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心之圣洁的位置，甚至我们连心之圣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这是欺骗，但是白井月也没办法，从李娜丽之前看到红魔馆众人的态度就可以得知，李娜丽现在对非人类的感官那是十分低的，如果现在告诉她她也是一个非人类，甚至就是黑色教团需要寻找的心之圣洁，还指不定惹出什么幺蛾子。
“那么，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吗？”
不知道白井月心中思量的李娜丽在得到白井月的回答后，伤心地呢喃了一句话后，陷入了迷茫。
如果已经没有了希望，那么人类还有什么作战的理由？
“当然不是没有办法。”
白井月的话语犹如一道光，唤醒了李娜丽。
“对于黑色教团的现状，无论是教团的高层还是教会的高层，都是知道的。只是我们没有对你们说罢了，毕竟你们很有可能会因此丧失战斗的意志。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去博一个机会渺茫的希望的。”
“希望是指？”
“还是心之圣洁。虽然我们不知道心之圣洁在哪里，长什么样，但是同样的，我们有可能已经找到了心之圣洁，只是没有发现罢了。就算我们现在没有找到，或许在决战的前一天，我们就找到了呢。”
李娜丽脸上的担忧没有消去，白井月的话语听起来就如同患了绝症的人在死亡前的自我安慰一般，毫无可信度。
对此，白井月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李娜丽的头：“还不是彻底绝望的时候，我们又何必放弃希望呢？相信我，会没事的。”
白井月的话语听起来十分空洞，那一句句安慰也是十分不靠谱，但是感受到白井月手上的温度，李娜丽不知怎么的，心就平静了下来，而后对白井月点了点头。
在李娜丽安静下来之后，白井月继续带着李娜丽前进，同时为李娜丽介绍实验的事情。
“这几百年为了和千年伯爵作战，我们损失了很多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驱魔师，都损失惨重。而实验，则是教会遭到了重大挫折并损失了大量驱魔师后，由教会方面提议开始的实验。实验内容则是将圣洁强行放入驱魔师血亲的体内，让其和圣洁强行同步。”
“唉！？这···这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圣洁为什么会有同步这个概念？就是因为圣洁是会选择自己主人的。而强行同步，则意味着要强行给圣洁安排一个主人。你认为，圣洁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
李娜丽肯定的语气让白井月有些诧异，按理来说，李娜丽应该不知道圣洁到底会不会同意，她最多也就给个模糊的猜测，然而她此刻的口气十分坚定，就好似是自己在回答问题似的。
如此看来，李娜丽虽然自认为是人类，但是某些时候，她还是会将自身带入圣洁的角度。这个问题需要注意一下。
如果李娜丽真的将自己看作是圣洁了，那他这半年多为李娜丽做的这些事情就都是无用功了。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问题了，现在他还需要为李娜丽叙说实验的相关事宜。
“圣洁不会同意，它会将其视为对神明的亵·渎，那么自然它就会降下神罚，摧毁意图强行和其同步的人。我们称呼为，咎落。”
理解了白井月话语中意思的李娜丽不由得惊呼起来：“咎···落！？也就是···会死吗！？”
“只要产生了咎落，那基本上就是必死的结局。”
“那么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实验！？”
将同伴送上必死的实验场，这就是黑色教团？想到之前黑色教团将自己强掳来的行径，李娜丽对黑色教团更加的厌恶了。
“因为驱魔师的数量太少了。”
白井月带着李娜丽来到了食堂，让她往里面看去。此刻正是吃早饭的时候，数十名工作人员在食堂里进进出出，同时进出的，还有之前被白井月带到这里来的神田优夫妻以及大汉诺斯?玛利。
“看到了吗？除了他们三个外，总部就没有别的驱魔师了，他们要么就在战斗，要么就在前往战斗的路上。而千年伯爵的恶魔数量丝毫不见减少的迹象。为了圣战，教会不惜用任何手段来增加驱魔师的数量。优和莲你也算认识了，他们就是实验的产物。”
“怎么会······”
虽然也闹出过一些笑话，但是在相处了半年之后，李娜丽和神田优夫妻之间也算是朋友了，结果白井月现在告诉她，两人居然实验的产物！？
“他们，居然会同意实验？唉！？你刚刚不是说，实验会失败吗？”
李娜丽有些懵了，之前白井月才说过同步实验不可能成功，结果现在又告诉她这两个就是成功的实验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他们是另一个实验的产物，至于说愿不愿意···从你认识他们起，你看过他们出战吗？”
李娜丽骤然僵住了。
因为白井月的原因，李娜丽被归属到了元帅带队外出的这一类驱魔师，通常情况下这一类驱魔师都是直接执行跟随元帅的命令，所以哪怕知道了李娜丽已经能够发动圣洁了，教团至今也没有什么任务发布给她。
白井月自然不会没事干给李娜丽发布任务，所以至今为止，李娜丽都没有正儿八经地执行过一次任务。这让李娜丽忽略了神田优和神田莲的不正常之处。
她从神田优那里学习可以平息自己心境的坐禅，又从神田莲那里学习淑女的礼仪，完全忽视了两人明明是驱魔师，却常年驻守基地从来不外出执行任务的异状。
“他们，对教团可是很怨恨的，如果没有什么契机，他们是不可能为教团而战，而也是他们现在这个态度，让教会明白了那个实验的不可控性，于是终止了那个实验。而我们现在要去做的，就是终止我之前和你说的圣洁同步实验。还记得之前和你住隔壁的那个小男孩吗？”
李娜丽回忆了片刻，随后终于是从记忆的角落中找到了白井月说的那个男孩相关的记忆。
男孩的面容已经模糊，不过李娜丽还是记起来了，毕竟当年她被困在房间中的时候，能够交流的人不多，除了照看她身体的护士，也就只有那个男孩。
“沐恩哥哥···你是说···”
“这次参与同步实验的人就是他。原本他应该在被鲁贝利耶家族送过来的时候就进行实验的，只是当时教会没有足够的防护措施，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防护措施？”
“咎落发动的时候，圣洁会将汲取罪人的生命力，然后无差别地对周围造成破坏，这种情况下圣洁造成的威力可是很强大的，起码一般的驱魔师是挡不住的。嗯···如果咎落的代价不是那么大的话，或许遇到千年伯爵的瞬间，集体进行咎落，我们就能打赢圣战了呢。”
李娜丽白了白井月一眼：“沐恩哥哥，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
白井月轻轻摇了摇头，李娜丽终究还是太年幼了。如果不是因为咎落太难以控制，教会绝对做得出来准备几十个圣洁和几十个普通人在千年伯爵出现的时候强行同步这样的事情。
弄不好就会发展成这样的情况：
有恶魔大军？没事，一个咎落就能搞定。
有诺亚一族？没事，几个咎落就能搞定。
千年伯爵出没？没事，一起咎落就能搞定。
不要认为这没可能，如果能够一波带走千年伯爵，牺牲几十个普通人对于教会来说还不是一个命令的事情？这还是因为驱魔师无法在不背叛的情况下咎落，不然教会这些驱魔师全部都会变成教会的战略武器。
这些残酷的事情白井月暂时不打算说，他确实想要给李娜丽灌输一些观念，让其和教会面和心离，但是也不宜刺激太过，目前的话，一个实验就足够了。
“嘛，总而言之，咎落会造成十分严重的怕破坏，为了不让总部崩塌，每一次实验都需要元帅级别的战斗力在场。之前总部并没有元帅，所以实验一直拖了下来，直到今天缇耶多努罗元帅回归总部。”
“沐恩哥哥，你不是元帅吗？”
“我是元帅没错，不过应该没有人敢指使我吧？”
他现在在教会之中可谓是臭名昭彰，性格霸道不说还反复无常。曾经白井月是支持第二驱魔师计划的，当年和白井月一起坐船前往亚洲支部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件事情，然而前不久勒令终止第二驱魔师计划的也是白井月。
谁知道他们让白井月到场后白井月是会维护实验还是又终止一个实验？
关键的是，负责这个实验的是鲁贝利耶家族。没错，就是之前被白井月削了两次的那个鲁贝利耶。
鲁贝利耶虽然没有放弃对白井月的企图，但是他也清楚现在不是向白井月发难的时候。所以这段时间的行动一直竭力避开白井月。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邀请白井月协助实验？搞不好白井月就借着实验事故的借口真的把他杀了呢？
以他的观察，白井月真的可能这么做，而如果白井月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就白死了。
可惜的是，鲁贝利耶不知道有个词语叫做不请自来。
在向李娜丽表示自己很厉害之后，白井月就带着李娜丽前往了位于地下的实验场所。
当看到白井月带着李娜丽突然到场的时候，鲁贝利耶的脸色青得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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