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厕所·战斗

　　事实上在那间密室里发生了任何正常男人都不想公之于众，不想提起不想回忆的事情。

　　哈利记得当时他在霍格沃茨的小路上行走。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条麻袋，就把他套走了。这个剧情非常老套，但是在1991年依然属于先进操作。毕竟年代摆在这里，接近30年前的人，尤其是克拉布和高尔这种智商的，在绑票方面还没有什么有创意的想法。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麻绳乱七八糟的捆在床上——看着周围银色绿色的阴暗的装饰，他确信这里即使不是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也是和斯莱特林有关的地方。

　　比起“这里到底是哪里”，哈利要面对更可怕的问题。

　　站在床边的那个人。金色闪闪发油光的斜背头，怎么看都是马尔福。即使他带了面具。

　　在接下来的数十分钟内，作为一个11岁的英国少年，哈利比几乎所有人都更早的体验到了——

　　哈利感到一阵阵恶心。他强迫自己不再回忆那些事情。但是恶心的回忆，不断的向他的大脑钻进来。不好的回忆就像牙齿上的洞，你越告诉自己不要舔，越发去舔它。而且在持之以恒不断舔的过程中，你甚至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不知何去何从的古怪感受——尽管用舌头舔牙齿上的洞，并不是什么让人上瘾的事情，可你就是上瘾了。尽管你自己也要承认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意义，没有害处也没有益处，但你不仅忍不住想去做，而且甚至会觉得这件事让你充满快感。

　　哈利越是努力的，不让自己回忆那些事，这些事在大脑中越发清晰。回忆画面中的马尔福，不断的摇动自己的腰……哈利确信自己并没有看到这种画面。即使这件事真的发生了，当时他绝对是背对马尔福的。可这画面在他脑海中却如此清晰，以至于他确认这件事情是自己亲眼目睹的。

　　人的回忆可不是jpg格式。在哈利的《不能回忆.avi》文件中，马尔福一边摇着腰部，一边发出的巨大的充满快感的喘息声，一直萦绕在哈利耳边。与大声音保持同一频率同步出现的，是哈利身体某个部位一阵一阵周期性的疼痛。

　　撕裂痛。

　　其实当时哈利并没有准确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当时的经历中哈利记得自己只是觉得疼——但在心灵深处，隐隐约约的有比肉体上的痛更加高层次的东西——有种转变。但也不完全是转变。好像只是将埋在底下的东西翻了上来——就像翻转一个沙漏。

　　再后来，自己又被绑了起来。第二次被绑，很可能不是马尔福做的——在自己断断续续的回忆中，马尔福好像也被绑了起来。

　　再后来哈利的意识一直是断断续续——主要是断。

　　在有完整的意识就是和马尔福一起被绑着，扔在那至今他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密室中。还要再往后的话就是楼板被打穿，过了一会出现了迈克和斯内普。

　　总的来说，哈利的记忆是模糊的，错乱的。马尔福和这件事情肯定脱不了干系。那迈克和斯内普呢？他们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艾玛，我亲爱的河蟹之灵啊，怎么这种事情还能被我写的这么文艺？）

　　后来这件事情好像告一段落了，不知道是毫无进展呢，还是有人故意按着不让继续进展？不过以哈利11岁的见识和思维，后面一种可能性，他根本没有想到。唯一让他久久不忘的，就是当时马尔福在自己身上——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哈利大声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可能是因为心里喊的太大声了，导致他在现实中也大喊了起来。

　　这把正在生闷气的罗恩，正在探听情况的赫敏，和隔壁两个正在躲风头的不知名巫师情侣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赫敏问。她的语气里有些不满。“你这样很危险。要知道那个巨怪就在外面，你贸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可能会让我们三个人遇到危险。”

　　赫敏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你打扰我探听迈克的战斗了。

　　请不要误会。赫敏之所以一直在探查迈克和巨怪的战斗，目前只有很小一部分原因是她对迈克抱有的某些感觉。绝大部分，是因为她身为一个学霸，还想知道学神的战斗是怎么样的。

　　她听着外面迈克和巨怪打的你来我往有声有色，对迈克本来就很高的崇敬之情，顿时化作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过事实上只是迈克被怪追着打，被迫用各种手段化解巨怪的攻击。唯一的进攻奥术飞弹，收效甚微，甚至还让巨怪进入了狂暴状态。

　　这也是正常的，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什么情人啊，人家和迈克才不是情人！”赫敏站在作者背后挥舞着魔杖，就准备要来一记“门牙赛大棒”。

　　“真的？”作者一边，躲避着魔咒，一边反问。作为一个诚实的记者，我们不能见得风就是雨。不然将来出了报道偏差我们要负责的。“那我就这么写了？”

　　“不行！”赫敏立刻变脸。“我当然要第一个和迈克在一起！”

　　作者在赫敏的胁迫下，不得不修改上面的内容。

　　这也是正常，毕竟迈克的实力摆在那里。

　　我们再把视线转回迈克。

　　在迈克的命令下，剩下的一个防御者镜像小姐姐拖着厚重的全钢铠甲，企图从巨怪的棍棒底下逃生。可是炉石卡牌的嘲讽效果太强，巨怪直接放弃的主要敌人迈克轮着棍子对着小姐姐一路追杀。小姐姐跑动速度太慢，想要死里逃生，终究是有心无力。

　　巨怪举起又粗又长又沉重，黑乎乎的巨棒，故伎重施，对着小姐姐的天灵盖就是当头一棒。一声巨响，沉闷又清脆。沉闷的声音来自镜像的头盖骨被击碎，脑浆喷了出来；清脆的声音则是镜像穿戴的盔甲——头盔被砸凹了进去。

　　根据生理学原理，人体在失去大脑的一瞬间并没有死亡，甚至还能再活一会儿。因此即使脑浆都被砸出来了，这个镜像小姐姐依然存活。这意味着她对巨怪的嘲讽依然成立。巨怪对半死不活——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只是没死透罢了——的镜像，依然怀有巨大的愤怒。他高高举起那根又黑又粗又硬又大的棒子，举过头顶用力捶下，再举过头顶再用力捶下，循环往复重复多次。每一下都敲在镜像的头顶。

　　迈克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召唤出来的可爱的镜像小姐姐几下就香消玉损，他却毫无办法。陈致远打炉石的时候，无数次使用镜像召唤出两个小姐姐，然后下一回合就被对方全部解掉。这一点都不让他感到有什么异样，毕竟嘲讽随从出来就是抗伤害的。很多情况下，如果这两个嘲讽没有被解掉，反而是比较糟糕的事情。

　　因此陈致远时常是带着期盼的心情把镜像放出来，希望对方解掉。

　　请注意，我一直使用了解这个词。这是炉石玩家说杀对方随从时，常用的代替动词。在《炉石传说》中，斩杀随从从来不使用“杀死”，而是“消灭”。玩家日常交流中也使用“解”。“杀”和“死”这两个词被有意或无意的弱化，甚至刻意不提。

　　可能是因为作为卡牌对战游戏——比任何一个其他卡牌对战游戏，都要纯粹的卡牌游戏——作战的残酷性被大大削弱，游戏性无限增强。

　　可是在现实生活中，即使是一个普通的人正常死去，都会给人带来异样的感觉，悲伤的情绪等等。

　　更何况一个和自己息息相关，由自己召唤出来的人，活生生在眼前被打爆了脑袋，现在还像钉子一样被捶进地板里。巨怪依然愤怒的捶着。现在镜像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了。每一下都会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那是一根或好几根骨头，被打成两段或好几段。还有噗叽噗叽的声音，但是肌肉和脂肪被打成组织结构。铁块肌肉血液和骨头碎渣融合在一起。

　　怎么说呢？前世看小说的时候，情节里会出现主角第一次看到杀人或第一次亲手杀人都会狂吐一阵，浑身难受什么的。如果哪个主人公能第一次杀人就刷完几百个，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心不跳，肯定不是个正常人，肯定不是本正常小说。这样的毒草还是赶紧弃坑吧。

　　现在迈克就躲在后面，面色苍白。他感觉像有一台水压机在碾压他的胃。他今天吃下去的东西几乎都要形成一股水压强烈的液体流，逆食道而上从口腔喷出去。

　　他用力捂住嘴，以防自己真的吐出来。

　　现在他的法力值已经用尽了。除了一张不需要法力值的月火术还可以作为进攻手段以外，他已经别无退路。

　　“月，月火术——呕！”迈克对着巨怪的脑袋释放了一句月火术，希望能有点作用。但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呕吐物还是猝不及防的喷了出来。

　　白色的光球笼罩了巨怪土豆一样的脑袋。白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命中光球中心。

　　“吼——啊啊啊啊！”虽然对于巨怪而言，头部也算是要害。烈火术虽然威力不高，但经过迈克多次长期的训练，也拥有不凡的威力。最重要是打中要害。肚子挨两枪不一定会死，太阳穴上挨两拳头都有可能暴毙，就是这个原理。

　　巨怪受到了攻击。他不再疯狂攻击已经变成一滩泥的镜像。巨怪又挠挠头——他的标志性动作——然后向刚才被打翻在地，虽然失去战斗能力，但还没有死透的第一个镜像冲过去。

　　迈克现在已经完全不奢望取得战斗胜利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要做的是逃命。

　　他看到只管朝另外一个镜像跑过去，准备制造一模一样的第二弹肉铁碳酸钙混合物，他勉强站起来，也顾不得收拾身上沾到的呕吐物，转身躲进厕所里。

　　不管怎么样，跟三人组待在一起，肯定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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