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严母训子
司马徽收司马无忌为义子,为他重新改字,司马无忌也不再坚持,‘改之’成为司马无忌的字。自此,司马无忌称呼司马徽、王氏为爹、娘,一家三口过得倒也惬意。
“无忌,为父乃是道家之人,所学颇杂!”司马徽谆谆教诲道,“《孝经》乃是儒家十三经学之一,为父接下来教导你余下的十二经。当你领悟其中含义,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为父便教你道学。”
“爹,为何先学经学,不学道学?”
司马徽解释道:“春秋战国年代,诸子百家学术甚多,先秦注重法学,直至我大汉王朝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也就是说儒家的十三经学乃是立国之根本。虽说高祖皇帝遵从道家学术,不过因时制宜,儒家经学包含哲理甚多,可做基础之学,亦可延伸。”
“道学无为而治,而儒学又与道学相悖。若你通晓儒家经学,再懂得道家学术,从中相辅相成,自然通晓百家之言。当经学学成,再学道学,接着是法家学术,以及其它学术。”
“凡是为父通晓,尽可传授于你。你定要好生学习,不可辜负为父期望!当你所学有所悟,为父便带你前去四处游历,见见世面。若是留在山中,不出去游历,所学也是枉然,需要知晓当下国势发展趋势才行,互相映证才行。”
“无忌绝不辜负爹爹栽培!”
司马无忌郑重的承诺下来,司马徽所学颇杂,博闻多识,他从儒家十三经逐一教导司马无忌,没有丝毫保留,就连他自己的见解,以及关于治国之政策等也悉数相告,没有任何隐瞒。
若是土生土长的东汉末年的人,要想学会儒学十三经,没有十年八载无济于事。司马徽有独特的教学方法,并未要求司马无忌一定要将这些圣贤之言悉数领悟,而是让他强行背诵。
一部《孝经》用了三个月时间,而其它的十二经加起来时间也就三个月。由于司马无忌专心致志读书习字,不懂就问司马徽,直到解惑为之。经过半年时间,司马无忌知晓经学之道,当真是治国之道。
此外,司马徽将儒家十三经悉数教导,偏偏留下《易经》未曾传授。司马无忌曾经询问缘由,司马徽却说时机不成熟,时机到了自然会教导他,眼下他的任务是其余十二经全部学透。
与此同时,荆州牧刘表设立学校、学官,广泛寻求天下名士。“水镜先生”司马徽之名如雷贯耳,刘表亲自派人前去想要说服司马徽前去,司马徽知晓刘表心胸狭隘。
看似招揽天下名士,实际上是招揽人才为己私用,要是不能为自己效命,会有杀身之祸。刘表派人前来,司马徽也知晓不能得罪,便答应下来,欣然前往荆州襄阳城客居。
“爹,您知晓刘表此人心胸狭隘,不是真心招揽天下名士,又为何要去襄阳?”
司马徽笑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刘表此人心胸狭隘,要是为父不去,不是当着天下名士的面让他丢脸,那时怕是刘表对我恨之入骨,只怕难以安身立命了。”
“即便知晓他的用意,也不能在老虎身上拔毛,招来杀身之祸。既然他有此诚意,自然欣然前往才是。至于他的目的,我自有办法处理,你切莫担心。此次我孤身前去,你就好生留在家中温习功课,好好侍奉你母亲,待我回来时要考考你的学问,不可有丝毫怠慢。”
司马无忌答应下来,司马徽次日便启程前往襄阳,王氏有些担心。
“母亲,您且放心,爹爹此去不会有事的!”司马无忌安慰王氏,他清楚知晓司马徽为了避免自己有杀身之祸,自然有方法逃离刘表的控制,这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王氏微微一笑,她知晓司马无忌这是安慰自己,却不知司马无忌是真的知晓司马徽有惊无险的回来。于是,家中只有他们母子二人,司马徽不在家,司马无忌便帮衬着王氏干农活,存中之中见司马无忌如此懂事,纷纷称赞,王氏教子有方。
司马无忌的存在,让王氏内心的孤寂与害怕稍微好转许多,没有司马徽的监督,司马无忌也没有荒废功课,不是他不想偷懒,而是王氏比司马徽更加严厉,在她严格督促下,司马无忌只能认真温习,不断地理解参悟。
王氏常年在司马徽身边,不说通晓古今,还是懂得一些道理。司马徽临行前,将监督司马无忌的事情交给王氏,王氏疼爱司马无忌,在读书习字上却不会讲什么情面。
“无忌,你父让我来监督于你,是怕你他不在家中之时,荒废学业。但是,我深知你这孩子不会那样做。在你父出门前,你曾答应之事必定会做到,决不会敷衍了事。”
“你父学贯古今,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道理。可我明白你是你父亲的儿子,不说光大门楣,至少让他后继有人才是。你父亲尽心尽力的栽培于你,不求你闻达于诸侯,只是不想你碌碌而为。”
“你父曾在我耳边称赞你天资聪慧,比之当年的他要强不少,你可别辜负你父对你的期望。你所学现在用不到,日后自然有用武之地。若是你不读书求学,莫不是你想一辈子与田地打交道?”
“如果你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必须有你过人之处,唯有勤奋好学,孜孜不倦才行。娘的话就说到这,其它的就看你自己。如果你不想成就一番事业,那你明日拿着锄头去地里找我。”
王氏语重心长地话让司马无忌不断地反思,他生在东汉末年,不久以后便是三国鼎立时代,也就是常说的生逢乱世,乱世之中才可功成名就,也可开创一代霸业。
自秦朝统一六国后,朝代更替,乱世之中皆能出现一批名留青史的文臣武将。其中,东汉末年时期的三国最是出名,文臣武将皆是多不胜数。现在已经融入司马无忌这个角色,他不想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
上辈子他便是这样的人生,也曾幻想过大富大贵,有权有势。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又有司马徽倾囊相授,收为义子,可以说他已经具备出人头地的机会。司马无忌暗暗地发誓,决不会让机会溜走。
于是,王氏的那番话让司马无忌改变初衷,不想敷衍了事,每日自觉地温习经学,从中再次获益良多。
王氏悄悄地从窗户看去,看见司马无忌勤奋好学,微微颔首,她这番话是她心里话。既然司马无忌是自己的儿子,那就不能有损‘水镜先生’的名声,也不能让他碌碌无为。
司马徽曾对王氏说过,“司马无忌是可造之材,日后定能飞黄腾达!”
司马徽最大的本事便是识人辨人,这样的本事人所共知,这也让司马徽盛名在外,王氏知道司马徽如此评价,那么司马无忌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虽说她督促,只是她是妇道人家,哪里懂得那么多,只能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去说。
刘表的请帖,让司马徽不得不前去,还有一方面原因是当代儒学大师宋忠亲笔写信,让他前往襄阳一会。纵然司马徽不给刘表的面子,也不得不给宋忠薄面,他们二人也算是好友。
司马徽抵达荆州襄阳,宋忠亲自前去迎接,司马徽跟随宋总来到学馆,二人盘膝而坐,开门见山地问道:“刘表知操德在何处,请操德来到襄阳,想必是仲子兄推荐吧!”
“仲子我向刘表推荐兄有大才,并非虚妄之言。操德兄学识广博,‘水镜先生’之名如雷贯耳,天下名士又有几人不知?纵然仲子不提,想必刘表也知晓操德兄的盛名。”
司马徽苦笑一声:“兄这是再帮我,还是在害我!”
宋忠笑道:“以德操兄的才能,这点事情不必我多言,便可化解。咱们已有数年未见,不知兄近来可好?”
司马徽正准备回话,却不想刚刚抵达至学馆的消息传至刘表耳中,立即派人前来请他前去。司马徽只能领命前去,刘表面见司马徽,请教儒学以及讨论天下英雄之事。
司马徽并未真实的展示自己的才学,而是用了最普通的说法为其解释,与一般人的想法一样,问起天下英雄时,司马徽更是回答不知,推说自己是山野之人,岂可知天下谁是英雄。
刘表见司马徽才学一般,根本名不副实,这让他很是失望,也不想留他继续在襄阳,便让人送他离去。司马徽又回到学馆,在此休息一晚后,与宋忠二人促膝长谈,他也将司马无忌关于‘愚忠、愚孝’的问题与之请教。
宋忠也十分惊讶,问起是何人所言,司马徽笑而不语,并未作答。次日,司马徽便起身离去,回到自己老家颍川,前后不到七天。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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