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零七的日常修炼

　　从伊本森林前往卢克尼卡王都路途遥远，即便骑地龙也要花上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步行更不用说了。

　　所以在魔女教徒的建议下，零七决定先前往路程较短的古斯提科圣都购置交通工具，再启辰前往卢克尼卡王都。

　　不过步行到古斯提科圣都，也需要花上三天的时间，而且这还是在斯蒂拉的引路下走了森林里的捷径，在这三天里，零七等人白天赶路，到了傍晚时就原地驻扎营地休息。

　　但习惯了忙碌的零七自然不会浪费这些休息时间，他拜托斯蒂拉教授他控制魔力与精灵力的方法。

　　这三天的学习，零七在精灵力的控制上，进展特别快，他现在已经能够像露菲娅那样凝聚出风刃了，并且还能把风灵力附加在身上提升身体机能。

　　菜月昴这小子也跟着零七一起向斯蒂拉学习魔力控制，相对于魔力上毫无进展的零七，菜月昴在这方面的天赋堪称天才，身体里的魔力含量不但惊人，属性也极为特殊。

　　菜月昴身体里的魔力属性为“暗”，或许在人类的眼中看来，暗魔力如同鸡肋，可见识过同样身为暗魔力拥有者莎缇拉恐怖实力的斯蒂拉，却不这么认为。

　　作为嫉妒魔女的莎缇拉，其成名技能便是不可视之手，可以杀人于无形中，而巅峰时期的莎缇拉，甚至能召唤上千只不可视之手，能够单枪匹马地对付一支军队。

　　菜月昴虽然还比不上莎缇拉，可他在魔力控制上的才华亦不可小视，短短三天的魔力学习，他就已经能召唤出十只暗魔力之手了，虽然斯蒂拉对他偶有指点，但这基本上都算是菜月昴无师自通的成果。

　　且菜月昴非但能召唤出暗魔力之手，还能变着花样玩暗魔力，比如把暗魔力变成长矛，变成箭矢，变成利刃，变成长剑，变成盾牌，各式各样的兵器，菜月昴都已经能够变出来了，而且他最近正在尝试用暗魔女变出美少女。

　　虽然零七不得不承认，菜月昴在魔力控制上的才华确实让他嫉妒，不过菜月昴的变戏法总是华而不实，先前两场对战中，菜月昴就都被零七秒杀了，且还是在零七没有使出灵力，纯粹靠体技的情况下获胜的。

　　黎明升起时，零七与菜月昴各自的修炼都已经结束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拿对方练手试试修炼成果。

　　不过零七跟菜月昴的战力差距悬殊，于是零七为了提高对战的难度，斯蒂拉就会被拉来给菜月昴当队友。

　　菜月昴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嬉笑着说道：“零七老大，就让你看看我的新成果吧，今天肯定能将你打败。”

　　“又发明了新的变戏法吗？”零七冷声嘲讽了一句。

　　“这可是个非常危险的变戏法，要是掉以轻心的话，你会输给我的喔。”菜月昴满面笑容道。

　　“那就动手吧，让我瞧瞧。”

　　零七催促一句后，菜月昴与斯蒂拉立即隔空对望，分分点了点头，显然是事先就商量好了对付零七的计策。

　　虽然前面两场中，无一例外不是零七取胜，但他从不会因为对手弱而掉以轻心。

　　更何况斯蒂拉根本不弱，零七就更没有掉以轻心的理由了，所以零七站在原地，保持着警惕的目光，目光快速地从菜月昴与斯蒂拉身上来回扫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跟昨天一样，先起手的还是菜月昴，他凭借无法用肉眼看见的暗魔力凝聚出投掷物向零七投来。

　　因为肉眼没法看到，所以零七也不清楚菜月昴这家伙到底投了些什么东西过来，不过他很确信菜月昴向自己投了什么东西，毕竟无论是观察菜月昴的投掷手势，还是感知周围的气流变化，零七都非常确定这一点。

　　之前菜月昴使用这个伎俩时，零七都是通过观察菜月昴的目视方向来推断他大致的投掷方向，并计算好时间，从而提前避开菜月昴投掷而来的暗魔力利器。

　　不过自从成为了露菲娅的契约者后，零七发现自己对风，或者说空气中的气流变化极为敏感，直至今天，他已经能够通过感知气流变化来判断投掷物的飞行方向了。

　　所以当菜月昴向零七投掷物出手时，零七已经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投掷物的飞行轨迹了。

　　菜月昴投出的东西，其打击目标是零七的左肩，所以零七稍微左转侧身，便避开了凶猛袭来的投掷物。

　　不过投掷物落地的瞬间，零七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如果是利器，落地的瞬间必然会刺入土中，这很容易就会观察到土地上有凹陷的痕迹。

　　可现在这个投掷物落地的瞬间，泥土并未产生任何变化，而下一眨眼，零七便知晓了原因。

　　眨眼间，浓郁的黑雾从零七的脚底下凭空爆发，将半径十米内的区域都完全覆盖了起来。

　　零七总算明白了，原来菜月昴这小子投来的东西并非什么利器，而是烟雾弹，准确地说，是用暗魔力凝聚而成的烟雾弹。

　　暗魔力虽然被称为暗魔力，但实际上暗魔力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特性，一种是“不可视”，另一种则是“黑暗”。

　　在制造利器进行远程投掷攻击时，菜月昴通常会利用暗魔力的“不可视”特性，进而做到伤人于无形。

　　不过菜月昴投来的这颗烟雾弹，显然把暗魔力的两种特性都使用上了，外部的烟雾弹罐体用的是“不可视”的特性，内部装载的暗魔力烟雾则运用了“黑暗”的特性。

　　在暗魔力烟雾扩散的瞬间，斯蒂拉用精灵力放出的箭矢也随之朝零七夹着破空声袭来。

　　零七不得不承认，菜月昴想出来的这个计策，确实很棒，如果是在昨天的对决中，他有很大的概率会中招。

　　毕竟失去了视野，零七就很难躲开斯蒂拉射来的灵力箭矢，而且也没法通过观察菜月昴的目视方向，来提防他投射而来的暗魔力利器。

　　不过菜月昴在进步的同时，零七也在进步，对于如今已经能够娴熟感知气流变化来推断攻击方向的零七，即便蒙上眼睛，他也一样能轻易避开这些攻击。

　　而且就算零七今天没掌控气流感知这个能力，他同样也有办法化解菜月昴弄出来的暗魔力黑雾，只要他造唤出狂风，立刻就能将菜月昴制造的黑雾吹得烟消云散。

　　这就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而零七，就是菜月昴无法击败的那头大魔王。

　　不过零七此时心想，既然菜月昴喜欢耍这些投机取巧的伎俩，那自己就陪他玩玩便是，于是干脆放弃了造唤狂风吹散黑雾的打算，单纯通过感知气流变化来躲避攻击，以此来锻炼自己的反应能力，以及感知气流的能力。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封住了他的视野，为什么他还能躲开啊！”

　　菜月昴已经开始慌神了，朝零七砸来的暗魔力之拳也只是一通乱挥，毫无章法可言。

　　“小菜，稳住，别让他拉近距离。”斯蒂拉立即提醒道。

　　斯蒂拉的话音落下后，一连串的灵力箭矢打断了零七前进的脚步，零七只能放弃一鼓作气强攻，暂时游走等待时机。

　　零七发现斯蒂拉的灵力箭矢总是能锁定自己并精准地射来，而且零七还一直处在高速移动的状态，不得不让零七感叹斯蒂拉对气息的敏锐感知。

　　不过零七很快也想到了破解之法，立即取出龙使面具戴在脸上，利用龙使面具掩盖气息的功能将自己身上的气息彻底抹除，如此一来斯蒂拉应该就无法通过气息来锁定自己了。

　　可眨眼后，零七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咻”的一声在耳边亮起，斯蒂拉的灵力箭矢擦着零七的脸颊划了过去。

　　这时零七才想起斯蒂拉之前提到的一种精灵秘法——共享视野，精灵使能够与精灵联结，从而达到视野共享。

　　虽然不清楚斯蒂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零七很确定斯蒂拉已经和菜月昴共享了视野，否则同样处在这片暗魔力黑雾中失去视野的斯蒂拉，且零七还戴上了龙使面具的情况下，应该无法再锁定零七的位置进行攻击才对。

　　所以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斯蒂拉和菜月昴共享了视野，所以斯蒂拉才能够通过菜月昴的视野看到自己。

　　对于一个职业杀手而言，速战速决永远是战斗的第二原则，更何况零七也不怎么喜欢处在单方面挨打的局面。

　　所以零七立刻在身上附加上风灵力提升速度，并释放出十道风刃，分别切断了菜月昴砸来的十只暗魔力拳头，在菜月昴重新凝聚出暗魔力之手前，零七就已经冲到了菜月昴面前。

　　紧接而来，零七一个毫不留情的过肩摔，抓起菜月昴的身体，就径直朝斯蒂拉砸了过去。

　　零七自然没有奢望过能这样轻易地砸中斯蒂拉，毕竟将菜月昴丢出去，也不过是零七耍的障眼法罢了。

　　菜月昴被零七丢起的瞬间，斯蒂拉这边自然也失去了视野，虽然她及时躲开了从天而降的菜月昴，但躲开的同时，零七的黑匕也已经架在了斯蒂拉的脖子上。

　　“唉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这活了上千岁的老家伙，又一次败在了你这个二十出头的人类小伙子手上。”斯蒂拉用调侃的语气落落大方地认输了。

　　“你活了这么久，杀过多少个人了？”零七幽幽问道。

　　“还真没有。”斯蒂拉顿时脸露疑云，“怎么忽然就问到这个问题了？”

　　“我杀过很多，自己都数不清。”

　　“所以你想跟我炫耀什么？”

　　“我只是想说，我所学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杀人。”

　　“你想表达，这就是我打不过你的原因吗？”

　　“对。”零七点了点头，“你没有杀意，就没有以命相搏的觉悟，这是赢不了我的。”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算计，怎么杀死我，是这样吗？”斯蒂拉立刻抱起双臂做了个发抖的动作，“你好可怕呐——！”

　　在地上痛苦挣扎了一番的菜月昴，总算是爬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向零七询问道：

　　“老大，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躲开我们的攻击？我明明用黑雾封住了你的视野啊！”

　　斯蒂拉向菜月昴投来了嫌弃的目光，替零七解释道：

　　“风精灵本来就对气流非常敏感，风精灵的契约者自然也会获得这个能力，看来你已经完全掌握这个能力了。”

　　“嗯，也是刚掌握不久。”零七点了点头。

　　“你们这两个怪胎！”斯蒂拉满脸不爽地嗔了一句。

　　“老大，你好厉害喔，看来我也要加把劲了，下次决斗的时候，我一定要把美少女战士召唤出来。”菜月昴斗志昂扬道。

　　“那我拭目以待。”

　　“老大，你就等着吧，要不了几天我就会超越你的！”

　　从未在自己手上赢过的菜月昴，零七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狂妄还是什么，总之无法理解他那份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也不打算去理会菜月昴，只好改口吩咐道：

　　“天亮了，把人都叫起来吧，是时候出发了。”

　　“好咧！”

　　菜月昴应了一声后，立刻跑去叫那些还在呼呼大睡的魔女教徒和烈阳族人。

　　一顿简单的干粮早餐后，众人开始收拾营地，一切收拾完后，以零七为首，众人继续向古斯提科的圣都前进。

　　一路上，零七一边走着，一边整合着近期的修炼成果，思考着怎么才能最大程度发挥自己习得的能力。

　　忽然间，零七想到了什么，转而望向身旁的斯蒂拉，问道：

　　“你之所说过，神魔大战期间，人类和龙族加入了魔的麾下，那么人类所掌控的魔法和魔力，是否也来自于魔？”

　　“正是如此。”斯蒂拉点了点头。

　　“那精灵的灵力，就是来自于秩序者咯？”

　　“嗯。”斯蒂拉又点了点头。

　　“灵力与魔力，本质上有什么区别？”零七颇为好奇道。

　　“本质区别……”斯蒂拉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

　　“灵力来自精灵的血脉中，精灵的血脉是秩序者赐予的，所以精灵只要花点时间，消耗的魔力就能自然恢复。”

　　“若是魔力的话，人类的魔法使想要恢复魔力，就必须得吸收掉空气中的魔力，因此人类都会聚集在魔力比较丰富的区域建造城市生活。”

　　“也就是说，魔力其实是一次性消耗品？”

　　“可以这样理解。”斯蒂拉点了点头。

　　“既然秩序者赐予了精灵血脉，那魔有没有赐予人类相似的东西呢？”零七顺着话题追问道。

　　“据我所知的，魔曾经改造过龙族的血脉，还让人族与魔物杂交，进而产生拥有特殊能力的亚人。”斯蒂拉捏着下巴思索了起来，“但要说跟精灵血脉相似的东西，我想应该就只剩下魔女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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