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幽灵协议
邻州，云顶山电影院。
今天是周末，由迈克尔·贝导演的特效大片《变形金刚3》正在热映，影院里的人本来就很多。
丁升到来的时候，凯瑟琳以及威廉姆斯团队的精英科学家都已经在这里集合。
要知道邻州这样的小地方，平时能看到一个外国人就很稀奇了，今天突然一下子出现了六七个，也算是影院的一道风景线，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同时，并不算大的影院就更显拥挤了起来。
“关雎，开工了。”
随身带着量子探测器，丁升开始在影院里面转了起来。经过多次升级后的量子探测器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内，探测到此处残余的量子痕迹。
“嗨，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这么一丁点地方，凯瑟琳很快就发现了这位身材线条十分好看的东方帅小伙儿。
“凯瑟琳，这么巧！”
丁升故意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你肯定是来看这部电影的吧？”
凯瑟琳说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变形金刚海报。
“啊哈，算是吧，你呢？”
丁升继续表演，演技也算是非科班出身的优秀水平了。
“我们的团队在这里来做一个实地实验，是有关于量子物理学上的一些事情，很奇妙的。”凯瑟琳倒是很实诚。
她对丁升似乎没有什么戒心，或者说这位姑娘一直以来都被美利坚保护得很好，对什么人都没有戒心。
丁升记得，不管是宋礼章，还是陈庭秋，但凡跟凯瑟琳有过接触的科学家们，对她的评价都离不开一个词，纯粹。
凯瑟琳·奥克斯顿是一个十分纯粹的科学家，不掺任何杂质。
而且，这件事本来也不算什么秘密。
量子纠缠的事情如果发生在美利坚本土，凯瑟琳发现准确定位之后，一经上报肯定就会被DARPA封锁消息，然后私下里进行研究了。
但这里是华夏。
美方研究团队为了出行方便，一般都会向华方做必要的报备，自从上次出了凯瑟琳被绑事件以后，这种报备他们就更不敢含糊了。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华夏方面很快也会有科研团队来到这里了。
这一点上，美方并不在意。
如果把“寻找量子纠缠确切地址”也当作一次科学竞备，不管是华夏，还是欧洲，都已经输了。
华夏现在找过来，获得的也只是一个答案而已。
解题过程始终只有凯瑟琳才知道。
这就够了。
“原来你是一位科学家？”丁升继续装。
“是的...”
凯瑟琳点头以后，还再说些什么，身后不远处的威廉姆斯院士却喊道，“凯瑟琳，数据有变化了。”
“不好意思，丁先生，我得先去工作了。”
“无妨，期待下次和你聊天，请。”丁升说完，脑海中立刻联通了关雎，“我们的结果出来了吗？”
“从当前的数据来看，量子波动现象已经无限趋近于零，如果没有比我们更精密的设备，肯定是无法探知的了。”
在制造设备上面，丁升还是有自信的。
他带来这台量子探测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算美方有新型控制器升级后的生产线预计凯瑟琳这样一个天才帮忙，想要制造出更精密的类似设备，也绝对是不可能的。
所以有关于量子波动的事，就到结束了。
但...
“量子纠缠呢？”
探测到量子波动除了能证明此地确实发生过这种奇妙的现象以后，一点毛用都没有好吧。
后者才是重点。
“这就不好说了，如果美方的技术足够先进，是有可能捕捉到相关信号的。”关雎也有拿不稳的时候。
除了凯瑟琳，没人知道她当初设计的是怎样的设备。
丁升点了点头，故意往美方研究团队那边靠近了几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他有超级体质，伴随而生的就是异于常人的听觉系统。
现场环境虽然嘈杂，但偷听一点边角料问题不大。
“...位势垒的高度大于粒子的总能量，所以这里的微观粒子应该发生过穿越位势垒的量子行为。”威廉姆斯院士分析道。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并不忌讳在公开场合讨论问题的原因了。
别说这一长串专业术语还是非常熟练且快速的英文，就算翻译成汉语，一个小县城的一个电影院，真心不见得有人听得懂。
即便听懂了，那就听懂了。
这又不是什么不得与外人道的忌讳。
“量子隧穿。”凯瑟琳微微颔首。
自从来到邻州以后，她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量子隧穿效应之上。
今天答案揭晓，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测。
量子隧穿效应是量子力学中研究在量子尺度所发生的事件，简单概括就是粒子概率性的从区域A穿越到了区域B。
一般来说，量子隧穿效应是一个与事实不符合的理论命题，专业术语叫做“佯谬”，美方团队应该是在实地数据的基础上，使用能量-时间不确定性原理可以合理解释了这问题。
听到这里的丁升，心里也算有谱儿了。
虽然这个概念中依稀夹杂着“穿越”两个字，但莫要慌。
这里的穿越，是假穿越。
有关量子隧穿中所谓的区域A、区域B，指的是同一个三维空间里的区域。
如果有游戏相关的话术来解释，量子隧穿更像是粒子闪现。
既然是闪现，甭管是逃命也好，撞墙也罢，总不可能突破位面。
只要凯瑟琳一行人将这次事件定义为“量子隧穿”，那对丁升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因为这就说明人家根本就没往多元宇、位面突破上靠。
想来也是。
这种起点中文网中才有的套路，美利坚的科学家怎么可能想得到。
“只是平白无故，这家影院怎么会发生量子隧穿效应呢？”凯瑟琳环视了一圈四周，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会不会是放射性衰变？”
一名美方科研人员假设了一种可能。
理论上来说，长期放射性核素铀-238、铀-235与钍-232等因为发射出辐射而变为其它种核素的过程，会伴随这量子隧穿机制。
一旁的丁升听到以后，差点笑出声。
对对对，这就是真相。
“这次波动强大到远在欧洲的原型机都接收到了，不可能是单纯的粒子辐射。”凯瑟琳直接就否决了这种可能性。
没办法，谁让人家智商高呢。
丁升也很无奈。
“有没有可能是地热辐射引起的？”这次发言的是威廉姆斯院士。
要让地热辐射产生如此大的隧穿效应，唯一的可能是邻州地表以下有一个超级巨大的地下海洋，然后海底还有高温热泉产生的热辐射......
虽然越扯越玄乎，都是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但不得不说，这都能想到，人类的智慧真的是强无敌。
一旁的丁升下巴都要惊呆了。
好在这群科学家还是太过于追求严谨，以至于根本不敢放心大胆的去狂想。
那么自然，距离真相也就越来越远了。
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什么眉目，美方团队只能暂时选择放弃，现在凯瑟琳已经捕捉到了微弱的量子纠缠信号，目标已经达成。
至于为什么会发现这样的效应，还是交给即将到来的华夏团队去想吧。
说曹操，曹操到。
正当凯瑟琳找到丁升道别，美方团队正要离开的时候，以卫剑为首的十余名科研人员从大门处走了进来。
当前全球在量子纠缠研究上最精英的两只团队，终于第一次见面了。
“威廉姆斯院士，好久不见。”卫剑大步流星上前。
“确实好不久不见，卫院士。”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一场奥地利学术会议上，这一转眼就是快十年过去了。
跟威廉姆斯院士交流了几句，卫剑又开始在美方阵营中寻找到了另外一个面孔，这只团队真正的带队者。
“奥克斯顿博士，你好...咦，丁升你也在？”卫剑找到凯瑟琳的同时，第一时间也发现了她身边的年轻人。
“你们认识？”
凯瑟琳看了看卫剑，又看了看丁升，有些不明所以。
在量子技术这一块，卫剑在国际上的名望可不低，两人也算有过正面接触，至少2009年那场量子通信距离竞备，双方带领的队伍在距离上是战了一个酣畅淋漓。
但丁升，凯瑟琳一直当他是一位电影院偶遇的普通人。
“认识，但是你们也认识？”
卫剑的疑惑，不比凯瑟琳少半分。
这位华夏科学界快速升起的明星，是怎么跟美利坚的天才美少女科学巨星勾搭在一起的...
嘿，你别说，还真是郎才女貌，女才郎貌。
般配。
再大胆一点，要是凯瑟琳成为了华夏媳妇儿，哎呀呀不得了...
娶妻兴邦，稳妥。
这个媒人，我卫剑就勉为其难当仁不让了。
“咳咳，那啥丁升，凯瑟琳，你们慢慢聊...威廉姆斯院士，来之前我打听好了，邻州有一家坎下火锅还不错，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呀。”
“呃...”
威廉姆斯院士总觉得其中有蹊跷。
“卫院士，我们不是来...”
“不必急于一时，先吃火锅。”
卫剑作为一名优秀的科学家，深知基因遗传的重要性，分得清孰轻孰重。
再说了，华夏团队并没有美方那种可以准确捕捉量子纠缠信号的设备，急也急不来。
说不得未来，要常驻邻州一段时间了。
盛情难却。
在卫剑的极力劝说下，威廉姆斯院士一行人还真的就被他给拉去吃火锅了。
“卫院士今天真奇怪。”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凯瑟琳才开口。
“是有点。”
丁升可比凯瑟琳要老道多了，一眼就看出了卫剑心中的小九九。
要说人家卫剑院士也是好心，但是丁升还是忍不住要吐槽，这个僚机不行。
毕竟，凯瑟琳身边现在还站着一位人高马大的保镖。
约翰上校。
“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说，是怎么认识卫院士的呢？”凯瑟琳问道。
“我在一次科研课题中，和卫院士有过一面之缘。”
丁升当然没有说这次科研课题，指的就是前不久的量子雷达项目。
“所以，你也是量子专业的？”凯瑟琳继续问。
“算不上吧，我主攻的是机械传动。”
这时候，丁升终于想起了自己在物理学院的老专业。
就在这时，约翰上校附身在凯瑟琳耳边说了几句，她惊讶的点了点头，道，“你就是时空科技的丁升？”
“是。”丁升点头。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现在大小也算是个名人，瞒也瞒不住。
其实，丁升在国内参与的那些个科研项目，保密性都挺高。
而前段时间的大白1代发布会，凯瑟琳也没看。
说白了，如果不是时空科技的新型控制器实打实的和凯瑟琳的实验产生了直接联系，两人根本没有交集，即便有约翰上校提醒，她可能也并不认识这位年轻人。
“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凯瑟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啥？”
“全靠了你的新型控制器，我的实验设备才可以提前三年制造出来。”
凯瑟琳用于量子捕捉的设备早在数年前就开始动手设计了，但由于工业水准的问题，一直没有办法制造出来。
直到新型控制器横空出世，她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华夏要求技术交换，虽然最后因为不明原因交换失败，多等了几个月，但总算是解决了问题。
这一声感谢，确实该说。
“客气了，我也只是为世界略尽绵薄之力。”丁升的脸皮，越好厚实了起来。
最后，恐怕要让卫剑院士失望了。
有约翰上校这枚180斤的大灯泡在，丁升和凯瑟琳实在很难没摩擦出火花，两人喝喝下午茶散散步以后，就各回各家了。
...
喜来酒店。
“奥克斯顿博士，这是你要的资料。”
约翰上校将手里的U盘放下，便退了出去。
打开U盘，电脑界面上出现了一枚银质长箭。
有了量子纠缠信号，时间之箭项目的部分理论就可以得以实现。
只是...
凯瑟琳坐思考了很久很久，眼看天都要亮了，这才拿出了一支录音笔。
“幽灵协议启动，记录第一次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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