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卫青阳的真面目
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羞不羞,都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
“臣侍只是太想陛下了,臣侍只是太激动了。”手上不老实的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含糊道,“陛下怎么又瘦了。”
“你怎么知道我瘦了?”
“因为你的腰细了,小了二寸。”
捧起他含泪的脸蛋,看着眼前这张妖孽的面孔,顾轻寒心里有一瞬间的激荡,“你观察得还真是仔细,这都被你现了。”伸手,将他脸上的泪水擦掉。
段鸿羽顺势往她身上靠去,娇媚道,“那是自然,陛下身上每一寸长什么样,有多大,臣侍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这句话听起来很暧昧,顾轻寒轻咳了几下,掩饰了下尴尬
。
将他娇软的身子扶正,从怀里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递到他面前,“送给你的。”
段鸿羽有些欣喜的接过,将透明的小瓶子放在手上左右观看,爱不释手,“陛下,这是哪来的瓶子,好漂亮啊,怎么还是透明的?这,这里面的水怎么是红色的?”
“天啊,臣侍好喜欢这个瓶子,臣侍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瓶子,臣侍太爱您了。”段鸿羽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瓶子,伸手又抱住顾轻寒,在她怀里使劲的磨蹭。
顾轻寒突然间被他扑过来,险些往后栽倒,稳了稳脚步,站好身子后,才拍了拍段鸿羽的背,“吃得这么胖,朕都快抱不动你了。”
“那臣侍以后减肥,让身子再瘦一些,陛下就可以抱得动了。”甜甜一笑。
“别,你够瘦了,再瘦风一吹就把你给吹倒了,到时候朕去哪儿找朕的段贵君。”顾轻寒笑着将他不安份的手定住,“你不打开试试看吗?”
“打开试试看?”段鸿羽眨着一双魅惑的桃花眼,冲着顾轻寒不断放电,此时听到她的话,有些疑惑的起身,将手中精致的琉璃瓶子打开。
一打开,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段鸿羽一喜,扬着妖孽娇媚的笑容看着顾轻寒。
顾轻寒将他手中的瓶子拿了过来,教他用手按上瓶子顶端,就可以喷出香气。
鸿鸿羽有些好奇的接过,手上一按,立即喷出淡淡的一层雾气,雾气一出就有一阵浓厚的香气袭来,乍一闻好像由兰花及鸢尾草混合,再一闻好像还有木兰含蓄的芬芳,最后才是茉莉、麝香及琥珀等各种各样的香气。
这个味道很好闻,味道接连转换,起码有数十种味道,浓到淡,又到浓,却一点儿也不刺鼻,反而有种淡淡的清香,还有他最喜欢的水仙香味,甚至连妖艳的香味都可以闻得出来。
这款香水,简直就是贴身为他打造的,他太喜欢这种香味了,再喷洒一次,闭上眼睛,有些享受的闻着鼻尖的身味,嘴里咧开一抹上扬的微笑。
随后才爱不释手的上下翻腾着瓶子
。看着红色的液体被纤长剔透的瓶子盛着,透出淡红如晨光的秘幻现象,眼里一笑,欣喜的看着顾轻寒,又是一把扑进顾轻寒的怀里,差点将顾轻寒扑倒在地。
“陛下,这就是您上次说的香水吗,好香啊,真的很好香啊,臣侍太喜欢了。”美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上,欣喜的看着顾轻寒。甚至,搂住她的腰,在她唇上凑了下去。
顾轻寒微笑的脸上一惊,瞪大瞳孔,看着段鸿羽放大的脸,以及嘴里的馨香甜蜜。
脑袋轰的一下,段鸿羽的技术太好了,好到,她都忍不住随着他的亲吻而亲吻。甚至,想迷离在他创造的世界中。
腰上,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环住,甚至还不心份的到处乱动,将顾轻寒挑逗得粗喘连连。
猛地,脑中出现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顾轻寒一惊,连忙将还处在情欲中的段鸿羽推开。
段鸿羽有些懊恼的鄙视自己,最近自己的功力越来越差了吗?每次都不成功,他是倒了什么霉吗?真是撞邪了。
“陛下,若是不喜欢臣侍,臣侍不碰你就是了。”段鸿羽站在一边,低着头,盯着香水,委屈的道。
“朕最近没有性致,等朕有性致了,再找你。”顾轻寒扯开话题。
段鸿羽暗忖。没有性致,没有性致是因为上官浩吗?陛下当真就那么喜欢上官浩?
心里黯然,拿着手中的香水,眨也不眨的盯着,突然惊叹道,“陛下,臣侍现,这个香水好奇妙耶,都那么久了,香味还在。”
“陛下喜欢这个香水吗,要是您喜欢的话,下次您来落羽院,臣侍将落羽院喷得香香的。”
顾轻寒走路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他刚刚说什么?将香水喷满落羽院?
她是不是听错了?
天知道她弄这个香水,研究了多少个日夜,天知道这一瓶香水得花多少功夫,多少花瓣才得一瓶,他居然,想将落羽院全部喷……这也太暴敛天物了吧。
连忙拉过他,严肃的道,“听着,这个香水是喷在身体上的,不是喷在屋子的
。”
段鸿羽眨着桃花眼笑道,“臣侍知道,臣侍跟你开玩笑的,臣侍才不舍得喷呢。”段鸿羽将香水宝贝似的握在怀里,心里有些郁闷,陛下也太小气了吧,才送这么一点点,哪够他用上几次啊。
“陛下,这香水是您做的吗?还是哪个国家进贡的?臣侍以前怎么从未看过呢。()”
“这是朕自己做的,你看看,这个香水如果卖到其它三国,如何?”顾轻寒自顾自的坐下,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往下喝去。
“陛,陛下做的?”陛下什么时候会做香水了,上次在琼花园的时候,陛下看到满园盛开的鲜花时,那么激动,就是为了要做这香水吗?
“陛下,您好厉害,您是怎以想到用鲜花做成香水的,香水两个字取得也真好听啊。”
“嘿,山人自有妙计,你家陛下我,也不是那么无能的,对吧。”
“陛下,臣侍敢保证,若是将这香水大释转卖出去,肯定有很多人竞相抢购的。”段鸿羽媚笑一下,接过顾轻寒手中的茶壶,替她端茶倒水。
“大释卖出去就不值钱了。”望着窗外,叹了一声。
一瓶香水看起不起眼,简简单单,可这中间的程序却太多,过于繁琐,别说没有那么多香水卖出,只怕连找花都难找了,毕竟如今是秋天。
现在减免税收,百姓是乐了,她却要苦了,本来就没有银两的国库,如果更是各种惨不忍睹,朝廷到处缺钱啊,她还指望着香水能赚一笔横财呢。
“陛下可是有好点子,将香水卖个好价钱。”段鸿羽落坐,用柔媚无骨的单手撑着下巴,一手细细把玩着香水。
“朕倒是有办法,不过,朕需要你帮忙,怎么样,愿意帮朕这个忙吗?”顾轻寒皎洁一笑。
“臣侍就知道,陛下不会专程来看望臣侍的,您看,臣侍猜中了吧。”有些委屈的撅起一张嘴巴。
“那行啊,你不帮,朕找卫贵君帮朕
。”说着,起身就欲离开。
段鸿羽急了,连忙一把将她拽住,“别啊,陛下,臣侍是说着玩的,只要是陛下吩咐的,臣侍都会去做的。”
“这可是你说的。”
“是,是臣侍说的。”段鸿羽,妖娆魅惑的脸上,写着保证。
顾轻寒一笑,拉着他坐了下来。
“其实也很简单,朕要你随便以一个名义,将流国最具影响力,或是最为富裕最有才学的人请进宫里,推销朕的香水,你应该明白朕的意思吧。”
“陛下的意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其它名义,介绍香水的好处,然后再送他们每人一瓶,让他们在宫外炫耀?”
“看不出来,你这傻呼呼的小脑袋瓜子,有时候还挺聪明的嘛。”顾轻寒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段鸿羽又是哀怨的看着顾轻寒,又是开心的接受她的赞赏,魅惑的轻笑着。
“陛下,你那里有很多香水吗?”
“不多,朕虽然已经秘密派人连夜赶工,将香水做出来,但还是不多,做工太繁琐了。”
“那陛下那里,都是像臣侍手里的这个味道吗?”
“不是,有三个味道,你的是其中一个,朕看它挺适合你的,就拿过来送给你了。”顾轻寒一边喝茶一边道。
段鸿羽一把靠了过去,转动着魅惑的身体,眨着桃花眼,“陛下,流国的诰命夫郎,以及众大臣的正夫,臣侍有许多都认识,刚好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百花节,臣侍往年,也会请他们过来赏花的。这件事就交给臣侍吧,臣侍肯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绝不丢了您的脸。”
“真乖。”心里一乐,她就知道,她的三个贵君中,只有段鸿羽适合做这件事。卫青阳那个冰山脸,只怕别人见到他,吓都吓跑了,而且他也没有那个口才去介绍。至于上官浩,更别提了,他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所以,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段鸿羽最为合适,至少他会左右逢源
。只要贵族间有人使用香水,并且货源稀少,她就不相信,其他的正夫公子们不会为了攀比,而花大价钱去购买,何况,香水,比起香囊,不知好了多少万倍。哪个男人不爱美,不爱香的。
“陛下,那臣侍可不可以提两个要求啊。”段鸿羽小心翼翼的看着顾轻寒,轻声的说着。
蹙眉,要求?“什么要求?”
“陛下刚刚不是说,有三种味道吗,陛下可不可以把其它两种味道也送给臣侍一瓶。”
看着顾轻寒有些蹙眉,段鸿羽心里一急,连忙道,“陛下一瓶卖多少银两,臣侍可以用买的,要是陛下还是不喜欢的话,臣侍就不要了,只求您别生气。”
“好,朕再送你两瓶。”
“真的啊,陛下真好。”移动椅子,往着顾轻寒身上挪了挪,将头靠在她怀里,丝磨擦着她的胸膛。
“还有一件事是什么?”对于段鸿羽隔三差五的往她身上磨蹭,她也习惯了。要是哪一天没有磨过来,她才要觉得反常呢。
“还有一件事,就是,上次陛下不是送了臣侍一匹软烟罗吗,臣侍命人将其做成了一套衣服,臣侍穿给您看好不好?”
软烟罗?脑中,浮现出当时挽容公子倒在血泊中的时候说过,他有一套软烟罗,一直想穿给她看,却没有机会……
软烟罗……
段鸿羽轻轻拽了拽她的衣服,“陛下,陛下您在想些什么?”
“没事,只是想到一个故人,有些失神罢了,你去穿吧,朕也想看看你穿软烟罗是什么样的。”
段鸿羽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瞬间迷晕了顾轻寒。
妖孽,简直就是妖孽,跟他相处一室,实在是人生最大的痛苦,自己的风华全被他比下去就算了,连她的心,都忍不住想沉沦下去,更可恶的是,每次面对他,都要用极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去扑倒他。
“那臣侍去了
。”段鸿羽又是一个媚眼过去,才扭着火辣的腰肢,在小侍们的陪同下,去了另一间更衣。
顾轻寒有些无聊的看着他的寝宫,四周都是大红的帘纱帷幔,及各种精致摆设品。抬步走到梳妆镜前。拿起梳妆桌上的水仙簪子。
嘴角一扬,呵,段鸿羽那般妖孽高贵的人,怎么可能会带这普普通通,分文不值的簪子呢,她当初怎么会买这个簪子送给他。
放下红色的水仙簪子,抬起的手,不经意碰到一个凹凸不平的暗格。顾轻寒一怔,顿下脚步,抚上那个暗格,一旋转,“咔嚓”一声,梳妆镜下出现一个抽屉。
往下一看,抽屉里面,放着一幅有些古老的画轴,伸手,想将画轴拿起来看看,又觉得不妥,毕竟这是他的私人东西。将抽屉旋了回去,往一旁走去。
走了几步,又耐不住好奇之心,重新回到梳妆镜旁,“咔嚓”一声,按动机关。将抽屉里的画拿了出来,放在手上。
轻轻握住这幅画,甚至可以感觉得出来,这幅画的主人,应该经常抚摸它,画轴上都被抚摸得细滑单薄。
画上,用红色的金丝线细细的圈着,打了一个好看的十字结,看得出来,画轴的主人,在系线的时候,很是用心。
段鸿羽经常抚摸打开这幅画吗?这画里的人是谁,为什么他要这么宝贝?
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在好奇心之下,捏住其中一根金丝线,一拉,画轴应声而开。
将有些灰黄的画轴平面打开,画里赫然出现一个绝美的美男。
这个画像的男子,穿着普通,甚至连下人都不如,只是一袭粗布麻衣。男子长得很美,美得让人窒息,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如凝脂玉露般的肌肤,棱角分明的脸孔,泉水一般柔顺的墨……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却一点儿也掩饰不了他的风华。
此时的男子,手上拿着一个布偶,慈爱的哄着身边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男孩跌坐在地上,痛声哭泣,伸手将男子递来的布偶拍飞。
画中的布偶被拍飞后并未落地,在空中定格,而此刻画中男子的眼神,有着慈爱,柔和,他的脸上还带着一种病态的美,苍白的不忍忍睹,绝色的眸子中,有些心痛,有些担忧的看着哭泣的孩子
。
顾轻寒定定的看着那个男子,仔细一看,画中的男子似乎跟段鸿羽长得有些相似,这个男子是段鸿羽的父亲吗?
突然,鼻尖出现一阵浓厚的香气,呛得顾轻寒咳了几声,连忙将画轴卷好,往抽屉一放,站到茶桌前,若无其事的喝着茶。
只是香味越来越浓,浓得她喷嚏连连,咳嗽连连,甚至喘不过气。
再也忍受不住,正欲冲到门外,大口的呼吸几口。
还未到门外,刺鼻的香水,铺天盖地的传来,呛得她险些窒息,连忙倒退回来。
一抬头就看到段鸿羽穿着一件软烟罗走了进来,脸上还画着精致的浓容。
衣服还是大红色的,只不过款式比以前更加好看,更加夺目。软烟罗,固名思义,布料既滑又软,穿起来极为舒服,也极为高贵奢华。
通身的艳红,在前襟及各个袖口上镀上颗颗宝石,其它地方,则绣上成片的大红色的曼陀罗花。
走起路来,轻纱摇摆,仿如神仙坠凡。既缥缈,又神秘,既奢华,又华美。
他本来就美到极致,美到让人自卑,再加上这件缥缈若仙的软烟罗,以及刻意打扮的面容,更加美到让人窒息。
只是此刻的顾轻寒,没有心思欣赏他有多美,她只知道,自段鸿羽出来,浓厚的香味就不断的袭来,压抑得她喘不过气。
“陛下,您看,臣侍这件衣服好看吗?”段鸿羽朝着顾轻寒抛了一个媚眼,旋转一圈,将身下的衣摆拉了起来,走近顾轻寒身边。
顾轻寒连连后退,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得她眼泪都忍不住溢了出来。
“停下,停下,马上给朕停下,你身上哪来的味道。”顾轻寒捏着鼻子,忍着刺鼻的气息耐心道。
“自然是陛下送给臣侍的香水味道,不过这味道好浓,臣侍喜欢浓香的人,都觉得浓了
。”
岂止是浓,简直就是熏死人了。
“你喷了多少?”
“臣侍本来想喷半瓶的,但是臣侍又怕香味不够,所以臣侍把您送来的香水全喷了。陛下,您送臣侍的香水,实在太小瓶了,臣侍可不可以拿酿酒的大酒坛去装,臣侍不要精致的小瓶子也是可以的。”
尼妹的,还大洒坛,你以为香水是水做的啊,靠,一整瓶都喷了,不熏死人才怪。
连忙越过段鸿羽,急步跑了出去,临了,还丢下一句话,“御河有很多‘香水’,你明天自己扛着大酒坛去装吧,要装多少有多少。”
段鸿羽怔愣,御河有很多香水?御河什么时候有香水了,御河的水不是死水,不是臭的吗?难道陛下将御河的水也整成香水了。陛下真厉害。
还想跟顾轻寒说些贴心话,再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失望的低头,转身,冲着一步步捂着鼻子,远离他的小侍们大声喊道,“来人啊,去给本贵君扛酒坛来,明天跟着本贵君去御河装香水。”
……
从落羽院出来后,顾轻寒闻了闻香上的味道,喷嚏又是一个接着一个,打得她眼泪哗哗直掉,心里抱怨着。妹的,还帮她推广香水,还帮她办得漂漂亮亮呢,就他今天这个味道,不把人吓死都奇了怪了,谁还敢买她的香水。
还好,没有直接让他邀请诰命夫郎及其她众臣的正夫,不然,她这个脸可真丢大了。
啊啾……
又打了一个喷嚏,连忙回宫,沐浴更衣。
泡在硕大的浴泉里,看着吞吐的云雾,以及四周龙头上不断喷洒滑落的新鲜温液,顾轻寒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总算将身上的味道都洗干净了,真是呛死人了。
那个傻货,有时候看他挺精明的,有时候怎么比凌清晨那个二货还二。
忍不住怀疑,他明天不会真的二到扛着酒坛去御河装‘香水’吧?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如果他真的去装了,可千万别说是她的贵君,不然她的脸都让他给丢光了。
起身,随便擦了下身子,套上衣服,喊道,“古公公,将朕的奏折都拿到寝宫吧。”
“陛下,古公公被您配到浣衣局了,奴才是林公公,奴才这就给陛下搬过来。”一旁的林公公弯躬陪笑着。
叹了一口气,古公公都被她配到浣衣局几日了,怎么老是叫他的名字,拍拍头,“算了,不必了,更衣吧。”
随着她的话完,就出现一排的小侍们,细心的为着顾轻寒更衣挽。
不会一小会儿,就将顾轻寒的衣服穿戴整齐,头也挽了一个精美简单的髻,配上几枝珠玉钗。
“朕出去走走,你们谁也不许跟。”
“是。”
离开凤銮宫,迎着微凉的夜风,在皇宫里到处窜搭。
视线对着揽月阁,沉思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去揽月阁看看。脚步却不经大脑,直接迈步往揽月阁而去。
深夜的揽月阁内,灯火一片通明,没有落羽院的热闹,这里很安静,下人们只是奉守自己的职务,做着自己的活,守卫自己的岗位,气氛有些沉重压仰。
在揽月阁门口站了许久,想进去,又害怕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无论如何,总是自己亏欠于他的。
许久,顾轻寒才比了个手势,叫所有人禁声,自己则轻手轻脚,来到上官浩门口。
挑开窗子,看到上官浩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床头的漆雕,莹白无骨的手放在用腹部,上下抚摸着。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怔怔的看着,却无端的让人感觉,他现在很伤感,连整个揽月阁都弥漫一种伤感的气息。
似乎,透过床顶的漆雕在想些什么,脸上时常有痛苦闪过
。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的眼泪自眼角流出。
顾轻寒眼睛定在他的腹部,许是身子太弱,如今三个月了,他的腹部,还是看不出半点怀孕的样子。
这个孩子……她不知道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潜意识里,她不喜欢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并不是她的。可认真算起来,这个孩子又是她的,至少是她这具身体的。
她喜欢上官浩,连带着孩子,她本也该是喜欢的,可心里,总有一根刺存在着。
忽然,里面的门被打开,小林子端了一碗汤药走了过去,舀起一勺,“公子,该喝药了。”
药已经放到了嘴边,床上的人却动也不动。
小林子有些着急的安慰道,“公子,不是说好了,要好好吃饭喝药的吗,您这不吃不喝的,身体哪能承受得住,您听,宝宝都在叫饿了,您忍心让宝宝跟着您一起饿吗?”
“公子,别伤心了,古公公也已经得到惩罚了,他都被陛下配到浣衣局了,您就别再把古公公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上官浩依旧不语,怔怔的望着头顶出神,眼角,滑出一滴泪水。
有一个古公公,还有成千上万个古公公,只要他在流国,类似于古公公的人,就不会断。而他肚子的孩子……根本活不了多长时间,早死,晚死,一样都要死的,陛下不会容忍他成长的。
“公子……”小林子掩袖痛哭起来。自从上次醒来之后,公子一句话都没说过,一直睁睁地看着床顶的雕刻,他实在无能为力了。
顾轻寒在外面实在看不下去了,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将放在床前的药端了起来。
小林子乍一看到顾轻寒来了,连忙跪下行礼。
顾轻寒摆摆手,示意小林子起身。舀起一勺,递到上官浩嘴边。上官浩将头扭向一边人,不去搭理顾轻寒。
接连几次,上官浩紧闭着嘴巴,都不喝药
。小林子在一旁急得要命,公子怎么还不喝药,万一陛下生气了怎么办?很想过去劝说公子喝药,碍于陛下在此,小林子也不敢妄动。
“如果你想绝食的话,你就尽管绝食吧,肚子的孩子,以及小林子,都会陪着你的,你不必感动孤单。”顾轻寒收汤匙,淡淡的道。
虽然是淡淡的一句话,里面却暗含着警告。
上官浩的脸色也是变也一下,手上在腹部,上下摸了几把,忽然,在一个地方顿住。
他似乎感觉到,肚子里有生命在动,踹了他一脚。静静的停留在刚刚的位置上,细细感知着,似乎为了印证刚刚他的感官没有错误,肚子里面又动了几下,活泼的蹦跳。
心里一股柔软瞬间崩塌,这是他的孩子吗?他的孩子在动吗?一股喜悦之色油然而生,甜蜜充斥着他全身。
很想跟小林子分享这件事,抬头却看到顾轻寒就在他面前。惊喜的神色瞬间消失。
“将药喝了。”顾轻寒又舀了一勺过去。
上官浩轻轻张口,将汤匙中的药艰难的咽了下去。
孩子,孩子还活着,他不能让孩子出事,孩子太可怜了。
看到上官浩将药咽了下去后,顾轻寒心里一喜,终于肯吃药了。
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将药喂给上官浩。
小林子在一旁讶异的看着上官浩。公子,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难道是陛下威胁公子,公子才会……
直到一碗药喂完,上官浩的神色也有些疲惫,就让他休息睡觉,吩咐小林子伺候好上官浩后便离开揽月阁。
站在揽月阁的门口,顾轻寒嘴角上扬,至少,他今天肯喝药了,是不是自己每天抽空来看看他,陪陪他,慢慢的就可以将他的心结打开了?
暗暗下定决心往后的日子一定要抽时间过来看看他,一定要调养好他的身子。
刚踏出揽月阁,就看到一袭青衫绝美男子独自立在揽月阁门口
。
男子长得很美,清冷的容颜只需看一眼,便会让人沉沦下去。青色的衣裳在风中猎猎作响,头上的碎随风展动,乍一看到,还以为是神仙下凡。
“卫青阳,你在这里做什么?”顾轻寒讶异。
卫青阳清冷的容颜上有些憔悴,“臣侍在这里等陛下。”
“等朕做什么?”
“陛下不来竹雅轩,又不召臣侍,臣侍只好自己找来了。”
顾轻寒疑惑,卫青阳虽然说这句的时候平平静静,不带一丝感情,可她怎么感觉他的话里有话,甚至还有吃醋的味道,难道是她想太多了吗?
“陛下答应过臣侍,帮臣侍修玉佩,如果已过了那么多日,玉佩应该已经修好了,臣侍想去要回玉佩。”
玉佩?
顾轻寒一拍脑袋,她最近是怎么了,记性那么差,居然把玉佩都给忘记了。
“朕明日也要出宫一趟,你明日就跟朕一起出去吧。”
“谢陛下。”卫青阳躬身行了一礼。
顾轻寒无聊的挥了挥手,“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先回去吧,夜凉,当心着凉了。”
卫青阳身子一怔,语气有些生硬,“是。”
看着顾轻寒抛开他独自远去,心里涌起一阵怒意。
别的侍君可以随时传唤,或是翻牌子,可是他们三个贵君,每月都有固定的一天是属于他们的,今天刚好轮到他侍寝。
他在竹雅轩里等了陛下那么久,还精心打扮,精心布置竹雅轩,甚至还将刚刚陛下送他的香水将屋子喷了一些。
可是陛下,居然没来……居然没来……下人说,陛下去了落羽院,他有些难过,听到陛下亲自送了香水给段贵君,他更难过
。后来,陛下离开落羽院,他以为陛下是想起今天的日子了,所有的难过都化为喜悦,比刚收到香水时,还要喜悦。
可却在下刻听下人们说,陛下去了揽月阁。
揽月阁,陛下宠爱段贵君,将香水第一个送给他,又到他院子,这个说得过去,可是陛下为什么要去揽月阁呢。
他心里很愤怒,非常愤怒,于是遣下所有下人,自己独自跑到揽月阁门口等着陛下。
好不容易等到了,陛下却只是冷冷的跟他说了那么几句话,就把他一个人扔下,独自离去。
他真的有那么讨厌吗?还是因为在崖下,因为他想刺杀她,所以她才排斥自己的?
望着揽月阁,若有所思,半晌,转身,离开揽月阁。
走到一半的时候,不知想起什么,眸子忽然变得阴狠嗜血起来,一掌击向一旁的不起眼的假山上,而后快离去。
如果此时有人跟在他身后,就可以现,他一掌击下的假山,一条条的细缝自中间弯延扩大,如果再有人摸向假山的话,甚至可以现,假山早已裂为粉碎,只剩下一个外形维持在那里。
可惜的是,整个御花园除了他一个人外,再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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